他開課,我們的醫生若是能進去聽上一回,哼哼……以後誰還敢說我們的醫生沒有資質,全是造假?誰還敢說我們是下地種田,上岸治病只會收錢?這就叫鍍金,這就叫借勢!一旦成了,錢我們賺著,治好了那是我們醫術高超,治不好,那是方正教的不好,徒有虛名!一本萬利的買賣!
可惜,那些傻子醫生根本不明白這個道理……醫者仁心?這東西換不來錢,有什麼用?
另外,你平時說話給我注意點,什麼叫假藥?我們那是真藥!同樣的配方,只不過沒有大廠的牌子而已。再說了,我們不是貼牌子了麼?」
麻臉男子一聽,咧咧嘴,趕緊壓低聲音,連連點頭道:「對對對,我們都貼牌子了。」
許普繼續道:「只要吃不死人的,都是好藥,以後記住了,別亂說。尤其是在這裡,眼睛多著呢……」
「是是是,對了,院長,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讓我問你,啥時候放假。他們家讓他回去放牛呢……」麻臉男子道。
「你這不成器的弟弟,放牛幹什麼?在醫院隨便抓個肥羊,開他一袋子藥,什麼錢沒有?」許普訓斥道。
「我也這麼說他,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都沒上過啥學,從地里走上來,就去當專家給人治病,剛開始的時候,心裡也突突……」麻臉男子道。
「行了,行了,少廢話。回頭你帶著你弟弟去做幾個手術,見了血,切了肉,就好了。」許普道。
麻臉男子連連點頭道:「行,回頭找個病人給他練練手。」
兩人說的輕鬆,自以為沒人聽得到。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一指山山頂上,方正坐在後院,面前坐著一條鹹魚。人和鹹魚中間有一個雪堆,雪堆上有兩個雪人,這兩個雪人的模樣和許普以及麻臉男子一模一樣。同時,兩個雪人的嘴巴張張合合,將兩個人說的話,一個字不落的全都完美的複述了出來。
方正越聽臉越黑……
就連鹹魚都聽不下去了,忍不住罵道:「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心黑之人?真是比妖孽還妖孽啊!大師,你讓我下山,我一巴掌拍死這兩個孫子!」
方正也有一巴掌拍死這兩個孫子的衝動,不過還是忍住了,世界上這種人千千萬,一個個拍過去,怕也拍不死幾個。方正捉摸著,怎麼才能殺一個混蛋祭天之後,讓天下的混蛋都消停一下呢?這是個問題啊……
與此同時,山下,麻臉男子和許普兩個人正說話呢,就聽那邊的喇叭傳來了公布入圍名單的聲音,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大顯示屏,果然,上面顯示出了入圍的醫院或者醫生的名字。
麻臉男子笑道:「這還用公布麼?我們肯定是第一啊!」
然而這笑聲才起,瞬間就卡殼了,隨後變成了驚呼:「怎麼可能?我們的名字呢?」
許普的臉也是一片陰沉,道:「你去問問,是不是把我們落下了。」
麻臉男子點頭,立刻跑了過去詢問情況。這事兒自然不用紅孩兒管了,王佑貴直接將他攔了下來,問道:「你有事麼?」王佑貴真是一百二十個看不上眼前的人,一向對人謙遜禮貌的他,此時此刻連個敬稱都懶得說了。
麻臉男子當然認識王佑貴,來這裡後都要到王佑貴這邊登記選地方行醫,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於是立刻陪著笑臉道:「村長,你看咱們這名單是不是錯了?那積分明明是我們最多普天醫院最多啊。」
聽到這話,四周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王佑貴和麻臉男子,一看到是普天的人,一個個臉色都黑了下來。
有人陰陽怪氣的道:「嘿,這世上還真有臭不要臉的人啊!看病都挑著看,凡是麻煩的都推給對手,自己則專門治一些頭疼腦熱,吃藥就好的小病,這時候還好意思跑出來亮積分?要好處?」
「你們傻還怪我們聰明了?反正方正住持當時親口說的,積分高的就能去聽課!王村長,我說的沒錯吧?還是說,你們那麼牛逼,已經能篡改方正住持的規矩了?」麻臉男子也不示弱,一仰頭,拿出了方正的話來懟眾人。
果然,眾人一聽,都皺起了眉頭,無言以對。畢竟課是方正講的,規矩是他立的,他立的規矩有漏洞,也不能怪別人利用吧?至少在補上之前,不能怪別人吧?
說到這,麻臉漢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牌子道:「諸位要是還有什麼疑問,不妨過去看看。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我就想問問,我普天醫院按照規矩賺的積分最多,憑啥不能上榜,憑啥不能去聽課?」
這樣一問,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他們有無數理由,奈何這些理由都擋不住那白紙黑字的規矩!方正的規矩,別人說什麼有用麼?於是大家下意識的看向了王佑貴,畢竟,他算得上是方正的代言人。
王佑貴聽到這話,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輕鬆的笑道:「說的好!白紙黑字在那寫著呢!誰要是不懂規矩就去看,若是這都看不懂,也就別說自己是醫生了,那就是一個文盲!」
眾人一聽,嘴巴都快氣歪了,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睛的盯著王佑貴,心說:剛剛接觸這村長的時候,只覺得這村長熱情好客,是個好人。怎麼這一張嘴,一轉身,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咋就這麼操蛋了呢?方正住持就找這麼個玩意來管理這件事兒?這怕是要自己砸招牌了!
麻臉男子則聽的眉開眼笑的,直呼:「帥氣!公平!這才是一指山一指寺一指村的正氣,就該這樣!」
王佑貴笑眯眯的道:「一指山一指寺一指村自然是浩然正氣凝聚之地,佛祖在上,妖魔豈能橫行?」說到後面,王佑貴的眼神漸漸的變得犀利起來,一村之張的氣勢也升了上來!雖然村長不大,但是在這村子裡,也是個最高領導人!再加上如今大權在握,管理所有人的所有事物,自然也有一種氣度在身上。這氣勢一起來,四周議論紛紛,表示不滿的眾人也被壓住了,現場忽然就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