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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醒醒!影,不然你給他來點冰?」
於逸拍了拍地面上昏迷男子的臉頰,顯然這種溫和的方式並不奏效,男子甚至比起剛剛被他從屍塊中抬出來時昏睡得更熟了。讀爸爸 www.dubaba.cc
「如你所願,」影也不含糊,抬手就將冰魔法施放在了男子的臉上,接著補充道:「死了可不怪我。」
「不至於吧,放一點冰而已,這還能死了?」聞言於逸不由一驚,這個傢伙躲過了這條血肉巷道中的滅頂之災,如果最後死在一點冰上那真是那過戲劇性了。
「那可說不準。」女法師說。
「大哥哥,我就知道這個阿姨不是什麼好人!惡毒!」
柏絲凌拽了拽交談中的幾人,急急地指了指地上躺著的男子。雖然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但她所想表達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醒了醒了!好像是醒了。」見男子那抖動的眼皮,於逸鬆了口氣,他伸手去抹開男子臉上那些正在融化的冰屑。順帶將血水與污漬除去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認得這張臉。
那不就是在旅店中遇上的那對退房的年輕男子嗎?至於他的女伴……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已經加入了那些屍塊之中。而這個走運的傢伙,則是在他的女伴和其他人的掩護之下,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喂,你沒事吧?」於逸用手在男子呆滯的雙眼前揮了揮,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作答。「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影瞥了一眼年輕男子,道:「應該是極度的恐懼下,暫時喪失了語言能力。」
不過想來也是,目睹著無數的同族像是家畜一般被人肆意的殺戮、宰割、分屍,並且最後為了活命還不得不藏身與其中。這樣的經歷足以將一個花花公子的心理防線擊垮了,至少短時間內是很難讓他恢復的。
「說不會說,聽總應該會吧?小子,站起來走兩步。」
對方依舊沒有回應。
於逸現在可沒什麼耐心去照顧這麼一個苟且偷生的傢伙,有更需要救助的人還在等著他。他隨口道:「反正這樣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差別,不如索性了結了他,一了百了。」說話時,他背上血怒綻放出的紅光已經有那麼幾縷鑽出了布條的纏繞。
而令他也沒想到的是,這句話一出,那年輕人居然是一個激靈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來這傢伙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身體那最迫切的求生渴望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嘁,說到殺,他馬上就有反映了,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孬種。」於逸不屑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如果男子能自己步行跟著他們,倒是也不用浪費時間去想辦法處理他了。「好了,那我們走吧,這附近一定還有那樣暴虐的異獸。」
一行人再次動身,有些不同的是,他們之中多了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
在找到下一個需要殲滅的魔獸之前,於逸不走到影的聲便問道:「影,剛才的那頭像狗一樣的東西你看清了嗎?」
「它就躺在那裡,想看清並不是很難。」影答道。
於是於逸的問題來了:「那傢伙究竟是什麼魔獸?我感覺這它們的來的確有點不一般。比如那頭死狗,他居然懂的將敵人解剖成各式各樣的模樣,以此當做自己的收藏品。」
「說實話,我也認不出這是什麼魔獸,我在《獸典》中從未有見過這樣的魔獸。」影平靜地答覆道。
「沒見過?」聽到影的回答,於逸詫異了,說實在他沒想到這樣只是行為詭異卻算不上強大的魔獸,居然會超出影的認知範圍。不過他也肯定的自己心中的感覺,這些魔獸一定有著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旁的柏絲凌突然將紙本遞到了兩人面前,尚未完全乾透的紙本此時倒是已經可以面前在上面寫字了。『會不會是一些馴獸師人為飼養出的魔獸?』
看到了這個猜想之後,於逸不由呆了一下,扭頭看向身旁的影。
影則是對這個猜想做出了肯定:「確實,有些馴獸師為了增強自己的馴獸會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比如說特殊藥劑,來促使它們快速成長。這樣情況下進階的魔獸,很可能會脫離自然的形態,成為一些畸形的魔獸。」
「這樣倒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城門會從內部被打開,一定是這些馴獸的主人在城內接應。還有,魔獸為什麼能夠做出那麼人性化的肢解,想必是它們的主人教會了它們。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又是什麼人會如此希望破壞這個鎮子呢?」於逸緊縮眉頭道。
「比起這個人是誰,不如想想該怎麼去找到他吧。」影平靜地說道,「如果能夠將它們的馴獸師找出來,那可就省掉了不少麻煩了。否則,就只能像你所說的,一頭頭地剷除那些魔獸了。」
於逸點點頭,卻又是搖了搖頭,馴獸師他也認識一個啊。橙益七不就是馴獸師嗎?但是她所控制的魔獸卻相當有限。「這麼多的魔獸,有可能是一個人操縱的?」
「可能。」銀髮女說,「但最大的可能,還是由幾個馴獸師操縱的。畢竟真正有能力同時操控這麼多魔獸的馴獸師,應該不會養出這麼一群無用的馴獸。」
就在幾人討論出了一點結果之時,街道旁突然傳來了一聲炸響。是一盆花從高樓墜落到地面,粉身碎骨的聲音。而順著花盆落下的軌跡往上看去,他們的眼睛立即捕捉到了一個站立在窗口處的黑色身影。
不過,再向那窗口的周圍掃上幾眼,於逸便發現,自己的收穫遠不僅如此。屋頂上、牆壁上、燈柱上……能讓那些魔獸落腳的地方,遠比他們想像中多。
「嗷!」
順著聲音的方向再轉身望去,另一個方向上,同樣包圍上了十多頭魔獸。環顧四周之後,一行人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陷入了這幫魔獸的包圍圈之中。
「嚯,我正想找你們,你們倒是送上門來了。想為你們剛剛被殺死的同伴報仇?還是我激怒了你們的主人?」於逸拔出了血怒對著周圍的魔獸說道,他沒有刻意增加自己的音量,因為他確信這些畜生的耳朵絕對能聽到他說的是什麼。
「這下好了,省去什麼找馴獸師這些步奏了。」他又回過頭對身後的三女說道。
「它們居然自己招來了……」影對這些魔獸此時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按理說單單是殺死了一頭魔獸,應該是不至於引起馴獸師的注意。這場戰鬥中,會被殺死的馴獸絕對不會少。
於逸心中自然也有相同的疑問,但是,他卻是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了。
「吼!」
由一聲獸吼引起的衝鋒,所有魔獸都不再遲疑,紛紛朝著中心的包圍點衝去。這一次,襲擊幾人的魔獸品種顯然就豐富多了。既有地上跑的那些形同狼虎的魔獸,也有天上飛的那些擁有翼翅的飛獸。
『-121』
血怒一劍斬殺了第一頭身先士卒的花貓。那頭本就有傷在身的豹子,因為它的速度一往無前的沖在最前面,然而這樣的表現頂多就是讓它在血怒之下死得更痛快一些罷了。
只是不論它們的數量再怎麼多,只要於逸不遏制自己的力量,全力以赴。斬殺每一頭魔獸,甚至用不了三劍。那些脆弱的飛行魔獸如果運氣不好,撞上了【半旋斬擊】甚至會被一劍擊殺。
雖然如此,但是於逸還是感覺到了壓力。因為除了戰鬥之外,他還需要保護身後的三女以及那個年輕男子。雖然說柏絲凌的弓箭、影的魔法在面對這些魔獸時,還是頗有成效,但是奈何這些不怕死的傢伙數量實在有些多。
「汪汪!」
就連一開始對這些魔獸感到極度恐懼的黑狗,在見到主人受到威脅之時,卻是也挺身而出。
「該死,這麼多一起上就有點麻煩了。」於逸揮動著血怒喃喃自語道,他看了看手中的大劍:「怒氣終於滿了。」
血怒的怒氣一滿,<戾刃>的能力便爆發了出來。在感覺到怒火激增的同時,於逸的攻擊速度也加快了起來。而他正要開始大殺四方之時,身後卻是傳來了一聲激昂的高喝聲:
「沖啊!為了風露鎮而戰!」
回過頭,原來是風露鎮的民兵,以及自願加入臨時加入他們的那些探險者。他們從街道的一頭湧出,見到魔獸正在包圍幾人後,便毫不猶豫地開始了衝鋒。
不過對此,於逸卻沒有心懷感激。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些民兵遠不是魔獸的對手,這樣莽撞的衝鋒只能讓民兵團產生更多的死傷。他出手,本就是要減少無辜者的數量,這些魔獸在血怒滿怒之後,完全是可以由他一人搞定的,根本不需要在增加那些無意義的傷亡。
但說什麼都晚了,混戰已經開始了。戰場之上,也從魔獸當方面的死亡,轉變成了人類、魔獸前仆後繼的喪命。
擊退了包圍向柏絲凌幾人魔獸之後,於逸便開始在混亂的戰局中尋找起剛才發號施令的那個傢伙。一陣砍殺之後,他終於找到了那個類似民兵領導者的傢伙,一個留著髮辮的男子。並不眼生,之前入鎮時,他曾在那高高的護牆上見過這個髮辮男,似乎當時歪得離譜地射了一箭的就是這個傢伙。
「喂!白痴!趕緊帶著你的兵離開這裡,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帶著他們這樣衝鋒,簡直就是在讓這些傢伙白白送死!」一把拽過了那個傢伙的手臂之後,於逸說道。
「呵!口氣夠大!一個人搞定?你是想獨吞這個任務的獎勵吧?」那個髮辮男子自作聰明地說道,「大家都是玩家,就不用來這套虛的了。不管怎麼說,我從進遊戲一開始就在這個鎮子裡帶著了,這個鎮子的大型任務我總有資格分一杯羮吧?」
於逸一時間便明白了過來,眼前的這個傢伙同是個玩家,因為不想被自己將任務貢獻度全部奪走這才不顧一切地帶兵衝上前來。
他一把揪過了對方撥上的圍巾:「大爺的!早該想到,也只有和玩家打交道才會有這種鬧心事了!給我聽好了!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任務,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搶走你的什麼貢獻度!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NPC就這麼被你白白害死。」
「又一個聖母玩家,」那小辮子男不屑地笑了一聲,「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麼嗎?兵頭兒!我就是他們的頭兒,為我死,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你又在這裡充什麼好人?」
「厲害厲害,對對對,我不充好人。我現在就想當一個壞人,」說著於逸將血怒向那小辮子男揮去,輕而易舉地便斬斷了那試圖格擋的平凡長槍,然後橫在了男子的脖頸之上:「如果你不想現在就GameOver,就趕緊讓你的人走!」
「殺了我,你會有麻煩的!」兵頭兒額頭上已經冒起了汗珠,嘴上卻是不服軟地說道。不過交涉還沒有結束,他便慌張地用手指指向了天空:「餵……餵……」
於逸一轉頭,不過只是一直三米高的大鳥,展開了羽翼朝兩人衝來。他左手繼續揪著那個小辮子的圍巾,右手則是揮劍打出一擊【半旋斬擊】,配合上血怒的後續攻擊。
『-153』
『-25』
『-29』
『-17』
……
大鳥應聲倒地,死得透徹。
「現在你覺得,我還會害怕殺了你後,引來的麻煩嗎?」於逸回過頭問道。殺死一個民兵,無非就是被這個小鎮通緝。然而,他卻是可以一劍斬殺血洗了這個鎮子的魔獸……
見此,那個民兵玩家不再言語,深深地瞪了於逸一眼後,便轉身向自己的隊伍下起了撤退的命令。
於逸正為此鬆了一口氣時,卻是聽見戰場的不遠處傳來了珀爾的一聲悽厲的慘叫。這聲音頓時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顧一切地轉身朝著三女所在的方向衝去。
很快,他看見了她們。而珀爾,此時已經是置身於一片血泊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