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燈覺察到聶小妖躡手躡腳離開自己床邊時,他就豎起耳朵仔細地聽。
而聶小妖又壓低了聲音,他就只好偷偷地挪近了點位置,繼續豎起耳朵聽。
當他聽到「五龍護珠」時,竟然被驚得一口氣沒順上來,真的咳了起來。
柳扶風沒想到胖豬還沒回答而一燈竟然洽在此時有這麼大的反應。
而聶小妖早就有這心裡準備,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但她感覺時機還不夠,還要再釣釣一燈的味口。要想釣到大魚,沒有足夠的餌料和耐心是不行的。
待一燈反應結束,胖豬才輕聲問道:「你們去過那裡了?」
聶小妖和柳扶風都沒回答。
胖豬咽了口唾沫,換了口氣,才接著說:「其實,是我讓莫菲引你們去的。」
「什麼?」柳扶風聽了他的話,差點沒壓得住,竟然叫了出來。待他叫出後,三人趕緊做賊似地看向一燈。
一燈還是在假裝睡覺,其實他心裡鼓搗得難受。
三人擺擺手,輕輕地出了病房,順手把門關上。
柳扶風沉不住氣,問胖豬道:「你叫莫菲引我們去的?」
胖豬點了點頭。
柳扶風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哪?」
胖豬說道:「如果我想知道,我當然會知道。」
柳扶風看看他這莫測高深、自信滿滿的樣子,認真地辨別他的表情。
胖豬反問道:「你不信?」
柳扶風不知道該不該信,沒有回答。心說如果自己正在辦羞羞事被他看到,那豈不是太尷尬了?
聶小妖問道:「為什麼?」
胖豬嘆了口氣,說道:「說實話,我們倆真的沒有把握能查到最後。試想有幾個人第一次玩遊戲就能通關的呢?所以想讓你和鮑叔知道儘可能多的事,最好能幫我們押陣。」
柳扶風聽他的話音只是有求於聶小妖和師傅一燈,把自己甩在一邊,心頭立即泛綠。問道:「那你主動要求陪護師傅就是想請他老人家出馬協助你們?」
胖豬搖了搖頭。
柳扶風見了,問道:「你敢說不是?」
聶小妖替胖豬回答了他:「豬哥是想叫師傅儘快傳我劍法,以便能幫上忙。」
原來這樣,柳扶風心說胖豬這小子在動腦筋這塊確實比自己強。
柳扶風問道:「師傅答應了嗎?」
胖豬苦笑道:「他一直在裝睡,弄得我只能在那裡自言自語。」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原來大家都知道一燈是在裝睡。看來,他是要睡到退休為止。對年輕人來說,為什麼老年人那麼在意退休,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
聶小妖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那『五龍護珠』的?」
胖豬道:「是根據遊戲裡的指示。」
「遊戲裡的指示?」聶小妖驚道:「這就是說,製作遊戲的人知道那金穴的位置?」
胖豬點點頭,回道:「照目前的情況看,確實是這樣。」
是什麼人精通這風水呢?
柳扶風問道:「你在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到底遇到過多少與你類似的玩家?你說你曾遇到過一個高階的玩家,把你打得奄奄一息,又是怎麼回事?」
胖豬道:「上次在順著熊二團伙調查時,偶然遇上一個玄門高手,不只是法術高強,更有克製法術的本領,因為我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吃了虧。」
聶小妖問道:「原來真有這麼多玩家?」
柳扶風關心案子,所以他問道:「熊二是不是也是玩家?他們那有很多法師,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種高手?」
胖豬搖搖頭,說道:「聽說他們信奉的是黑煞教,教壇設在葫蘆山,可是我調查了很久也沒調查出來。不過請放心,我已經安排了兩個眼線進去,總歸能調查出個結果的。」
聶小妖問道:「我上次潛入他們幫會,這熊二並不是本土幫派,而是從東洋一帶回歸的,他們所信奉的教會應該也不是傳統的教會,就像你們所用的這黑魔法一樣,應該都不屬於中土法術,而是從域外傳來。」
柳扶風恍然大悟,邊回憶那晚的所見所聞,邊說道:「怪不得那晚見到的幾個怪異女在面部都塗著奇怪的紋飾,原來是外來的教派。」
胖豬說道:「那晚我也在,而且我還捉住了一個,只是當時頭腦昏沉不做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到現在都沒有多少印象。」
聶小妖說道:「你是說那晚我們去查的『狼嗥』一族?」
柳扶風與胖豬同時點點頭。
聶小妖說道:「依我看,她們不屬於熊二的『神島』組信奉的黑煞,估計是東南亞島上的土著宗教。」
柳扶風點點頭,說道:「她們殘忍,但是功力不高,應該屬於外來教。」
聶小妖說道:「咱們邊防嚴謹,這麼多的邪教異術是如何通過海關進入到內地的呢?」
胖豬嘆了口氣,說道:「寧願這都是一場夢,等醒來時就一切都煙銷雲散。」
柳扶風好奇地問道:「以你這入門僕人的級別,能達到什麼樣的功力?」
胖豬搖頭笑笑,說道:「具體有什麼樣的功力真不好說,也就是能輾轉騰挪,還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法術。」
柳扶風聽了,更加好奇,他繼續問道:「嗬?當初要玩遊戲時你是火急火燎,現在卻又不慌不忙,你到底在想什麼?」
胖豬回道:「我也急,只是時辰未到,玩不了。等時辰到了,想不玩都難。」
柳扶風邊摩拳擦掌邊道:「我都等不急了。」
胖豬道:「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我成天提心弔膽的,你倒是猴兒急,真是的。」
聶小妖道:「師傅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以後這些事要瞞著他老人家,免得擔心受怕。」
柳扶風和胖豬都說好。
聶小妖使了一下眼色,於是三人迴轉進屋。
當柳扶風把門打開的一刻,只聽「咚」的一聲撞擊聲,接著就是「唉呀」的慘叫傳來。
……
回家的路上,柳扶風問道:「你剛才附在師傅耳朵上說的什麼?」
聶小妖笑嘻嘻地說道:「當然是好事。」
柳扶風斜了她一眼,繼續問道:「不方便講?」
聶小妖故弄玄虛地說道:「等回到家你就知道了。」
經過這半夜的折騰,現在都已近凌晨,道上車本來就少,所以幾分鐘後他們就回到了家裡。
那隻被柳扶風稱為「客人」的黑貓依然從猜不透的地方突然躥出,消失在牆頭。
柳扶風已經習慣它的這個套路,所以他看都沒看那黑貓,只是用手指給了它一個「NO」的手勢,以示輕視。
小彪依然快樂而熱情地迎接著自己的主人們又一次遲歸。自己這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也慢慢的習慣了。
柳扶風感覺自己好久都沒到家一樣。
兩人快速地回到樓上,洗漱完畢,上床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柳扶風看到窗外一閃,一個奇怪的黑影輕飄飄地落在了窗口,閃著黃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床上的兩人。
當柳扶風努力睜開眼睛看向窗口時,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夢?
可是這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