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貓碰上死耗子,這麼一喊,還真把自己給救了下來。
姜漢義昨晚才見過莊思顏,到現在還沒考慮清楚怎麼對待她的話,按理說她派一個人來打探消息,也是正常的。
可這派的人也太菜了吧?不但一點武功不會,還有些傻。
姜漢義不知道的是,關於風仙庵的事,莊思顏到現在都沒機會跟徐寧他們說,早上的時候只是讓青然傳個話過來,不讓自己的人沒事往那邊靠。
本來是怕先激惱對方,有性命之憂,沒想到這個怕死,又不知死活的徐寧竟然硬著頭皮來了。
不過對姜漢義來說,這樣一個人無什麼大用,既然是莊思顏的人,他也不能殺,就令人給他鬆了綁,臨走還冷冷地說:「老夫有什麼事,自然會去找司大人說,也煩請你告訴司大人,不要再派這種沒用的人在此守著,否則下次再遇到,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徐寧連連點頭,忙不跌地往山下溜。
回到刑部時,他還心有餘悸,按站自己的胸口想,看來姜漢義的事是真的,他當年不是死了,是被人收去了。
當然不會是莊思顏,就算那時候莊思顏再厲害,小小年紀也不可能掌控一個將軍的。
那又會是誰?莊昌遠嗎?
如果是他,倒是有可能的,只是現在他已經在牢裡了,還有那麼大的能量?還能控制得住姜將軍嗎?
或者,莊昌遠把大權放給了莊思顏,所以現在姜漢義此時是聽她的。
也因此,自己提到他的名字才撿回來了一條小命?
可徐寧又不太相信這個答案。
莊思顏雖是莊昌遠的女兒,但幾乎知道她身份的人,都同時知道,莊家只所以倒台,都是因為她。
是她查了莊昌遠叛國的案子,逼死了駱柯,把堂堂一個莊相爺,這些年安在朝中的人,一個個地拔了去。
那莊思顏就是完全背叛了自己的母家,現在跟皇上在一起了?
如果按這條線推理的話,那姜漢義是站在皇上那邊的?
徐寧使勁甩一下頭,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既是他的腦袋還算靈活,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其中的道道。
且這種複雜的關係,莊思顏沒有主動跟他們說明,他就不能不知死活的趕上去問,萬一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那就不是丟腦袋那麼簡單了。
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比如徐寧,他覺得生活毫無未來的時候,死放在面前也沒見他怕過,甚至想過求死。
可現在突然參與到這種事情里來,且有可能為自己的師傅洗清當年的冤屈,他突然就不想死了,而且異常惜命,連原本那瀟灑的性格都收了起來。
賈明淵不知他發生了何事,見他早上急匆匆的走了,午後又慌慌張張地回來,就趕過來問他發生了何事。
徐寧搖著手說:「無事,回去睡了一覺,做了個惡夢而已。」
賈明淵多看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去忙自己的事。
徐寧自己又坐了一會兒,才問他:「司先生還沒回來嗎?」
賈明淵背對著他回:「沒來刑部而已,有沒回來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找她有事,可以去她家裡。」
「哦!」徐寧應了一聲,起身要走。
卻又聽到賈明淵在他身後問:「你真的找她有事嗎?」
徐寧回過頭來看他,眼神里是問號,嘴上卻沒說話。
賈明淵就忙著解釋一句:「我也有些事要找她,你要是去他家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徐寧本來無事的,真正想回去睡一覺得了,聽賈明淵這麼一說,還真的來事了,攤了一下手說:「哦,那走吧。」
莊思顏上午就已經出宮了,在自己的宅子裡吃了午飯,跟米月清說了一會兒話,正準備出門,就聽門房說徐賈二人來了。
因早上交待他們的有事,這會兒見主動上門,以為事情有了結果,就忙著叫他們進來。
「怎樣,可查到什麼了?」她先問賈明淵。
結果得到一個搖頭的答案。
莊思顏的眉著就皺了一下:「案宗里沒有,還是怎麼回事,當年那些事情也鬧的不小,刑部不會連這麼大的事都抹掉吧。」
賈明淵的頭幾乎要埋到自己的胸口去:「是真的沒找到,只找到一份當年風仙庵里收留幾位官太太的事,但沒有您說的那些人。」
莊思顏默了一會兒,沒再說話。
徐寧一直盯著她的表情看,時不時還會看一眼賈明淵。
他發現賈明淵在他面前的時候,還算正常,只要一遇到莊思顏,立馬變的如一個在學堂的孩童,無論莊思顏說什麼,他都是一種受教的姿態,跟過去那個自視有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早已經相去甚遠。
要說他對賈府四小姐的心思斷了,徐寧是不相信的,可就賈明淵這個樣子,要是讓他做出點什麼,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這小子怕是後半輩子都會在這種糾結里活著,可憐了他的老爹,別說給他找個媳婦兒了,連讓他看別的姑娘們一眼,怕都是難的。
一個人不怕找不到自己所愛的人,就是怕找到了,結果各種緣份不及,沒能在一起,從此心裡滋生出一種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烏山不是雲的想法,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更愛的人了。
賈明淵看著有才,實際上腦子裡只有一根勁,他這輩子怕是要栽到這個莊四小姐的身上。
可,看這莊四小姐,對他沒有一點意思,一心一意全部都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反而更令人佩服。
跟賈明淵對過消息的莊思顏,終於也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徐兄,你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了,怎麼,我今兒頭上突然長了花出來,讓你如此好奇。」
她的語氣里是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雖然話說的促狹,倒也沒讓徐寧難堪,忙著搖頭:「那倒不是,我只是驚訝於司兄的聰明才智而已。」
「是嗎?說來聽聽,又從哪兒發現我聰明了?」
徐寧:「……」
要怎麼說,把自己去過風仙庵的事也說了吧?萬一那姜漢義跟她真有聯繫,就算自己不說,她也早晚會知道,到那時反而不好了。
就這樣徐寧本來還想打死也不開口的事,被莊思顏笑問幾句,就漏了出來。
他把莊思顏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今日清早去風仙庵了。」
說這話時,他是看著莊思顏的臉色的,也看著她的眼神。
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一些端倪,看看這位跟那位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惜莊思顏的臉然都沒怎麼變,反而是把眼角一挑,轉到他的臉上,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問:「是嗎?發現了什麼?」
徐寧頓時就有種上套的感覺,難道這丫頭讓人那麼告訴他們,本來就是想讓他們去看的?
可她為什麼不明說?
徐寧想不明白,但莊思顏的問題他卻不得不答,於是把自己在風仙庵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她聽,完了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莊思顏搖頭:「不知道,不過你說了我就知道了。」
徐寧一腦袋問號,啥意思啊?說了她就知道了,知道啥了?
莊思顏沒跟他解釋,又回去給賈明淵交待幾句,就說自己要出門,讓他們也先回。
徐寧這會兒真的是一頭霧水,且斷了自己偷懶的想法,跟在她身後說:「司兄要去哪裡,在下可以陪同。」
莊思顏的眉著動了一下,好笑地看著他:「真的願意去?我可是記得你之前死活也不要跟我們一起的。」
徐寧這會兒哪還管得了自己之前說了些什麼,只管跟個迷弟似地說:「哪裡的說,這既然被你們拖下了水,我也想好好游一把,沒準到時還能從我那小黑屋裡搬出來呢。」
莊思顏就笑著點點頭:「這倒不難,刑部的事賈明淵一個人也打理不了,你有心幫他的話,我可以代勞給上面遞個奏摺,把你也安排進去,怎樣?」
徐寧是自己給自己搭了個架,又費盡心力把自己架下去,這會兒明知高處不勝寒,摔下來死更慘,有可能比他師傅還可怕,卻已經沒了退路,只能苦笑著看莊思顏。
莊思顏只管笑著不說話,這事也就稀里糊塗的定下了。
事實上對莊思顏來說,也就是跟他說一聲而已,早在答應賈明淵讓他摻和進來的時候,就把後路全部給他安排好了,徐寧進來不過是早晚的事。
於是徐寧又跟著她一起去了一趟護城河邊。
這次莊思顏反而沒有更多關注撈上來了什麼,而是吩咐徐寧:「徐兄,你再把那些死屍驗看一遍,看是否還有新的發現,尤其是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特殊的標記。」
徐寧拿布把自己的口鼻都攔起來,進了堆放屍體的帳篷。
他本來以為會像上次一樣,賈明淵在外面吐,他一個人驗完還得做記錄,沒想到這次莊思顏卻跟他一起進去了。
徐寧有些震驚,又有點不好意思,側首跟她說:「司兄,這些屍體都有些時日了,氣味實在難聞,您要不還是在外面等會兒吧,我一定盡心盡力,有了結果也會第一時間報給你。」
莊思顏搖頭說:「進去吧,我跟你一起,我見過屍體的,以前還跟葉將軍上過沙場。」
徐寧臉有尷尬:「嗯,聽說了,司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莊思顏就抬頭看他:「你說什麼?」
徐寧:「……」
只幾秒,他就換了一句話:「司兄真是令我等男兒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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