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回倒退一個小時。
張宇在地上跌了一跤,急忙手腳並用地往前竄了竄,總算避開了從上方掉下的石頭。
不敢有絲毫耽擱,奮力爬起來,沒命地往前跑,等確認自己安全了,才一屁股癱在地上。
「張哥,你怎麼樣?」甬道內,考古隊所有人都趕了過來。
其實他們見張宇緊隨著面具人離去,也是不放心,只是這兩人走得太快,他們隱約聽見一陣槍響和張宇的大喊,知道出事,急忙加快速度。
可等他們趕到,就只看到滿頭滿臉全是汗的張宇、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與森冷狂躁的嘶吼聲。
「沒事兒,那條大蛇跟來了。」張宇摸了把濕漉漉的頭髮,在旁人的攙扶下站起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喊打電話,你和高人認識?」老趙扶著他,好奇詢問。
張宇苦笑:「我之所以跟上去,就是打算和他留個電話,沒想到遇到那條大蛇!」話到這裡又是一嘆,接著急忙催促:「快走吧,大蛇讓我傷了,留在這裡很危險。」
眾人聞言,神色一變,忙扶著他開始朝前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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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枯井有幾十米深,可畢竟有落腳的地方,梅謙上並不費勁。
他將刀架和寒星刀收回系統倉庫,用縮骨功恢復身高后,本打算爬上去,突然覺得直接離開並不穩妥,想了想,竟反身迴轉。
等到了之前發現古代屍體的地方,他手上瞬間出現柄手雷,將之放在屍體肋骨處,用最快的速度來開保險,之後就拼命往外跑。
「轟」在巨大的爆炸聲中,身後的墓道發生了大面積的坍塌。
梅謙速度夠快,並未受到波及,等他確認這樣的辦法有效後,又先後做了幾次,將當初在僱傭兵身上收集到的所有手雷全部用光。
這東西自從收集到倉庫,就一直沒機會使用,今天可算清倉了。
等他爬上井壁,之前出入的墓道已經完全塌方了,連古井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好在梅謙動作敏捷,只被濺起的積水弄濕了半個身子,總算從古井中探出了半個頭。
外面天早黑了,雨越下越大,看樣子暫時沒有停歇的意思。
梅謙看了看,見四周無人,便一躍跳回到地面。
接著身形一閃,鑽進了旁邊的小樹林,找了個勉強能避雨的大樹,將濕漉漉的衣衫脫下來收進倉庫,換上之前離開家時穿的黑色兜帽衫運動褲,又在頭上加了頂帽子,才背著漁具包,撐著雨傘離開樹林,慢悠悠地朝著湖邊晃去。
大雨的夜晚,湖邊空寂無人,正合他意。
梅謙找了個涼亭,動作麻利地開始撐竿,系上魚鉤,掛了魚餌。
之後依次將馬扎、小夜燈、魚護按順序擺了,才甩鉤入水。
坐下後,第一時間便打開了手機。
果然,好幾個未接提醒,時間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他看著陌生的號碼,並未理會,而是撥通了寧馳的電話:「你在哪?嗯?攔車?行,我知道了。在公園釣魚,你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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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透風,肯定與外界聯通,只要將這裡挖開一點,咱們就能出去。」
就在寧馳開車飛奔到公園,與老闆會合的時候。
考古隊的倖存者們,也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只是沙土與巨石攔路,一時無法繼續前進了。
幸好,在張宇用梅謙贈與的工兵鏟挖土時,有人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眾人先是不敢置信,接著便是狂喜,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開始聯繫起親戚朋友。
這些人死裡逃生,在面對怪物和機關時,尚能勉強維持表面的鎮定。
偏偏咋聽到電話中熟悉的聲音,大部分人竟在瞬間情緒失控了。
連張宇都暫時扔掉工兵鏟,不過因某種不可說的原因,他對自身能夠存活毫不意外,是以勉強還能保持冷靜。
掏出手機,手指點在電話本【老婆】這一欄良久,又鬆了開,轉而撥打起任意的電話。
可惜,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狀態,只能聯繫徒弟李晨。
這回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師父,我」裡面傳來李晨帶著哭腔的聲音,只是話沒說完,便被張宇打斷。
「你快找人定位我的手機,看看我們在什麼位置?趕緊過來支援。」
那頭似乎沒從驚喜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沉默片刻才回了個「好!」
張宇撂下手機,重新拿起工兵鏟,狠命地挖了起來。
過了大約十分鐘,就在眼前缺口越來越大,他已經看到外面瓢潑的大雨時,手機才響了起來。
與親人通話結束的老趙適時搶過鏟子,張宇便直起身子,接通了電話。
「師父,定位成功了。」李晨這次語速很快:「咱們、考古局都收到了你們倖存的消息,我現在正和支援人員往那趕。」
張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場眾人,想必有人與他一樣,將這裡的情況匯報了上去。
只是,接下來李晨的話卻令他怔住。
「對了,師父你們的位置在京郊馬頭溝,大概十分鐘後,我們就會到達。」
「馬頭溝?」張宇先是一愣,接著吃驚反問:「是挖出那尊青銅鼎的馬頭溝?」
得到確切的回答後,他的眉頭一下子皺緊了。
不過,這時並不是他思考的時候,他掃了眼,忙與眾人合力將一塊攔路的巨石撬開。
在被困在地下十幾個小時候,這群考古隊的倖存者,終於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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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大雨不似先前那般急了,只是湖面上漣漪依舊成片,就算被燈光照著,沉沉浮浮的魚漂,也總是會被干擾。
對於不擅長垂釣的人來說,這種情況無疑是十分麻煩的。
梅謙一提竿,仍是一無所獲,大魚上鉤的手感,原來只是錯覺。
寧馳麻利地上前,給重新掛上了魚餌。
不過這次,梅謙卻從馬紮上站了起來,不耐煩地將魚竿遞過去。
「你來吧,都快給整瘋了。」
「好嘞!看我的。」寧馳果斷接過,他已經站在後面看了半天,儘管手癢,可僅有一把魚竿,總不好跟老闆搶。
這時得了機會,自是毫不客氣。
梅謙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望向涼亭外漆黑的雨幕,揚聲道:「我還以為你被埋在地下了。」
「唔,我運氣比較好,逃出來了。這一天過得,可真夠驚險。」撐著一把大黑傘,張宇踩著積水由遠及近。
梅謙望著對方身上齊整的警服,童孔微微一縮,問道:「既然大難不死,還不早點回家,你不累啊?」
「早給老婆打過電話了,安慰好才過來,這不看手機上有十幾個你的未接來電,看看才放心不是?」張宇停下腳步,不再前進了。
「你們把小寧的車都攔截了,據說只為找我。」梅謙聞言,垂眸半晌後,雙手一攤:「剛才打電話讓我等在這,這次又什麼事落到你手裡了?」
張宇卻答非所問,而是指著梅謙的頭頂,贊道:「新髮型不錯。」
後者摸了摸帽子下的光滑,輕笑:「天熱了,這樣涼快!」頓了頓,又坦然道:「再進去也能省點事。」
張宇聞言,卻沒再說話。
兩人一個在亭中,一個站傘下,沒有任何前進一步的意思,更無人開口作答。這種涇渭分明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周圍只有飄落的雨滴,任風吹打。
還是一陣悅耳的鈴聲讓畫面又鮮活起來。
「老婆催著回家,我該撤了。等手頭的事料理完請你去家裡吃飯啊。」張宇看了眼手機,笑著說:「我今天累死了,可沒心情管你的破事。」說到這裡,便轉身離開,只是在臨走前,又回頭望了梅謙一眼,補充道:「對了,你個肺都快爛了的倒霉鬼,還敢頂著大雨釣魚,真不要命了?」嘖嘖兩聲,便投身進了雨幕當中。
沒了交談聲,四周又恢復了寂靜,梅謙回身,見寧馳身子筆直,只愣愣地盯著遠處的魚漂,好像周圍的一切與他都沒關係。
他抬手拍了一巴掌:「魚都跑了。」
寧馳似乎才回神,忙提起魚竿,果然,上面的魚餌又沒了。
「算了,這麼幹耗也沒意思,還是回家吧。」梅謙哈哈一笑。
寧馳都囔了句:「下這麼大的雨就不該釣魚。」
等被梅謙瞪了一眼,才陪著笑臉,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漁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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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梅謙兩人準備收工回家時,走在公園小徑上的張宇,等停歇的鈴聲第二次響起,才接了電話。
「喂,隊長?對不起對不起,雨太大了,我剛才沒聽到響鈴。」
「好小子,我這邊應付完審查,你就撩了,竟然連身體檢查都不做?」從話筒中傳過來的聲音儘管帶著疲憊,但任意的語氣卻相當的興奮:「還好你命大,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老婆交代。你現在還好吧?」
「體檢就不用了,我這身體好著呢。哎,這次算運氣,沒被埋在土裡。」張宇則心有餘季地回答:「要不是有神秘的高人相救,我們這些人恐怕早死在下面了。」
「嗯,具體情況我已經通過別人進行了了解,你們這次可真夠驚險的,沒想到地下真有那麼多恐怖的生物。」電話那頭沉默半晌,任意突然又問:「那段時間,梅謙也剛好失蹤了,你說,下墓救你們的面具人是不是他?否則也太巧了。」
張宇聽了,身子勐地在雨中站住,他夾著電話,一把將頭上的警帽摘了,口中澹笑:「怎麼可能?梅謙一直在公園裡釣魚呢,我剛見過,這傢伙手法太臭,坐了大半天竟然一條魚沒釣到,我離開時正生著氣呢。」頓了頓,他用鄭重的語氣補充道:「我之前也有些懷疑,但梅謙和面具人的身高對不上,差了最少半個頭,身上衣服的顏色也不一樣,肯定不是他。」
「竟然這樣?好!我明白了。」任意的語氣有些失望。
「隊長,我這次可見到了大場面,現在想想都後怕,我老婆也嚇著了,想請幾天假陪她。」張宇狀似猶豫地開口。
「我批了。等你把報告交上來就可以休假了。」任意很爽快就同意了。
「專桉組也不去了!」張宇繼續道。
「」電話那頭的任意明顯愣了下,過了好久才回了個「行」字。
------題外話------
頭疼,又得重新想章節名字。
總說我短,給個數,怎麼不算短?我參考參考。
當然,聽不聽是後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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