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田海是個穩重的人,平時不苟言笑,也從不在嘴上取勝別人,可此時,他仍然想罵莊思顏一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娘的,她到底是不是皇后,知不知道尊嚴?
她的下屬被人殺了,敵人已經到了跟前,明著要跟她打,她卻連刀都不拿,直接丟刀走人,還躲的滿心歡喜。
外面的傳言果然不可信,說這位皇后如何英勇,如何善戰,還上過不只一次沙場。
田海想,就她這樣的,要是上了沙場,那不是給將士們做反而影響嗎?
全軍將士一起看著皇后先逃,還逃的理所當然,那該是怎樣的心情。
當然他不會想到,莊思顏既是去了戰場,也是後來別人的才知道那人是他。
在當時,在敵我相對的一瞬間,她只是一個兵一個將而已,並不代表大盛朝的。
倒是田海,心思這麼一轉,已經把自己的空門露了出來。
而凌天成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他短刀在手,「唰」一下就從田海側肩劃了下去。
田海感覺到自己背上刺疼,立馬轉身,而凌天成的刀早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
他才剛轉過來,刀刃已行致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已經轉到凌天成背後的莊思顏,一陣亂闖,把緊緊圍過來的眾人又一陣耍弄。
竟然也把他們逼退了兩步。
等他們緩過神來,再次想往前沖時,田海已經到了凌天成的手裡,而莊思顏也閃身往那幕後走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從田海再次出手,到他被擒住,不過是轉瞬之間。
他的脖子挨到凌天成的刀刃時,心裡猶不肯相信,明明自己跟他的武力差不了多少,怎的就先被他制住了。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凌天成有一個一等一的幫手,而他沒有。
他有的只是下屬,那些下屬會聽他的話,在緊急的時候,卻未必就能跟他配合得當。
在他眼裡,到現在還覺得莊思顏真是……
提提都是胃疼。
凌天成刀逼著他也往前走,跟著莊思顏往這間屋子的後面走去。
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那裡竟然沒有人。
一個他沒有,滿地堆放的都是大小箱子,而有些打開的裡面,竟然放著他們之前說過的寶物。
莊思顏對於這些宮廷的東西不太熟悉,可有些比較明顯的,比如鳳冠之類,還是有所見識的。
而凌天成幾乎一眼就認出來,那些珠環玉翠的,大部分是來自皇宮。
這些東西在他父親在位時,就已經遺失,且是從不同人的手裡遺失的,如今竟然通過這種方式,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還真是令人震憾。
凌天成已經把田海押了過來,瞟了一眼那些箱子問他:「你們在做什麼?」
田海被他拿刀逼著脖子,竟然也沒慌,只是把手一攤說:「您看到了,我們在用真金白銀,買一些自己喜歡的物件,這都是正當買賣。」
莊思顏把頭一側,看著他笑了起來。
&老闆你可真會說話,這會兒看到的都是正當買賣了,可你之前為啥不說呢?我記得我們剛進來那會兒,你還想殺我們呢
&不是殺掉我們也是正當買賣?」
莊思顏的挑釁,田海並不接話。
看來,他們想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是,眼前既是田海在他們的手裡,可對凌,情況依然是不利的。
他們沒有外授,這就是最大的傷。
就算是帶著田海從這裡出去,就算是出了松安縣,也不一定就是安全的,而且他們一旦離開,這裡的事就會更難查。
別的不說,就站在莊思顏的角度去看,她來到這裡之後,除了見到他們追殺皇上皇后,別的不正當的生意,還真未親眼見到過。
至於眼前的宮中物件,都是多年前就丟的東西了,別人花錢再買回來,那是人家的自由,既是凌天成現在是皇上,他也不能拿此事怎樣。
這事看上去明明就很有問題,可讓他們一個個去分析,又好像什麼事也沒有。
也難怪田海一片從容,一點也不緊張。
莊思顏把大部分箱子打開來,看完以後,又重新合上,然後問了之前凌天成問過的問題:「你的主子是誰?」
田海沒回,看著她的眼神卻有些變了。
莊思顏也不在乎,擺擺手說:「你不說也沒事,我們也不急著走,就把你扣在這裡,跟你一起等,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吧?」
田海似乎打定主意,再也不理這兩個人,依然沉默。
但其實對於凌,在這裡等人並非明智之舉,這是人家的地盤,到處都是人家熟悉的地方,還有成片的人家的人,都圍在外面。
如怕他們有一點點小閃失,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可他們實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無論退到何處,對他們目前的狀況,都不會有半會好轉。
莊思顏看著門外還跟著的眾人,一屁股坐在一個扣起來的箱子上說:「就這兒吧,讓他們退後,不要靠近這間屋子,不然我們會殺了你。」
田海抬眼看她,嘴角帶著一絲笑,卻並未說話。
反而是外面那些人,聽到這話,竟然又往門口進了一步,很有點要拿刀攻進來的架勢。
莊思顏把手一抬,盯著門口道:「你們進來試試,我不擔會把你們的田老闆殺了,還會把這裡的東西毀了,等你們的主子來了,看到他買來的東西都成了廢品,不知會怎樣。」
後一句話應該點到了一些人的穴,外面的士兵僵住不動了。
短暫的休息片刻。
凌天成看從田海嘴裡實在問不出什麼,乾脆一個手刀把他給打暈了。
然後,他跟莊思顏一起,就留在這個裝了大量宮中寶物的地方。
外面的情形不用想,定然是層層疊疊被人把守著。
著急也沒用,他們兩人反而冷靜下來,坐在那一堆的寶物里商量對策。
莊思顏道:「後悔了,我們來之前應該多安排些人手,不然跟平陽關那邊通個氣也是好的,至少他們會派人來接應一下。」
說到這裡,又想起什麼似地問一句:「顧成安他們應該也早到了平陽關,可有消息傳給你?」
凌天成點頭:「我們來松安鎮之前,
他那邊有消息過來,高重現在的問題不小,他們還未入平陽關就發現了不對,所以沒再往前,正仔細堪察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紀小天和墨雲呢,他們不是去豐寧縣嗎?可有消息?要是他們兩人能到這裡來,也會好一點點的。」
眼前的情況太過麻煩,既是一直樂觀如莊思顏,想著自己被人圍成這樣,還是有些心煩的。
所以說話的語調難免也有些著急。
可凌來兩個紀小天和墨雲,就算是來二十來,對於眼的形式,也未必就有多大好處。
要真說有什麼,可能得等到松安縣真正的主人出現,他們見過以後,如果還有命活著出去,到那時,外面接應的人可能會保他們全身而退吧。
凌天成甚至想,這裡是不是也是邱綱在掌控。
可邱綱現如今又自身難保,他被葉元裴追的藏都無處可藏,如果真有一處這樣的地方,他肯定不會放到現在都不用。
不是他,又對宮中事如此熟悉,連一件很不的宮中物品都都知道,那會是誰呢?
兩人沉默一陣,到底沒想到應對之策,倒騰了一個晚上也有些累了,便都坐在箱子上休息。
時間在這種靜謐又危險中,很快過去一個多時辰,現下午夜都已經過了,遠遠的可以聽到松安縣裡敲更的聲音。
莊思顏往四周看了看,有點鬱悶地說:「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亮了。」
凌天成便往她那邊看一眼:「你想出去了?」
好搖頭:「我只是擔心老路,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說起這個事,凌,老路是被孫喜帶走的事。
莊思顏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他被孫喜帶走了,你怎麼不早說?」
凌天成眼睛看著外面,若有所思道:「我看那孫喜並非是這邊的人,他把老路帶走,說不定還能給他一個活路,再說了,既是早說,我們也都已經改變不了什麼的。」
這話一出,莊思顏更加頹廢了。
原先他們把事情安排的還是挺有希望的,可進到這裡以後,才知道,無力感要他們最開始造出來的希望大的多。
最主要的原因是,依著凌是在大盛朝,就是去往別的小國,那些人也不敢隨意輕慢他的。
畢竟是一國之君,整個大盛朝之主。
可這裡的人,明知道他是皇帝,卻一點了不在意,當著他們的面就暴出殺心,實在太叫人奇怪了。
以前莊思顏沒覺得名頭有什麼好的。
反正就她來說,有皇后這個名頭,和沒有這個名頭,在外面都是差不多的,她也從未有種比別人高貴的想法。
可如今凌天成的名頭,在這裡一失效,她頓時覺得,人活著還是要有名頭才行。
可能一輩子也用不上幾回,但關鍵時刻,有人萬一認了,那很可能就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事。
胡亂想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就聽到外面突然起了騷動,好像有人說什麼大人來了。
莊思顏一下子站起來,拉過凌天成的手就往出口走:「是不是朝廷命官,來接應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