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座上賓!
瞧柳毅的模樣,好像有千萬條蟲子在他的體內鑽爬一般,說不出的痛楚。
這種反應,皇帝再熟悉不過。
每一名被他播種的人都是如此。
「怎麼回事?」
皇帝皺住眉頭,第一次露出費解的表情。
雖說沒人向他解釋,唐躍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卻已經解釋了一切。
皇帝緊盯著唐躍的眼睛:「你做了什麼,這記皇威明明應該是打在你身上的。」
「你確定?」
唐躍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言語之下,似乎有什麼別的意思。
瞬間,皇帝漸漸意識到了什麼。
一個閃身,皇帝衝刺到柳毅的身旁,幫他解了皇威。
如同卸下一記重擔,柳毅的神情瞬間輕鬆好多,他長長的喘出口氣,看到是皇帝,又露出緊張的神色,愧疚道:「是我無能,被唐躍那小子給陰了。」
「你沒事就好。」皇帝淡淡的說,站起身來,再打量唐躍的眼神卻多了絲意外與欣賞,「作為四隊隊長,你給我的驚喜足夠多了。」
「如果你能放過我們,我還會給你更多的驚喜。」唐躍繼續沒節操的說道。
皇帝則是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說:「在我中了天陽瞳的時候,你竟然想到用柳毅來作擋箭牌,等他中招之後,你再佯裝中招,躺在他的身上…如果你現在還有戰鬥力的話,也許能打個不錯的反擊,可惜了。」
這話說的挺沒意思的,乍聽上去是在誇讚唐躍,但實際上卻還是在標榜自己的戰力有多強悍。
什麼叫也許能打個不錯的反擊啊!
能不能把那個也許去掉!
唐躍在心中狠狠的吐了個槽,隨即坦然的說:「我沒有佯裝中招,是當時來不及脫身,柳毅中了你一掌之後,直接就砸在了我的身上。」
「看樣子,你真的是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了。」皇帝點點頭,卻是徑直朝屋外走去,「想活命的話,就跟著來吧。」
「真特麼的傲嬌,早晚有天,我能贏你。」唐躍沒好氣的咕噥一句,不情願的跟在了皇帝身後,心裡則是拿大丈夫能屈能伸來勸慰自己。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唐躍首次走入了八龍墅的內部,只是以階下囚的身份。
大廳正中,唐躍與皓景筆直站著,王厲三人則是躺在地上,眉頭緊鎖,豆大的汗珠將地板都浸濕一片。
唐躍斜睨著也滿身傷痕的許逸說道:「人都抓到了,他們身上的毒也該解了吧。」
「呸!」
許逸面露濃重不屑,譏諷道,「我肯留他們一命就足夠給你面子,現在還想要我給他們解毒,別痴人說夢了,唐隊長?」
唐躍咧開嘴,猙獰的笑了起來。
那排雪白的牙齒看上去卻有種尖厲的味道,瞬間令許逸打了個冷戰,索性把視線挪到別處,再不去看唐躍。
皇帝坐在沙發最中央的位置,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說道:「先把他們關到閣樓上去,由柳毅帶人看守,記住,必須由三人以上來看守。」
說話間,皇帝警惕的看了唐躍一眼,似乎是在說,務必要看住這個傢伙!
唐躍回以笑容,問道:「既然成了戰俘,那介不介意回答我幾個問題,也算是滿足我的願望。」
皇帝反問:「你說的是遺願嗎?」
唐躍連忙搖頭,就跟搖動著的撥浪鼓一樣。
「那你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好。」皇帝說完,便起身準備上樓,剛走了幾個台階,突然又回過頭來,對著許逸說道,「把他們三個的刺骨散解掉。」
「好。」
許逸下意識的點頭,轉瞬後卻又猛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皇帝,你說什麼?」
然而皇帝完全沒有再回答他的意思,已經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書房。
隨著咚的一聲門關上,許逸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都決意要判出龍組了,皇帝怎麼反倒心軟了?」許逸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轉頭看著柳毅道,「你說這是咋回事?」
「誰知道,既然那是皇帝的意思,就照辦吧,難道你想抗命?」柳毅是個愚忠的傢伙,他才不會去揣摩皇帝的意思,勸說一句之後,他又開始催促,「快點給他們解毒,我好押他們去閣樓。」
極不情願的摸出三顆藥丸,唰的一聲,許逸將其丟向唐躍。
穩穩接住,唐躍卻沒有餵服給王厲,而是充滿警惕的端詳藥丸。
「那絕對是解藥,我還沒有傻到去違抗皇帝的意願。」許逸說的是意願,並非命令,這證明在八龍墅中,當數他與皇帝走的最近。
「想必也是。」唐躍笑了笑,隨即將藥丸一一送服到王厲三人的口中。
將近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三人相繼恢復清醒。
察覺到身陷八龍墅,王厲來不及欣喜,便面若死灰,鬱悶道:「對不住躍哥,如果不是兼顧觀察我的戰鬥,你也不必淪落到這兒。」
「別扯淡了,我本來也打不過黃奇。」唐躍坦然的拍了拍王厲的肩膀,笑道,「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咱們受邀去八龍墅的閣樓里坐坐呢。」
「受邀?哼哼,還真是臉大啊,都成了階下囚了,還把自己當座上賓?」許逸冷笑起來,用言語上的挖苦來發泄給王厲解毒的怒氣。
「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巴!」王厲暴怒不已,想要衝過去,卻是被唐躍和聶小兵給按住了,聶小兵說,「想衝出去太難了,先靜觀其變吧。」
王厲冷哼一聲,不再造次,卻還是不斷用眼神挑釁著許逸。
片刻後,幾人被柳毅帶進閣樓,隨著啪的一聲響,閣樓被牢牢鎖死,他們想逃出去,已是不可能。
儘管如此,唐躍卻是笑呵呵的,找了個能落腳的地方,坐下來閉目養神。
「小兵,你說躍哥是不是被皇帝打傻了,咱們都成俘虜了,他怎麼還開開心心的?」王厲偷偷拽過聶小兵,一臉不解的問道。
「躍哥肯定是有他的打算。」
聶小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他能讓許逸把解藥交出來,就說明局勢還在他的掌控之中,要不然就憑許逸的性格,不給咱們餵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算仁慈了。」
提到這個話茬,王厲立即又火冒三丈:「等我出去之後,肯定要給他餵上一整車的黃金!」
聶小兵和祝清相視苦笑,也找地方坐了下來。
相比他們,皓景要更加的鬱悶,無奈道:「早知我就該在那些加成陣圖中摻入一兩幅重力陣圖了,那樣也不至於讓柳毅制服我,也許現在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情形了。」
「那不怪你。」
這時候,唐躍睜開眼睛,微笑道,「小兵,柳毅他們站在多遠的位置?」
聶小兵秒懂唐躍的用意,悄無聲息的觀察了一番,小聲道:「從距離上來看,用這個音量說話的話,他應該是聽不到的。」
「好。」
唐躍點頭,也減弱了說話的音量,「如果咱們不是一敗塗地,我也不會知道皇帝的真面目。」
王厲幾人都被這句話給說懵了,紛紛露出茫然之色。
唐躍露出神秘的笑容,緩緩講述出來。
幾分鐘後,除了唐躍之外,幾人俱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尤其是王厲,他的表情極其複雜,似乎是在糾結什麼。
「王厲,你是不是想說,如果皇帝真如我分析的那樣,你跟許逸的仇怨,是不是就不能報了?」唐躍看出了王厲的心思,笑著問道。
王厲抿住嘴唇,沉重的點了點頭。
思忖片刻,唐躍說道:「還無法確定許逸的立場,但從這人的心性來看,決計是不適合龍血小隊的,所以…我照舊支持你復仇。」
王厲這才露出笑容,大嘴一咧:「謝謝躍哥。」
「如果我沒有猜錯,夜深人靜的時候,皇帝應該會放咱們走,咱們等著吧。」唐躍笑了笑,然後再次閉上眼睛,平心靜氣下來,藉以恢復體力。
很快的,夜深沉。
閣樓的頂部有扇天窗,雖是用超強硬度的特殊材料製作,好在是透明的,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令人愜意無比。
就在眾人享受月光浴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嘎吱。
柳毅打開房門,卻不露頭,只是說道:「皇帝要見你們,跟我來吧。」
「你們留下,我去。」
唐躍沖王厲幾人燦爛的笑了笑,「再堅持堅持,兄弟們。」
王厲揮揮拳頭,壞笑道:「千萬別自己跑路啊躍哥!」
「去你妹的!」唐躍抬手,作勢要打王厲,做了做樣子之後,轉身走出了閣樓。
看到站在樓道中充滿警惕的柳毅,唐躍擺擺手說道:「只有我一人,不必等他們了,另外跟直升機說一聲,我們不會離開這兒的。」
「你在瞎說什麼,腦子壞了吧!」柳毅皺住眉頭,奇怪的看著唐躍,隨即說道,「快跟我走吧,皇帝還等著呢。」
半分鐘後,柳毅帶著唐躍來到了皇帝的私人書房。
打量起裝修豪華的書房,唐躍頗為驚訝,忍不住感慨起來:「看樣子許逸沒說錯啊,我還真的成了座上賓了,對吧黃奇?」
皇帝坐在書房唯一的座位上,平靜的雕著豆腐,沒有回答。
柳毅則是把手按在唐躍的右肩,猛的一推,沒好氣道:「還在做夢吧,到了這兒就成了座上賓?告訴你,你照樣是個俘虜!」
「柳毅。」
突然,皇帝冷淡的聲音傳來,「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柳毅愣住,連忙發問:「那閣樓里的幾個…」
皇帝再次打斷:「他們不重要。」
看著皇帝那副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蒸發消失的眼神,柳毅的心裡頓時打起了疑問,他離開書房的時候,稍微的留了個心眼兒,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貼在門板上,偷聽起裡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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