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哥,石中劍不是英國分家的一支隊伍嗎?」
耗子撓著腦袋,好奇的問。
山羊補充道:「而且,是被鋒刺滅掉的隊伍…那傢伙故意跟克勞德要走一支犧牲的隊伍,實在是有些過分。」
「過分是真的。」
唐躍的臉上儘是苦笑,「但,這跟那支隊伍是兩碼事。」
石中劍雖在英國是人人皆知的傳說,但對於耗子和山羊這種對西方知之甚少的人而言,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言簡意賅的,唐躍向他們普及了一下石中劍。
早期的英國就如同神州的春秋時代,戰火不斷,土地割據,長久都達不到統一。
石中劍就在這種背景下出現。
某個聖誕節的前夜,石中劍出現在一所教堂之中,它的劍柄露在巨石外面,劍刃沒入石縫。
劍柄上寫有銘文:只有國王才能把這把劍拔出來。
換句話說,石中劍代表著君權神授,是王者之劍。
守護摩根分家的石中劍戰隊,也因為曾經守護這柄寶劍而有幸與寶劍同名。
沒想到的是,石中劍竟然收藏在摩根分家。
「果然是虎死不倒威,石中劍絕對是英國的國寶。」
海瑟薇也是笑著說道,「只是石中劍是把斷劍,不知道克勞德手裡的,是斷劍,還是整劍。」
正說到這兒,羞辱克勞德的那傢伙又開口了。
「為一把斷劍,你連命都不要了,也怪不得你們英國分家就像石中劍一樣,空守著一座基業,最終卻是被折斷的命運。」
那傢伙發出嗤嗤的笑容,顯得冷血至極。
耗子等人都躍,等待他決定是否要管下這樁閒事。
克勞德已經完全癲狂,顧不得手骨被捏到變形,另一隻拳頭也砸了上去。
他學過簡單的自由搏擊,知道哪裡是要害。
是一記左勾拳,朝著那傢伙的太陽穴狠狠轟去。
「混蛋,想殺我?」
那傢伙冷冷的丟出一句,正要有所動作。
突然,他感到一股至強的光芒,其刺眼程度幾乎令人失去視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下意識就鬆開了手。
「有人偷襲!」
怒喝一聲,幾乎是所有德國人都警惕起來。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穆勒和一位中年人神色如常。
這些德國人中不乏高手,立即就察覺到,這股強烈的力量波動來自於唐躍的方向。
「是他們!」
頓時,德國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唐躍身上。
那傢伙捂著雙眼,更是怒叫連連:「你個下三濫的東西,竟敢對我用陰招!」
「這怎麼能是下三濫呢?」
唐躍理所當然的說道,「你能夠在那恃強凌弱,難道我就不能嗎?如果說我是下三濫,那你擋住克勞德的去路,還想明搶他的收藏,又該怎麼形容呢?」
那傢伙面如焦土,被駁斥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穆勒身後的中年人微微躬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立即之間,穆勒躍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剛才是冷漠,那現在則是好奇。
「格雷格告訴我,你的戰力至少在神級以上。」
穆勒說話的語氣,很像是高高在上的國王,在對身份卑微的庶民講話,「與其跟著克勞德這樣被架空的僱主,倒不如跟隨我,相信德國分家能給你的待遇,會是你意想不到的優渥。」
禮賢下士?
還是說藉機折辱克勞德?
唐躍玩味的勒,笑道:「我與克勞德只是朋友關係,相互幫忙而已,別眼睛發光的,鑑於剛才你的行為,以及你的口碑,我覺得跟你做不成朋友,不做敵人的話,就已經很照顧你了。」
語氣沒有波瀾,但每個人在穆勒聽來,那都是波瀾。
站在穆勒身後的幾人,俱都露出震愕的表情。
或許穆勒在貴族中的口碑是不好,但,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決計沒有幾個,而且是當面說!
「你很囂張。」
穆勒眯起眼睛,冷峻的氣質越發散發出來,「任何跟我囂張的人,最後都會明白,這是多麼錯誤的做法。」
說著,穆勒慢慢向後退了一步。
那些德國人相繼圍了上來。
只眨眼之間,就把唐躍圍的像個鐵桶一般。
那個中了天陽瞳的傢伙已經恢復視覺,並不敢睜大眼睛,然後,他用龐大的天選之力遍布四周。
準確的說,是把唐躍和這些德國人圍在了中間。
他的能力是製造結界,一但結界形成,也就把唐躍和他的同伴們隔絕開來,無法對唐躍提供幫助。
而穆勒的安全並不需要他來考慮,有那位中年人在穆勒的身邊,有人傻到要用穆勒威脅他們德國人,也只是自討苦吃。
「你的同伴幫不了你了,能翻起多大浪花!」
這傢伙獰笑起來,頓時沒有了德國人的優雅,像是偵探電影中常被通緝的那種人,「記清楚了,我的名字叫做讓·摩根。」
這貨是摩根家族的人,肯踏實下來修習武技的族人,可真心是不多。
但,唐躍並不感覺意外。
資料上說,穆勒會在族人中挑選有天賦的培養成武者,在他心裡,只有族人才能給予最忠誠的保護。
很不錯的想法。
唐躍笑了笑,說道:「被我打敗的人,我向來記不住名字。」
「放肆!」
讓·摩根惱羞成怒,狠狠踩動地面,爆發出強橫的速度。
其他德國人也俱都衝出,踏在地上的腳步聲冷峻逼人,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圈圈漣漪。
漣漪?
唐躍一愣,隨即露出恍然的笑容。
真正的結界並非讓·摩根搞出來的阻隔結界,而在於他們的腳下!
地面突然間有了吸附力,能夠將內氣野性等一干力量都吸收而走,這些德國人不受影響,所以才踩出漣漪,那是力量碰撞的表現。
身形一擰,唐躍化身陀螺,高速旋轉,同時揮出拳頭。
爆發出陣陣轟鳴的雷聲。
穆勒和其後的中年人俱都愣了愣,這種武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最重要的是,結界外唐躍的那些同伴根本就是一副的表情,哪有半點緊張的氣氛。
他們從根本上就沒認為唐躍會輸?
穆勒隱隱覺得,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這突如其來的反擊令德國人側不及防,腳步瞬間停滯,並被帶有雷聲的拳頭擊中。
等唐躍停下來時,讓·摩根恰好跑到他的面前。
「只剩你了。」
唐躍衝著他莞爾一笑。
那笑容,讓·摩根還錯以為自己是不是見到了魔鬼。
只有魔鬼的微笑,才是令人汗毛倒豎,發自內心的恐懼。
轟。
讓·摩根聽到雷聲準確落在他的胸前。
也許這就要死了吧。
這種念頭占據了讓·摩根的腦海,他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困頓的閉上了雙眼。
「站起來!」
就在讓·摩根愈發安詳的時候,突然聽到穆勒漠然的聲音。
一個激靈,讓·摩根從地上跳起來。
胸前依然是沉悶的疼痛,卻好像沒受什麼傷。
「謝謝你手下留情。」
這句話出自穆勒身後的中年人之口,他面無表情,口吻也是古井不波,活像個機器人。
唐躍無所謂的擺擺手,淡淡說道:「別把自己擺的太高,那樣容易摔的很重。」
中年人點點頭:「受教。」
然後,他就眼睜睜躍把克勞德帶走。
直到幾人消失在視線中,讓·摩根不解的問道:「格雷格先生,憑您的實力動動小指就能打敗他,為什麼要放他走?」
「我。」
格雷格沒來由的說道。
眾人俱都迷糊的眨著眼睛。
「他不是神級,而是聖級。」格雷格躍離開的方向,「知道剛才他用的能力是什麼嗎,是天陽瞳,多虧他只用了使人暴盲的基礎能力,若是用出天陽炎的話,恐怕你們都要化為灰燼了。」
這話把讓·摩根徹底的說懵逼了。
那個青年竟然是神州刀鋒的首領,輔佐奧斯統治宗家的人物?
怎麼像啊!
在這群人重塑三觀的時候,穆勒笑道:「他比我想像的還要優秀,如果做不成朋友,那就讓他成為我的下屬。」
「家主,這很難。」
格雷格的語氣很真實,「這種人不畏強權,不慕金錢,想要招募他的話,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穆勒露出自信的笑容:「沒有挑戰的話,那還有意思嗎?」
這個時候,唐躍等人已經走上了文藝復興中心的螺旋樓梯。
復古的螺旋樓梯非常奢華,就連扶手上的鏤空雕花都讓人感到一股強烈的貴氣。
每一階的高度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覺得太累。
走在唐躍的旁邊,克勞德誠懇的說道:「謝謝你幫我解圍。」
「舉手之勞。」
唐躍笑了笑,說道,「會議還是沒開始,分家之間就開始針鋒相對,那顯然不是奧斯的初衷。」
克勞德也是附和著賠笑,但,笑的很是牽強。
他說道:「德國分家是一匹驕縱的野馬,想要馴服他們,並沒有那麼簡單。」
「聽說他們很強,具體有多強?」
「我們英國分家的石中劍已經屬於非常一流的戰隊,但在德國分家的面前,充其量算的上是二流,被他們認可的一流戰隊,至少擁有五支,他們在戰場上就如同一架龐大的戰車,能夠輕鬆碾壓所有對手。」
正說著,克勞德突然面露尷尬。
他想起來,石中劍就是被唐躍的隊伍團滅,論起來,唐躍並不一定比穆勒要弱。
「那是挺強的。」
唐躍笑著說道,自然的緩解了克勞德的尷尬。
沉默片刻,克勞德繼續道:「德國分家一直不把宗家放在眼裡,聽說他們好幾次都想對默克藥業融入資本,只是宗家的成員也俱都能力出眾,沒有給穆勒機會。」
唐躍的指節瞬間用力,在手掌掐了一道印記。
「你是說,穆勒想要占有宗家的默克藥業?」
「是的。」
克勞德點點頭,「在幾座分家裡面,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怎麼了?」
唐躍沒有回答,而是臉色陰沉。
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德國分家也有可能是煉獄首領的藏身之地,甚至,穆勒那個叫做格雷格的中年人,都可能是煉獄成員。
接下來,唯一沒有嫌疑的就是義大利分家了。
想到這裡,唐躍好奇心也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