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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驚受怕等了一晚上,心情早已糟透,他抽我衣領隨即把我心裡的小火苗釋放出來,我很用力推開他,回罵道:「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房東估計沒有想到我還能那麼強橫,愣了有幾秒鐘,然hòu 仿佛泄氣的皮球一樣,無力道:「林可可跑了,這個死娘們說欠我的房租不交了。」
這次到我抽他衣領了:「跑了?什麼跑了?你給說清楚。」
「幹什麼幹什麼?你先放手。」他重重的打掉我的手,仿佛忽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憐憫的看著我道,「昨晚她給我打電huà 說走了,房租先欠著,會還我的,還個屁,人都跑了,裡面的東西也不要了,我還得花錢僱人清理。」
房東罵罵咧咧的把林可可家的門打開,我看見了凌亂的一片,衣櫃裡的內衣褲,以及一些重要的物品都不翼而飛。
哈哈,林可可跑了,真的跑了,為什麼?
我想不明白,哪怕事實血淋淋的擺在眼前,她騙了我三十五萬。但我真的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的,我甚至很愚蠢的在想,林可可會不會遇到什麼要事,處理完還回來?這個理由,無法說服自己,因為她給房東打過了電huà ,一個故意氣人的電huà 。
呆呆的坐在床上,我忽然想起過完的便簽。
然hòu ,我又沖向了衣櫃,把所有便簽都看了一遍。
終於,我能理解了,所有的都是不好的、消極的,為求自保置人於死地的,大概這就是真實的她吧,毫無安全感,極不相信人的一個無情冰冷的女人。
感覺末日到了,走在大街上,撞到人我都懶得說道歉。
我漫無目的走著,手機不停在響,一遍再一遍我都沒接,甚至沒拿出來看看到底誰找我,直到走累了,在一個公園的草坪坐下,才掏出來看。有寧凝的號碼、有寧清的號碼,以及凌倩的號碼,凌倩還發來簡訊:陳熙,別告訴我你跑路了。
跑路?凌倩的話刺激到我了,我知道那種痛苦,所以選zé 了第一時間回覆:遇到點小麻煩沒上班,放心吧,我不是跑路,會還你錢。
簡訊剛發出去兩分鐘,凌倩的號碼撥了進來,我依然沒接,直接掛斷,然hòu 凌倩改發簡訊:你想死了是不是?快接電huà 。
我懶得管她,給寧凝發了條請假簡訊,關機,回家。
我需要好好睡上一覺,希望這是一場夢,就算人生沒有那麼完滿的結果,我亦希望自己睡醒了以後可以好起來。
迷迷糊糊睡著了,我做了個夢,夢見林可可親口告訴我,她欺騙了我。其實我並不難受那三十五萬,我甚至想都沒多想,千金散盡復還來,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對麼?我是難受她的無恥的欺騙,她把我的一顆真心絞殺的血肉模糊,太殘忍了,完全沒想過我的感受,她如何能下得了手?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哪怕才下午五點多,是因為要下雨的緣故,黑壓壓的天空預示著即將下雨,或許下場雨是好事,能把所有的不好沖洗乾淨,包括內心的悲傷。
或許我太善良,主dòng 幫她,主dòng 提供被騙的機huì ,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dà 的白痴,白痴之中的戰鬥機,超級大白痴。
現在好了,兩張支票,丟一張,被騙一張,共六十多萬,禍不單行。
上了個廁所,忽然聽見轟一聲雷響,雨下了出來,傾盤大雨,漫天雨線從高而下襲擊這個毫無防備的城市,人們的尖叫、寵物的吼叫、汽車的轟鳴,伴隨雨聲響個不停,它們形成了一道悽慘的風景,一種獨特的伴奏,只是,奏的是哀樂。
站在陽台看著這一切,我心裡那個苦逼,因為我好餓,家裡的泡麵吃完了!我真有點想大聲咆哮,想出去都不讓出去,我作什麼孽了?
抽著煙,默默的等雨停,一直等到六點半,雨沒停,我卻聽見敲門聲。
是誰呢?懷著疑惑,我打開了門。隨即的,我看見寧凝,她左手拿著一把傘子,右手提著一個袋子,出現在門外。由於雨勢太大的緣故,即便是有傘子她仍然濕的很厲害,秀髮,以及整片右肩衣服都濕了,她的褲子和鞋子更不能倖免。
愣愣看著她,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她沖我笑,那抹笑容讓我覺得自己沒有被世界遺棄。我心裡暖暖的,有股液體在凝聚,然hòu 霸占了我的眼眶。
看我一直愣愣的堵在門口,寧凝說:「怎麼了?不歡迎我?」
「不是。」我悄悄抹了把自己的眼眶,閃身讓她進屋,隨後拿過她手中的袋子放到桌子上miàn ,又轉身跑進浴室拿出林可可昨晚用過的毛巾遞給她,「擦擦吧,還算比較乾淨。」幸虧我沒把林可可用過的東西扔掉,其實我有想過的,最終並沒有付諸實際行動,否則恐怕只能拿紙巾給寧凝擦了。
「謝謝!」寧凝接過毛巾,還沒開始擦就已經打了個噴嚏,等她擦完又打了一個。
「你沒事吧?」
寧凝搖了搖腦袋:「沒事,就是有點發冷。」
我想了想,道:「要不把衣服換了吧,我這兒有套女式的睡衣,也挺乾淨。」
「你女朋友的?」寧凝注視著我的眼睛問的這個問題,我搖頭,她大概覺得可信吧,笑道,「好吧,我還得借你的浴室洗個澡,不然明天要到我請假了,這雨也不知道怎麼了,越下越瘋狂。」
「沒關xì ,我給你找睡衣。」走了兩步,我又轉回來,「對了,你怎麼來了?」
「你請假了,我聯繫不到你,有點不放心,所以找到你的入職記錄拿了地址。」寧凝指了指她帶來那個袋子,「我給你買了吃的,有飯、有湯,以及幾瓶八寶粥。」
我心裡分明有股暖流流過:「謝謝你,寧凝。」
寧凝笑。
我走進房間,找到林可可穿過的睡衣出來交給寧凝,隨後帶她到浴室。
半小時之後,寧凝浴畢走了出來,身上帶著我家的沐浴液香味,整個都芳香怡人。她還洗了頭,秀髮上miàn 掛著一串串的水珠,她拿著浴巾,邊走邊試擦,姿態很優雅、迷人。
寧凝或許沒有林可可漂亮,身材沒有林可可那麼棒,總體硬體設施沒那麼優良,林可可那是天生媚骨、性感妖嬈的類型。但寧凝一樣全身上下散發著青春靚麗的無窮魅力,走起路來步韻仿佛帶著某種浪漫情調。後來我問過她,才知道原來她經常去跳舞,所以走路姿勢好看,令我疑惑的是,經常跳舞能夠讓走路姿勢好看起來嗎?
發現我盯著她看,她問:「你看什麼呢?」
我迅速回過神來:「沒有,就想知道你還好不好。」
「我挺好啊。」話還沒說完,寧凝又打了個噴嚏,然hòu 才接著說,「就是。」仍然沒說完又一個噴嚏,繼而沒完沒了的打了五六個……
「我看你是冷到了,我給你找點感冒藥。」
寧凝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怪可憐的,冒著大雨來看我。
說真的,我心裡很感動,與林可可相比起來她多高尚?一個想方設法騙我,一個排除萬難來看我,而且我們的關xì 僅僅只是同事,就因為我莫名其妙請了一天假,擔心我有事所以來看我,能相比嗎?
我其實完全搞不懂,林可可到底為什麼騙我?
如果因為錢,那麼她何必獻身?前後兩次,一次在我家,一次在她家,只是兩次我都丟人地懸崖勒馬了,如果我當時願yì ,必然已經在她體內留下萬子千孫。如果真的騙我,她完全沒必要搭上貞除非她不把貞操當回事,但這顯然不可能,她不把貞操當回事當初大可以獻身丁白,一樣能借到錢。
反正我想不明白。
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性,就是她並非她自己所說的,以及我所認為的那麼純潔,她或許已經給丁白獻過無數次身,甚至已經騙了丁白不少錢。
想著想著,我真覺得當時不上她是個錯了,上了她不至於人財兩空。老子長這麼大沒有被女人騙過,原來不是不被騙,而是要騙一個大大的,幾十萬啊。
倒霉的很,我並沒有在房間找到感冒藥,倒是找到一堆別的藥,林可可留下的。
看著那堆藥,我忽然很窩火,都是林可可,這個賤女人雖然跑路了,不但騙了我三十五萬,而且給我的生活留下了許多揮之不去的東西。
林可可現在大概快活著吧,估計早就算計好一大清早去銀行兌換支票。我真希望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把她砸死,順帶把我也砸死,笨死了,發現她跑了那會我就應該給凌微打電huà 取消支票。現在估計打也沒用,支票早已經被兌換,不然她不會走的那麼急。
至於凌倩的支票,明天上班我會第一時間去找她,看兌現了沒有,雖然沒兌現的機huì 十分渺茫,但總要問的,死要死個眼閉。況且就算兌現了,這一張的性質與我給林可可的不一樣,完全可以追蹤回來,我唯一擔心的問題是,凌倩會不會不承認?
「藥找不到就算了,我應該問題不大。」寧凝忽然出現在我身後說。
我轉過身道:「我出去買。」
寧凝搖頭:「不用了,雨勢太大,你去吃飯吧!」
我去吃飯了,和寧凝一起吃,只有一個飯,我們分了湯,她堅持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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