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通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卻是無意間看到床單上缺了一塊,像是被剪去了。
「呃……」略微一想他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尷尬一笑。
昨晚好像是有些太猴急,太荒唐了哈!
希望沒給莫愁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周某人快速穿好衣服便打算出門尋找。
昨晚莫愁似乎是潛入這明教分壇中的,沒打過招呼,貿然跑出去萬一遇上人可不好說清楚,還是儘快找到人比較好。
剛要出門,周念通卻又一眼望見桌上留了封信。
古怪啊,莫愁怎麼又玩留信的把戲?
周念通好奇拆信,一眼掃過,頓時便好似一個響雷擊在頭頂,整個人都木了,只有信紙無聲滑落在地。
信紙上大片空白,只有三個字,一片淚跡。
「忘了我。」
……
怎……怎麼回事?
明明剛剛修成正果成就好事,彼此之間成為最親密的人,為何莫愁竟然留下這麼一封訣別之信就此離開?
難道……難道真的是自己昨晚太過猴急,唐突了佳人?
可是明明她並沒有半分抗拒來著……
周念通心中如同著了火一般火燒火燎,焦急萬分,背上玄鐵劍便衝出門去,卻在門口發起了呆。
這一次不比上次,雖然不知李莫愁去向,可至少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心中有數!
這次卻是完全不知道莫愁為何離開自己,更不知其欲往何處,不知會不會回終南山古墓?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周念通細細思索,搖了搖頭。
不太可能,總覺得李莫愁這般舉止,跟她之前探尋身世之旅有什麼繞不開的聯繫……
現下來不及多想,似乎只能發動明教中人幫忙,在周圍好好搜尋,希望她尚未走遠……
想到這裡,周念通立刻出門打算尋人。
剛一出門,便見到邊上房間楊康也走出來,臉上帶著古怪微笑,想來是昨晚之事叫他知道了。
若是以往,周念通多半要尷尬一番,然則此刻他卻顧不得那些,無視了楊康揶揄的目光,拉著他便匆匆去找人。
行不多遠,便見到迎面那敖冰兒正低著頭走來,柳眉輕蹙,如水雙眸有些發紅,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帶著一股愁苦之色。
「冰兒!」
「冰兒姑娘!」
楊康與周念通先後喊了一聲,那敖冰兒仿佛正在滿懷心事想著什麼,聞言渾身一顫,抬頭見到兩人,尤其是周念通後,小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青,雙目不由自主又流出淚來,竟是轉頭便想離開。
二人均是迷惑萬分,但自然不可能讓她離開,快步迎了上去。
「冰兒姑娘,你父親、張右使和明教其他幾位法王可在?在下有要事相求!」
「他們在……」敖冰兒呆呆地回應了一句,仿佛才驚醒過來一般又拼命搖頭:「不……他們不在!」
「……」周念通與楊康互相看看。
這小妮子怎麼了?
周念通向楊康施以眼色:「是不是你小子昨天欺負她了?」
楊康回以眼色:「哪有,昨天她來找我,沒聊幾句就走了!」
「那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
……
周念通定了定神,溫和道:「冰兒姑娘,我有急事求見,這便先過去了!」
說著,他也顧不上拉著楊康,獨自便朝著議事大廳而去。
「哎,等等……」敖冰兒伸手欲攔,卻哪裡攔得住?
周念通早已如同一陣風一般掠過,不顧而去。
敖冰兒急得頓了頓足,也跟著匆匆追去。
留下楊康一人,傻在當地半天,這才後知後覺跟了上去。
明教分壇的議事大廳,三大法王、光明右使俱都在座,正商議著現今與紅襖軍之間的交流問題。
因為之前冰釋前嫌,現如今雙方已經不是敵對,但相互之間交流聯繫時究竟是持何種態度尚且有待討論。
畢竟紅襖軍曾經是明教組建,現如今獨立出來,開創了好大局面,明教這邊卻似乎什麼都沒撈到,總覺得很吃虧不是……
此時,忽然有人來報,周念通在外求見。
光明右使張三槍與東江鰲王敖江互視一眼,均是迷惑,而敖法王尤其感到疑惑,這周念通此刻前來,莫非……
張三槍令人請周念通進來,便見周某人一臉急迫大步而進,後面探頭探腦跟著兩人,正是敖冰兒與楊康。
敖江不著痕跡地望了敖冰兒一眼,見其容顏憔悴,眼角隱有淚痕,自是認為昨晚事情是按照他所想的發展,嘴角不自覺便翹了起來。
那邊張三槍笑道:「周少俠,何事如此著急?」
周念通道:「張右使,敖法王,還有各位英雄,周某厚顏,煩請各位派人,在這分壇附近搜索一番,是否有一位白衣女子,若有還請速速通知我!」
「白衣女子?」幾位明教高層互視一眼,均是大惑不解。
這分壇也算是明教在山東的老巢了,戒備森嚴,如果真有一位女子出現在附近,怎麼可能毫無所覺?
周念通心說何止是出現在附近,莫愁昨晚潛進來找我,今天又悄悄離開,你們明教人才濟濟,卻又有哪一個發覺了?
——話說莫愁的輕功什麼時候達到了這種地步?
之前周念通來救楊康時都沒有不驚動所有人潛入的把握,她卻是進出自如,如入無人之地?
……
明教派人在附近方圓數里搜尋了一番,毫無所得。
「唉!」得到回報,周念通失望嘆息,旋即便拱手告辭,打算離開這裡獨自去尋找。
李莫愁不知所蹤,芳蹤渺渺,他自然急著去找,何況現如今關係可不同了,二人既然已經突破最後一層阻礙,李莫愁那便是自己實質上的妻子了,自然得更著緊些!
這告辭的話語出口,張三槍與敖江的臉色俱都變了!
二人連忙多番挽留,言語間極為殷勤客氣,可是周某人此刻一顆心全放在自家老婆身上,恨不得肋生雙翅,立刻四處去尋找,哪有心情跟他們虛與委蛇?
一邊極盡挽留,一方堅持要走,拉扯幾個來回,這氣氛慢慢就變了。
喜歡老頑童的兒子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