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鳴囁喏著表達了自己想要去華山論劍感受下人生的願望,看著管明朗的表情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覺得這事兒有戲。
管弦鳴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冀朝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風土人情真的是,非常科幻迷人。:)
管明朗沉吟片刻,說道:「你要是想去散散心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近日有事難以陪你前去,明磊又是個跳脫性子,怕也不是十分妥當,一時真還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管明朗輕輕敲了幾下桌子,柔聲道:「京中應該也有不少大家小姐前去,你要不與她們結伴也好有個照應?」他知道管弦鳴不喜歡被人拘著,可是若有一兩貴女同行還是稍安心些。反正管弦鳴也只跟紀語卿稍有不對付,和其他同齡少女還是相處的挺和睦的。
管弦鳴見他這樣說了,欣然應允,然後拉著管明朗的袖子死皮賴臉的要他陪自己去找管將軍。
管弦鳴跟著管明朗一臉乖覺地請示組織上方指示,管溪林答應的痛快異常,還親自去倉庫里給管弦鳴找了件金絲軟蝟甲一臉關切的遞過去。管弦鳴在管溪林與管明朗一種期待下,去裡間換上了這件傳說中刀槍不入的保命神器,哇,這個軟蝟甲實在是,有點重啊。
活的不那麼精緻的管將軍也不知道該和自己的嫡幼女說些什麼掏心窩子的話,管三自小被闔府上下寵得無法無天,雖不至於驕縱任性,卻也是個主意很大的主兒,稍有不慎就會花式爆炸。在京城裡還有家人能護著她,可是若是去了華山論劍,管溪林嘆了口氣。反正她願意去看看也行,左不過他去幫她擺平爛攤子。
管將軍醞釀了半天,終是只說了一句:「你千萬小心些,不要怕花錢,保護好自己。」
管弦鳴覺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澀,低頭不敢讓管溪林看見,輕聲答了句:「孩兒必謹遵父親教誨。」
管弦鳴沿途附和著各路貴女,聽她們八卦些後院的辛秘,流行的服飾款式,京中年輕有為的適齡小伙,浪蕩不羈的江湖俠士,覺得也蠻有意思的。
她的生活範圍沒有那麼多穿越小說里說的那些個勾心鬥角,真刀真槍的撕逼劇情,大家都和和睦睦的,不過是群開開心心的小姑娘。
顧恆清遠遠地跟著管弦鳴,聽著馬車裡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覺得好像自己也是過著這樣溫和平靜的生活的普通人,在這個世界裡沒有紛雜的江湖,沒有刀光劍影的交鋒,不用再擔心第二天是不是就會身首異處,只是些瑣碎的家長里短,有著喜歡的姑娘。
顧恆清第一次考慮,如果自己不是以妄心教顧恆清,而且是以一個富家子弟的身份去認識去接觸管弦鳴,是不是就會不太一樣了。會不會兩個人就能歡歡喜喜的在一起,鬥鬥嘴,養養孩子,過著撕逼扯淡的一生。
可惜,也不是那麼可惜。
現在認識也不晚。
管弦鳴在房間裡看著忙碌著的碧珠和小丫鬟打扮的飛鳶,忽然發現飛鳶好像柳樹抽條似得長了起來。這才多久啊,飛鳶就長了不少個,眼見著就比碧珠高了,日子久了怕也不能給飛鳶玩換裝小遊戲了,管弦鳴莫名地生出一股子哀怨的情緒。
顧恆清在對面房間窗沿上抱劍坐著,難得溫潤的不言不語地著管弦鳴這邊的動靜。喵喵喵,管三小姐真是出落得越來越好了,真是想把她藏在妄心教,不然讓別人看見了搶了去可怎麼辦?雖然武力自己一定能贏,但是太暴力了是不是不太好。
管弦鳴感受到對面俏房客顧恆清灼熱的視線,嘆了口氣,只當自己是個瞎子。
華山論劍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管弦鳴看著那些個奇裝異服,神色各異的江湖俠客,覺得這他媽就是武俠小說里的江湖啊。步履匆忙的江湖兒女,在這滾滾紅塵里搖曳,有著豪情萬丈的義氣之士,也有奸猾難測的蛇蠍小人,一切都是動盪的,充斥著無盡轟鳴的未知,可這才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管弦鳴羨慕這些能把生死置之度外恣意生活的俠客,她沒有這種一往無前劍指江湖的勇氣。管弦鳴是膽小的,她貪生怕死,她害怕稍不留神就遭到正義之士的討伐,群起而攻之。
顧恆清看著身邊嬌小的管弦鳴興奮的看著這新奇的世界,兩眼放光雀躍著和碧珠、珊瑚討論著的樣子,不自覺的勾起嘴角。他帶管弦鳴來見識這與後院生活不同的一方世界,可她才是他的新奇世界。
管三於他而言,就是曼妙的新世界。
他想為她停下來,停在一個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血腥味的地方。
白逸舟作為武林盟主,在擂台上如沐春風地講完了一大段鼓舞人心的開場詞,管弦鳴恨不得親自上陣給他演奏運動員進行曲。接下來是各門派代表的介紹,無非就是常規的武當少林峨眉崆峒之類的,唯一特別的大概是作者的惡趣味,野果子派。管弦鳴看著野果子派掌門童顏□□的樣子,口水快淌了一地。
南宮黛煙出場時全場都跟可樂里扔了顆薄荷糖一眼噼里啪啦地沸騰了,管弦鳴看著台上風姿綽約的南宮黛煙,被震撼的說不出話。台上那女子完全擔得起武林第一美人的稱號,管弦鳴素來是個話多的,此刻也尋覓不出適合形容南宮黛煙美貌的字句,只是望著南宮黛煙,在台上喃喃道:「太美了,太美了。我簡直要彎了,想給她生猴子。」
顧恆清聽了一臉茫然,但總覺得似乎是不利與他的感情發展,於是裝腔作勢的要遮住管弦鳴的眼睛。一個小姑娘,怎麼看到美人跟那幫下流胚子似的。
南宮黛煙到一旁坐下後,管弦鳴才稍稍冷靜了些,毫不意外的發現了人群後方的紀語卿。管弦鳴的自覺告訴她,紀語卿不是跟著白逸舟來的,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位置。紀語卿附近,肯定有別的男主。
白逸舟的師父何孟春也來了,帶著一把黑不溜秋的劍,管弦鳴敏感的意識到這種高人手裡看起來越是平凡無奇的東西,越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關鍵道具。
何孟春摸著自己的鬍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老朽今日來的目的是想勞煩各位青年才俊,幫我把這把劍抽出劍鞘,若是誰能抽出這把劍,我就把這把青楓劍和《春水劍訣》傳授給他。」
台下一片譁然,唯獨管弦鳴、紀語卿、顧恆清等人一臉平靜。
許多體格強健的武林中人爭先恐後的躍上擂台,全部失望而歸,管弦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紀語卿,搶先上了擂台。
「小女不才,願來一試。」
白逸舟見是她上來,皺了皺眉。
管弦鳴置若罔聞的走上前去拔劍,反正又不是他白盟主比武招親,誰上來不都一樣,就算紀語卿失去了這次在武林初露鋒芒的機會,日後多得是機緣,不要這么小心眼啦,白盟主最好還是關心下紀語卿是根誰來的華山論劍比較好。
意料之中的,管弦鳴使出便秘拉/屎的力氣,那把青楓劍依然紋絲不動的待在劍鞘里。
顧恆清看著她在台上咬牙強撐,想傳音讓管弦鳴乾脆下來吧,不就是個破劍和秘籍嘛,他回妄心教給她拿幾個隨便挑。
管弦鳴憋紅了臉,手在拔劍的時候沒拿穩,被劍柄上不知道什麼位置劃傷了,管弦鳴看了一眼手心的傷口,翻了個白眼繼續拔劍,粗糙的劍柄把她的傷口磨得讓管三小姐在台上快要破口大罵。
等等?!!!
管弦鳴看著手裡的青楓劍,有些難以置信,這他媽,就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