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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李錦忙於奔波逃命,且一直在張一別的袖裡乾坤神通之中,故而並沒有好好打量夜陽白,擲出的閣樓法寶。讀書都 m.dushudu.com
今日其同著燕赤霞再次到訪,實力心情,相較之前,已然有了天壤之別,其倒是可以好整以暇的仔細「欣賞」一番了。
樓閣從外面看,高不下百丈,正門外,屹立著兩隻鎮海吼,其上牌匾書寫著「望海樓」三個大字。
李錦未進其中,但看這座望海樓的外部陳設,就感覺其非同一般。
他自是不懂什麼建築之類的東西,但李錦好歹也去過幾次梁京,大魏當朝司馬的府中也曾做過客,房子好壞他還能看不出來麼?
有道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李錦此時站在望海樓的門口,周身上下,皆有靈氣爭相湧入,如此異狀,必定和這座法寶閣樓有關。
說實在的,這座望海樓,可算是讓李錦見識了什麼是修士洞府,仙家法地。
和這個一比,他往日裡風餐露宿,乃至那旬陽老家的棺材鋪,頓時就不香了。
李錦欣賞這座望海樓,可不是白欣賞的,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會他就要闖龍潭,探虎穴了,其事先豈能不慎重的踩踩點?
「真金不怕火煉,大浪淘沙,方顯英雄本色,左右何在?給兩位英雄披紅!」
望海樓正門前,除了兩座石頭做的鎮海吼以外,還有十八位美貌侍女分列左右,一名六旬老者居中,像是管家模樣,安排一切。
也不知這夜陽白的腦迴路是怎麼回事?
還真當這場宴會是大魏境內的修士英豪大聚會了,剛剛不僅有赴宴門檻,此時還安排了侍女專門持綢紅等候,為登樓赴宴之人,披掛裝扮上。
「呃,紙人?好高明的扎紙術。」
李錦對於這等如同過家家般的儀式並沒有什麼興趣,那紅綢自女侍手中,到他脖子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息,只這麼一會兒功夫,便已經被他感應,探查了不下五次了。
其確定那東西只是尋常紅綢,不是什麼法寶,神通具現物之後,方才任由侍女往他和燕赤霞的脖子上掛戴。
相比於這個過家家的儀式,李錦卻是對眼前的管家老伯和他身後的十八名侍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若是其他的神通術法,李錦還有可能認錯,看不出。
這扎紙術其自幼習練,且頗有造詣天賦,甚至於還改良了一些小術法,李錦可以說,在扎紙一道上,並不比那些沉淫多年的名宿差。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即使管家老伯和十八個美艷少女偽裝得再好,李錦還是一眼便瞧出了他們的真身。
其篤定無疑,望海樓門前迎來送往之人,皆是紙人傀儡。
李錦自身也是扎紙術一道的小高手,但是今日看了管家老伯和十八個美艷少女後,方才覺得自家平日裡練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以李錦的扎紙術,累死他,也弄不出,似管家和十八個女侍,這樣的東西出來。
除非是特殊替身紙人,補全了神智,方才能似管家老伯和十八個女侍一般,行動自如,接人待物,落落大方。
可李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那一手特殊替身紙人,存在著極大弊端,那東西若是真「活」了,第一件事便就要噬主,哪裡還會似眼前這般,替主人分憂?
尋常的手段給紙人啟靈,是要耗費修士自身的氣運壽路,李錦可不相信,夜陽白會為了拿一些紙人撐場面,便下這麼大的血本。
登海樓外可是有十九名,神智如常的紙人,這些紙人若是都由夜陽白,以尋常手段啟靈,然後再慢慢引導修煉,耗費日久不說,那夜陽白有多少氣運,也不夠分的。
除非他是天元界,此方分天道的「親兒子」,要不然准玩完。
李錦見到管家老伯和十八個女侍後,一是驚嘆於他們超高的靈智,二是幕後之人扎紙的手段。
能夠大規模啟靈,這一手段對於李錦來說,吸引力可是太大了,有了這手段,他在扎紙術上的許多創意,想法便皆可實現了。
比如說李錦只聽說過,沒見過的身外化身。
此神通非元嬰之境不可習練,但李錦若是有了這能隨意啟靈的手段,那便能很輕鬆的利用身外化身的理念,弄出來一個屬於他自家的萬千紙人分身。
到那時,他隨手一拋紙人,便如孫猴子的拔一根毫毛,飛出猴萬個般行事了,
那個時候,這世上再想有人置李錦於死地,怕是難了。
原本當日張一別於風塵酒家後院涼亭中,同著李錦說得三七論,李錦還有所不信,今日見了這些唯妙唯俏的紙人,其心中卻是開始有些認同張一別的言語了。
這些念頭都是,李錦在看見舊日團望海樓管家老伯,和十八名美貌女侍的一瞬間,心裡閃過的念頭。
「作為英雄,必然有過人之心智,吾輩修士更是亦然,我家主人為兩位英雄準備了一點小禮物,敬請兩位英雄挑選。」
這個管家老伯,對於李錦一語道破他的跟腳,並沒有什麼反應,臉上絲毫不見氣惱的神色。
其說話依舊慢條斯理,如沐春風,甚至於都根本沒接李錦的下茬。
僅聽其言,李錦還不覺得怎樣,但他一看這老小子,揮手讓十八名女侍遞上來的東西,卻是讓李錦和燕赤霞大吃一驚,神情巨變。
十八名女侍手中,托著十個托盤,其上先前用紅布蒙著,那些紅布,同李錦脖子上戴的紅綢可不同,它們各個具有隔絕神識之功。
李錦未運神通,故而並不知裡面裝的是何物。
今管家老伯說完後,眾女侍手持托盤上前,周圍一陣清風好巧不巧的於此時拂過,將那十個托盤之上的紅布,依次吹起,李錦這才於驚鴻一瞥中,得見它們的真容。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夜陽白此次設宴的手筆,不可謂不大,那十個托盤之上,竟然是十尊小型雕像,倉促之間,李錦並沒有看全其上都是誰,但從那裡面散發出來的氣息判斷,他可以確定這十尊雕像,皆是上界仙神留在本界的香火念頭化身。
李錦於剛剛那一瞬間感知雕像內香火的濃厚度,有幾個雕像的仙神品級,能力,怕是皆不亞於鍾馗聖君。
「這是何意?」
李錦見過這些雕像後,同著燕赤霞後退幾步,並揮手間將脖頸上的飄紅,化為齏粉。
其面對管家老伯,神情嚴肅的質問道。
「英雄哪能居於人下?上界仙神轄控此界眾生久矣,眾生愚鈍,昏昏度日,兩位皆是英雄自不該如此,我家主人,多年來費盡心力,尋求解救眾生之法,今已然得成。
這十尊上界仙神雕像,乃是上界仙神留在此界,荼毒此界的關鍵,還請兩位英雄,心懷萬民,尋其中一二,加以破壞,以立心志!」
管家老伯此番話說完,李錦看他的眼神,便如同看一個智障之人一般。
其心說這舊日團里的成員,果然各個腦子都不正常,這等奇葩理念,也不知是夜陽白如何想出來的。
「敢問閣下,於我二人之前到來的蘇耳,現在何處?」
李錦雖然心中對於紙人管家老伯的說辭,嗤之以鼻,不屑一顧,但卻並沒有直接言語拒絕,其心思一轉,卻是想起來,他們應該並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哎呦,痛煞我也!」
「撲通!」
李錦這裡剛問完,還不待管家老伯回答,自望海樓正門,猛然間有一道黑影飛出落地,待其定睛一看,正是蘇耳。
此時蘇耳卻是已然沒了剛剛的意氣風發,其雙臂衣袖內,血流如注,腰腹之間還有一觸目驚心的大洞。
他倒在地上,痛呼一聲,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觀之氣息隱隱更是有殞命之危。
管家老伯和十八名女侍,見到此景後,並沒有太過於驚訝,甚至都沒有過多理會蘇耳,其眼神卻是一直在催促等待李錦和燕赤霞,做出選擇。
「這是何故?」
管家老伯和十八名女侍可以對此置之不理,李錦卻是不行。
當然他也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只是看蘇耳這樣,很顯然並沒有聽從這個管家老伯的建議,既然有它路可走,李錦又豈能不問?雖然看現在蘇耳這個樣子,好像捷徑也不是那麼好走。
不過李錦一直信奉世上本無路,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
反正不管紙人管家老伯,今天如何花言巧語,李錦都不可能選擇和上界仙神留在此界的香火念頭雕像為敵的。
今時此事同別的不一樣,尋常時候,他得罪一兩個上界仙神,那都是個人恩怨,但如果李錦此時要是真選了,其便是同整個上界仙神為敵,脫離了三界體系。
說白了夜陽白此舉看似瘋癲,實則就是再要一個投名狀。
神人法相如今乃是李錦的重要手段之一,其在魘鑄中沒少苦修,此時節除了鍾馗,他又得了其他四位上界有名的仙神認可,能夠喚出擬化他們的神人法相。
若是今日李錦選了香火念頭的雕像,那些於他身上降下傳承的幾位,哪裡還會和他再有來往?
李錦不是自廢手段,自找麻煩麼?
出於此種顧忌,即使蘇耳的慘狀已然擺在了面前,證明它路不好走,但李錦卻還是要另尋它路。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即使不同道,英雄還是英雄,我家主人心胸開闊,同道志士,他歡迎,它道英雄也敬佩。
然修士萬千,沙粒和明珠總是難以分辨的,是不是它道英雄,唯有和我家主人,親自論論道,其才方知。」
紙人管家老伯,聽了李錦所問後,第一次神情嚴肅了起來。
「修道乃是修心,修心亦是修志,你家主人的好意,李某謝過了,然我志不移,我心不動,我道永存,今日李某卻是要冒犯了。」
李錦說完衝著紙人管家老伯抱了抱拳,一撩長衫快步就欲邁進望海樓的正門。
「貴客且慢!」
「怎麼?你想替你家主人和我論道?」
李錦正欲上前,卻是被管家老伯出言攔住,這時節他的客氣話已然說盡,其都準備論道,扳手腕見真章了,故而說話也沒那麼含蓄了。
李錦冷著臉看著管家老伯,停住身形出言質問,手裡已經有所準備,大有一言不合,就率先出手之意。
「此門六十息之內僅容一人前行,兩位卻是不能一同前往。」
也不知是這紙人管家老伯,自身藝高人膽大,還是其被「造」出來時,有所缺陷,他在面對李錦時,全然沒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不知害怕為何物。
李錦聞言後回望過去,他剛剛動身之際,燕赤霞也緊隨其後,雖說李錦此番進門論道,估計要和夜陽白碰一碰,但按照李錦的本心,其卻是不想和夜陽白在此時交手的。
論道還是有點到為止的意思在,這一點看蘇耳此時還能活命,李錦便可得知夜陽白的下手輕重。
若是夜陽白真有張一別口中那麼強,那蘇耳此時全然沒有活著出來的道理。
蘇耳都能夠活著出來,那李錦便有信心,無損入宴。
既然他不想在此時跟夜陽白完全撕破臉,那就得按照人家的規矩來。
這一點,李錦和燕赤霞都懂。
「李老弟,你且在此稍待,老哥我去探探道!」
燕赤霞恐李錦有失,甘心愿做馬前卒,給李錦探路。
「還是我去吧!我所學駁雜,術法也靈活些,老哥稍待,小弟我去去就來!」
這一次燕赤霞赴宴,本就是受了李錦的牽連,人家純粹是為了情誼,才來給自家幫場子,助陣的。
這世上哪有,幫兵先行,事主縮頭的道理,故而李錦回了燕赤霞一句後,便不由分說,身形一縱,直取望海樓大門。
「李老弟……」
燕赤霞見此,在氣急懊惱之餘,還帶有一絲詫異欣慰,他剛剛在李錦入門前,已然掌含劍氣,出手阻攔,想以身形遁術優勢,搶先一步入望海樓。
卻不曾想,其劍氣碰到李錦身上,如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反應,而李錦身形的速度,卻有快他數多。
雖說他們兄弟倆之間的爭搶,自是不能動真章,用全力,但管中窺豹,見微知著,如今燕赤霞方才確信,他這位李兄弟,真箇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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