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妹髮廊。
文君透過髮廊的窗戶看見了蘇芸。蘇芸正在給一個美女做頭髮。一邊做一邊和美女交談著什麼。可以看見蘇芸嘴角露出來的微笑。文君站在馬路上,掏出一根香菸點上,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此刻的文君有些矛盾。自己真的要和蘇芸處朋友嗎?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個有可能是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意難平。
腳底下,三根菸頭擺了一個不規則的三角。文君用腳踩滅了第四根菸頭,向髮廊走去。
當文君走進去,蘇芸眼前一亮。微笑著點頭。
「你來了。先做一會兒吧。我這邊馬上就好。」蘇芸指了指沙發。
髮廊的面積不大,十五個平方的樣子。一把椅子,一面鏡子,鏡子下方是工作檯,上面擺放些梳子,剪子,吹風機等等物件。一個洗頭的盥洗池。蘇芸在給一位客戶修剪頭髮。一個男性顧客。應該是剪的時下比較流行的短毛寸。毛寸頭的興起應該是受到了某些明星的影響。文君看過這方面的報道。三位男性明星為了拍戲的需要,都剪成了毛寸頭的造型,隨著影視劇的收視率不斷飆升,也造就了試下時髦的流行髮型。
「怎麼樣?還滿意嗎?」蘇芸客氣的詢問男子。男子站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瞧瞧,又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咧著嘴笑著說,「滿意,非常滿意。」付過了錢,男子離開了。
「幾點下班?」文君看著在收拾東西的蘇芸。
「再看看還有沒有人進來。做這個是需要耐心的,要守得住店。再加上自己過硬的手藝,效益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談及自己的專業,蘇芸很是放鬆。
「就拿剛才那個男的。他的頭型不是很圓,太陽穴的位置稍微凹進去了。如果我們美髮師單純的給他剪出來毛寸的髮型一定不會好看,像是一個大蘿蔔一樣。我們需要結合他的頭型做出適當的調整,這樣毛寸剪出來的造型才會好看。」
文君微微笑著,的確,都說隔行如隔山。一個好的美髮師需要不斷地實踐與不斷的學習一些新的技能。
「好,那就再等等看。如果沒有客人了,我們出去溜達一圈,順便在外面吃個飯。」
聞言,蘇芸心裡美滋滋的。因為一大早,那個張阿姨就帶來了好消息。說那個小伙子願意與自己交往。並且還說,今天文君會來店裡找自己。從開店到現在蘇芸一直在想,文君到底什麼時候會來?整個白天,只要店裡沒有顧客,蘇芸就會站在店門口,希望可以看到文君的身影。
等了一會兒,沒見有顧客上門,文君提出來關店出去走走。蘇芸欣然同意。在文君的協助下,很快就關好了店門。
華燈初上,街邊的商鋪都點上各自的招牌霓虹燈。在這時間,越發的顯得小鎮的繁榮。街上幾輛招手停在來來回回的忙碌著,迎來送往的載送著回家的亦或是趕飯局的人。
文君和蘇芸肩並肩走在馬路邊,兩個人看起來交談的很愉快,不時地發出舒心的笑聲。蘇芸此刻很是愜意 ,心情超級的好。離婚給她帶來的陰霾此時蕩然無存。身邊這個儒雅小伙子很貼心的。有車經過時,他會下意識的把自己拽到馬路邊上,避免被車輛剮蹭。這個暖心的舉動遠遠比她那個該死的前夫強百倍。此時的文君也是很享受有美女陪伴的感覺。
「咦?文會計。」 只見一家飯店的門口有人沖文君揮舞著大手,並且向文君他們走了過來。文君站住腳步,看見是公司里的一個工人 ,外號麻杆。因為長的很高,大約一米九的樣子。可是身體沒什麼肉,就像一根長長的辣條。
麻杆來到文君跟前很是好奇的看了看站在文君身邊的蘇芸,轉頭問。「文會計,你倆這是幹嘛去啊?單位幾個兄弟在這裡吃飯,要不要一起?」
文君當然不會浪費兩個人的浪漫時光,婉言謝絕。「不用了,你們幾個兄弟一塊吃吧。我們現在還不餓,打算四處轉轉。」
在麻杆和身邊的文君打招呼的時候,蘇芸遠遠的就看見了麻杆。心頭一驚。麻杆是蘇芸的中學同學,自己當初結婚的時候,麻杆就來參加婚禮了。當看見麻杆盯著自己看的時候,心裡慌慌的。生怕對方說出來關於自己過往的一些事情。但是見到麻杆並沒有和自己說話,反而裝作和自己不認識的樣子,心裡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當然,文君沒有留意到蘇芸的反應。
麻杆也沒再堅持,揮揮手告辭了。走之前又回頭看了看。文君知道麻杆的目光並不是看向自己,而是望向了身邊的蘇芸,心裡暗想,莫不是被蘇芸的美貌驚艷了。想到這兒,也是心頭一喜。自己身邊有美女陪伴,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榮光。雖然蘇芸的衣著打扮並不屬於時髦那一類的,但是容顏也是數一流的。
兩個人沿著小鎮唯一的一條馬路繼續溜達著,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盡頭。
「你想吃點什麼?」
「我隨便,你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蘇芸輕聲說道。
「我們找一個大點的飯館吧。這邊沒有像樣的飯店。再往回走走。」第一次安排女孩吃飯,文君不想過於隨便。
「不了,就在附近找一個小館子隨便吃點就好了。我對吃的沒什麼要求。只要吃飽就可以了。去大飯店也沒必要,畢竟我們兩個人,要多了也是浪費。」
見文君還想堅持,蘇芸只好開口說自己好久沒吃東北的水餃了,建議去吃點餃子。文君聽了也是欣然接受。因為餃子也是自己的最愛,怎麼吃也不會膩。
飯後,文君又提出來帶蘇芸去溜旱冰。正常情況下,一般男孩都會邀請女孩去舞廳跳舞的。因為舞廳的氣氛很好,在昏暗的燈光配合著優柔的音樂,可以更好的激發情侶之間的曖昧誘人的情緒。可是文君知道,跳舞恰恰是自己的短板。在大學期間,文君就很反感跳舞。對於這個很不感冒。怎麼學也學不會。曾經自己摟著椅子在寢室里練習,可是一旦摟著女生跳舞,腦子就像短路了一樣,總是跟不上拍子。當初還把沈慧氣得夠嗆,因為總是踩到對方的腳。如果去了舞廳,文君很清楚,一定又會想起沈慧。既然決定開始新的生活狀態,就讓沈慧深深埋在自己心底就好了。
蘇芸並不會溜旱冰,但是為了不掃興,自己也很樂意跟著文君去嘗試。只要跟著文君,做什麼都可以。不知道為什麼,當蘇芸知道文君已經同意和自己交往的時候,自己就像吃了蜂蜜一般,總是甜甜的。
當文君知道蘇芸並不會玩旱冰的時候,認真耐心的教著蘇芸,在蘇芸大概掌握了基本要領之後,就拉著蘇芸的手帶著她快速滑行。飛快的滑行刺激著蘇芸的心臟,強忍住自己害怕跌倒的恐懼,體味著從文君的掌心傳遞給自己的熱度,一種安全的溫度。
文君牽著蘇芸的手,也是放飛了自我,很是陶醉。溜冰場裡年輕人很多。在文君帶領著蘇芸飛翔之際,被一個菜鳥阻擋住了去路。眼看著就要撞車了,驚得蘇芸張大了嘴巴。還沒來記得喊出聲,就感到自己被輕輕地碰了一下,身體平衡瞬間被打破。文君見狀順勢摟住蘇芸,自己確實因為碰撞仰,仰面倒在了地上。蘇芸也跟著結結實實的趴在文君的身上。蘇芸清楚,文君是擔心自己受傷才這樣做的。寧肯自己受傷,也要保護蘇芸。在這一刻,蘇芸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緊緊抓住文君,一定要嫁給他。
自此,文君和蘇芸開始了正式的拍拖。兩個人的感情迅速增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兩個人沉浸在戀愛的蜜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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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汪姐。我聽說文會計有對象了是嗎?」小張坐在辦公桌前,手裡飛轉著一根碳素鉛筆。語氣有些鬱悶。
「是啊,聽說是一個開美髮店的姑娘。對了,你上下班都會經過那個美髮店。就在學校不遠的地方。」汪靜盯著小張,嘴角有些戲謔的味道。「你現在什麼心情?是不是特別不爽。你呀,下手晚了。自己明明喜歡人家,就是不敢大膽表白。」
「我才沒有呢。誰喜歡他了。只不過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就是關係一下。」小張有些哽咽。
「你呀,就是嘴硬。當初文君剛來單位的時候,多好的機會啊,那時候他還沒有對象呢。你偏偏沒有把握住。一個青年才俊就這樣在你的身邊悄悄溜走了。」
小張眼圈一紅,喃喃說道:「是啊,這才來單位多久啊,怎麼這麼快就有對象了呢?再說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麼好意思主動開口啊。他根本看不上我,不願意和我過多交流。我感覺到你和他的關係走的比我近,他挺喜歡和你交流的。」
「你傻呀,妹妹。我和他走得近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你就不一樣了,他未娶你未嫁的,還在同一個辦公室里。天時地利人和都讓你占了,可你就是沒能把握住。你喜歡他,單位很多人都看出來了。他不主動你自己不會主動點嗎?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嘛。」
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副經理吳少峰走了進來。汪靜和小張也打住了話頭。
「哎,汪會計,文會計沒來嗎?」
「來了呀,只是不知道人跑哪裡去了。你自己找一找吧。有什麼事嗎?」
「他的電話。」就在吳少峰打算出去找一找的時候。小張啞著嗓子說道,你去何總的辦公室看看。我剛才看見他好像進了何總的屋子裡。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何總那裡了。
吳少峰聽見小張的聲音有異,俯下身子看了看小張,關心問道,怎了這是?哭啦?見小張低下頭沒搭理他,於是看了看汪靜。
汪靜微微一笑,「你趕緊找文會計去吧。小張沒事。」
一會兒,就看見文君進來了。哼著小曲,很是高興的樣子。
「遇到什麼高興的事兒了?」汪靜問道。
「哦哦,沒什麼。就是晚上有人請我吃飯。」
「你的女朋友嗎?」
「嗯嗯,剛才看來電話說,讓我晚上去她家吃飯。說是吃小雞燉蘑菇。」文君有些羞澀饒了饒頭。
「小雞燉蘑菇?!」汪靜瞪大了眼睛。
看見汪靜的樣子有些吃驚的樣子,文君有些納悶。怎麼會是這幅表情?
「你不知道嗎?」汪靜看見有些文君迷茫於是接著說道「在小鎮上,只要姑娘家請小伙子去家裡吃小雞燉蘑菇,就意味著姑娘家認可了小伙子。不出意外,這家父母同意自己的姑娘嫁給這個小伙子了。」
「真的啊!」文君聽了很是高興,幸福感滿滿的溢出。
「看來你倆的感情發展的還是不一般的快啊。」汪靜有些遺憾。
文君的情緒仍舊沉浸在喜悅當中,並沒有聽出來汪靜說話的別樣意味。
小張更是直接衝出辦公室去了,她無法面對這既成事實的殘酷現實。更加悔不當初。
文君很是詫異地看著衝出去的小張,一臉的茫然。
「靜姐,小張這是什麼情況?」
「你難道看不出來小張挺喜歡你的嗎?」汪靜帶著戲謔的口吻。
文君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靜姐,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只不過感情這東西很是微妙的,是需要緣分的。小張是不錯,可是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說的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始終覺得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發展的過快了。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你覺得已經徹底了解對方了嗎?」
「靜姐,你這話說的太遠了。我倆現在只是談男女朋友,距離結婚還早呢。至於什麼時候結婚,那要看彼此感情發展到了哪一步。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感情只要到位了,結婚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汪靜聽了,沒在說什麼。只是微微笑著點頭。
望著文君興匆匆的離開了。汪靜知道。文君這是下班直接去了女朋友家。看著文君離去的背影,汪靜心裡很糾結。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他講清楚呢?如果現在講了,會不會對他是一種打擊?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女方的事情,自己和他說了,會不會多此一舉了?不,我不相信他會喜歡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畢竟他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弟弟。自己在什麼情況下和他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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