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刷刷??????洗刷刷???????」,手機鈴聲在這個只有七八個平方的小房間響起。
這是每一個高校附近都會有的日租房,最多五六十一晚,盡都提供給高校的學生作為他們周六周日的愛的小巢,就是在這種這簡陋的小房間,不知有多少張床單點綴著少女初夜的嫣紅。
兩米長一米五寬的床加上不到兩平米的廁所就占去一半的空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套均有破洞,床正對著擺放的破舊搖晃的四方桌還是能頂住了那台布滿雪花的十四寸彩電,「賤人就是矯情」,華妃輕蔑的聲音夾雜著頭頂電風扇「嗚嗚」的低鳴,聽著更是惡毒。
一隻蜘蛛和旋轉的吊扇抗爭了一夜,此刻筋疲力盡,「啪」的掉在地上,也許是被昨晚那令人迷惑的既痛苦而又歡愉的聲音嚇著了,它趕緊翻起身,快速的向角落逃去。
這一切終於引發了那個蜷縮在床上的少年的不滿,奮戰了一晚上的少年不甘自己的美夢被打擾,「媳婦,接電話!」吼完這一句,少年翻了個身,把被子緊緊的裹起來,順手抄起白色的枕頭,捂在頭上繼續他的美夢。
「嘻唰唰??????嘻唰唰??????喔喔?????」「老婆,接電話!」,小房間很好地提高著少年的分貝,手機定是怕重複前幾任被摔的四分五裂的下場,感受到少年怒氣的它果斷的選擇安靜,鈴聲戛然而止。
少年也是很滿意這個結果,他舒服的再翻個身,如願地繼續著美夢。他卻是沒有發現,被子隨著他翻滾的動作滑到地上,他身體已經完全的暴露在空氣中。
激情後的少年該很累,連內褲也沒穿,此時的他一絲不掛,如一隻被踩死的蛤蟆赤條條的趴在床上:左腿蜷縮,右腿伸直,雙手搭在腦袋兩旁。
如此醜陋的睡姿卻絲毫沒有掩蓋少年妙曼的身材,沒錯,妙曼這個詞不只是形容美女,用在這個少年身上似乎也不為過。
少年至少有180cm的個頭,欣長的四肢,勻稱的身材,小麥色金黃健康的皮膚,結實的肌肉更是昭示少年定是擁有著爆炸性的力量。
這樣一具青春氣息逼人的身體若是出現在運動場上,想來美女們並不會吝嗇她們的尖叫,當然,少年身上那十幾條疤痕也一定會嚇著她們。
那疤痕如十幾條冰冷醜陋的蜈蚣,彎彎曲曲的趴在少年的身上,和少年身上的紋身比起來,完全沒有美感,猙獰恐怖。少年健碩的背上紋著一條龍,龍盤在關公的身上,孤傲高貴,霸氣十足,而關公右手拄著青龍偃月刀,腰挎寶劍,左手捋著鬍子,一身正氣,威風凜凜,睥睨天下。
栩栩如生的關公盤龍定時出自大師之手,十之**的紋身師看見這個作品都會嘖嘖稱奇,自愧不如,然而它竟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如何不讓人吃驚。
刀口上舔血的人都是很迷信,出來混最敬重的就是關二爺了,拜的也是關二爺,把他老人家紋在身上,不是讓別人來拜你嗎,所以江湖上公認這一件事,關公盤龍可不是誰都抗的起的,若是扛不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俊朗的少年把關公紋在身上,不知是他真有著驚人的來歷,還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此時的少年卻與周公激戰正酣,晶瑩的液體在少年一張一翕的嘴角與枕頭之間連成了一條線,也許是少年的挫樣給了手機些許膽氣,又或者是仗著自己是女主人送的生日禮物,隔了幾分鐘後,它還是膽戰心驚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嘻唰唰??????嘻唰唰??????」。
睡眼朦朧的少年十分不滿,迷迷糊糊的抓向床頭櫃的手機,卻抓到了手機旁的煙盒,隨著「啪」的一聲,煙盒划過一條優美的弧線,狠狠的砸在牆上。
也不怪少年如此生氣,誰被打斷了美夢都不能如無其事,果然,他抓住手機,眼皮也不抬,直接按下接聽鍵,不滿的嚷道:「臥槽,他媽哪個sb,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大晚上的打什麼電話,還讓不讓人睡了!」
「啪」的一聲,那諾基亞神器果然也沒逃過厄運,被重重的砸在牆上,瞬間四分五裂。
少年正準備蒙頭大睡,卻又聽見了「噗噗噗」的敲門聲,少年自然是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罵,不料門口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如出谷黃鶯般溫柔婉轉。
角落的那隻蜘蛛聽見這個清脆聲音,愣了一下,趕緊找個陰暗的地方躲了起來,才又探出半個頭四下張望,模樣甚是害羞,正是這個清脆的聲音那低吟嬌喘吵了它一夜,它也對聲音的主人充滿好奇。
那少年如聽見九天之上的仙樂一般,一掃之前的慵懶朦朧,瞬間精神大振,快速的跳下床,衣服也沒有穿,便跑過去開門。誰看見門外站著的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都會明白那少年為何如此猴急。
少女身高大概175cm,身材修長凸凹,上身穿著白色的t-恤,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下身穿著黃色的短褲,白皙修長的雙腿套著一雙布鞋,洋溢著濃濃的青春氣息,再看那張面孔真是臉若銀盤,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加上此時雙頰通紅,更是說不出的嬌媚。
見自己的男友光著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更可惡的他那大傢伙還在她的面前直晃悠,似乎提醒著她昨晚的綺祣,生性嬌羞的少女自然是臉皮發燙,又羞又急,趕緊搶進屋去,關上門,嗔怒的看著那少年。
本來準備罵他一頓,不過看著少年那張笑嘻嘻的臉和滿不在乎的樣子,少女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嘆了口氣,拿出買來的早餐,「快把衣服穿上,這麼大人真不害臊,快點,腸旺面,加面加肉加雞蛋,這還有包子」。
少年卻沒有動,少女那又嗔又怒的樣子是如此的秀色可餐,他的目光在少女那高聳的胸脯和又挺又翹的圓臀來回移動,不禁熱氣上涌,口乾舌燥,「媳婦,我要」。
少女一聽嚇了一跳,看著男友那開始站起來的東西,下意識的緊了緊雙腿,趕緊說道:「老公,不要了,昨晚就好幾次,我現在還很疼哎,再說那種事情做多了對你身體也不好,下周,下周再說好吧,乖乖的,快吃東西吧」。
少年想了想,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啪」的一聲,他給自己來了一下。
少年本想狠狠的給自己一下,壓一壓高昂的情慾,少女可心疼的不行,一步搶到少年的面前,摸了摸他有些紅腫的臉,想了想,就開始脫衣服,媚眼如絲,溫柔的說道:「老公,你要輕點哦」。
少年的分身往上一翹,似乎點頭同意,少年趕緊抓住她的手,「老婆,別,我只是說著玩玩的」。
少女看了看男友,狡黠的一笑,「可是我想要哎」說著就抓住他的分身,少年間如遭電擊,全身酸麻,「啊,老婆,我真不要,哎???嗯????啊???停,停,用手,只能用手啊,別用嘴???」
少女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不僅小手酸軟,腮幫子也很麻木,鬱悶的看著狼吞虎咽的男友,「慢點,慢點,豬啊你,這還有包子」
「韭菜餡的哎,老婆你壞哦」,看著媳婦那再次漲紅的臉,少年如此開心,在他心裡,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比女友那又羞又怒的樣子更讓他歡喜的事物了。
收拾好東西,少女正要招呼少年出門,不料少年卻對著他詭異的笑了一下。
少女愣了一下,不知那少年擠眉弄眼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正在少女出神的時候,少年莫名其妙的抄起板凳往牆壁上一砸,聽見隔壁似乎什麼東西倒在地上,「咚」的一聲,然後隱隱約約的可以聽到隔壁壓著嗓門的咒罵聲,少女趕緊拉住少年,罵道:「有病啊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嘿嘿,老婆,有人可是在隔壁聽了我們一晚上,你知道,這種用木板隔出來的房子隔音效果可不怎麼好,你說他們昨晚都聽到什麼了」
「你怎麼這麼煩啊!快走吧,一會別人過來就麻煩了,你怎麼就這麼愛惹禍,真是受不了你」。
少女又羞又氣,紅著臉拉起少年就走。少年對著牆壁冷哼一聲,不過見少女發怒,也不反抗,任由少女拉著走。
過了幾分鐘,隔壁房間裡走出來來兩個人,打頭的那個穿著黑西裝黑皮鞋,板寸,帶著一副墨鏡,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後面那一個打扮很誇張,酒紅色的頭髮,帶著耳釘、鼻環,還有一條明晃晃的金鍊子,大背心花短褲。
只見花短褲不爽地揉著自己的頭,滿臉兇狠說道「坤哥,老大怎麼讓我們跟著這麼一個小屁孩,媽逼的,要不是你剛剛你攔著我,我廢了他?????」
「閉嘴,再說一句我先廢了你」,花短褲嚇的一縮脖子,果然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墨鏡雖然不像花短褲一樣看上去凶神惡煞,卻自有一股威勢,讓人不寒而慄。
花短褲平時就怕極了他,現在被一頓臭罵,只能低著頭不吭聲,自然沒發現墨鏡額頭若隱若現的冷汗,更不會發現墨鏡那如劫後餘生般唏噓不已的表情。
這時附近的幾個房間門陸續打開,又走走出好幾路人,都是紅著眼睛,顯然都是一夜未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墨鏡不理會他們,大踏步下樓,花短褲趕緊跟上,「坤哥,是忠義堂、小刀會還有其他幫會的人,他們怎麼出現在這裡,媽逼的,不是沖我們來的吧,坤哥??????」
gz幾乎所有大幫派的勢力都有出現在這裡,也難怪花短褲如此緊張,「給我閉嘴,我知道,去退房」。
墨鏡此時對他往日裡明爭暗鬥的對手們毫不在意,掏出手機,「大哥,我們暴露了?????嗯,知道,馬上回來」
掛掉電話的墨鏡長長的吁了口氣,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他徹底放鬆下來,已經開始盤算晚上該去哪找幾個妹子,放鬆放鬆,可惜的是墨鏡愉悅的心情卻很快就被爭吵聲打斷。
墨鏡瞬間心情很不好,暗罵花短褲不會辦事,節外生枝。此時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種多年混跡江湖、遊走於死亡邊緣的人對威脅有著異乎尋常的強大感知,他現在只想遠離這個地方。
見皺著眉頭走過來的墨鏡,花短褲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坤哥,不關我的事,是這個死老頭不知抽了什麼瘋,就他媽一個破旅社,一晚就要要他媽一萬,氣死人了,這分明是他媽當我們傻x」。
墨鏡心中「咯噔」一跳,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他壓住內心那一絲慌亂,努力保持平靜,想了想問道:「我想問問老闆,那剛才下樓的那對青年男女你收多少錢?」
老闆「嘿嘿」乾笑兩聲,似乎頗為尷尬,回答道:「免費!因為那少年說了,他的房費你們會給的」。
墨鏡「哦」了一聲,靠在櫃檯上,不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右手慢慢的插進褲兜。花短褲一會兒看旅店老闆,一會兒看看墨鏡,看得出來,花短褲滿臉的不滿,想要說些什麼,卻極力的壓制著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