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擁有自由的時候絲毫不覺,而一旦失去了才覺悟,自由是多麼的可貴!
陸仁彪這是第三次從噩夢中嚇醒了,他清晰地夢見了在他四歲的時候,那隻被他關在籠子裡虐待致死的黑貓的眼神:血紅色的眼睛,充滿無邊的恐怖和無助。
陸仁彪坐起身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無力地望向左前方那座山丘。
他已經去確認過四次了,翻過那座山丘,確實是有一座採礦場。
陸仁彪腦海里,一直迴蕩著詭異光幕里那個年輕人留下的那句話:「兩天不吃東西的滋味一定很難受!翻過你左前方那座山丘,你會看到一處採礦場,想得到食物的話就乖乖去那裡採礦……當然,你也有選擇不去的權利!」
一個人沒有食物能活幾天,陸仁彪看過一個科學節目,決定因素取決於這個人在開始絕食時的健康狀況和胖瘦程度,在開始絕食的前3天,肝臟里儲存的糖原開始分解成葡萄糖,為機體提供能量。
3天之後,肝糖原耗盡,開始消耗身體儲存的脂肪,這個時候胖子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脂肪多就挺的時間長,這就是過去人們崇尚肥胖的原因。當脂肪消耗殆盡的時候,人開始消耗肌肉,增加蛋白質的降解,用氧化胺基酸來提供能量,這個時候人會變得非常病態,頭痛頭暈,極度虛弱,體內的器官相繼出現衰竭,然後死亡就降臨了。對於一般人來講,這段時間是大約是一個星期。
陸仁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天是第三天了。
陸仁彪頭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這麼近在咫尺!
沒有食物的情況下,還能存活七天,沒有水的話,卻只能活三天。
現在折磨著他的,也不僅僅是飢餓和缺水。
陸仁彪去在海邊找水喝時候,發現了自己倒映在海水裡的額頭上,有個詭異的「禁」字!
還有,這裡的一天似乎也不是24小時,他隱約感覺這裡的時間比外面過的要慢一些。
如果說時間的差異還僅僅存在感官上不同,那麼這裡的夜晚景象就讓陸仁彪覺得不可思議。
這裡看不到熟悉的星座,甚至連一顆熟悉的星星都找不到?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呢?
難道?這,不是我曾經住過的地球?
難道?我在另外一個空間?
陸仁彪不止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
太詭異和恐怖了?陸仁彪生生壓下這種想法,不敢再想下去。
「也許我只是被某檔電視節目搞了活人秀,就像電影《楚門》裡面的情節一樣,他們玩夠了,會放我出去的吧。」
但願是這樣吧,陸仁彪自我安慰道。
最終,幾度餓的昏厥的陸仁彪,打量了下左前方幾百米外那個山丘。
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決定再去採礦場採礦看看!
許多年許多年以後,陸仁彪回憶起此番情景,一臉謙遜而又充滿自豪地對手下人說道:「飢餓引導著我追隨聖主的榮光!翻越那座山丘,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決定!」
…………
晚七點,南都大學校門口。
納蘭南枝一襲淡藍色的碎花長裙早早地等候著葉禁。
兩人碰頭之後,簡單寒暄地幾句,就到距離學校不遠處的「榕樹林」餐廳就餐去了。
納蘭南枝特地穿了平底帆布鞋,修長的身姿在紫色碎花長裙的襯映下,清純中中帶著幾分高貴的魅惑,著實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榕樹林」餐廳學校情侶們經常用餐的地方,消費水平也比較適合學生黨。
當然,作為一隻單身狗,葉禁還是頭次帶女生到這裡吃飯。
其實葉禁本來是做好了破費的打算的,奈何納蘭南枝覺得不應該讓葉禁花費太多,執意在選擇在「榕樹林」餐廳就餐。
六月份的南都大學畢業在即,葉禁和納蘭南枝徜徉在走往「榕樹林」餐廳的道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情侶,不由的感慨,四年大學生涯就這麼一晃而過,要結束了。
「南枝,據我觀察今天的路人對你回頭率又上升了一個百分點。」葉禁側過臉對納蘭南枝微笑道。
「哼,我怎麼感覺這些男人的目光都色色的……」納蘭南枝背起雙手,撅起粉紅色的小嘴低頭輕聲嘟囔著。
「那是你太漂亮了。」
「討厭!」
兩人一路說笑著,很快到了「榕樹林」餐廳,坐下之後簡單地點了兩份西餐。
菜上齊,兩人剛開始用餐,這時右側一張桌子上突然坐下來四個彪形大漢。
四人坐下之後並不點餐,而是打量著葉禁和納蘭南枝,似乎別有所圖。
葉禁警覺地察覺到了這一幕,他悄悄在桌子底下用腳碰了碰納蘭南枝的腳,示意她也小心。
一個刀疤臉的傢伙探身向葉禁問道:「你是叫葉禁?」
葉禁對這傢伙的問候裝聾作啞,只顧悶頭扒飯。
刀疤臉吃了個閉門羹,似乎頗為不爽,又轉頭對身旁的三名同伴低聲說:「謝哥把酒店視頻給我們了,你們再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小子抱著這個女人走出酒店的?」
聽到此處,葉禁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左手悄悄地把一枚餐刀塞進袖口,同時提高十二分警惕,隨時準備先下手為強。
納蘭南枝也早察覺到氣氛異樣,她伸出右手緊緊抓住桌子上葉禁的藏著餐刀的左手,似乎是暗示他不要衝動。
兩張桌子間的空氣一下子凝結起來!
納蘭南枝就這一直緊緊握著葉禁的手,終於輕嘆口氣,左手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她曾經決定一輩子都再不願意撥打的號碼。
此時,如果有人熟悉軍區電話號碼,就會發現,納蘭南枝撥出的號碼是直通南都警備區的電話。
電話嘟嘟了幾聲,很快接通。
「喂,爸?是我,南枝!」納蘭南枝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