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和秦朗也回家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蘇錦笑道:「楊晴還算是個明白人,也不枉咱們幫她一場。」
秦朗牽著媳婦的手,一邊走一邊應道:「嗯,要是今日她扛不住跟了楊大娘婆媳走,余青山就不是娶媳婦,是娶回個禍害了。往後都別想消停!」
附骨之疽的厲害,秦朗與蘇錦都是感同身受過來的。
從前秦朗一個人,無牽無掛,自然懶得跟方氏他們計較,但並不表示他不懂。
今天楊晴倘若跟著楊家婆媳走,就意味著她認下了楊家人。她還認自己是楊家的女兒。
只要她認下了,余青山認不認又有什麼關係?不認也得認了!
總不能這才拜堂成親立馬又休妻吧?還是因為妻子認回娘家人而休妻,余青山也會叫人戳脊梁骨的。
真要弄成那樣,即便蘇錦手裡握著楊晴的賣身契又有什麼用?
她當然可以把楊晴當做自家的奴婢下人使喚,可是,楊晴賺了工錢交給自己的娘,她也管不著啊。
且楊晴真那麼做的話,她除了把賣身契塞給梅九陵,來個眼不見為淨,還真沒別的法子。
夏日炎炎催人昏昏欲睡,回到家裡蘇錦便泛起困來,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道:「我回房間睡一會兒,下午咱們上樹林裡看看天麻去,順便看看還有沒有香菇和木耳。」
那一片森林中疏疏朗朗的種了不算多的天麻,那麼大一片林子顯得有點浪費,秦朗便從別處弄來不少砍倒的櫟樹、栗樹等樹木,在上邊砍出不少缺口,倒放在潮濕陰涼的樹林間催生香菇或者木耳。
大概兩個月前便開始長了,香菇和木耳都有。隔個三五天去看一眼,都能收穫兩三斤新鮮的,多的時候能有七八斤、十來斤。
這種原始手法純天然培育出來的香菇和木耳特別的鮮美,尤其是香菇,肉質厚實鮮美,無論炒還是燉湯都特別好吃。
秦朗自然說好,很主動很自然的牽著媳婦的手:「我也有點困,陪你一起。」
「不要!」蘇錦忙抽回自己的手,警惕瞪他:「你不許鬧我,困了自己另找地方歇去!」
中午時間本來就短,她只想清清靜靜的歇上一個時辰或者大半個時辰,下去稍稍涼快些了正好可以去看看天麻。
這傢伙倘若「陪」她一塊兒歇,那就別想清淨單純的歇了。前幾日還不就是這樣?這麼熱的天還非要把人抱在他懷裡!僅僅是抱也就算了,他還不肯老實,那作怪的手不知不覺又溜到她胸前,要麼就是往下,拍他他倒是走開,只是鍥而不捨,去了又來,哪裡能真正的讓她歇息?
秦朗笑著湊過去:「阿錦不要嫌棄為夫嘛,為夫只是想好好的陪一陪阿錦啊!」
「不要,不許跟我來。」
「但是我也想歇歇啊!」
「這種話你已經說了好幾天了,我還能信你?」
「能,當然能!這次是真的。」
「滾!」
蘇錦飛跑上樓、進房,「嘭」的一聲關上門從裡邊把門插上了。
秦朗站在樓梯上哈哈大笑,搖搖頭笑嘆,轉身又下樓去了。
罷了,大白天的,反正也不能占大便宜,饒了她吧。哼,到了晚上她還能不許自己回房不成?到時再連本帶利要回來。
說起來秦朗也是挺委屈的,他真的只是想陪陪媳婦而已啊。
只是抱著抱著,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摸過去了,完全是下意識不自覺的動作,絕對不是存心的!
蘇錦放飛安心的睡了一覺,沒到一個時辰便起來了。
下樓便看到秦朗在客廳,見她下來沖她笑。
蘇錦有些訕訕,中午趕他好像有點過了,不自覺放軟身段溫聲軟語,惹得秦朗得寸進尺,好一番親熱才放她去洗臉,兩人一道往山林里去。
路上還眉眼溫柔,雙頰微紅與秦朗說著話的蘇錦,進了這樹林,整個人氣質頓時為之一變,目光清正,神情嚴肅,一絲不苟的檢查著那些天麻的生長情況。
她在看天麻,秦朗在看她。
媳婦兒認真的模樣格外好看,秦朗薄唇微翹,心情愉悅而滿足,這樣的媳婦,怎麼叫他不愛呢?姓梅的那混蛋一無是處但唯獨有一樣是好的,那就是眼光。
可惜啊,這一世,他來遲了!
「能長到這時候的天麻都已經很不錯了,到了深秋就可以採挖,總算是成了!」蘇錦拍掉手上的泥巴,心情極好。
秦朗笑著誇讚:「我家阿錦的本事,不管做什麼都會成的!」
蘇錦撲哧一笑,「不管這話真假,反正我愛聽。」
秦朗哈哈大笑:「自內心的真!我家阿錦哪兒都好。」
蘇錦唇角噙著笑,叫他誇得有些羞甜,也有些羞嗔。誇她哪兒都好偏往她身上亂看是怎麼回事?
「我們去看蘑菇!」蘇錦瞪他轉身,自顧想著自己的事,當沒瞧見他那眼神。省得他越蹬鼻子上臉。
唔,回頭將做下的記錄讓款冬、半夏兩個小丫頭整理整理,等這一批天麻採挖之後,便可一起送去林家。
此事是林家拜託,她便不跟著摻和了,不要分紅,只要林家出一筆錢買斷即可。
唔,看在櫻雪的份上,價錢還可以好商量。
反正她和秦朗現在一點不缺錢。光是一個烈酒坊,每月進賬就已經有三四萬銀子,錦鴻軒也開始掙錢了,一開始不多,一月卻也有三五千,往後穩定了定會翻好幾倍。
許姐四處擴展,聽說已經在淮南道十二重城中的四城都開了香雪坊和萬錦閣的店鋪。作坊也新開設了一處,規模比房蔭縣這一處要大五倍,將來可供應整個淮南道以及更遠處的貨源。
蘇錦都懶得多問,許姐興頭十足,運籌帷幄頗有大將之風,她只要默默的支持,有錢買各種藥材就行了。
哪怕許姐把錢都賠光了,蘇錦也不認為會影響自己目前的生活,況且,賠光了她們還可以一起重新白手起家啊,之前不也是一無所有嗎?
曾經一無所有過的人,是不會在乎失去的。
鑑於許溶月的本事,蘇錦倒是覺得,想讓她賠光反而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