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卡農第四百零七章齊牙牙的堅持

第四百零七章齊牙牙的堅持

早在泥沼區的時候，當時的瞎子鷹眼就已經答應要教齊牙牙一些身為「聯邦特工」應該會的技巧。然而在那段時間到趙卓兩人離開，齊牙牙學會的也不過只是切蘿蔔切蘿蔔再切蘿蔔而已。

但是在離開泥沼區的前一天，瞎子卻將一本類似訓練手冊的東西交給了趙卓。上面記載著的當然就是一些特殊的訓練方法和老人的一些經驗。期間曾隱晦的提示趙卓他如果願意也可以打開看看，但趙卓一直都沒有做。

那冊子當然不可能將齊牙牙一下子變成一名優秀的特工，但裡面的訓練方法趙卓不用看也知道是些什麼內容：那些東西絕對能讓齊牙牙變成一個破壞力爆表的小精英，但如此一來，她也就會越來越不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這並不是趙卓希望見到的，他從來都不覺得一個女人應該變成泥沼區里那些示生死如尋常，為了活命什麼都可以丟掉的毒蛇。真正的女人，應該如修叔曾經說的那樣「嚮往風月，可以解憂」的。可若是讓那風裡沾了血腥，月里蒙了陰影，那就只能讓人增憂了。

他不希望齊牙牙提起那個冊子，因為那意味著她想要去學冊子上的東西。

但此時此刻，夕陽西下，他看著對方臉上的餘暉，看著迎著餘暉光芒的堅定眼睛，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了。

「好。我回去給你。」他點頭，如此回答。

齊牙牙不發一言地走上前，低著頭，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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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街尾之宅的時候，一樓紀星梨的房門依然關著，只有燈光從裡面透出來，告訴外人她還未睡。

趙卓和齊牙牙對視一眼，一起走上前去，按下了門鈴。

「呀，你沒死！」看到趙卓，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紀星梨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然後就被齊牙牙的樣子嚇了一跳，特別是手臂上的傷，更是讓她連連追問不已。柔順的長髮被隨意地在背後挽起，由一直筆穿插著別住，顯得既文藝又別致。如果不是身上的髒睡衣影響觀瞻的話，此時的紀星梨絕對是很美的。

那種成**性的美麗，當然不是齊牙牙這種剛過青春期的貧瘠少女可以比擬的。

趙卓忍不住朝她胸前多看了兩眼，看到裡面粉色的文胸：「星梨姐你這麼盼我死啊。」

「那倒不是。」撇撇嘴，紀星梨白了趙卓一眼，「只是看新聞說你這個狂徒跑去楚韓風尚鬧事，然後被熊遠儀帶人堵在了某紅酒店裡，後來更被警察帶走了，當然覺得凶多吉少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熊家昨晚已經完蛋了，熊遠儀逃跑了。」說道這裡，趙卓忍不住得意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大聲對對方說道：「那都是因為我的關係！」

好吧，確實是他的關係。雖然只是六家分熊中很不起眼的一點，但作為某個導火索，算得上是一功吧。

對此紀星梨倒是沒什麼表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顯然連她也能看出來趙卓在這件事情中的位置有多微笑。為了不至於打消對方的積極性，便隨口敷衍了兩句，然後抬頭看看黑下來的天色，想了想後說道：「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給你們兩個接風洗塵，歡迎你們平安歸來，但是很不湊巧，我的事情正進展到最關鍵的時刻，所以……失陪了。」

「砰！」地一聲，大門無情的被人關上，鋪面而來的風讓趙卓洋溢起來的笑臉垮了下來，心情自然也鬱悶起來了。

「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誒。」擺擺手，兩人朝小樓後的樓梯走去。

回到二樓久違了的房間裡，趙卓看看一路之上少言寡語的齊牙牙，嘆了口氣，率先開口道：「你真的決定了？」

「嗯。」齊牙牙點頭，「我不想變成沒有什麼能力的拖累。不想你出了事情之後除了等待什麼也不能做。不想在救你之前連阻攔我的人都甩不開……」

「可你要知道，那份冊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瞎子以前是聯邦特工，寫出來的很可能是一些很黑暗的東西……不單單只是殺人，肯定還有諸如審訊拷問，下毒算計之類的東西，對你的影響，是很大很嚴重的。」趙卓儘可能的讓自己語氣誠懇一些，語重心長的勸阻。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她在雞窩頭姐姐的保護之下所展現出來的那種有別於「為了生存」的那種蠢笨，想起她比普通人還要單純一點的心，想起她是多麼的符合修叔曾經說過的「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他曾經想做那樣的蓮，但眼前的她，一直就是那樣的蓮。

齊牙牙抬頭，直視著趙卓的眼睛，說了一句話。

她說：「早在泥沼區的時候，我就明白太白的東西是不可能長久存在的。只有變黑了，才能很好的活下去。」

一張一塵不染的白紙，很容易就變黑了。一片純白色的雪花，幾秒鐘就化了。白色的襯衫，總是很快就髒了。白的東西，確實如齊牙牙所說，總是不能長久的存在，反倒是那些本就髒了黑了的東西，才會一如既往的存在下去……

「我不想黑，但我也不能太白。」齊牙牙如是說。

趙卓看著女孩，終於緩緩點頭：「好。我這就把它給你。」

冊子本來就是鷹眼留給齊牙牙的，他只有保管之責，卻無阻止之權。

說完這話之後，他脫掉上衣，露出**的上身。

在胸口左邊心臟位置，那塊金屬圓盤安靜的鑲嵌在裡面，周圍肌膚早已癒合，緊緊將圓盤扣咬在血肉里。

趙卓伸出手，將手指插進圓盤邊緣的血肉之中。

在齊牙牙瞪圓了的眼睛注視之下，他用手抓著圓盤，用力的往外拉扯。

圓盤之後，胸前的印痕之中，有一個油紙包著的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