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葬下了一段輝煌,一段傳說,一段線索,一段他們眼中最大的歷史公案,想要揭開。」
「當然,他們還想作為前哨站,從這裡闖過去,去抄後路!」
當聽到這到這種說法,楚風有些發懵,抄誰的後路,是那位貫穿古今的劍光的主人的後路嗎?
「背後連著的區域太可怕,甚至,以後會有些人從那裡下來!」九號指了指天之上。
這麼說來,那通天劍氣的主人依舊有敵?!
楚風倒吸冷氣,深感修行路無邊,前方世界太可怕,他真的需要全面崛起才行,因為前路太漫長,天地一下子像是變得廣袤無垠,充滿了厲害的生物,也充滿遐想。
「你是說,禁地背後連著的地方很可怕,以後還會有生物從那些道路,從那些深淵中過來?」
「是!」九號點頭。
並且,他舉例,四劫雀一族竟然施展出名為「一劍斬萬仙」以及「向天借一紀元」的可怕招式,這絕不是一般人能夠開創的,過於恐怖。
甚至,九號懷疑,這都不是四劫雀一族開創的,而是來自其他大界。
禁地深處連向外界的道路雖然艱險,跨過來非常難,但是,終究有一天還是會有生物降臨,一定會更可怕,更加強大。
再現的生靈,或許境界層次上都要高出一兩個數量級,不可匹敵,這是九號心中最大的憂慮。
因為,依照目前來看,一些天地,一些世界,開闢出了新的道路,早先被截斷的路途,如今要再次相連了。
「諸天萬界,百舸爭流,億萬族爭霸,亂天動地,以乾坤銅爐煉真金,想一想就激動啊,揮灑熱血與激情,誰才是真正的霸主?在進化道路所通向的最大舞台上一同競逐,誰能崛起,誰能傲視到最後,真是讓人心中激盪!」
楚風一副激動不已的樣子,慷慨激昂,結果六號的臉陰沉如水,都要下起瓢潑大雨了,忍不住又要給他一巴掌。
還好,他被九號給拉住了,那一巴掌沒拍下去。
「你懂什麼,妄談什麼爭霸?當年斷掉這些通道,你根本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究竟需要怎樣修為的生靈出現才行!必要冠蓋天下,氣吞萬古,如今上哪裡再去找那樣的人?真要降臨過來某種生物群,別說那邊的強者,就是某族山門中的中青代過來,都有可能會……唉,總而言之,真要有生物降臨,就是大禍,會血染星河!」
九號嘆氣,有些焦躁。
這些事他原本不願去想,也不想去展望,因為太壓抑,實在是讓人感覺發瘮,也有些讓人絕望。
「等我以後修煉有成,拿張漁網到深淵路上去撈,一個個都烤著吃!」楚風大言不慚。
六號道:「有多遠,你給我消失多遠!」
「還沒有解惑完呢,我還有太多的問題。對了,剛才曾提及銅棺,為何總有它的身影,裡面究竟葬著誰?」
楚風不退,而且滿心的不解,全都是疑問,依舊在虛心請教。
他看得到了那幅斑駁古畫卷,雖然內心被衝擊的差點崩開,到現在魂光都不穩,還有些劇痛呢。
但是,他的確看到了一角真相,見到某些迷霧,迫切想了解。
「不是葬,而是渡!」
九號與六號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似乎對葬這個字很過敏,嚴肅的糾正。
「都埋入棺中了,還不想讓屍首入土為安嗎?」楚風撇嘴小聲咕噥道。
「都說了,不是死去,不是葬下,而是在渡!」六號老臉上很乾枯,但這個時候,卻青筋浮現,拎住了楚風的衣領子,差點都給舉起來。
「渡,怎麼渡?」楚風心有疑惑,一點也沒害怕,自顧自的思索,他是真心覺得這兩人不會傷他。
真要是滅他的話,不用這樣做。
「渡過去!」九號沉聲道。
渡過去?楚風一臉的不解,連瞳孔中都快交織出問號了,有點發懵,這怎麼猜?
他不禁自語,道:「到了那種層次,還要渡?渡過天劫,世間最強劫難?」
「也不對,這是要渡過紅塵大世,渡過萬古虛空,渡過宇宙永恆嗎?」
「還是說,要渡過輪迴,渡真如自我過苦海,超脫本我?」
他胡思亂想,隨口亂說,卻是讓九號露出異色,覺得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想法,也不是光顧著厚臉皮索取。
「等會兒,我看到還有一口銅棺,有個人孤單的坐在上面,很落寞,很孤獨,只留下一個背影。」
楚風提及這口棺,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想要聯想起來推演。
九號嘆息,在那裡點頭,但是,馬上他就瞪圓了眼睛,恨不得打死這個小子!
「我怎麼感覺,他這是在玩漂流,坐在銅棺上,這也太任性了吧?」
然後,他就知道後果了,被六號與九號打進土層中,好半天才上來,再也不敢亂語,認真嚴肅起來。
其實,他是想緩和下氣氛,因為,他看到那道背影的真實感受卻是,孤獨與淒涼,非常的壓抑。
「難道這個人也在渡?」楚風很認真地請教。
「是,也在渡!」九號點頭。
楚風仔細思忖,那個人坐在銅棺上,沿著河流而下,路過一界又一界,看著染血的落日,看著諸天萬界流血漂櫓,在光陰河流中遠去。
這也是渡?
楚風胡思亂想,然後,他又想到了那口空棺,這是為誰準備的,怎麼還空了一口?
而且,三口棺以前還曾是一體。
「都說,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這銅棺也是生一,生二,生三口棺,也就是說葬著你我他萬物?」楚風說完,又趕緊後退,還真怕再刺激到九號與六號。
「這銅棺的名字中有三這個字。」九號答道。
楚風狐疑,這有什麼秘密,還剩下一口空棺,如今在哪裡?
他開口道:「以後有機會一定撈起來,我看一看它到底有什麼秘密!」
「你就不用想了,肯定跟你沒關係,你見不到最後一口棺!」六號說道,然後他就不耐煩了,恨不得楚風立刻消失。
「九師傅,六師傅,我還有各種問題,都一併幫我解答吧,再說,剛才的問題你們都沒說清楚呢!」楚風不甘心,還不想走。
這兩人太對他保留太多,不肯透露秘密,讓他如同百爪撓心般,真恨不得能夠鎮壓這兩個老頭子。
「銅棺中到底是誰?」楚風問道。
「你都說了,是你我他萬物!」九號嘿嘿笑道。
「武瘋子有多強?」楚風發問。
這個問題太跳躍了,讓九號與六號都發呆,剛才還在談銅棺說禁地,怎麼一下子就問到武瘋子那裡去了?
一切都是因為,楚風看出來了,要不到經書,問不到最緊要的秘密,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實一些,問當世的一些較為嚴重的現實問題。
他早晚會和武瘋子一脈的人遇上,註定會交手!
「很強,永遠不要低估那個小瘋子,有天賦,有毅力,這次他出動的只是一件兵器而已,不是真身,而禁地都出動了強者自己的肉身,你可以想像,那個瘋子一旦出關,境界層次會有多麼的強。」
九號嚴肅的告知,他跟武瘋子的那縷精神操控的兵器交過手,深知當世武瘋子的真身若是出世,會何等的厲害。
與此同時,極北之地,某一片區域中,像是天地銅爐在焚燒,在熬煉一個生靈,在迷霧中,有一雙巨大的眸子在開闔,極其可怕,讓天地都要崩塌了。
最後,那雙眸子又閉合了,沉寂下去,武瘋子不曾出關!
「祖師的兵器受損了,第一山竟這麼厲害?!」
「無妨,等祖師真身出關,境界一定要高上一兩個數量級!」
他的門下很自信。
但是,也有人憂慮,已經得到消息,那通天劍氣鑿穿了幾個禁地,若非獨腳銅人槊提前退場,估計這裡也會遭波及。
「那道劍氣不屬於第一山,過去也就過去了,不會再出現,而且,你們真當吾師不會走到那一步嗎?」
武瘋子的大弟子開口,很有信心,他像是知道一些事。
「不必憂慮!」這時,那霧靄繚繞的深處,傳來了武瘋子的聲音,居然很平和,沒有一點的煙火氣。
但是,卻也讓人感覺到,諸天都要炸開了一般,有一股磅礴的血氣在那坐關地起伏,太駭人了。
「師傅,那一劍可以超越嗎?!」武瘋子最小的弟子,一個白髮麗人問道。
「在我還年少時,吾師曾在追求那種境界!」武瘋子開口。
當聽到這種話語,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們的祖師,他們的師傅,武瘋子居然第一次提及其師,難道……還在世上?!
一瞬間,這片地帶所有人都被鎮住了,而後,感覺血液奔涌,在體內轟鳴,忍不住顫慄。
「那師傅您呢?」
「我們都還在路上。」武瘋子答道,他在復甦!
……
楚風被驅逐,九號與六號實在受不了他,就沒見過這麼沒羞沒躁的人,最後將他直接給扔出去了。
「誒,九師傅,你們還沒有解惑完畢,我還有很多問題請教!」楚風在第一山外揮手,戀戀不捨。
九號與六號見他不消失,他們兩人自己消失了,再也不搭理他。
遠處,各方進化者,有來自陽間各大家族的,也有來自三方戰場的,還有來自各大報紙期刊的,都很無語。
第一山外來了太多的人,都在打探消息,見到這一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當然,也有很多人都生出異樣之色,畢竟,不久前九號曾親口說過,沒教過楚風什麼,第一山不適合他。
這當中另有隱情,還是揭示了什麼?許多人都在胡思亂想。
楚風走出來後看著眾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怯場,他很霸氣,也很強勢,道:「都散了,我第一山不喜歡被人圍觀!」
然後,他又直接明言,他正式出山了。
「黎龘是我師兄,當年看誰不順眼就揍誰,誰哪個禁地得瑟,就放一把火燒誰,從此以後,我要發揚光大第一山的這種風格,就此秒天秒地秒盡對手!」
這可真是大言不慚,楚風這完全是在扯虎皮作大旗。
不然的話,他就危險了,九號消解他身上的光環,早先說過的那些話可能會給他造成災難性的影響。
此外,他也沒想著立刻離開呢,而是很淡定的對齊嶸天尊開口,要去三方戰場,要去秘境收割造化。
這個時候,他還真不甘心直接跑路,反正又一次扯虎皮了,趕緊藉此最後的機會去收取屬於他的東西。
不然的話,時間流逝,他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轟隆!
金虹橫空,銀光傾瀉,楚風隨著眾人回歸三方戰場。
他想各種暗中聯絡與成全一些故人,但是發現都不太合適,沒什麼機會,不過早先倒是有過約定,希望那些人都會進秘境。
到最後他通過羽尚天尊,倒是和青音仙子上聯繫上,並暗中碰面。
「我再問一次,你怎麼想的?!」在羽尚天尊的大帳中,楚風很嚴肅的問青音仙子。
他想進行最後一次的努力,如果對方不認,不承認是小道士的娘,今生就此別過,就此算了,他徹底放棄。
該做他也已經做了,不想讓這些事成為進化路上的羈絆。
楚風來到青音仙子身邊呢,看著她,等待回應。
青音,風華絕世,一身雪衣,青絲披散,面孔瑩白,眸子深邃,她空靈出塵,稱得上絕美,艷冠人間。
但是,現在她很平淡,也很冷靜,漠然地看向楚風。
楚風上火,想到小道士,又想到當年的秦珞音,再看到現在漠然而超然的青音,他一把摟住了青音仙子雪白的頸項,道:「醒來!」
青音震驚,霍的看向他,居然如此親密地摟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