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微臣最近學了一套新的劍法,很想找殿下一起切磋切磋,殿下不想活動活動筋骨嗎?」南宮治拱手低頭而問,沒有直視「南宮玉」。
南宮漠雖然扮成了南宮玉,但他久居九五之尊,皇威早已在舉手投足之間皆已養成,目光只是淡淡一掃,又有幾人敢直視他的龍顏虎目?
「好!」南宮漠確實也想活動活動筋骨了。他倒也想看看,南宮治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確切地說來,是皇后吧?皇后是他的結髮,說他完全不念夫妻之情那是假的,但皇后也要適可而止啊。
南宮漠和南宮治一起到了皇家的練武場,在練武場上練起了武功。倆人各執一劍,南宮治當南宮漠是南宮玉,出劍自然流暢,肆無忌憚。
然,南宮漠年輕時也是一個喜歡南征北伐的主,那是一個所向無敵,英姿當年!即便是如今的南宮漠,也是文韜武略,帝王之威積日已深,武功更加莫測高深。
南宮治的武功連南宮玉都打不過,又豈能贏得了他的父王南宮漠?但是,南宮治也不是要贏,只是想先耗一耗「南宮玉」的體力。
南宮治奉命而來,目的只是將南宮玉引到此地,纏著「南宮玉」,和他比了一場又一場。兄弟一起長大,南宮治怎麼說也有些了解南宮玉。但是,也因為了解,南宮治也有些討厭南宮玉總是一副智計比他高出一籌的才子形象。
太子之位原本就是他的,他是長子嫡出,憑什麼讓給老四?他一劍刺出,恨意深深,實質是毀天滅地。因為南宮耀的一番話,他更加恨南宮玉了。
彼時是晚膳過後沒多久,夕陽晚照。南宮治如今已經不是太子,被降為碩親王,早已住到了宮外。他出現在宮中自然是以探望他母后為名了。
換句話來說,南宮治是從皇后那裡過來的。
南宮漠不動聲色地,以南宮玉的身份和南宮治打了幾場。停下來後,他出了一身汗,卻仍然是不動聲色。
反倒是南宮治這時抬首望了望,有些心急了。
就在這時,練武場的左右方向突然衝出兩排御林侍衛。
練武場的正面,更是來了一大批不該在此刻出現在宮中的朝庭命官。他們之中有文華殿的議政大臣,內閣大臣,翰林院士……
這些人簇擁著呂皇后氣勢洶湧而來,頓時讓人感覺風起雲湧,一場風暴就在眼前。
南宮漠一看這陣勢,面色「咻」地一變,眼神違漠如深,直勾勾地看了一眼南宮治,淡淡寒聲問道:「你引我來此比武,是和你母后約好的?」
南宮治這時手中仍然握著寶劍,他「當!」地一聲丟了寶劍,退後幾步,卻沒有說什麼。他有些害怕在此一刻,自己會被「南宮玉」一劍給挑了。南宮玉如此淡定,讓南宮治打從心底害怕。
剛才和南宮漠比武時,他發現自己的武功遠遠地在「南宮玉」之下,猶其是內力。倘若「南宮玉」此刻突然發難,他還真的怕自己會瞬間沒命。
南宮漠雖是帝王之身,每日卻從未間斷過練武,浸淫了幾十年的功力,又豈是南宮治能相比的?
所以,南宮治此刻的心驚膽戰倒也是正常了。
但是,他的母后按照約定及時趕來了!
皇后來了,簇擁著皇后而來的,是一大批的內閣議政官員,軍機大臣,內務府的朝官……他們來勢洶洶!
皇上南宮漠靜靜地等侯著,眼神冷漠,波瀾不驚,似乎那些人都是紙老虎一樣。
遠遠地,皇上南宮漠冷眼觀看著皇后行來,儀容萬千,宮裝華麗,左右的官員中有右相馮文禮,呂慧庭,宮機大臣秦仲泰……
看到這些人,皇上心下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兩個兒子聯手對付太子南宮玉吧?不錯啊!只是,對付了太子南宮玉之後呢?誰更有戲唱?
他原意是想讓他們都能留在京中,不至被貶至偏遠之地。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骨肉,他也想讓他們享受榮華富貴。
但他們卻要逼他……
宮裝華麗麗的皇后轉眼間來到了面前,儀態萬千,姿態高冷,眸中卻是殺氣太盛,氣勢直指南宮漠道:「給本宮拿下太子殿下南宮玉!」
南宮漠冷眼看著眾多的朝官,面對皇后,看左右圍上了兩排的侍衛,嘴角輕輕地勾了一個冷嘲,卻是語音不急不緩,眯了眯龍眸。
他帝邊的小扇子遞給他一條擦汗的手帕,他不慌不忙地擦了擦汗,才不冷不熱地地,雲淡風輕般問道:「皇后這是逼宮?反了嗎?」
皇后沒想到太子殿下南宮玉會如此的鎮定自若,她雖擁兵而來,籌謀布置了一切,竟仍然是心下一驚!
面上的氣勢都被壓了一壓,冷汗就是在南宮玉掃過來的冷眸中不期然地冒了出來。
南宮玉這不怒而威懾的氣勢竟然如此地象南宮漠?!皇后心下雖驚,氣勢卻仍是擺了出來。
她盛氣凌人,聲音尖銳地說道:「南宮玉,刑部的司馬錦程已查明,一年前三妃之死的真相!你為奪嫡而殘暴連殺三妃,嫁禍本宮,至令本宮蒙受了不白之冤。而你終至得嘗所願,讓皇上蒙在鼓裡,封你為太子。如今你又趁皇上微服出巡,派人在路上攔追堵截,想要殺了皇上。南宮玉,你太狠了,給本宮拿下他!交給刑部,等皇上回宮後再處置他!」
皇后上來就讓人拿下南宮玉,是根本就不想讓南宮玉有機會辯言的。而且,她所說的拿下南宮玉交給刑部處置,那也只是忽悠人罷了,事實上卻是一個格殺匆論的口令和手勢。
南宮玉的身邊突然多了十幾個人!這些人可都是皇上南宮漠身邊的大內侍衛!其中的一個更是大內侍衛府的大統領段高祥。
段高祥突然睜圓了一雙虎目怒喝一聲道:「誰敢動手?睜大你們的狗眼!」他知道此刻的南宮玉是南宮漠,但皇上沒出聲,他沒敢替皇上說出來。
眾朝官沒想到段高祥沒跟在皇上的身邊,倒是留在宮中護衛太子殿下嗎?此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嚇得人人都有些怯步。
但凡是朝中之人,誰不知道皇上身邊有一個武功最厲害的侍衛大統領段高祥?這人天生神武,武功深不可測。
但是,到了這一刻,呂皇后早就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勢在必得,成王敗寇的最後一搏。出弓哪有回頭箭?她揚手就是一揮,說道:「南宮玉,你就束手就擒吧!」
「錚!」地一聲,眾朝官也沒有出聲的機會,皇上也沒有機會和皇后辯駁,寶劍出鞘的刀劍之聲就立馬響起,一觸即發,劍拔弩張。
「拿下了!」南宮漠至此也沒能多說些什麼,這一聲拿下只是淡漠如雲煙一般,輕飄飄,卻是冷嗖嗖,透骨般令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寒冬臘月瞬眼冷襲般,殺氣眨眼漫天而起。
皇后以為自己的布置有多麼的了不得!但南宮漠這一聲拿下之後,皇后卻立即就面色慘白,花容失色,徒地眸色驚惶起來。
她的勢力都集中而來,圍上了南宮玉。卻在轉瞬之間後,外圍剎那間四面八方都是御林軍沖了過來,將皇后的人都圍在了中間。
跟著皇后而來的官員驚色連連,都不知道他們和皇后的部署那麼的「精密」,為何太子殿下卻象早就在等侯著他們上當似的?不可能!不可能!他們都有些懵了!
儘管疑問重重,但刀光相交之勢已成,殺伐之聲已起,驚濤駭浪之中,兩方人馬殺戒已開,眨眼之間就是血淋淋地,血雨腥風,根本就沒有人能意料到這一場浩劫又是怎麼地瞬息萬變!
皇后的意思原本是要逼宮拿下南宮玉就成。但劍拔弩張之下,殺伐卻是頃刻之間就起,立即演變成了血流成河之勢。這風起雲湧之際,練武場傾刻之間成了浴血的屠場……
皇后悲惶地發現,她的人連靠近南宮玉一步都不可能!所有皇上身邊的大內侍衛竟然全都留在南宮玉的身邊嗎?!他們沒有跟皇上出遊去保護皇上?
皇上南宮漠此刻有心想看看,皇后和南宮耀究竟還有多少本事?他之所以答應了南宮玉易容相調身份,倒也是想看看,他赦免了皇后復了她的位,沒將南宮治貶出京城,她是否願意就此罷手,頤養天年了?
可此刻看來,還是他奢望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