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柳扶風驚聲說道。
聶小妖點點頭。
柳扶風說道:「我見過那面具人對付『鬼判』妖獸的情景,他的威力比這要大多了,而且不是從後向前攻擊,而是從上到下攻擊。」
胖豬插道:「會不會是因為他面對的只是普通的人類,所以才沒用絕招類——『首當其衝』的招式?」
聶小妖說道:「不管怎麼說,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了。我估計,主角就要登場了。」
「誰!」
莫菲比較警覺,她發現花架後躲著一個人。
那人轉身想跑,被胖豬一閃身就攔在了前路。沒想到胖豬的這個突然的舉動,將那人直接嚇昏。
「他是這苗圃的老闆——老刑頭,你別嚇到他。」柳扶風說道。他家就在這邊上,對這些鄰居還是很熟的。必竟,誰都有請民警幫忙的時候。
胖豬聽了,一舉右手,道歉道:「對不起,是我忘了原則了。」
柳扶風和胖豬兩人把老刑頭攙扶到他的宿舍,平放在床上。胖豬輕掐老刑頭的人中。老刑頭慢慢醒來。
當他看到柳扶風後,有一些茫然,問道:「柳警官,出了什麼事?」
柳扶風輕輕問道:「傍晚時分,你都看到了什麼?」
老刑頭這才清醒過來,驚嚇過度地說道:「鬼,我看到了鬼!就在我的花圃中。」
「鬼?什麼鬼?」柳扶風問道。
老刑頭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其他人,當看到胖豬時,嚇得一骨碌坐起來,雙手抱著頭,叫道:「鬼呀!就在你身後。」
原來他說的是胖豬。
胖豬無奈地做了個「拷」的手勢。
柳扶風看了胖豬一眼,極有幸災樂禍的意味。然後對老刑頭說道:「老刑,他是我的同事,朱株警官。不是鬼。你別害怕。」
莫菲也進入工棚來,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局裡了,他們馬上就會到。鮑叔也會趕來。」
柳扶風點點頭。
老刑聽到大家說話,才敢把臉露出來,滿臉驚恐。
柳扶風問道:「老刑,在你這裡出了命案,你知道嗎?」
老刑猛地點頭。
柳扶風繼續問道:「是誰幹的你知道嗎?」
老刑頭猛地搖頭,叫道:「鬼,是鬼乾的。」
這下,三人也是感覺一愣。
柳扶風問道:「鬼?長得什麼樣子?」
「看不清,看不清。模模糊糊,一會能看到,一會看不到……一會兒在左邊,一會兒在右邊……太邪乎了……太邪乎了……」老刑說道。
莫菲問道:「能不能看到他的長相?」
老刑說:「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柳扶風追問道:「有多嚇人?」
老刑說:「臉煞白!沒有眼珠子,只有黑眶眶,卻總感覺它在看著你,無論你躲在什麼地方都盯著你看。它的眼眶裡流出血來……就一張臉,還有黑乎乎、影綽綽的身子……像是穿著黑色的大袍子,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看來果真是他!」胖豬說道。
他的話,又把老刑頭嚇了一跳。都說老年人已知天命,曉生死,不會怕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但是果真遇上,還是受驚非小。
在外邊保護傷者的藍竹正在運功檢查傷者的生命體徵。她忽然感覺有一種強大的存在,就在自己的後上方。
她猛地回頭,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她慢慢地回過頭,繼續檢查傷者。
這時,她更清楚地感覺就在車旁邊有人在偷看。
她猛地抬起頭,竟然認識。
外邊警笛聲大作。
局裡已經派人過來,胖豬出去對接,莫菲留下來與柳扶風一起安慰老刑頭。同時打聽更多的細節。
「小柳,行呀!最近案子好像都是圍著你轉啊!別人等死了都碰不到一樁,你卻是日夜不停呀。」趙黑子科長也來了,見面後他就這樣不冷不熱的挖苦了一番。
「有目擊證人嗎?」他繼續問道。
柳扶風還未回話,莫菲迎了上來,回道:「科長,這苗圃的老刑頭目睹了全過程,他可能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趙黑子一怔,問道:「真的?那太好了,對破案有極大的幫助。老刑頭,你要把看到的如實說出來,不要怕,我們會保護你。」
他邊說著,邊看向莫菲身後的老刑頭。
老刑頭趕緊點頭,唯唯諾諾稱是。
「報告科長,外邊還有一名倖存者。」趙黑子的跟班跑過來向他匯報。
「我知道了。」
趙黑子立即轉出苗圃而去。
一夜也未合眼,才把現場處理完。
受傷的那個馬仔已經被送醫院搶救了。死了的老甩的屍體也被移送到醫院。
受驚的老刑頭被帶到警局,作進一步的調查和心理康復。
一燈、柳扶風和胖豬都守在醫院搶救室。「大拿張」親自掛帥指揮搶救。
莫菲回到了班上。而聶小妖和藍竹不是警務人員,所以回家休息,等候消息。
一直搶救到下午,「大拿張」最先出了搶救室,對著大家搖了搖頭。
「這次創傷非常嚴重,左背部五根肋骨缺失性骨折,左肺部不可修復性創傷,已經切除,嚴重失血。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估計救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一燈聽了,問道:「多久?」
「大拿張」回答道:「估計還能存活四十八小時。」
「這其間,他還能醒過來嗎?」一燈問道。
「大拿張」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後,回道:「不知道。」
說完,疲憊地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一會後,其他參與救治的醫生和護士也相繼出來,只留下主治醫師與護士一起將那個馬仔移送到重症監護室。
這重症監護室是不給非醫護人員進入的。
「得知他還未死後,面具人還是會來殺死他的。」一燈說道。
「所以,我們要守株待兔。」
他看了看柳扶風和胖豬。
兩人均點頭表示同意。
「而且,我們還要隨時等待傷者可能的醒來。所以——需要你們倆參與值班。」一燈說道。
胖豬聽了,立即向前一步,說道:「放心吧,鮑叔。這就交給我和阿瘋吧。」
柳扶風也點點頭,說道:「師傅,放心。我與小朱兩人輪流值班。」
一燈欣慰地點了點頭,說道:「依你們所說,這個面具人——蠃獵人行為詭異,法力驚人,手段兇殘,所以,這裡實在危險。要不然……請莫菲、小聶她們過來協助。」
胖豬接道:「鮑叔,你放心,嫂子已經在做部署。」
一燈聽了,笑了笑,說道:「那就好,這丫頭做事,我放心。你們多加小心!」
「您也多加小心!」兩人送走了一燈。
局裡又安排了兩個民警前來看護,這樣,柳扶風和胖豬得以喘息。
「這招式太殘忍了,直接把人的半邊身子就給攪沒了。」
「是啊,這人絕對是個變態。」
「聽說是惡鬼呀,太邪門了。」
「噓——別亂說話。」
「真的,是花圃的老刑說的。他的供詞我都看到了。」
……
兩個看守的民警坐在門前閒聊,醫院專門為他們倆搬了兩張椅子。
柳扶風與胖豬呆在對面的醫生辦公室里。
「你先在這呆一會,我去看看周邊的情況。」胖豬說著,就起身出了門。
與兩位民警打了個招呼,就向走廊里走去。
一直到天黑,傷者都沒清醒過來,醫院也平靜得很。
莫菲打來電話,說死者老甩原名趙帥,「昌邦社」社團下屬昌海洗浴中心項目的合伙人,總經理,在他們社團內部是大檔頭。傷者是他的心腹跟班,外號叫克維,本名劉奎,也叫大奎。
另外,還有一名跟般也被殺死。
「按說以面具人的本事,這些普通的凡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跑,更不會留下劉奎這個活口。到底是什麼目的呢?」柳扶風感覺這案子陷入了困境,獨自念叨道。
「要麼是面具人故意看著這些人受折騰至死,就如貓玩老鼠一樣。要麼……就是有更多的慘案。」他繼續說道。
「還有更多的人被害?那豈不是幫內火併?」柳扶風繼續自言自語地說道。
胖豬聽到他自言自語,問道:「什麼人被害?」
柳扶風說道:「看來『昌邦社』內部在火併。連大檔頭都被害,可見這次他們社團內出了嚴重的分歧。」
「說不定是仇殺呢?比如,這個老甩搶了別人的生意?再比如,看上了別人的老婆而且產生了事實性行為?」胖豬用他的八卦用語猜道。
柳扶風搖搖頭,說道:「我感覺沒那麼簡單。」
「是不那麼簡單。」
背後傳來了聶小妖的聲音。
「嫂子,你來了?」胖豬立起來打招呼。
聶小妖說道:「給你們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