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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幾天,布政司就傳下政令,讓胡謙帶巡檢司到蓋縣剿匪。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說起來這蓋縣也算是金陵土匪最多的地方了,之前的一鐵鞭好像就是蓋縣出身。
後來一鐵鞭被滅,其手下群盜死的死,逃的逃,數年間竟然又死灰復燃。
現在冒出一個外號叫做「草上飛」賊寇,自稱是一鐵鞭的長子。
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蓋縣知縣上奏求到布政司,布政司便把這差事交給了胡謙,要說其中沒有貓膩,胡謙說什麼也不會信的。
不過政令已下,不去是不行的。
好在蓋縣離這裡也不甚遠,若是順利,十天之內便可返回。
沈玉珍幾人聽說此事,不由有些擔心。
胡謙溫柔安慰了一會,又與眾女溫存了一會,便到了縣衙,將一眾事物交給縣丞和徐豐年、孔雪笠。
有這三人,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家中有嬌娜和竇子平在,再加上金符護衛,想來也是無事。
整頓了半天,胡謙便跨馬帶著應小右等一眾巡檢司的士兵往蓋縣而去。
問及草上飛,專業捕盜的應小右還是知道不少的。
按他所說,這草上飛的隊伍約有四五十人,一部分是一鐵鞭的舊部,一部分是從當地抓的村民。
除了一鐵鞭的舊部有些戰力,那些村民即便能打,也只是些莽漢。
只因孔總兵調走,金陵這邊只有郭北一處有巡檢司,因此有時顧不不過,才被這人鑽了空子。
胡謙又問他對這「草上飛」知道多少。
他表示之前從未聽過這個名號,好似突然冒出來的一般。
胡謙忽地想到之前與牛德旺勾結的狐怪盜匪,隱約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草上飛」是不是和牛德旺有什麼關係。
一路行進不停,傍晚時分,應小右說前邊就快到驛站了。
眾人正要過去,天色忽地暗了下來,官道兩邊的野草里忽地竄出兩隻也不知是黃鼠狼還是兔子一樣的東西,一閃過去了。
接著眾人便就看到正前方有四團微弱的光亮。
應小右一愣,低聲道「大人,這……前面剛才明明沒有火光的……」
胡謙用幽通神通一掃,便知道前面乃是四個人。
只不過離得比較遠,天色又黑,看不清到底是怎樣的四個人。
沒過一會,那光亮離得近了些,且每向前一步,便是一陣晃悠,隱隱看出是四個燈籠。
再去看時,又見是四個人,每個人提著一盞燈籠。
這時眾人稍稍鬆了口氣。
有些士兵可能根本不怕上陣殺敵,浴血死傷,但就是害怕這些神神鬼鬼看不見摸不著到的東西。
然而等那四人靠到近前,眾人又都是頭皮一麻。
這四人中有一老嫗,有一瘸腿的中年漢子,有一不滿豆蔻的女孩,還有一個身著嫁衣的美婦。
無論怎麼看,這都不像是正常人,而且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四人雖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皆是左手打著燈籠,右手扶著肩膀,好似那上面有什麼東西一樣,步調也出奇地一致。
每向前走一步,便停頓了一下,手中的燈籠也為之一晃,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四具殭屍。
百十人隊伍完全被震住了,所有人自動讓出一條道路,讓這四人緩緩通過。
一時間官道寂靜無聲,就連戰馬也停止嘶鳴。
胡謙也看得奇怪,這四個明明是人才對……
難道幽通神通出錯了?
然而再順著四人右手的方向去看時,只見四人的手上各系了一條白色的繩子。
繩子拖到後面三米處結成一個結,後面扯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晃晃悠悠,茫然不知所在,分明是個魂魄。
應小右等人看不到後面的魂魄,只是吃驚地望著面前四人。
胡謙又看了看,大約知道這四人可能是被臨時徵用作為陰差的,所以便不甚在意,說道「走吧,前面投宿。」
應小右道「大人,這……」
胡謙擺擺手,「無需在意,咱們有咱們的任務,他們有他們的職責。」
應小右略知胡謙的神通,聽他這樣說,便點點頭,催促眾人向前。
走了沒幾步,再回頭看時,那四人已經消失不見。
到了驛站,驛丞立即出門相迎。
胡謙一見,微微一驚。
此人竟然正是先前那怪婆子四人牽著的。
定睛細看時,只見他的魂魄已經走了,只剩一個軀體站在這裡。
那四人既然不是什麼鬼怪,說不定便是這驛丞陽壽盡了,所以胡謙也不好插手什麼。
等安排好眾人的食宿,驛丞親自準備好酒好菜招待胡謙和應小右。
閒談之中,應小右忽地說到剛才見到的四個怪人,問驛丞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驛丞道「不瞞兩位大人,小人之前也曾聽過的,這個喚作『走無常』。」
胡謙好奇道「這是什麼意思?」
驛丞道「老人說,陰間如同人世,有時吏不足,就從人世勾生人幫忙,完事後仍將人放回,稱『走無常』。」
應小右望向胡謙道「大人,剛才咱們見到的那四人就是『走無常』的?」
胡謙點點頭。
驛丞笑道「其實是不是真的,沒人知道,就比如說,這驛丞里有個廚子喚作李大嘴。
他娘下午的時候來給他送新鞋,見了我,說是夢見和三個人一起抬著我,往三水縣胡李莊一家大紅朱漆門投生去了。
又說我太重,差點把她累死。
兩位大人說可笑不可小,我這不是好好地坐在這裡嗎。」
應小右長舒一口氣,一口飲盡杯中酒,「剛才看到那四人時,可把我嚇了一跳,現在想來,說不定是故意哄我們玩呢。」
驛丞像是想到什麼,問道「大人看到的四人中也有一個老嫗嗎?」
應小右的手一下停住了,「是……有一個。」
驛丞的臉一下變得煞白,顫聲道「長得……什麼模樣?」
胡謙一聽,立覺有些不對,正要開口阻攔,應小右已經把那老嫗的模樣形容出來了。
驛丞聽完,雙目陡然發直,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應小右嚇了一跳,伸手去試他鼻息時,發現他赫然已經……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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