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剎那的功夫,不等軒小易反應,已身處靈鷲峰絕巔之上。只見周圍雲氣繚繞,飄飄渺渺。他茫然楞了一會兒,漸漸回過心神,想起了適才的情景,不禁覺得後怕。「啊!」軒小易突然大叫一聲,全身寒毛直豎。原來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通身纏繞著鐵鏈的巨猿,神態猙獰如惡煞、獠牙鋒利如尖刀,一雙猩紅的眼睛瞪著軒小易。忽然那巨猿伸出兩條長臂,也不傷害軒小易,只是把他拋到高空,隨手又接住,如此反覆不停。軒小易被那巨猿拋到高空,神志早昏,只覺心頭怦怦跳動,渾身麻痛。這時忽聽一聲佛號,聲音非常耳熟。緊接著那巨猿將軒小易放了下來,他定了定心神,一看竟然是在五龍山腳下遇到的笑和尚,只聽他口中說道:「好了混天猴,救上人就行,莫把他嚇壞了。」隨後只見那混天猴從那萬丈深淵,一躍而下。
軒小易這才知道是笑和尚讓那巨猿救了自己,再一個心中驚奇,笑和尚破破爛爛的,其貌不揚,竟是個奇人異士。這時,感激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先前誤會了法師,不知法師好意,是我軒小易的錯。只是那客店所留字條,是不是法師所寫?」那笑和尚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那信不過是示意你,我並未遠去,只在靈鷲峰等你。這樣做也是路上讓你吃些苦頭,考驗你一番。還好你意志堅定,勇氣可嘉。所以在你墜崖的一刻,命那混天猴將你救了上來。」軒小易感到很欣慰,說道:「多謝法師搭救。」笑和尚道:「你要謝,就謝我那師兄文慧禪師吧!我本來四海雲遊,無拘無束慣了,不願代他人辦事,一來他是我師兄,人情難違;二來,他說你三世童身,天賦異稟幾乎空前絕後,我有些不信,想來看看。索性最後也懶得回應他,先來瞧瞧再說,見到你才知道果然不假,真的具有仙佛之根。」軒小易先前就聽說自己是三世童身,但一直不知文慧禪師怎麼認定的他,便問起根由,笑和尚只得把前因後果跟軒小易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有一次梵天寺方丈文慧禪師赴玄州靈墟山大羅宮混元老祖仙丹之會時,路過玄州盧龍府軒轅村亂石山,看見一個小孩兒,在那裡放牛,天資極佳,本想將他帶回,收入門下。正要按下雲頭,忽見一道青光掠過,是一個少年御劍而過,落在亂石山。文慧禪師認得那少年,正是靈墟派混元老祖門下的大弟子,叫裴羽。於是文慧禪師掐指一算,便已參透其中玄機,料到在此過程中,那小孩兒必與混元老祖淵源很深。不便再干預,連忙隱身退去。這些年來,文慧禪師一直等一個極具仙佛之根的後輩出現,如今碰到一個根基深厚,出類拔萃的人才怎肯放過。回山以後,由於自己不便出面,最好是找一個身份不明顯的人,於是就想到了「布袋羅漢」笑和尚,他雖和文慧是同門師兄弟,但卻是一個散仙,不掛任何職務,常年蹤跡不定,也不參與派中事物,對梵天寺來說這人可有可無,對三界諸仙派,也構不成多大威脅。所以最後設法找到笑和尚,請他代勞一行,並秘密叮囑了一番。」
軒小易聽完後,似懂非懂,但還是很高興那文慧禪師對他如此器重。這時笑和尚道:「你我能夠相遇,也是緣分。現在我教你一套修身養性的法門,你想學嗎?」
軒小易聽到修身養性,頓時就犯愁了。他認為那修身養性,就是整天打坐參禪,這對他來說簡直枯燥乏味,還不如困在深山雪谷了,最起碼刺激。只見他「哦」了一句。隨即說嘿嘿一笑道:「法師,你那法門高深莫測,我學得麼。」
笑和尚見軒小易不為所動,也不著急,顯得胸有成竹,笑道:「真是個貧嘴的孩兒。我跟你說,這套法門,不僅僅是修身養性,還有飛升,打妖怪的神通,你不學,可不要後悔哦!」
軒小易聽完,眼睛登時就亮了。因為他想到先前裴羽在亂石山把那九靈蛇打得落花流水,心中好不羨慕,真想能像他一樣,擁有一身武功。現在聽說有人要教他本領,激動不已,蹦到笑和尚身前,滿心歡喜的問道:「法師你說真的?這法門真可以打妖怪嗎?」
笑和尚不緊不慢,說道:「不錯!只要你一心向道,有輔正除邪之心即可。」
軒小易開心道:「好,好,沒問題。」突然,撲通給笑和尚跪下,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軒小易一拜。」笑和尚一怔道:「你這是幹什麼?」軒小易笑道:「我聽別人說,要想學別人東西,就得先拜師,將來孝敬師父。要不然人家憑啥教你。」
笑和尚聽後,哈哈一笑,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不過你起來吧!」軒小易,見笑和尚並未拒絕,想是同意了,便站了起來。
笑和尚道:「只是有一點,你學了之後,憑你將來如何,都不能說是我教你的武功,也不能說出與文慧禪師有關的任何事情,你做得到嗎?」
軒小易雖一臉迷惑,但既受了人家莫大的恩惠,報答還來不及。也不問原因,跪下說道:「師父大恩,弟子永世不忘。放心吧,我死也不說。」
笑和尚見他說的很堅定,心中一震,小小年紀,便這般堅毅。這時滿天雪花如刀如劍如霜,刮過他小小的臉龐。笑和尚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這套法門,屬上乘,叫「大持金剛神功」,乃佛家不二之門,能具足神通,能超越生死,能滅妖破魔,可以說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笑和尚略頓了頓,又接著道:「該法門分三十三重境界,一重天有''降諸魔道,四諦**,四大無我,金剛護體,大乘正宗,一相無相,一體同分,化無所化,無斷無滅……」笑和尚如此一路念將下去,直念到第三十三重金剛破魔境界,足足幾千字,遂道:「上前來,我這就傳授你其中修行口訣。」這套口訣,不僅字數之多,而且艱澀奧妙,軒小易全神記憶,用了半日,方才盡數背下。
笑和尚待軒小易背熟之後,甚是高興,說道:「很好,很好。這口訣是修習「大持金剛」的根本關鍵,你此刻雖記住了,但並未悟徹其中道理。從今天起,你須得朝晚念誦。七日之後我再上崖看你修的如何。」軒小易道:「是,師父。」
此後每天軒小易都按照笑和尚所授口訣,自修自煉。時光易逝,轉眼間便到了七天頭上。笑和尚伸了個懶腰,飛到崖上,軒小易正盤膝而坐,慢慢運行那門「大持金剛神功」。不一會兒,只見他頭頂霧氣蒸蒸,接著緩緩升到半空,全身隱約煥發出一絲絲金光。笑和尚不動聲色,靜靜等他練完。軒小易修煉完畢,再睜開眼時,見笑和尚在一旁看著他,便歡歡喜喜的跳到他面前說道:「師父,我煉成了!!!」笑和尚道:「你只是學了個皮毛,離煉成還差的遠著呢!」隨即,一聲佛號,一頭拴著鎖鏈的巨猿凌空躍下,正是那混天猴。笑和尚道:「軒小易,你先對付對付它再說!」說完,便又躍下靈鷲峰。
軒小易看了看那混天猴,雖然剛修煉完大持金剛神功,也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很想拿它練練手,但又有些膽怯。突然,那混天猴身子縱起,不等軒小易反應,猛地將纏繞在身體上的一團鎖鏈,橫掃出去,只見那鎖鏈速度極快,帶著破空聲音,鐵鏈如深淵騰蛟,一般打向軒小易。
軒小易慌忙之中,一個閃避不夠靈巧,便滾摔在地上,再一看左臂已被擦出一道血痕,心道:「好厲害的鎖鏈!」其實軒小易不知道這鎖鏈乃是先天極品神器,號稱「天罰縛妖索。」索上有無數道咒符環繞其上,專門將這混天猴鎖在靈鷲峰上,限制其自由。那鎖鏈既沒捲住軒小易,便飛向崖旁的一座巨石,混天猴只一繞,把巨石捲來憑空砸向他。這時軒小易已提氣凝神,運氣與掌上,見混天猴居然把一座千金重石搬來,暗驚:「哎呦,不好。」這時,已極難避閃,自己又無把握,不敢主動出擊,危急之中,使出一個保命招「金剛護體」,這招雖然近於無敵狀態,但卻處於被動,只能守,不能攻,而且極耗元氣,如果使用不當,不僅元氣再難恢復,而且容易氣竭而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使出,因為這樣做無異於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幸好軒小易根行深厚,加上天資聰穎,勉強不至於死。只見軒小易使完金剛護體後,再看他身如金剛體,坐如金剛坐,已進入無堅不摧的金剛無敵狀態,真是任你天地雷火之劫,都休想傷及毫髮。那座千金巨石猛然砸在軒小易的身體上,瞬間爆炸碎裂,緊接著發出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只震得靈鷲峰亂顫,周圍古樹千藤皆斷,一時碎石亂飛,滾滾沙塵,天地混沌不可見。
這時軒小易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已渾身無力,不由得癱軟在地,動彈不得。而那混天猴這時目運紅光,儼然被震怒,頓時獸性大發,將縛妖索一收,朝天咆哮一番,震徹蒼穹,隨即抓起無抵抗力的軒小易,欲撕碎他。正這時,那混天猴突然怪叫一聲,將軒小扔到地上,倒退開來,臉上似怒似俱。軒小易睜眼看時,是「布袋羅漢」笑和尚。原來剛才笑和尚說是離開,其實一直暗中觀察鬥戰的情況。最後見軒小易命在頃刻,便發出一神掌,如法炮製般打退了混天猴。
而軒小易元氣大耗,又受了傷,氣若遊絲道:「師父,我……」
笑和尚冷笑道:「怎麼樣,不行吧!似你這般,還沒怎麼打就被迫使出保命絕招,將來去了花萼山怎麼取得烏風草?要知道那花萼毒姑,比這混天猴更不易對付。」笑和尚走過去,取出丹藥敷在軒小易左臂傷口上。然後以五行真氣源源不斷輸入軒小易體內。當真氣沿著軒小易各處穴道匯入丹田後,瞬間,軒小易登時精神為之一振,知道元氣已復,體力如常,滿臉羞愧道:「師父,我知道錯了。」笑和尚道:「沒把握,就別逞能。接下來,我教你如何打法。看好嘍!」
其實「布袋羅漢」笑和尚,武功之高,世所罕見,與文慧禪師不相上下,在三界中替天行道,近二十年來罕逢敵手,只因所作所為低調,事了撫衣去,深藏功與名,因此名氣不怎麼響亮。他本來就蹤跡不定,若不是想來看看軒小易根性到底如何,他必然四海雲遊,去清閒自在。這回見到軒小易後果真不假,確實根行深厚,是個修仙的好苗子,再則見他孤零零一個孩子很可憐,又重情重義,一反常態,很願意將一門神功傳授與他,一來算是不負文慧之託,二來是這絕世神功後繼有人,不致失傳。
這時只見笑和尚示意了一下那混天猴。混天猴似通靈性,知人意。說時遲,那時快,雙臂如兩根擎天柱一般向笑和尚打去,只見笑和尚不慌不忙,腳一點,縱起兩丈之高,倏地一個黃鵠摩空,旋身下來,展開掌法,往那混天猴身上拍去。笑和尚所使的正是「大持金剛神功」里的一招「降龍伏虎」掌,只見掌中幻化出的狂龍猛虎,震動天地,威力無窮,勢如破竹,鋪天蓋地般向混天猴攻去。那混天猴好像是金剛之體,並不能傷它。只見它露齒咆哮,將力量運勁雙臂上,真是天生神力,毅然接招,雙掌頂住,頓時「轟」地一聲,塵土飛揚,混天猴腳下塌出一個大坑。
這時在一旁的軒小易看的是目瞪口呆。僵持片刻,笑和尚突然一個凌空後翻,落在遠處地上,臉上帶有幾分凝重,緊接著他閉目凝神,衣袍無風自鼓,原本凡人之軀的笑和尚變得有六丈之高,與那混天猴一般大小。隨即雙手結獅子印,全身隱有金光,口中念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原來笑和尚所使的是一招「佛光普照」,剎那間,透出佛光,只見光芒四射,紫氣千條,把混天猴罩住了。一陣狂風過後,混天猴正跪在地下叫,似在求饒。笑和尚將袍袖一拂,將金光撤去,混天猴這才脫險,磕了幾個頭,忙退了下去。一旁的軒小易驚嘆不已,說道:「師父,真是法力無邊啊!」
笑和尚道:「這大持金剛神功的精髓,關鍵在於一個「空」字。修習時要求入寂滅境界,閉塞全身意想行識,不以世界外相為本心,不以身體內在為本心,入虛空,獨見自性,固本培元。」軒小易撓了撓腦袋,困惑道:「哦!是這樣啊!」笑和尚道:「你哦個啥?說了你也未必全能領悟,就是道行高深的仙士,少說也得一百多年,憑你眼下修為,就要參此上乘境界,等於痴心妄想。不過你倒先試演一遍看。」
軒小易討了個沒趣,嘴裡嘟囔了幾句。當即盤腿而坐,依著先前硬記的口訣,雖然全然未能明白其中含意,但這時得笑和尚指點,關上各處孔竅,斷滅雜念,凝聚佛門真氣,氣沉丹田,體內真力運轉,佛門大悲大善真氣游遍他的全身,漸漸地進入無我狀態。」
過了一陣,笑和尚突然雙眉一豎,大吃一驚,心想:「我倒是小瞧他了,真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竟在數個時辰之內,便修到了別人需要一百年才能煉成的境界。雖未參悟至巔峰,但卻領悟到了「大持金剛神功」的第十八層。相比梵天寺我師兄文慧門下那四大神僧(不空,法勝、渡劫、覺無),恐怕也沒他這般悟性。單憑這一點就足以令世人感到震驚。看來將這身神功傳授他,當真值了。將來發揚大持金剛神功者,非此子莫屬。」笑和尚想到此處,不由得不由得歡喜讚嘆,情難自已。
這時軒小易緩緩舒了口氣,修習完畢,問道:「師父,怎麼樣?」笑和尚並未回答,接著喚出混天猴,才說道:「你打得過它,才算進步了。
軒小易看了看混天猴那威武的身軀,和獰惡的面貌,不由得膽怯起來。適才若不是師父及時搭救,險些喪命混天猴手裡。心想:「還是別逞能了,保住小命要緊。」於是轉而對笑和尚說道:「師父,你說的對,我還差的遠呢,還是再修習修習吧!」笑和尚道:「你小子,倒挺會躲事,怎麼害怕了?」軒小易道:「才沒有,只是……」
笑和尚道:「只是什麼?」
軒小易道被笑和尚一激,滿臉通紅,急道:「打就打,誰怕誰。」說著走上前去。笑和尚在一旁偷樂,並未說話。
這時,軒小易心想:「我可不能像剛才那樣讓這畜生主動打我,不如先下手為強。」隨即,他縱身到混天猴之前,運勁雙掌,使出一招「萬劫不復」。向下轟擊,威力大的嚇人。混天猴見他來得極快,轉身想擋開,不料「啪」的一聲,背上被擊中。軒小易為自己取勝,甚為得意,料想夠混天猴吃一壺的了。但他哪知,這一掌,雖然爆發力強,又憑盡所有內力,但對於混天猴來說如同撓痒痒一般,只會把它惹怒。
只見混天猴揮動雙臂,如同鐵錘般,猛力打向軒小易。笑和尚見情況不妙,這要是軒小易接住混天猴的掌力,全身筋脈被震碎不說,整個人也都有可能被粉碎。
急忙叫道:「笨蛋,不可接招,快快躲開,用法術制它。」那混天猴乃天生神力,有金剛不壞之身,你與它近身拼力道,是找死。剛才你沒看見我使出降龍伏虎掌,也不能與它作持久對峙嗎?」
軒小易若不是被笑和尚及時攔住,差點就上前迎接混天猴那雙巨掌。急忙在空中繞了一圈,落到一塊石頭上,按照笑和尚指示,雙掌合十,口中默念,隨即一拍天靈蓋,放出「大明咒」,瞬間只聽大地震動,四面八方皆是佛號。緊接著空中漸漸幻出六個巨大的佛字「「奄、嘛、呢、叭、彌、哞!」金光耀眼,不可直視。登時把混天猴裹在那六字大明咒中。混天猴全身禁錮,神經錯亂,痛得狂叫。軒小易本想耍耍它,正這時卻被笑和尚叫住:「小易,不可再折磨它。」軒小易答應一聲,將六字大明咒撤去。混天猴頗有靈性,起初還想掙扎逃命,後來見咒術撤去,知是手下留情。叫了幾聲,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再進撲,四隻眼珠骨碌碌的轉動,望著軒小易,面露哀求神色。
笑和尚道:「小易,你現在入了門徑,法性既通,會得根源,神體已注。日後再加以苦練,便可和三界諸仙一較長短了。另外,學這套法門,決不在於死記硬背,要想參悟到最上層,就要做到無法可得,無分無我,將所學全部忘記。」軒小易按照笑和尚指點修煉,覺得這「大持金剛神功」真是奧妙無窮。聽得笑和尚說他法性既通,喜出望外,跪下道:「師父教誨,弟子一定記著,今後好好苦修苦練。」
笑和尚嘆了一口氣,接著又喜笑顏開道:「你天資雖好,悟性又高,唯一的缺憾就是身上有些戾氣,再則你難辨是非,容易被惡人蠱惑。這也是你的劫數使然。你記著先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不透露了我們的身份就好。
軒小易點點頭,說道:「師父,我記著了就是。別人問起,就說我自家學得。」笑和尚隨喚出混天猴,對軒小易,道:「這廝修煉千年,乃通靈奇獸,天生神力,能大能小,知千里外之事,有天眼通,善曉人意。本是北海白猿,卻擅闖梵天寺禁地,偷吃了通天浮屠塔下的三顆舍利子,乃成金剛不壞之身。逃回北海,屢行不軌。我師兄文慧禪師知道後,並未向任何人透露,如果不是我這次受他之託,連我也不知道。後來他便瞞著眾僧,隻身一人前往北海收伏混天猴,本想將它打入陰間飽受種種冥刑,但可惜它千年修行,便大發慈悲,用天罰縛妖索,將它禁錮在這五龍山靈鷲峰。」笑和尚說完,在軒小易手上寫了一個字,然後附耳幾句,說道:「這廝其實已於百年之前被我師兄用佛法點化,加之又常年受縛妖索鉗制,道行封住,獸性全無。但我為了能在短暫的時間內,磨鍊你的武功,所以我用咒術,又將它獸性和道行喚起。待會,你依我教你的,把這咒術和它身上的縛妖索解去吧!」
軒小易知道了混天猴的來歷。說道:「哦!我知道了,師父。」笑和尚道:「這廝日後就供你驅使了,也算是它立功贖罪。好了,你現在神功既成,我們的緣分也該到此結束了。事不宜遲快去花萼山去吧。說不定眼下三界正邪兩教高手都畢集那裡,你此番去必然免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你好自為之,我要走了。
軒小易大吃一驚。自己這十幾日來與師父朝夕相處,得他傳授武藝。怎麼說走就走?當即跪下顫聲道:「師父,你到哪裡去?我還沒報答你的恩情。」
笑和尚道:「談不上恩情不恩情。我本來是應了我那師兄文慧的之請,來傳授你這套法門。另外,也是盼望將這神功,傳授一個根行深厚的人,將來發揚光大而已。如今任務完成,我當然要走了。」軒小易道心中酸楚,道:「師父,我有很多疑惑之處,還沒問清,還有你去哪,將來我找你。」
笑和尚搖搖頭,道:「莫問前因,莫問後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雲遊四海,你不如不見我。從今以後,我也不是你師父。」隨即化作一道金光飛去。
軒小易含淚,看著隱沒在天邊的笑和尚,心裡莫名的傷感。旁邊的混天猴抓耳撓腮,扯著軒小易的衣服,似乎在安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