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青然的腳步聲,他倒茶回來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莊思顏給格安遞了一個眼色:「我把這兩張字寫完,你先在這兒喝一杯茶,隨後我再跟你走如何?」
格安不想這樣,可是看著她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拒絕不了她,而且莊思顏已經掀開了自己的內帳,讓他躲了進去。
青然進來後,已然查覺到了帳內不對,但是第一時間接到了莊思顏的眼神,所以他什麼也沒做,把茶水放,說是外面還有些事,就出去了。
出去之後,第一時間就把青石他們全部都聚積過來,並且連遠近的士兵也都招集起來,悄悄把主帥營帳圍的水泄不通。
格安走出內帳,莊思顏還坐著動,手都沒停一下,用下巴點了一下茶壺說:「水來了,你自便吧,不過麻煩你幫我倒一杯。」
格安就依然倒了兩杯水,一杯往她那邊挪了挪。
莊思顏右手還拿著筆,左手去接了茶水,然後把一張寫好的紙移過去一點問:「你看我寫的怎樣。」
格安轉過去看那些寫好的字,一筆一划都像她一樣,乾淨清透,美麗又帶著智慧。
「好。」
莊思顏聽到這聲「好」就笑了起來,像一個從來沒被誇過的孩子一樣問:「真的,真的很好嗎?」
格安點頭。
她連茶也不喝,麻利地說:「那我寫一首詩給你怎樣。」
格安又回:「好。」
然后庄思顏馬上鋪開了新的紙,潤好筆,在下筆之前,又含笑側頭想了想,然後在上面寫道:
翻手為雲覆手雨,紛紛輕薄何數。
君不見管鮑貧時交,此道今人棄如土。
她運筆得當,每次落筆與收筆動作都很雅致,而那些落在紙上的字跡更是飽滿又圓潤,像她一樣可愛。
格安微側著身子看,一直看著她寫完最後一個字,也把手裡的茶水喝完了。
說實話,他現在都有點不好意思帶莊思顏走。
因為這一幕太美好,太令人難忘,他只想就這麼一直呆著,而不是去面對明白輾轉和戰爭。
可莊思顏還是把筆收了起來,拎著那張紙仔細看了看,又小心吹乾上面的默,遞到他面說:「這個送你吧。」
格安問:「為什麼送我?」
莊思顏手裡還拎著那張紙:「因為我覺得與你我很相似啊,本來是落難之交,現在卻棄如塵土,你現在是一族之長了,而這個異過的將軍也只能成為你的階下囚。
想想也是感嘆,當初我們不遇見多好,今日今時也不用說這一番話了。」
她似是有許多的感嘆:「不過也沒關係,既然過去的情誼不見了,那就從這兒開始,各走各的路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格安就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眼前也有點花花的。
他抬眼看莊思顏,再去看那壺茶水,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下毒?」
莊思顏:「是,但我沒想要你的命,只想拿你把葉元裴換回來了。」
格安笑了:「我不會中毒的,你不知道嗎?」
莊思顏點頭:「知道啊,所以我用的也不只這一招,你今天要現去,怕是沒那麼容易。」
格安一步向前,伸手就要去拿莊思顏。
既是再不容易,只要把她抓到手裡都是能出去的,這點他很清楚,也必須要這麼做,這是他來此的目的。
只可惜,他剛上前一步,莊思顏就一把掀了面前的桌案。
那上面有一堆她寫了一晚的紙,這會兒連著墨一起被她掀翻,紙張和墨水「嘩啦」一直揚起很高,瞬間遮住了格安的視線。
雖然他的速度也很快,兩下就扒拉開了,可眼前的莊思顏卻不見了。
他心裡格登了一下,已知不妙,馬上想借著帳篷遁走,結果人剛穿出去,就發現外面有天羅地網等著他。
莊思顏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張超大號的網,還是鋼索織的,已經全部帳篷罩住,格安一出來,就落在了網內。
但他卻並沒慌,反而「刷」地一聲抽出了身上的配刀,那刀光異常的寒,在夜裡被月光一浸,更是帶著特殊的寒芒,直接往那些網劈去。
那麼粗的鋼網竟然一刀被他劈開,看的莊思顏都愣住了。
不過還好,她提前把所有的事都安排了,青然他們六人已經從六個方向同時出手。
再怎麼不濟,他們也是人多勢眾,工具齊全的,而且青然他們本來也是高手的,這會兒倒是發揮出來難得的效果,死死把格安困住。
但困住不行,莊思顏要的是把他擒到手,只有把他拿下,才能換到葉元裴的下落。
她看青然他們久攻不下,心裡有些著急的。
莊思顏比任何人都清楚格安的能力,他敢一個人來到中間大營,本就有十足的把握,現在雖然是把他困住了,但是時間拖的越長,對他們就越不利,而再找下次的機會就不太可能了。
思及此,莊思顏一把抽了旁邊一個侍衛的配劍,直往格安衝去。
格安現在也是困獸之鬥,急著要出去的,他也很清楚,這裡是中軍大營,自己是孤身一人來的,耗的越久,他們的人就會聚的越多,那些人雖然在他的眼裡不值一提,但螞蟻多了也是很噁心的。
情急之下,他一刀往青然的腋下刺去,但這一招是虛的,正當青然去避時,已經把更大的漏洞顯了出來。
格安一刀就往他的脖子處劈去。
眼看刀就落了下去,他只覺得眼前一晃,一個人影已經擋到了青然面前,而他的刀堪堪地架到了那個人的脖子上。
正是莊思顏,則時她的劍也指到了格安的脖子處。
莊思顏是很果斷的,看到這個形式,立刻說:「快上。」
這是嚴令,從她的語氣里就聽得出來,青石他們一涌而上數劍齊發,扎到了格安的身上。
還是有分寸的,沒有要他的命,莊思顏也從他的刀下逃了出來。
黎明來的很遲,把格安拿下之後,天久久不亮,莊思顏的心裡也不安的。
她這已經是明擺著跟格安決裂了,如果說過去她還是虛以應付的,那麼現在就是把他們之間那一層勉強維持的皮撤了下來。
以後她再想拿他們的友誼做藉口,來套格安是再也行不通了。
可是她卻沒再格安的嘴裡問出葉元裴的下落。
莊思顏不知道他是不說,還是真的不知道,看著格安被他們重重綁牢,身上的衣服已經盡數被血染紅。
她心裡七上八下想的是葉元裴會在哪裡。
白恆一入喀什族數天了,並未傳回來消息,而莊思顏在抓到格安的同時,已經把消息放了出去。
其實她可以等到明日,再看看消息的。
但是今夜格安的到來,反而讓她更不安,在葉元裴這件事上,他似乎沒有撒謊。
如果,莊思顏想,如果葉元裴真的不在他的手上,那她該去哪裡尋他?
雖然她知道他會穿越回到現代,但葉元裴也說,穿回去是需要條件的,而且他穿回去的時間也不能過長。
現在已經幾個月過去了,怕是他那個期限早就過了,他必然還是要回來的。
他如果回來,又行動自由,沒道理說一直沒給莊思顏消息吧?
格安被綁在死死的,手腳一點都不能動,甚至連脖子都不能動,但他的眼睛卻看著莊思顏。
一直盯著她看,好像這麼看著她,就能從臉上看出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人對視,卻又是各想各的,氣氛詭異的好像一觸既崩。
最後還是莊思顏先開口:「大盛朝一向以和為貴,我也不想與你結怨,畢竟我們也算是曾經的生死之交,我只想知道葉元裴在哪裡?」
格安渾身是血,眼神卻灼灼,隔著牢著特有空氣,目光似粘到了莊思顏身上。
莊思顏真想與他這麼耗下去,可是她也有自知之明,格安與他自家兄弟們相爭時,可以忍二十年,明明身懷絕技,卻瞞的一絲不露,還在次次在他們面前裝熊受欺。
這種人,莊思顏想熬過他不太容易。
她只能開條件,開對雙方都有利的條件,讓這些條件牽著他走,以圖能找到葉元裴。
她問了這句話後,格安的眼神連動都沒動一下,仍然是看著她的。
莊思顏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卻聽到一個喑啞低沉的聲音從他那邊傳過來:「你不愛那個大盛朝的皇帝對嗎?」
莊思顏愣了一下,隨即抬眼看著他的眼睛,輕鬆隨意地說:「這個好像與我們今天的話題不太一樣。」
格安的嘴角也是血,看上去實在不是很好,但既是他外型很狼狽,其實也沒能完成掩飾住的相貌的出色。
他輕輕咧開唇角,一絲紅就從裡面滲了出來,看的莊思顏有些些不舒服。
「你不愛他,卻嫁給他,為什麼?」他問。
莊思顏當時沒有多想,她就是想儘快從這個人那裡套到葉元裴的消息,所以順著他的話就扯了一口,而這句話後來卻把她害的很慘。
「世間哪有那麼多愛情,不過都是為利益所生,在大盛朝還有人比凌天成更有錢嗎?」
格安的眼神變了幾變,最後眯成了一條狐:「只要有錢你就會嫁?」
這句話問的太過突兀,莊思顏立刻就意識到有些不太對:「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我也不是天天閒著沒事玩嫁人的,所以嫁一個就夠。」
「哈哈哈……」格安發出一陣狂笑,把自己的眼淚都笑了出來。
莊思顏一直等到他笑完,然後聽到一句話:「你果真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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