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格安的福,凌天成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說也奇怪,她自己出逃的時候,無論去哪兒,過不了多久,凌天成一定會的到她。
跟著格安出來,明明兩人也是大搖大擺地上街,到處混著玩,竟然都沒人知道她是誰?
對此,葉元裴只送給她一個白眼。
有些人啊,就是嘴上說著嫌棄,心裡不知道多想見對方,當他不知道在錦城的時候,寫了滿屋子信紙的是誰嗎?
這個格安一定是悄無聲息地把莊思顏留下來的記號,全部抹了,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安全。
想起這個人,葉元裴就問她:「你是怎麼混到這麼一個人的?武功真是神了,要不是有槍,咱們倆還真交待在他手裡?」
莊思顏撇了一下嘴:「喀什族的新王,怎麼樣,我交友廣嗎?」
葉元裴:「廣,廣的很,你丫也就能交些把你綁架的友,下次別找我救你了啊!」
莊思顏不服:「我可沒找你,是你們找我的。」
「嗨,大爺的,你還怪起我來了?」
「你大爺的,難道不是嗎?我喊你了嗎?再說了,你一個將軍,不在錦城剿匪,跑到這裡幹嗎?
這事皇上知道嗎?哦對了,他要是不知道,我現在就寫信給他說一聲……。」
葉元裴都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跑偏了。
他們明明說的是格安,一下子就跳到了凌天成的身上。
凌天成他很怕嗎?不怕的,他只是不想打破現在美好的生活而已,所以對莊思顏的威脅,一點也不在乎。
「你寫啊,你大膽的寫,我這次就說是你主動勾搭我的,死活要給他戴綠帽子,我不從,你還威脅我。」
莊思顏含笑著看著他問:「我是怎麼威脅你的,說說看?」
葉元裴看著她那不懷好意的樣子,就識相地閉了嘴,快速從她房間裡溜出來說:「早些休息吧,莊大丫頭,真不知道姓凌的喜歡你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莊思顏的聲音從他背後傳過來:「你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甩掉格安,葉元裴已經往京城傳信了,估計現在凌天成也已收到。
莊思顏不會跟他呆太久,而他也要儘快回到錦城去。
當初他們兩個既然分開了,莊思顏沒有選擇他,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跟那格安一樣。
要送出去的心,人家不收,那就收回來,自己好好暖著,何必一定要涼在風裡呢?
大概這就是葉元裴和凌天成不一樣的地方。
他知進退,不便在職場,還有在情場。
有些人求不得,那就算了,既是遇不到再愛的,也不會強求那個不愛自己的。
而凌天成卻是帶著執念的。
有時候莊思顏甚至想,他是不是不會傷心,為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大逆不道的事,他卻還像一個沒事人似的,仍然會對她好,仍然事事遷就她?
莊思顏甚至不自覺地又想到了原主。
那個身份對她來說,越來越沉重了,因為帶著這個身份,她沒辦法全然地接受凌天成。
甚至有時候,她會想葉元裴,或者格安也挺好的,這些人至少知道她是誰,喜歡她,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跟身份無關。
可凌天成不同,他從一開始最在意的就是那個身份。
那身份里承載了他自己的過去,還有跟原主莊思顏的一切回憶,這些東西都是現在的莊思顏無法感受的。
自從上次異族回來,莊思顏已經很久沒好好跟凌天成說過話了,甚至沒跟他再撒過嬌。
至於從前那些牽動著她賺錢的案子,現在也變的毫無動力。
她其實心裡很矛盾,既想回到凌天成的身邊去,享受他給的愛,享受他給的生活,也享受那種與他相依在一起的放縱和快樂。
但又不想回去,因為凌天成越是對她好,她就會越想知道,他到底是對原主莊思顏好,還是對她?
人是很奇怪的,以前莊思顏大大咧咧不在乎的時候,這些都不是問題,可隨著自己的心也越陷越深,明明知道很難再拔出來,反而開始去計較那些細枝末葉。
跟現在很多女人的通病一樣,不愛一個男人時,他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眼裡,反而顯的大大方方,很是可愛。
可一旦投入了感覺,愛上了對方,就連生活中很小的細節,也會挑出來,反而更難相處了。
莊思顏想著想著,就把兩手插進頭髮里,發出一聲大叫:「我去,莊思顏啊莊思顏,你什麼時候開始煩惱這種事了?你不是一相都是金錢至上,視感情如糞土的嗎?」
另一個聲音卻馬上說:「感情是女人生活里的滋潤劑哦,大姐,光有錢也是不行的,你還是想找個男人好好愛你的,像凌天成這樣的就很好,絕對古代版的高富帥。」
矛盾也好,平靜也罷,幾日後,接莊思顏的人到了。
葉元裴這邊也把青氏六兄弟調了回來,讓他們護送莊思顏一起回京都。
分別的那天,葉元裴很有點嫌棄地說:「回去老實點兒吧,別沒事到處亂竄,我看那皇上整天都沒事幹,淨是找你了。」
莊思顏瞧他一眼,一扭頭坐進馬車裡,然後笑咪咪地看著葉元裴,跟他手下的副將,跪地恭送娘娘。
回到京都城已經進入晚秋了,早晚的天氣很是寒涼,有些怕冷的嬪妃們,連冬衣都拿出來。
樹上的葉子全部掉光,露出光禿禿的枝頭。
百竹院裡的竹葉,也落了大半,一根根直挺挺的竹了,在風的作用下,還能發出聲音。
凌天成親自把她接回來,送進竹院之後,又吩咐人拿了厚衣服進來,還生了一盆碳火。
莊思顏笑:「哪兒那麼冷了,還生火?那冬天怎麼辦?」
「冬天,你就回到軒殿跟我一起住,那裡暖一些。」
「啊?不會吧,我才剛搬出來幾天,還沒好好享受過自由呢……」
凌天成看她:「你出宮自由,出城也自由,現在只是讓你住在軒殿,夜裡與我相伴而已,怎麼就不自由了?
顏兒,你別忘了,你與朕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的,一家人還是要在一起的好。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說是不想,莊思顏要真走,他是攔不住的,最要命的是,回來以後自己也無心怪她,甚至更心疼一點,生怕她在外面受了苦。
哎,自己選的媳婦兒,苦也好,甜也好,還是要寵著的,凌天成甘之如飴。
倒是莊思顏有些不太自在,看他把自己安頓好了,還不走,就嘀咕著說:「對不起啊,我這次……。」
凌天成的手已經握住她的,點頭說:「朕知道,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都是為了朕好。」
「也不全是,我就是想看看莊老頭在搞什麼鬼?又藏在什麼地方,怎麼能窩藏這麼長時間,還不被人發現?
沒想到,也只是見他一面,什麼話也沒問到,他就不見了。」
凌天成就笑了笑:「沒事,這本來就是朕的事,你以後只要在宮裡就好了,別的事,交給我去做。」
莊思顏不置可否。
然而這件事過去沒多久,凌天成就收到了一封信,是來自異域的,是格安親筆所書。
那天京都城裡陰氣沉沉,天空看不出顏色,遠近都是一片霧蒙蒙的狀態,隨時要壓下來一樣。
莊思顏看這樣子,就覺得是要下雪了,於是跟蘭欣說:「這回再下雪,我們堆一套金鋼葫蘆娃怎麼樣?」
蘭欣不解:「那是什麼東西?」
反而是平兒掩嘴笑了起來。
莊思顏就好奇地問她:「你笑什麼?難道你知道是什麼?」
平兒答:「奴婢不知道,但既然是娃,肯定是像小孩子一樣,莫非娘娘喜歡小孩子了?」
這句話,把莊思顏弄的有點懵。
她還真沒往這處想,可如果有個娃的話,似乎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也只是想想而已,晚間凌天成來看她時,就把格安的信拿了出來。
上面詳細說了喀什族的停電協議,並且把莊昌遠押回京都。
然后庄思顏還在上面看到一條,是格安專程寫給她的,說是感謝她的美麗智慧,激發了他想稱王的心,也擺脫了這麼多年被父親和哥哥欺凌。
莊思顏相當尷尬,抬頭看凌天成。
他垂著眼皮,把眸子裡的光芒全都遮了起來,以至於讓人猜不透此時他在想什麼。
莊思顏把信遞給他,輕聲說:「在他們那兒發生的事,我都跟你說了,他這個人……。」
「我知道的顏兒,在那種情況下,你能義無返顧地回來,我就什麼都知道了。」
「哦……」
可莊思顏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知道的樣子,反而有些酸酸的味道在空氣里流動。
凌天成終於把眼皮抬了起來,看了看她的寢殿說:「今夜可能有雪,天氣會變冷,讓蘭欣她們給你多加點被子。」
莊思顏「嗯」了一聲。
他又說:「睡覺前,把門窗都關好,把讓雪飛進來了。」
莊思顏又「嗯」一聲。
他還要再交待,莊思顏就搶先說:「我知道了,我會早點睡的,你累了一天,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凌天成遲疑了一下,才站起來。
到底還是往外走去。
蘭欣在他走後,過來問莊思顏:「娘娘,您怎麼不留皇上在這兒,奴婢看他好像……。」
莊思顏就又看她一眼:「後宮的嬪妃都不侍寢,幹嗎讓我一個人來,我才不干呢。」
蘭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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