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之下,月亮被層層疊疊如魚鱗般的雲層遮掩,時而會有散碎的月光從縫隙中漏下來。
噼里啪啦聲中,火堆燃燒正旺,火堆邊的眾人卻在同一時刻僵在原地。
「曉哥...你...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圓臉的勛貴二代顫悠悠的問道。
鄭曉卻是一臉嚴肅地看向那人,道:「我是認真的!」
一時間,空氣安靜無比,只剩下火堆燃燒的噼啪聲。
外圍不遠處原本將羨慕的目光投在鄭曉護衛身上的其餘護衛感受到這裡莫名異常的氛圍,紛紛轉過頭看了過來。發現自家的主子都呆愣在原地,狀況詭異。
「哈哈哈,看給你們嚇的!」突地,鄭曉撫掌大笑起來,他早就看這群傢伙不順眼,今日就要好好嚇一嚇他們。
這件事還是各家的父輩聯手拜託他的,為的就是讓這群紈絝的二代沒有反抗的機會。
「曉哥,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勛貴二代都快嚇尿了。
鄭曉偏不回答,讓眾人忍不住腦補起來,更有甚者已經在思考,是否是鄭曉準備將他們都害在此地。
勛貴人家的子弟,腦子裡少不了這些陰謀詭計。
鄭曉抬頭看天,沒找到月亮,於是將目光收回,看向了遠處漆黑一片的荒野。
官道兩側,儘是荒野淒淒。
這樣的鄭曉讓一眾勛貴子弟更加惶恐,一路上都是鄭曉安排行進路線,吃的住的,一手包辦。其他勛貴二代自然也不在意,樂得輕鬆。但現在回想,仿佛這一切都是鄭曉的精心安排。
驛站二樓,柳新已經喚醒剛剛入睡不久的冷培俊和苟良遇。
後者不明所以,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眼神迷離的模樣。
柳新輕聲地將樓下的對話複述一遍,兩人眼裡的睡意立馬消散。
「不會吧,鄭曉難道要謀反?」冷培俊小聲說道。
「還不清楚,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柳新安慰道,他發現苟良遇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指節用力。
下一刻,柳新的臉色突然一變,苟良遇的刀出鞘三分,冷培俊眼睛一眯,三人同時警覺。
與此同時,樓下的勛貴二代們反應更大,因為不遠處傳來了細密的馬蹄聲,從這個聲音不難判斷,人數不少!
「鄭曉,你到底要做什麼!」師文斌一下跳起來,兩步就退到了自家護衛身邊,厲聲問道。
鄭曉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對方,嘴角掛著奇怪的笑意。
其餘勛貴二代反應慢了一拍,但也一個個地都躲到了自家護衛身邊。
這次他們出來,各家就帶了一位忠心的護衛,人數太多的話,路上不好安排。再說八位勛貴家的精銳護衛,已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哈哈哈哈!」鄭曉狂傲大笑,七位勛貴二代眼中出現了類似的惶恐。但他們沒有發現,他們身邊的護衛眼裡一片平靜,仿佛沒聽到那馬蹄聲一般,連各自的武器都沒拿起來。
鄭曉的那位護衛手裡拿的甚至不是武器,是鄭曉親自烤的那串肉食。
大少爺對俺真好,俺一定誓死效忠大少爺,嗯,這肉真好吃!
這是鄭曉的護衛此時心中唯一的念頭。
鄭曉樂呵呵地看著七人的表情,恨不得現在找個技藝精湛的畫師將這一幕畫下來,以後可能是用來嘲笑他們的一大利器。
馬蹄聲越來越近,遠處已有火光顯現。
星星點點的火光落在二樓柳新的眼中,他神色微微一松。
「那邊的馬並不是衝鋒狀態,如果是敵人,這個距離應該已經發起衝鋒,否則這邊的人很容易就跑了。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糟糕,我們繼續靜觀其變。」
冷培俊和苟良遇默默點頭,冷培俊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番柳新,他可沒有那麼細緻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
怪不得對方能成為提督大人眼裡的紅人。
在東廠內部,柳新的快速崛起已經成為一段佳話,不少人都在傳柳新已經入了提督大人的眼,眼見就是下一位原千戶。
七位勛貴二代想要去馬房取馬,但身後的護衛紋絲不動,他們更加驚恐,腦子裡可能在想:
不會吧不會吧,連家裡最忠心的護衛都是鄭曉的人,那我豈不是死定了
鄭曉笑意盈盈地看著七人,出乎他的意料,待十幾騎靠近,七人依舊只是在那呆站著,鄭曉本以為會有兩三個不成器的站出來求饒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無法再繼續逗弄下去了,否則真要有人和他拼命了。
那十幾騎為首的一人身上穿著皮甲,面上帶著金屬面甲,這個搭配不太和諧。這騎士翻身下馬,快走兩步上前,伸開了雙臂。
鄭曉同樣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兩人重重一抱。
七位勛貴二代同時,面如土色。
鄭曉果然和山匪勾結了!
卻不料在七人心如死灰的時候,鄭曉轉身笑著對眾人道:「你們看看,這是誰!」
那騎士摘下面罩,露出了在場勛貴二代們都很熟悉的一張臉。
勛貴二代中那個圓臉小胖子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是...你是四哥!」
其餘勛貴二代也紛紛七嘴八舌,樓下一下子嘈雜起來。
柳新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了那騎士的容貌,長得五大三粗的,臉方方的,眉毛很粗,嘴唇厚,顯得粗獷,但能看出來年紀並不大。
柳新讓過位置,對冷培俊道:「培俊你看看,認不認識那人!」
冷培俊點頭,湊上來仔細觀察了片刻後驚訝地道:「單四!」
柳新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連問道:「這是何人?」
冷培俊收回目光,介紹道:「大人可能不知,這單四是金吾衛最年輕的千戶官。他出身江湖,是赫赫有名的遠威鏢局的人。」
聽到這裡,柳新忍不住說道:「是遠威鏢局『深謀遠慮威震四海』里的老七?」
冷培俊意外柳新竟然聽過這個名字,他繼續說道:「是的,遠威鏢局總鏢頭的第七子。這位年輕少爺早兩年就來了帝都,先是掩飾身份,入了軍,後來因為個人武勇遠超旁人,快速晉升。兩年時間,已經是金吾衛千戶,成為帝都親軍這十年來,最年輕的千戶。」
說到這裡,冷培俊望了一眼柳新,這位柳千戶,現在已經是副千戶職,按照同僚們在傳的信息,今年似乎也才二十一歲。單四二十二歲升任千戶,或許柳千戶可以打破單四的記錄呢。
「單四雖然是孤身一人在帝都任職,但是他拜了秦國公麾下猛將翁炳良為師,受到了秦國公一脈勛貴的照拂。」
柳新恍然,單四的名號他不曾聽到,但是他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已經在江湖小有名氣,連帶著深謀遠慮威震四海這個名號也傳遍江湖。
「這人是金吾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苟良遇收刀回鞘,難得的開口提問。
柳新瞥了他一眼,果然是武痴,只有單四這種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才能引來他的興趣。
「估計和陝西的山匪有關!」柳新猜測道。
三人繼續默默觀察著樓下的情況。
單四是個直性子,一開口就將鄭曉的謀劃道破。
「我是奉命來此剿匪的,我先你們一步出發,到這也就兩三日的光景。鄭曉說會帶你們來助力,我就按著約定的時辰來了。」
「曉哥,你害的我們好苦啊!」圓臉胖子哭喪著臉幽怨的說道。
單四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小白,你怎麼也來了,以你的體格,萬一要是遇上撤退的時候,我可顧不過來你!」
圓臉胖子小白是靜寧候白風山的長子,好吃了一些,身材肥胖。
圓臉胖子哭喪著臉:「誰知道要來剿匪啊!」
鄭曉卻笑著對其他人解釋道:「這是家父和諸位叔父商量的。陛下這段時間一直在煩心各地山匪聚集之事。正巧秦國公上書,由漢中軍馬場調撥一支精銳,蕩平了陝西這伙山匪。於是我和單四就商議著,請命過來歷練一番。誰知你們幾家的諸位叔父決定讓你們也跟著來。但是如果如實告知,你們恐怕都不敢來了。」
「說誰不敢!」師文斌反駁道。
鄭曉當然不會理會師文斌為了反駁而反駁的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於是後面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如今箭在弦上,明日就是大軍進攻山匪所聚山頭的日子,你們逃不掉的,也得跟著去!」
幾個勛貴二代剛剛恢復紅潤的小臉蛋瞬間又都蒼白了下去,其中尤以圓臉胖子為最。
單四心思簡單,毫不在意幾人的心理活動,而是拉著鄭曉到一旁,商量了起來。
單四早來了三日,他出生江湖,自然知曉江湖那一套。因此他帶著十幾名出身鏢局的家將,二話不說地上了山匪聚集的山頭,說自己是來投奔的。
那山匪頭目測試了單四幾句,看對方對於江湖密語了如指掌,長得也是五大三粗一副江湖漢子的模樣,又帶了人手來,便欣然接受,並且許了單四一個將軍的名頭。
「如今我已是龍驤大將軍,要不是這山匪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我道還真有興趣繼續幹下去,畢竟他們給的多啊!」單四在鄭曉面前倒是風趣了些,在他眼裡,看得入眼的就他一個,其餘那幾個都是酒囊飯袋,他還擔心他們給他拖後腿呢。
鄭曉笑著回道:「滅了這群烏合之眾,再贏下兩個月後的大武比,你也足夠功勳,提出調離親軍了。我就還需要再熬兩年,我父親也不太想讓我離開帝都。」
單四嗤笑一聲,作為江湖子弟,他性格非常爽朗:「伯父就是太短視了,守著一個縣候有什麼意思,大丈夫當封王拜侯。親軍里再怎麼混,也混不出個升爵來。」
鄭曉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這不是他的意志能夠決定的,他代表的可是整個鄭氏一族,哪有單四這個江湖俠客來的自由。
之後又聊了片刻,幾位勛貴二代也都乏了,今夜一驚一乍的,更加讓人疲乏。
進入驛站前,鄭曉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了一眼驛站二樓,心中想著:
二樓會是什麼人呢,今夜這番動靜不小,竟然沒能將對方驚動,養氣功夫很深厚啊,看來應該是一方大佬。
次日清晨,由於單四要趕緊回山頭,以免那些山匪頭目起疑,因此帶著一群困頓不已的勛貴二代,不到天明就已離開。
柳新等人倒也沒有晚太多,正值初夏,中午時分酷熱難耐,人倒是還好,踏入小成境,內力循環,可以散出體內多餘的熱量,關鍵是馬匹扛不住。
大太陽下跑一個時辰,就算是寶駒也得吃不消。
卯時末,柳新三騎離開了驛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正陽國境內曾經有一段時間大修驛站,如此達到全國範圍內情報物資快速流轉的目的。時至今日,雖然沒有當初那般遍地開花的驛站規模,但主要的城市之間驛站數量還是較為密集的。
舉國上下,現存的驛站數量超過三千餘處,其中馬驛也有一千二百餘。顧名思義,馬驛便是存有馬匹,一般是供軍情速遞之用。
柳新等人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一處馬驛。距離漢中近了,柳新決定尋一處馬驛,將自己的三匹寶駒寄放在那,換上三匹普通的馬匹。
漢中那個地方因為軍馬場的緣故,有許多人有著一雙識馬的慧眼,帶著價值千金的寶駒,等於是帶著大金鍊子招搖過市。離開帝都之後,柳新清楚明白外面的世界,不是那麼安穩的。
倒不是柳新害怕,只是不願意惹那些沒必要的麻煩。
三騎一個時辰便走了八十里,頭頂的太陽散發出炙熱的氣息,柳新座下的寶駒已經開始劇烈喘息。
「尋個地方避避暑!」柳新說道。
於是三騎從官道離開,往一處小山坡去。
遠遠看去,那山坡上有著兩棵古樹,樹冠巨大,綠蔭成片,想來是避暑的好去處。
官道距離那山坡看著近,其實還有三四里路,這便是望山跑死馬。
可能是知道自己即將得到休息,三匹寶駒又提起了速度。
片刻後,柳新等人終於到了山坡之上,將馬拴在一旁,馬匹嚼著青草補充能量,三人則先是取出水囊飲水,然後拿出乾糧啃了起來。
他們沒有那群勛貴二代那麼嬌貴,嚼著干硬的大餅,倒也有另一番滋味。
中午時分,他們可以休息的久一些,日頭漸漸偏西,看了一眼天光,冷培俊估摸著已是未時半。
突地他扭過頭去,山坡的另一側,隱隱有吼聲傳來。
柳新和苟良遇也聽到了動靜,留下苟良遇在樹下,柳新和冷培俊快速順著古樹的樹幹往上爬去,古樹表皮有著厚厚的乾枯樹皮,易於攀登,兩人瞬息間就來到古樹二三十米高的樹冠頂端。
藏在樹冠里,他們不虞被人發現。
山坡的另一面是一片小草原,方圓五里左右的範圍內,沒有樹木以及其他遮擋視線的東西,因此柳新和冷培俊很輕易就能看到那邊的情況。
「說山匪山匪就來了啊。」冷培俊沒想到昨日剛說過山匪,今日就能遇上,不,看到。
「他們追的是什麼人?」冷培俊發現他看到的十餘騎仿佛在追逐著什麼,凝神去看,才看到那片野蠻生長到齊腰位置的大片荒草中,竟有幾個人用雙腿疾跑,但身後的騎兵速度遠超他們,很快就要被追上。
古樹所在的山坡距離那群騎兵的位置超過兩里地,冷培俊只能看到大概,從那十餘騎的穿著判斷,那應該不是軍方,而是附近的山匪。
只有山匪才會在騎兵堆里摻驢子,那驢子也是可憐,快被抽死了也跑不過馬,只能勉強跟在後面不掉隊。
冷培俊無法看清的事物,在柳新這雙從小經過秘法鍛煉的雙目面前,卻是清晰可見,冷培俊沒看到,柳新的眉頭已經深深蹙在了一起。
「走,我們去幫他們,山匪追的是官兵!」
柳新突地說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在樹枝上縱躍,最後一步躍出,直接跨上了馬背。
「上馬!」柳新對苟良遇吩咐道,後者反應也快,柳新剛剛縱馬而出,他已經緊隨其後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寶駒立刻脫弦而出。
冷培俊反應也不慢,但他下來的時候,柳新和苟良遇已經衝下山坡,消失不見了。
柳新是這支三人小隊絕對的領導,冷培俊和苟良遇絕對服從前者的命令。
寶駒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得到充分的休息之後,三匹寶駒甚至在休整完畢後就開始蠢蠢欲動,但有了一些靈性的三匹寶駒知道還未到出發的時辰,畢竟前幾日都是如此。
但今日不同了,三位主人提前釋放了它們,三匹寶駒頓時雀躍不已,瞬間爆發出了全力,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奔跑。
柳新微微意外今日坐下寶駒的速度和爆發力,但他沒有多想,他已經能看到那群山匪距離前面的幾名官兵只有不到百米距離。
「駕!」其實不用柳新喊著一聲,胯下寶駒也已經全力而為,高達腰際的荒草就像是被破開的水面,三匹寶駒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那群山匪。
山匪頭目直到這時才發現這邊三騎,銳利的三角眼中發出寒光,手裡的刀一指,便有三騎分了出去,迎著柳新等人而去。
柳新見這一幕,心中微動,這不像是尋常山匪,尋常山匪哪有這等令行禁止的能力。
雙方各三騎,對向衝鋒,距離一里,耗時九息!
騎兵的交鋒,比拼的除了各自的實力,更重要的還有膽量。
騎兵對沖,如果雙方馬匹相撞,那一瞬間的衝擊力足以讓人瞬間撞斷全身的骨骼,就算是小成境的武者也來不及在那瞬間反應,至少也得落個重傷。
山匪三騎已經算是頗為彪悍,直到雙方距離只剩百米,依舊在那嗷嗷怪叫,但當距離拉近到五十米,那三人眼中明顯出現了慌張,因為他們前面那三騎速度實在太快了,離得遠還沒發現,現在離得近了,對方的身影以從未見過的速度快速放大。
嗤嗤嗤!
六馬交錯而過,柳新拿下雙殺,手中快劍點中一騎脖頸,快速收回後竟還來得及斬落另一人。
苟良遇的刀第一次出鞘,刀光熾烈,那山匪胸口中了一刀,跌落下馬,手裡的武器還未來得及舉起。
一刀重傷,跌下馬,必死!
一個照面,三騎損耗殆盡。遠處一直關注著這裡的山匪頭目三角眼中寒光更甚,他口中呼嘯一聲,拉起韁繩,竟是放棄追那幾名官兵,反而帶著隊伍朝柳新這殺來。
「來的好!」柳新豪邁一笑,大吼一聲。
之前因為落後了幾步,沒有拿到人頭的冷培俊此刻已經跟了上來,面對十幾騎的衝鋒,說不慌那是假的。
騎兵衝鋒,普通騎士發揮的能力在戰馬衝鋒的加持下,也能達到小成境的巔峰,而他不過是小成境後期,未達巔峰。
不過柳新的大笑以及豪邁之言,如同一劑猛藥,令冷培俊血液上頭,心中的些許驚慌被壓制了下去。
另一側的苟良遇不愧是武痴,殺了一人後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氣勢。
「殺!」這一聲是苟良遇吼出來的,震耳欲聾。
柳新是不會喊這麼沒格調的話的,畢竟是個高手,要有高手風範。
雙方再次相對衝鋒,一如之前,只不過這一次柳新等三騎面對的是對面的十幾騎。
那山匪頭目看到對面三騎氣勢如虹,身上沒有穿著官軍盔甲,只是常服,便以為對面三人只是江湖好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來了,於是高聲喊道:
「某家是梁山天牢星,聞人率!閣下是哪裡的好漢,報上姓名,我們互不干涉可好!」
梁山?
柳新眸子一凝,看著那個三角眼的中年,對方竟然是梁山水泊的,那不是在山東麼,距離此地也有上千里,對方怎會在此?
諸多念頭閃過,雙方距離逼近五百米!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生路你不走,非要尋死!」那梁山天牢星見柳新等人無動於衷,於是又出聲警告。
雙方距離三百米!
見對方依舊無動於衷,梁山天牢星冷哼一聲,怒喝道:「殺!」
苟良遇自是不怕對方,旋即也爆喝一聲:「殺!」
雙方距離一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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