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灑落,空氣里瀰漫著炙熱的溫度。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季,但是外面的溫度還是沒有降落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灼熱。一顆雞蛋摔落在地面上,很有可能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就熟透了。
炎炬接過聽夭阿姨手中的靈石,毫不在乎地放在了自己的空間之中,完成了這一次看似普通的交易。
暗地裡傳音,和自己的聽夭阿姨說了幾句話以後,炎炬就退出了人群的包圍圈,離開了這個地方。
聽夭聞言,目光一凝,面色嚴肅。她好似沒有察覺一樣,繼續和其他人打交道。知道所有的東西都看過以後,這才想著打道回府。
半途中,聽夭泰然自若的說道:「你們先離開,我還有一些事要去辦。」
「是,」其他人沒有任何懷疑,淡定的離開了。聽夭年紀輕輕就成為炎帝陛下的助手,她的威望在眾人眼中自然很高。不過是只開幾個人罷了,對她而言,不過是小問題。
目送著所有人離開,聽夭快如閃電的來到一個地點,那裡已經有一個人等著了。
一個俊美的年輕人背對著她,身材高挑,肌肉結實。他身穿黑色的寬袍大袖,是由沉沉疊疊的薄紗,一點一點地堆砌而成。一陣清風拂來,衣衫拂動,如飄渺雲煙。滿頭的及腰黑髮,被一根紅色的絲帶系在腦後,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金紅色的光芒。
「炎炬,你特地約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聽夭慢慢的走到那個俊美的年輕人的身邊,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神色平靜的說道。
炎炬一臉神秘地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一套衣衫,滿臉驕傲地送到了她的面前。他一臉期盼,笑著說道:「聽夭阿姨,這是我前些日子親手做的一套衣裳,您收下吧!」
聽夭順著炎炬的視線看去,只見那套衣裳跟他身上穿著的那一套衣裳一模一樣。是由一層層的薄紗堆積而成,飄渺如雲煙,似夢似幻。只不過,炎炬身上的那一套衣衫是黑色的。炎炬手中的那一套衣衫,則是白色的。
眉頭一皺,聽夭厲聲呵斥道:「炎炬,你這是做什麼?」
炎炬聞言,愣了一會兒,似乎不敢相信的說道:「聽夭阿姨,您該不會以為,我是在賄賂你吧?」
即使聽夭沒有說話,但是,看她那緊皺的眉頭,就可以說明,她本身就是這樣想的。
微微一笑,炎炬有些尷尬的說道:「聽夭阿姨,請您不要誤會。我送給您這一套衣衫,只是為了感謝您當年將我從荒天野地里救出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遲早會成為妖獸口中的口糧。」
「炎炬,我認的出來,這是天衣。」聽夭阿姨沉聲說道,臉色嚴肅,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聽夭阿姨,那又如何呢?」炎炬歪了歪頭,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反問道:「你別忘了,這件衣衫不是買的,而是我自己親手做的。或許對別人來說十分珍貴。但是,對我來說,還不是想有就可以得到的嗎?除了多花費一些時間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損失了。你呀!就放心收著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條小命,還不值一套衣裳嗎?」
這個問題,可把聽夭反問住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於是,她就扭扭捏捏的收下了這件衣裳。
炎炬是天衣的製作者,自然不將天衣放在眼中。但是,聽夭不同。她活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天衣。
九重天之上的天庭仙子經常下凡,像他們這些實力強大的鍊氣士想要得到一件天衣,其實還是很簡單的。那些仙子實力弱小,一個巴掌就可以拍下來。但是,不會有人這麼做。因為,為了一件衣裳,得罪勢力龐大,根基深厚的天庭,完全得不償失。
「炎炬,謝謝你,這件禮物我很喜歡。」迫不及待的將天衣收進自己的空間,聽夭高興的說道。她的臉上滿是心滿意足的笑容,心中的喜悅怎麼也掩飾不住。
炎炬搖了搖頭,反問道:「聽夭阿姨為何謝我?當是我謝阿姨才對。」
話音剛落,兩人相視一笑。隨後,他們二人樂不可支地寒暄了起來。
和聽夭阿姨分開,炎炬回到了衍麻部,繼續過著他那近乎於隱居的生活。
炎炬並不是個沉默的性子,但是,他和周圍的人沒有多少交情。平時,如果不是有事的話,都不會說上兩句話。
如果炎炬想要和一個人成為兄弟,成為朋友。無論是怎樣性格,怎樣年齡的人,他都能夠辦得到。但是,他不想和這裡的其他人交朋友,只當做長輩一樣尊敬。遇上了行禮問安,遇不上自然什麼也不說。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偶爾的時候,炎炬還會禮貌地向一些人請教,並且奉上厚重的禮物。因此,即使他沒有和人深交的意思,衍麻部的大部分人對他的感官還不錯。禮貌,聰慧,有天賦,識大體。這樣的一個後輩,誰能不喜歡呢?
當然,如果這個後輩,冒犯了他們的利益,哪就另當別論了。
因為炎炬製作有點難度的任務,這麼多年來,接的任務又很少。因此,和其他人相交的範圍並不是很大。基本上,沒有冒犯到任何人的利益。所以,直到今天,也沒有哪個前輩對他泛紅眼病。
霧暉大人看了看身邊的人,無力的問道:「那個孩子,最近一個月接了多少任務。」
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如實的回答道:「霧暉大人,炎炬這一個月來,僅僅只接了三個任務。」
霧暉大人聞言,冷笑數聲,臉上帶著怒意。他勃然大怒,雷霆萬鈞,惡狠狠的說道:「炎炬他當我們衍麻部是什麼地方,給他養老的地方嗎?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才接了三個任務。」
那人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地面,仿佛地面上的花紋十分美麗,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一掌拍去,石頭雕琢而成的桌案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
霧暉大人盛怒而起,朝著炎炬的住所走去。
「炎炬,開門,我有話要和你說。」站在門口,霧暉大人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沉聲說道。
仿佛沒有察覺到此時的氣氛異常,炎炬慢條斯理的打開了房門,泰然自若地問道:「霧暉大人,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霧暉大人掃了一眼周圍一直看著他們的眾人,拉著炎炬向著屋子裡面走去,然後順手關上了房門。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麼多人看著,也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進去,過會兒好好談一談。」
對於霧暉大人反客為主的行為,炎炬並沒有做出任何評價。而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朝著房間走去。
兩人相對而坐,各不言語。
霧暉大人滿臉煩躁和鬱悶,想要說些什麼,卻總是說不出來。
炎炬仍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五指緊握,霧暉大人砸了砸桌子,臉色如同寒鐵一般,極不好看。他如同嗜血一般的看著炎炬,滿臉不耐煩的問道:「炎炬,事到如今,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炎炬沒有說話,臉色掛著一絲禮貌性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咬了咬牙,霧暉大人暗中罵道,這個小混蛋,真是狡猾。「炎炬,你自己算一算,這一個多月來,你才接了幾個任務。衍麻部還有那麼多任務,你就不想著多完成幾個嗎?我們烈山部落養著你,可不是讓你吃白飯的。」
炎炬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霧暉大人,您這麼生氣幹什麼?我記得,好像我們烈山部落並沒有強迫人接受任務的規矩呀!再說了,我又沒有在玩,真的在認認真真的完成任務哦!」
「就三個任務,你也好意思說。你看看其他人,你一個人的任務量,他們一天就完成了。」霧暉大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眼中滿是惋惜。
炎炬不為所動,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他莞爾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霧暉大人,並不是我不想為我們烈山部落作出貢獻。但是,我最近真的很忙。為了研究出天衣的製作方法,我廢寢忘食,一刻也不得閒。因此,荒廢了修行,道行一落三千丈。
俗話說的好,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修為就要沒了。到時候,我就成為一個普通人了,還有什麼臉面呆在衍麻部呢?」
「一派胡言,」霧暉大人大怒,滿心怒火的說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你是鍊氣士,又怎麼會退化為普通人。你說你這十幾年來荒廢修行,我看你的修行提升了不少嘛!你當初是什麼修為,現在又是什麼修為?難道說,第一位我都不記得了嗎?
該修行的時候必須修行,不當修行的時候,你就多接幾個任務,懶懶散散的像什麼樣子。你知不知道?好多人都看不慣你這個樣子,暗地裡找到我,想讓你離開這裡。」
「難道,大人你就不想讓我離開嗎?」炎炬看著霧暉大人的眼睛,反問道。
聞言,霧暉大人沉默了。無論是私心還是理智,他也希望這個孩子能夠離開。
炎炬現在能夠在衍麻部獨當一面,剛來的小菜鳥也要喚他一聲大人。這樣的他,每年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有年俸的。
衍麻部的資源是靠每個人來掙的,所有的加起來就只有那麼多。分的人多了,每個人分到的就少了。
如果是一個勤快接任務的人還好說,他自己掙的那部分就可以充當他的年俸。但是,炎炬,和其他人不同,極少接任務。那麼一些任務,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