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伏魔錄 十七,微光

    東南大學,食堂,11:35am

    路小雨中了王蕭那一招共工後,消失無蹤,南陵大道後續的諸般時宜皆由各個相關部門進行處理,三人得以安全歸校。

    「你是不是真的很痛啊......」蘇念雪攙著王蕭慢慢步入食堂,撇嘴嘀咕道。

    「是啊,是啊,哎喲喲,痛死了,痛死了......」王蕭捂著心臟,明明臉上痛得肌肉盤結,卻笑得甚是開心。

    他此言倒也非虛,自從南陵大道歸來之後,那心脈的灼痛之感卻仍是久不可退,痛苦難當,以致他這一兩日來,連飯食也難以下咽,只是飲些清水稀粥度日。李澤等見他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帶他去醫院檢查,結果卻是身康體健,沒有一點兒毛病。回來之後,王蕭仍是整日價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呼痛哭慘。終究是林致遠有了法子,請來了蘇念雪,將事情說了,由她照料王蕭的生活飲食。這一招果具奇效,蘇念雪之於王蕭可勝過這世上一切靈丹妙藥,只要她秀眉一揚,明眸稍瞪,無論送來什麼食物,他都乖巧老實的一一吃了乾淨。雖然有時會因心腹如燒,而倍感難受的嘔了出來,但卻絕不敢違拗蘇念雪的意思。

    蘇念雪起初還疑心是這二貨小子在玩鬼,但細細體察,才知他卻是身有異疾,只是明明難受至此,卻還能賤兮兮的笑了起來,除了他王蕭,怕也是不做第二人想。王蕭心裡卻覺得只要天天得蘇念雪這麼殷勤體貼的照顧,便是一輩子都心痛如灼,他也是樂之所至,絕無後悔。

    兩人擇定位子而坐,不多時蘇念雪便端著一碗香菇雞湯與一份什錦炒飯上來了,說道:「喏,你先喝些湯,要是吃不進肉就算了,待會我再給你打包一碗粥帶著,餓了的話,隨時都可以吃。」王蕭道:「我下午要去禮堂排演柏戈的舞台劇,吃得太飽的話,要是吐了出來怎麼辦?」蘇念雪笑問道:「舞台劇?柏戈那個麼?你也有角色?路人甲乙丙丁,還是小動物abcd啊?」

    王蕭憤憤道:「我有那麼不堪麼?像我這種影帝級的演技,要麼不演,要演的話自然是演主角。」蘇念雪「哈」的一聲,似笑非笑,說道:「柏戈?你演柏戈?!人家不是有個高高帥帥的男生演麼,難不成別人辭演了,所以就找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替身?」王蕭道:「那個人死了。」蘇念雪愣道:「死了?你是說那晚的兇案里,他也是受害者之一麼?」王蕭奇道:「你不知道麼?」蘇念雪道:「那兩天不是周末麼,我回家了一趟,等到學校之後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可早就有人把事情壓得死死的,你要是不認識死者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一星半點的消息。」

    王蕭道:「我也是聽洛漪妹子跟我說起才知道的,想必又是那兇手在暗中趁機行兇了。」蘇念雪嘴現冷笑,說道:「他趁著學校里的人昏迷的時候下的手,嘿,可真是膽大心細。」王蕭忽地想起一事,驚道:「對了!!我先前還想那晚兇手沒有與學校里其他人一樣暈去,指不定他未必是常人。可前天在南陵大道的時候,你被那黑色波紋擊中後,不也是沒事麼?可見那波紋未必是對所有人起作用的,這多半仍是一起人為案子。小雪,你當時為什麼會沒事?」

    蘇念雪笑道:「二貨,你是問我為什麼沒事,還是想問兇手與我一般有什麼特徵?」王蕭一拍手道:「對!就是這個!」蘇念雪指尖輕點桌面,分析道:「我們反過來想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沒事,首先要明白別人為什麼有事。來,你先推想下當時的情況。」王蕭思索道:「先是街上與車中的人被那黑色的波紋擊中後,馬上就昏迷過去,而你沒有。」蘇念雪點頭道:「這是其一。然後呢?」

    王蕭又道:「然後他們身上會冒出各色的焰團,裡面會發出各種聲音。」蘇念雪說道:「正確,這是其二。那些都是什麼聲音?」

    王蕭道:「額......這個我聽得很清楚,亂七八糟的有很多,辭職加班,還貸恨嫁,外遇家產等等等等。」蘇念雪說道:「那你總結一下,這些話都有什麼共同點?用一個詞來概括。」王蕭脫口道:「怨憎!」蘇念雪微笑道:「聰明,這是其三。將這三點總結一下,我們不妨大膽做出假設。」


    王蕭沉吟道:「波紋,焰團,怨憎。被波紋擊中的人會被抽取出飽含怨憎的焰團從而陷入昏迷?」蘇念雪笑道:「對了一半啦,你腦子轉個彎,再推想下究竟是因為有什麼條件的缺失,才導致我沒有陷入昏迷?」經她這麼一提點,王蕭思路頓時明朗起來,說道:「對了,那怨骨使用黑色波紋導致的昏迷,是為了集取生民的怨憎,如果有人根本就沒有怨憎,她又從何吸起?要吃肉總得有肉給你吃,要喝水總得有水給你喝,不然只是空蕩蕩的杯碗,你還能把它咬碎不成?所以說若無酒肉,杯盤無損,沒有怨念的人自然就不會昏迷,我說的對麼?」

    蘇念雪微笑道:「小二貨,你能不說得那麼肯定麼?我都說了,這只是一個暫定的假設而已。不過你的推想大抵是正確的。」王蕭笑道:「行,行,只是既然這個假設還說得過去,那咱們就按照它繼續推演下去。沒有怨憎的人,是不會因被那波紋擊中而陷入昏迷的。這麼說來啊,小雪,難道真沒有什麼值得讓你怨憎的事情麼?」

    蘇念雪並不即答,仰頭思忖片刻,說道:「這個問題可關係到這個假設是否合理了,我得好好想想......」過得良久,搖頭道,「好像也沒什麼......父母健康,朋友親密,學業還應付的過去,也不用為工作的事情煩惱,至於......」說到這裡改口道,「你瞧,也沒什麼值得煩心的事情嘛。」古古怪怪的打量了他一眼,問道:「對了,二貨,因為你是那什麼什麼,所以不會像常人一樣被波紋所侵蝕,但聽你的口氣,難不成有值得你憤恨怨憎的事情麼?」

    王蕭不答她話,問道:「小雪,難道你就沒有反感怨憎的人麼?」蘇念雪抿嘴一笑,說道:「當然有啊,每次和別人起了吵鬧紛爭的時候,難道還不會怨恨別人麼?只是這種情緒,感覺一覺醒來,也就過去了。總之哪,這世上沒有規定什麼人要對你或好或壞,人家對我好些呢,我就時時放在心上念想著,別人如果對我不好,也不必記著過惡。」

    王蕭暗暗點頭,心道:「小雪心胸素來寬大,別說和別人吵鬧爭論了,就算是稍重一些的話也會斟酌出口,也難怪別人都喜歡親近她了。只是這世上所有的仇怨之事,又怎麼僅能用一句「不必記著過惡」就簡單帶過呢?」笑道:「沒什麼別的了麼?這就完了?」蘇念雪道:「當然完了,還能有什麼?」王蕭滿不思議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總覺得你會有那麼一點兒恨意的。」蘇念雪奇道:「恨什麼?」王蕭笑道:「當然是恨不能早些嫁給我啦。」

    「又來了......」

    蘇念雪怔愣無話,好氣又好笑,哼哼幾聲,輕輕扣了扣他的額頭,憤憤道:「給我正經些,好好說話。」王蕭笑道:「是,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咱們的推論是正確的話,按理說兇手也是一個了無憎怨的人,可這麼一個人,卻又為什麼會去殺人呢?」

    蘇念雪道:「不錯,這問題可問到點子上啦。那劉警官不是推斷過麼,兇手的精神狀態可能並不穩定,那麼咱們說簡單些,他就是個瘋子。」王蕭愣道:「瘋子?」蘇念雪道:「對的。所謂的無欲無憎,一方面可以說是事事順遂的得意,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無欲無求的空虛,而空虛這東西,可是會把人逼瘋的。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麼,他之所以這麼做,說不定只是為了找點樂子而已。」

    王蕭問道:「殺人來找樂子?」蘇念雪說道:「怎麼,你不信麼?二貨,血腥與暴力,說是人類歷史上永不褪色的藝術,也不為過呢。那傢伙一連殺了這麼多人,正沉浸在這瘋狂的快感當中而無法自拔也說不定。」王蕭不禁栗然,說道:「可他為什麼要選擇這麼殘忍的殺人手段呢?」蘇念雪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不過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猜想他也許很崇拜那tadl也說不定。因為崇拜,才會選擇模仿。」

    王蕭點點頭,雖覺這一番話說來甚是離奇怪異,但層層推斷下來,卻也由不得他不信。想起兇手指不定仍潛伏在學校當中,心下就不免惶惶難安,總覺這瘋子比那些tadl更令人畏懼。

    蘇念雪談了半天,頗覺飢餓,只是食量不大,吃了小半碗飯便飽了,說道:「你下午要去排演的話,身體撐不撐得住啊?要是不行的話,可別勉強哦。」王蕭笑道:「我當然行,這點小事,能有什麼問題?」其實他腹中燒灼不減,言談行動雖無大礙,卻也頗感傷神吃力。只是距校慶時間愈近,自己既已答允林洛漪飾演柏戈,也就不好出言推脫,縱使身體有千般不適,也只能咬牙硬撐下去。

    蘇念雪支頤瞧著他,忽地笑道:「不像,不像。」王蕭問道:「什麼不像?」蘇念雪笑道:「當然是不像柏戈啊。我瞧那戲劇里的柏戈可是一副英勇無畏、果敢剛毅的英雄做派,跟你這二貨傻裡傻氣、嘻哈樂天的性子可實在是大相庭徑。」王蕭輕咳一聲,說道:「你可別說,我還真沒什麼表演經驗,要不小雪你先給我把把關?」

    蘇念雪饒有興致的點頭道:「好啊,那你演給我看看。」王蕭右手虛揮而出,做持劍狀,一本正經的念道:「劍。」嚴肅了片刻,忍不住「哈」的一笑,「怎麼樣?這樣子可像是一個英雄了麼?」蘇念雪被他故作正經的神色給逗樂了,格格嬌笑道:「像,像極了。」王蕭樂道:「是嗎?那我待會可就按這種樣式來演了哦。」蘇念雪,笑道:「我是說你像個二貨啦,呆子。」

    一語既畢,兩人俱感溫馨喜悅,一齊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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