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王二人匆匆出了活動室大門。
阮清沙表情擔憂道:
「嬌妮她人不見了,聯繫不上她。」
王婧茹嚇了一跳,也有點兒不可置信:
「什麼?」
不到一小時前,她們還在教室里跟顏嬌妮道別,說明天見呢。
阮清沙腳步沒停,步履匆匆地邊走邊解釋:
「剛才排練時,接到嬌妮司機的電話。他說,一開始嬌妮發消息告訴他晚點兒過去,但現在等了大半天了,人還沒到,嬌妮的手機卻又給司機打了個電話。但是沒等電話接通,就掉了線。司機再打回去,手機已經關了機。剛才拿我的手機也試了試,也撥不通。」
顏嬌妮的司機,阮王二人都認識。
她們一起坐過好幾次顏嬌妮的車,每次車不一定相同,但司機從來沒換。
當時,顏嬌妮把二人的聯繫方式給了司機,最初目的卻是為了在她跟別人約會時,二人在司機面前幫她打掩護。
沒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司機沒等到顏嬌妮,見顏嬌妮聯繫不上,還以為她跟阮王二人在一起,就打來了電話詢問。
一聽阮清沙毫不知情,司機著了急。
聽司機這麼一說,阮清沙也著了急,立馬主動提出過來一起尋找顏嬌妮。
王婧茹問:
「她的手機沒開位置共享嗎?」
阮清沙搖了搖頭。
「那報案了嗎?」
「司機說,已經打電話報了,因為才失聯不到一個小時,沒法正式立案。但是城防隊還是給顏家面子的,現在派了幾個巡邏的,在附近幫著找。」
正說著,二人已經來到了校園南面的正門。
大門附近,停著顏嬌妮家的車。
她們一眼看到穿著黑西裝的司機,正在跟三四個穿制服的說話。
阮清沙眼尖,瞧見還有幾個便衣模樣的分散站在四周,穿著深色衣服,隱藏在夜色里。
司機一見阮清沙跟王婧茹,立馬招呼她們。
其中一個穿制服的上來,詢問她們最後一次看到顏嬌妮的情形。
阮清沙一五一十地告知。
穿制服的聽完,點點頭,吩咐手下,以上一堂課的教學樓為中心,重點搜查人少的地方,尤其是人工湖附近,順便查一下校園正門附近。
他們知道阮王二人也主動幫助找人,欣然答應。畢竟二人對校園熟悉。
就讓她倆為一組,也給分配了搜查範圍。
阮清沙動身前,問負責指揮的那個穿制服的:
「調監控了嗎?」
穿制服的點點頭:
「已經在調了,目前調監控的人還沒發現她。不過,校園裡頭監控數量少,死角多,監控作用有限。」
阮清沙跟王婧茹二人去了東側教學樓那片。
尋人這件事,以前只在電影裡見過。
通常電影裡,某個人在村子裡失蹤了,村民會集體出動,隨城防隊牽著狗,漫山遍野一邊喊名字,一邊尋人。
現在第一次親自做,而且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好友,才體會到尋人時那種沉重的心情:
既希望能找到人,卻又怕找到人時,人卻沒了氣。
二人搜遍了教學樓每一層,包括每個廁所單間。
教學樓大部分門是鎖著的,所以搜起來很快。
10分鐘過去,毫無結果。
王婧茹有些挫敗感:
「會不會一開始只是信號不好?我現在再打電話試試。」
說著,就掏出手機放在耳邊。
阮清沙默默點了點頭。
她也希望,只是信號不好這麼簡單。
同時在思索顏嬌妮可能在的位置,無意識地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
屏幕顯示有一條新消息。
她急忙點開,發現是來自沈一菲的好友請求。
她現在沒心情添加新好友。
剛要鎖了手機屏幕,瞥見了沈一菲寫的加好友認證消息:
【我排練前見到顏嬌妮和董亞男一起走了。】
阮清沙立刻又精神了。
立馬點擊了確認添加,訊息發消息問沈一菲:
【在哪裡?】
又想到沈一菲在排練,可能不能發消息,便準備親自去活動室找她。
沒想到,沈一菲秒回:
【北門附近的林蔭道,靠近圖書館,像是要出從東北偏門出去的樣子。】
阮清沙一見,立刻又給董亞男發消息:
【嬌妮跟你在一起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看到請速回。】
董亞男那頭卻沒有秒回。
又打董亞男電話,也沒有接通。
阮清沙選擇相信沈一菲。
於是立刻收了手機,對王婧茹道:
「我們搜錯位置了。嬌妮之前已經出了校門,並且不在正門,而是東北偏門那裡。」
「那我們過去找!」
二人剛才搜的教學樓離偏門不遠。
剛出東北門,阮清沙感到衣兜里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董亞男的消息:
【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
阮清沙見狀立刻撥打董亞男電話。
那頭響了好幾下,董亞男才粗聲粗氣地接起:
「餵?幹什麼非要打電話呀,發消息不行嗎」
阮清沙沒空跟她囉嗦:
「有人看到你跟顏嬌妮走在一起。她現在人聯繫不上了,你們一起去哪兒了?」
那頭愣了愣:
「什麼?聯繫不上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又在跟哪個男的鬼混?」
「快說你們一起去了哪裡!」
董亞男吭哧了半天:
「去了東北門後那個營業廳。」
「為什麼去那裡?」
「我讓她幫我掃碼抽獎」
「然後呢?你們之後又去了哪裡?」
「我自己先出來了,直接回宿舍了。她可能之後才出來,我不清楚。」
阮清沙掛了電話,在地圖上找了營業廳位置,跟王婧茹直奔過去。
營業廳大門緊閉,打了烊。
阮清沙看著這荒僻的營業廳,心裡覺得蹊蹺:
顏嬌妮為什麼會來這裡?
又為什麼會跟董亞男一起來?
她心裡默默復盤剛才跟董亞男的通話。
好像,董亞男當時輕蔑地說了一句什麼「跟男的在鬼混」?最近,董亞男倒是一直鍥而不捨地給顏嬌妮介紹男生。
又聯想起之前,她的表弟歪把兒南瓜有一次,突然出現在顏嬌妮她們面前。
阮清沙忽然心裡一動。
立刻又撥打董亞男的電話:
「你們倆在營業廳,遇到什麼人沒有?」
「你在說什麼呀?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
阮清沙聽出來董亞男語氣里的躲閃,繼續追問:
「你和她去營業廳的事,你有沒有告訴別人?比如,那個小剛?」
電話那頭沉默。
阮清沙冷冷道:
「我勸你實話實說,現在城防隊都出動了。」
董亞男那頭嗓子倒不粗了,不過還故作鎮定:
「好像,我看到小剛也在營業廳那裡」
「把他電話號碼給我!」
聽阮清沙語氣嚴厲,董亞男乖乖照辦。
阮清沙掛了電話,簡要對王婧茹交代情況,然後說:
「你現在回去,找到一個便衣,或者直接找司機,告訴他們來北門這裡找。」
王婧茹點點頭。
阮清沙又補充道:
「我在把我的定位分享給你。有情況隨時聯繫。」
王婧茹飛快往回跑。
阮清沙走進路燈稀疏的胡同,開始尋找顏嬌妮。同時撥打了精神小伙小剛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下,竟然接通了。
「餵?」
「小剛?」
那頭一愣,猶豫道:
「對你是?」
「顏嬌妮現在和你在一起嗎?她在哪裡?」
電話那頭愣了一陣子,小聲說道:
「她在北區南門你快過來吧」
北工區南門?
阮清沙猜,北工區指的是前面有高高防護網的那片園區。
她聽小剛語氣不太對勁兒,於是一邊快速朝那裡跑去,一邊繼續在電話里問道:
「我現在過去,能讓顏嬌妮接電話嗎?」
「她不」
小剛還沒說完,電話那頭響起一個低沉粗暴的聲音:
「你在跟誰打電話?」
接著,一聲沉悶的「嘭「聲,然後小剛一聲哀嚎。
通話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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