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最終,秦氏還是接了過來,心裡又找補,等過些日子,她有了錢,定要還給邱氏的,反正自己又不是要占她便宜,再說,自己是她未來的婆婆,花兒媳婦兩個錢,也是應該。
出了門,坐上馬車,秦氏才忙不迭的打開荷包,一數,裡面竟有一千兩銀子。
一時呆住。
這,這邱氏,真是大手筆。
她剛接荷包時就猜測,邱氏頂多給她一百兩,不會再多……
一千兩!秦氏攥著銀票,心裡翻江倒海,怦怦跳個不停。
她是見過大世面的,手裡也曾有幾千兩銀子的嫁妝,另外還掌管過不少田產,鋪子。她激動,是因為,萬萬沒想到,邱氏會出手那麼大方,一時間心移不定,猜不透邱氏何意。
想要討好她這個未來婆婆?秦氏搖頭。
真心的想幫她度過眼下難關?秦氏又不相信。
總之,心裡亂亂糟糟。
……
秦氏走後,邱鐵匠才從房裡出來,見悠然。本來,他思量著要不要過來打個招呼,可是丫鬟竟然稟報說秦氏好像在哭,弄得他也不敢出來了。
「花兒,秦太太與你說了什麼?」
「無非是一些埋怨與委屈,說起來,也沒啥。哦,她臨走時,我給了她一千兩銀子。」
啊!邱鐵匠張嘴。
「咋這麼多?爹不是不贊同,一千兩,也太多了。再說,她不是要與詹老弟和離麼?」
悠然笑笑,「只是前些陣子鬧鬧而已,哪裡就那麼容易。爹是知道的,我們貧家女子和離尚且鬧的那般凶,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倆人又有兩個孩子,十幾年過去了。還和什麼離?只是吵架鬧鬧而已……」
邱鐵匠覺得有道理,點點頭。
但是想到秦氏曾經做的那些事兒,又立刻警惕道:「雖如此,你也不該給她那麼多錢。這個頭兒若是開了,將來她再問你要更多,給還是不給?花兒,雖然她是你未來的婆婆,你絕對不能軟弱。退讓!」
「爹,我問您,她與吳氏比起來,如何?」
吳氏!提起那個已經死了好久的老虞婆,高鐵柱仍恨的牙痒痒,悠然看邱鐵匠臉色笑道:「論狠毒,她比不上吳氏,論無理取鬧,她比不上吳氏,論臉皮的厚度。她更是比不上吳氏,吳氏我尚能應付自如,將來怎麼也不會吃秦氏的虧。爹,您就放心吧。」
邱鐵匠點頭。
悠然又道:「她是長輩,今日之事,我權當示個好,她若領情,得過且過就算了,若是我此舉適得其反,那一千兩銀子。就當試驗費了,也好早早的心裡有個底。」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邱鐵匠隨笑著離開。
秦氏剛到家沒多久,詹清輝便收到朱明的匯報:「太太坐著馬車悄悄的去了雞鳴山。見到淑人時趾高氣揚的,出來的時候卻面色複雜,好像哭過。」
這消息讓詹清輝一怔。
問道:「邱氏的小院裡有何反應?」
「沒什麼反應。爺,您看要不要查一查,太太現在形狀窘迫,您又故意不給她錢。我估摸著,她是問淑人要錢去了。」
「暫時不要動,明日我去雞鳴山一趟再說。」
詹清輝暗暗思量,若是悠然什麼也不提,那他就當做不知道。反正秦氏現在也翻騰不出什麼來,她若見好就收,知道收斂就算了,若是不知,以後再收拾她也不遲。
果然,第二日,他見了悠然,悠然什麼也沒提,觀其神色,沒什麼異樣,詹清輝便也裝作不知道,領著孩子們在雞鳴山玩了一天,傍晚才回。
……
不出幾日,安夫人便到了燕京。
娘家都沒先回,就來見秦氏,一是因為有話要與秦氏說,二則,秦氏的兩個孩子還在她身邊,她知道秦氏想孩子緊,便趕緊送了過來。
抱著詹蘭奇,秦氏又大哭特哭。
小蘭奇伸出小手給秦氏擦淚,嘴裡還說,「娘,不哭。」
秦氏喜極而泣,捧著詹蘭奇的小臉親了又親。
「嬌兒。」抱起詹蘭奇,秦氏又看向在旁安安靜靜站著不語的詹紅嬌。
詹紅嬌這才沖秦氏盈盈一拜,喊了聲「母親」。
秦氏點點頭,不知說啥,懷中的詹蘭奇親她,又立刻開心的捧著詹蘭奇的小臉親個不停,倒把安夫人給忘了一般。
安夫人與秦氏說了一會兒話,時間緊迫,粗枝大葉的也未多說,見安夫人起身要走,秦氏連忙留她。
「姐姐,廚里都已經備好飯菜,你怎麼不吃飯就走呢?」
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我光想著給你送孩子們,連家門都沒進呢,父親、母親都知道我今天到京,估計這會子已經派好幾撥人在門口等著呢。你放心,過幾天我一定再過來,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秦氏聽後便不再強留,親自把安夫人送到門口,見她上了馬車才轉身。
看看日頭,馬上正午,便問丫鬟,「六郎可在家裡?」
丫鬟搖頭,「太太,六爺剛走,給老爺送飯去了。」
「哦。」秦氏這才想起,詹石修一直吃不慣外面的飯,每天中午,都是詹清輝吩咐廚子做了詹石修愛吃的,然後親自裝好飯菜,再送到東城門。
東城門旁邊有個茶鋪,詹石修每日吃了詹清輝送的飯菜,然後再喝一碗大碗茶,倒也愜意。
秦氏嘴角動了動,也沒說什麼。
「擺飯吧,孩子們也該餓了。」
丫鬟領命,去了廚里。
如今孩子們都回到她身邊,秦氏高興,再也不像前些日子,有一頓沒一頓的,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
傍晚,詹石修穿著守城小吏的官服,坐著馬車回家,剛進外院,便見小蘭奇張著小手臂迎他。
「爹,爹!」詹蘭奇笑著,叫著,俊俊的小臉花兒一樣絢爛。
詹石修眼前一亮,「哎喲!小蘭奇回來啦!」
連忙將小兒子抱起,扔在肩頭。
詹蘭奇咯咯笑個不停。
秦氏動容,原本還有些忐忑、後悔帶著孩子們在院兒里等他,現在,那抹忐忑與後悔全然消失。
詹紅嬌沖詹石修盈盈一拜,喊了聲「爹」,抬眸時,忍不住落淚。爹在京城的事兒,她都聽說了,心裡特別難受。
「嬌兒好像又長高了。」
「嗯。」詹紅嬌蚊子似的嗯了聲,忽而眼前一亮。
「六哥!」她叫道。
詹清輝正走進來。
「六哥。」詹蘭奇摟著詹石修的脖子,訥訥跟著喊了聲。
一家子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碰在一起,這樣的情形,十分難得。
當然,也很尷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