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持續了很久才結束,期間柳憑越戰越勇,對於靈力的操控也越發得心應手,即使是受到了一些傷勢,但他的戰鬥力卻依然在不斷的飆升,起初被那些人力壓,幾乎每一個小小的反抗都是十分的艱難,但到了後來卻幾乎變成了柳憑的個人秀。
儘管那些弟子也用出了不少的底牌,天才如他們,一個個都是能夠越級殺敵的人才,現在這麼多一起,都打不敗一個同等級的人,是何等的恥辱,讓他們惱羞成怒,更加加劇了攻擊。但結果卻讓他們越加錯愕,柳憑在那暴風雨一樣的攻擊之下,雖然搖搖欲墜,但卻沒有倒下,反而開始了一步步的反擊。
仿佛在步步蠶食著本應該屬於自己領地敵人,那些弟子對這深深感覺到震撼與憤怒,也同時生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柳憑真是太強大了。
看著那個身體表面浮現著淡淡神魔虛影的少年,看著他那雖然是身負重傷,依然在狂笑不止,仿佛興奮無比一般的神色,他們明白,這是對於戰鬥的絕對狂熱才能夠產生的表情。捫心自問,他們一個人也不可能會擁有柳憑這種,對於力量,對於戰鬥的絕對狂熱。所以此時看著不遠處的瘋狂少年,一眾弟子沉默了,心中感覺到了震撼與悸動。
仿佛有著無形的手掌攥緊了他們的心臟,這種讓人討厭的感覺再次降臨。
重傷者不斷出現,若非那些玄字輩的長老們開始了援救,恐怕會不少死亡人員。
看著那些重傷者,一眾弟子的頭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沒有那些長老的援救的話,這是一場真正的生死戰鬥。柳憑是否會將自己這些人全部殺光?
一想到這裡,眾人只覺得寒意蔓延全身,個個頭皮有些發麻,張口欲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睜睜的看著柳憑的不斷反擊。士氣已經完全的被他壓過,不由生出了退意。
恐怕,無法戰勝這個可怕的對手了。
然而就在此時,新的援助到來,這是幾個天仙級別的修士,赫然是黃字輩的天仙弟子!
他們方才在這場戰鬥發生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大殿之中,通過那些地仙弟子,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倒沒有多少憤怒,也不想要和柳憑戰鬥,爭鬥那所謂的首席弟子。
能夠成為得道天仙,他們的天資與心性,完全不是那些深陷修士能夠相比的。
他們的追求只有一個,那便是證道大羅,然後成為聖人。
其他的?算得了什麼呢?所以他們一個個表情淡定,在不遠處觀戰。本覺得那狂妄的小子會很快落敗。但結果卻讓他們有些錯愕不已,那狂妄的新來的小子起初雖然有些簡單。不斷的受傷,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但這樣堅持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沒有倒下!
這是何等的堅持,何等的意志,對於戰鬥。是何等的狂熱,對於勝利,是何等的苛求。看著浴血奮戰,姿態瘋狂的柳憑,這些天仙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那份淡定了。
這個人很不簡單。
小相公……白芷看著天空之中的小相公。她的心中有些疼痛,看著小相公不斷受傷,真是心若刀絞,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不過她並沒有大聲喊什麼讓小相公停止戰鬥,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一定要平安。
也隱約有些後悔,若不是自己方才的挑釁,小相公也不會和這麼多人戰鬥吧……也就是說,是自己對不起小相公。
不過……白芷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天空之中,柳憑那發自內心的笑容,也露出了許些的微笑,淡淡說道:「不過小相公開心就好。」
柳憑從沒有這樣戰鬥過,簡直酣暢淋漓,刺激到了幾點,什麼也沒有辦法相比。他的腦子轉的飛快,迅速的用出一個又一個的招式,不僅僅是他感覺到了無比的興奮,就連識海之中的靈兒,也同樣大叫著,有些興奮過頭了。
然而這樣的暢快,並沒有持續很久……只因為那些一直在觀戰的天仙弟子,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並非是要爭奪這所謂的首席大弟子,只不過看著這樣的戰鬥,心中有些發熱,想要戰鬥一場罷了。
當天仙弟子加入進來,本來傾向柳憑的勝利天平迅速發生了傾斜。
天仙的黃字輩弟子的實力,就算是全盛狀態的柳憑,想要戰勝也是十分簡單,而現在,處於這種負傷累累的狀態,想要戰勝,幾乎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可柳憑並未有絲毫的膽怯,只因為方才一直壓著那些神仙修士打,讓他有些厭倦了,需要更大的強度壓過來!
此時這天仙修士的參戰,卻是正好,符合了柳憑的意願。
於是,他展開了更加慘烈的戰鬥。
三日後……
當日的一戰,黃字輩的三位天仙先後參展,柳憑依然沒有落敗,頑強的將他們盡皆戰勝,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戰績。
但可想而知的是,做到這一步的柳憑會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這是世界樹的一片新鮮嫩葉之上,這片新鮮嫩葉足有方圓三十多丈,很是廣闊。才這片嫩葉上面,有著一滴淡藍色的露珠。這點露珠,足有一人多高。
露珠之中,有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少年的身上滿是傷痕,仿佛死去了一樣,少年的雙眼睜開,卻沒有神氣,安靜的泡在了露珠之中。
「太亂來了。」盛走到露珠旁邊,看著在露珠之中的柳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你差點就死去了……當時的戰鬥,若非我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插手,青帝仙門恐怕要遭受不少的損失,那些玄字輩的小傢伙們也真是不知道個分寸,以為現在的大羅還是以前的大羅?能夠掌控一切?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笑到了極點。」
這時,玄明月來到此處,正好聽到了這句話,並未反駁,恭敬的說道:「見過盛前輩。我等知錯了。」
「知錯就好。若是以後沒有改進,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少女摸樣的玄明月並沒有忌諱,直直看著柳憑赤,裸的身體,詢問道「黃真子,大概什麼時候能夠痊癒?」
「鬼知道。」盛聳了聳肩膀說道:「當時的戰鬥,這個小子簡直就是入魔了一般,拼命的戰鬥,不到勝利便不罷手……那些黃字輩的小傢伙們,現在怎麼樣了?」
玄明月噗嗤笑了一聲:「都被打怕了,看來一個也不會反對黃真子成為首席弟子了。」
盛瞪了玄明月一眼,然後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他們的傷勢啊。你啊,小明月,可不能因為他是玄真子的弟子,便如此偏袒他啊。」
玄明月道:「都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所有人的意識全部恢復了過來,只有他一人了……現在世道要亂了,他要沉睡到什麼時候?」
「睡一睡也好,叫地真子將那塊獸皮拿來,還有……青帝傳承。」盛想了想,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麼?」玄明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來到,雖然不知道那塊獸皮是什麼,但青帝傳承這四個字,她卻清楚的明白有多少分量,這樣珍貴的東西,送給他……合適嗎?
「快去。」
「這是留給玄真子師弟的東西,他的境界還是太低,實力也太弱了。根本不適合得到傳承。」
「不。」盛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說了你也不會懂,將這話傳給地真子便可。」
「不用了,我已經過來了。」不知道何時,一個身影從虛空中走了出來,這是一個仿佛要即將入土的老者,渾身上下滿是皺紋,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子腐朽的氣息。
「你是誰?」盛看著那老者,微微一愣問道。
玄明月看著老者,心中一凜,剛想要行禮拜見師叔,卻突然聽到旁邊那盛的話語,差點便摔倒在地。
「盛前輩,我是地真子。」老者並未惱火,微微一笑說道——當然,如果那張臉上擠出的笑容能算是笑容的話。
「幾千年不見,你老得這麼快?」盛看著地真子的樣子,有些吃驚的說著:「真是沒用啊。」
聽著盛前輩的話語,旁邊的玄明月一陣陣苦笑,能夠將門中的聖人評價為『真是沒用』的人,恐怕也只有盛了。也不知道給點面子……這可是聖人啊。
此時的柳憑並不知道,在他沉睡過去的這段時間裡,身邊出現了兩個聖人級別的大人物,並且還要商量贈送給自己一份機緣!這一切完全和玄真子的祈禱相反……也同樣微妙的走到了一個另一個正確的道路。
地真子聽著評價,微微嘆了一聲說道:「和其他兩位師兄相比,我的確算是一個沒用的傢伙……老師在的時候,不曾有絲毫的看好我。他們輝煌的燃燒了多少歲月,即使是結束,也有一個壯烈的結尾,證明自身的存在……」
盛聽了這話,微微皺眉說道:「你真是老糊塗了,這點都記錯了?青帝大人當時最看好的便是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