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一聽說莊思顏出宮,立刻龍椅上站起來,一句話不說就朝外走。
那些嬪妃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地問著,皇上怎麼了?
沒人理會她們,李福跟著凌天成去了一趟百竹院,看到蘭欣和平兒還坐在慶思顏的寢殿門口說話,就知道這兩個人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折身出來時,蘭欣卻已經看到了他,連忙跑過來問:「皇上可是有什麼事?」
凌天成問她:「你們家主子呢?」
蘭欣:「說是累了,早早歇下。」
凌天成沒有要拉著她去寢殿求證,莊思顏的本事他很清楚,根本不是這些人能擋得住的。
不過既然蘭欣過來說話了,他也就順口問了一句:「最近你主子說過要出宮的事嗎?」
哪想他這麼一說,蘭欣的臉當下就白了。
凌天成的眸光犀利,此時從上而下盯著蘭欣,那眸子裡就像利箭一樣,把早出了一身虛汗的蘭欣盯的渾身發毛。
「皇上,娘娘她……」
「她怎樣了?現在外面亂的很,你要是想婉妃平平安安回來,最好實話實說。」
蘭欣「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沒敢說莊思顏收到莊昌遠的信之類,只說她提到過去莊家老宅。
凌天成再不說話,轉身就往外面走去。
他自己往莊宅趕的同時,也讓人通知了溫青。
皇宮的外面,京都城的裡面,溫青的勢利還是很大的,而且處理這種事也用經驗。
幾乎是在凌天成趕到莊宅的同時,溫青也帶著他的人趕到了。
他一聽說是為了找莊思顏,就是一臉不高興:「皇兄,今兒可是中秋宴,你不在宮裡吃香的喝辣的,跑到這裡做什麼?
她婉妃要出來玩,想看看自己的家,那是她的事,過去又不是沒來過,至於你這麼擔心嗎?
人家前腳剛走,你後腳就到了。
我跟你說,你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放肆,還想著後宮離了她不行了。」
凌天成瞪他一眼:「你廢話真多,後宮離了她當然可以,是朕離開她不行。」
溫青被猝不及防地塞了滿嘴狗糧,什麼話也不說了,先一步帶著自己的人入內。
可所有的院落都搜過了,連地下的通道是里都找了一遍,直折騰到天色蒙蒙亮,連莊思顏的影子都沒看到了。
溫青跑過來問凌天成:「你確定她是來這裡了嗎?會不會是聲東擊西?」
這完全有可能,莊思顏的套路取之不盡,用之不皆,平時也刁鑽的很,在他們手裡走脫也不是一回兩回,所以溫青根本沒意識到這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只當莊思顏是自己呆不住,想出來玩。
可凌天成一夜沒找到她,眼睛都紅了,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
他立刻下令,讓人守住出城的所有口,還派了大批的人在城中搜索。
連溫青敢不能閒著,打聽三教九流,京都城中所有犄角旮旯里都要去找。
一天後,仍是一無所獲。
溫青跟凌天成匯報:「是不是早出了京城?」
凌天成不說話。
這事很可能,但是他寧願相信那不是真的,而且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莊思顏這次出去,好像跟過去不同。
她似乎並非是想自由了出去走走,而是有目的性的。
至於什麼目的,凌天成又想不明白 。
莊思顏從宮裡出來,也沒有直接去莊宅,而是去找了線人阿四。
這會兒已經是夜半了,阿四孤家寡人,中秋自然過的冷清,自己弄了兩碟鹹菜,一壺酒。
喝到這個時候,已經有七八分醉意,正歪在桌邊想事情,就看到莊思顏從外面闖了進來。
他急於從桌邊站起,撞到了桌角,酒壺在上面搖了兩下,要倒下時,又被阿四扶了起來。
人多少有些慌慌張張,看著莊思顏問:「司先生,怎麼這麼晚來,可是有什麼事?」
莊思顏點頭:「我現在要去莊宅,情況還不清楚,三天以後,如果我沒來這裡找你,你拿這個東西去城西的溫宅。」
阿四接過莊思顏手裡的玉件,人也已經從桌後走出來:「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我跟先生一起去。」
「不行,你去了,萬一出事,就沒人去報信了。」
阿四頓了一下才說:「不瞞司先生說,我還有一個兄弟,也在京都城,原是一起逃難過來的,只是我後來不務正業,就沒好意思去見他。
現在有了正經事,過去跟他說一聲,應該還是可靠的。」
不是十足信任的人,這個時候莊思顏不敢冒險。
她拒絕了阿四,並說如果這次沒事,回頭再請他那個哥們兒喝酒 ,但這次一定要聽她的。
阿四力爭不過,只能順著她。
但是莊思顏走後,他卻沒有休息,而是也跟到了莊宅。
所以凌天成和溫青來的時候,他都看到了。
莊思顏的身份沒有向阿四說過,不過從她的言行舉止,還有最近辦的一些事,阿四也知道,定然不會是普通的老百姓。
所以看到宮裡的人倒沒有多太意外。
只是莊思顏也是他親眼看著進去的,一天一夜沒出來後,他已經著急了。
自己也偷偷去莊宅查了一遍,卻什麼也沒有。
整個京都城在這天晚上以後,都開始戒嚴了,出門就可看到大比的官兵,從大街小巷裡穿過,看到可疑的人都會上前盤問。
阿四覺察出了危險,這危險還是來自莊思顏的。
他沒等到三天,在莊思顏沒消息的第二天,他就帶著玉件去了溫宅。
在門口敲了很久的門,才見裡面出來一個老頭子。
阿四什麼話也沒說,把莊思顏的玉件遞過去說:「找溫先生。」
這玉件是凌天成的,後來做會定婚信物給了莊思顏,還是在葉大將軍府發生的事。
玉件來自宮中,溫青當然認識。
不過他沒把阿四請進溫宅,而是約他去對街的酒樓里見。
兩人一碰面,阿四就把莊思顏的情況說了,然後急道:「司先生一定是有了危險,請溫先生想想辦法。」
溫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兩天他們都要把京都城翻個兒了,可是連那個鬼丫頭的影子都沒看到,溫青比他還急。
比他們兩人更急的,還有凌天成,昨天半夜還出宮來了趟溫宅,問溫青是否有眉目。
不過阿四的話,給他提供了新的線索,現在基本可以判斷,她不是自己走掉出去玩了,很可能是被人抓了起來。
這麼大的事,溫青沒敢自己做決定。
莊思顏是凌天成的心尖,如果因自己瞞而不報,出了岔子,那凌天成殺他的心都會生出來,所以跟阿四分開以後,他立刻進宮,在辰熙殿裡等著。
凌天成一下朝,就聽到這個消息,直衝這邊。
溫青說話之前,先把玉件拿給他。
凌天成的眼睛一接觸到玉件,就猛地把頭抬起來:「你找到她了?」
溫青搖頭,又把阿四的話說一遍。
凌天成的眼神越來越幽暗,整張臉上的顏色都變的特別詭異,他盯著溫青,又好像沒看見他似的,只是通過他看到了另一個地方。
「莊宅一定還有暗道是我們不知道的,姓安的女人不是還在你那裡?現在就帶她再去一趟。」
溫青領命出來。
凌天成也沒閒著,他去了儲秀宮,把貞妃帶了出來。
貞妃自封妃以來,日子是好過不少,但是隨著嫻貴妃的出現,她的這個妃位也就重新暗淡了下去。
說到底,不過是個名頭而已,誰也沒有得到凌天成的心,日子還跟過去一樣。
不過她也早習慣了這種單調的生活狀態,現在有了名頭,反而不像先前那樣惹事,幾乎都不見出宮門的,平時也就是找景貴人說說話而已。
凌天成突然來看她,貞妃直接嚇的有點發懵,跪到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太久沒在凌天成身邊,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取悅他,又怕跟以往似的,自己全力以赴,卻只得相反的效果,乾脆不動了。
凌天成都沒認真看貞妃的表面,只是因為自己久不來這裡,就讓她安安穩穩地行了個禮。
然後才說:「換件衣服,跟朕出宮,去你母家看看。」
貞妃的眼珠都要跳出眼眶了。
去她的母家?還是皇上帶她一起去?這是什麼意思?是母家犯了什麼事嗎?嚴不嚴重,會到什麼程度?
她心裡著急,腿反而一軟,竟然直接歪倒在地。
或許以前凌天成還覺得女人柔柔弱弱沒什麼要緊,可現在他見識過莊思顏的乾淨利索,又是十萬分火急的狀態下,看到貞妃這個樣子,就沒有一點耐性。
「別瞎想,快換衣服去。」
說完還命令她貼身的宮女:「站著幹什麼,帶主子更衣。」
貞妃被帶了下去,心都死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忐忑不安。
她想給自己的母家捎個信,更想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凌天成就在外面坐著,她一個字也帶不出去,也不敢帶出去,整個人跟沒魂似的,也不知道宮女們給她穿了什麼衣服。
搖搖晃晃,被人扶著從裡面出來時,凌天成的臉色更難看了,幾乎陰沉到掐出水來。
不過,他沒多說,率先一步起身,往外面走去。
宮裡的轎子等在門口,貞妃一出來,就被扶上了轎子,快速往宮門口走去。
凌天成的轎子在前面走。
他沒有回頭看,一心想著快些出宮,從貞妃的母家再找一些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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