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人心
段叔不滿的說道:「小兔崽子你倒好,英雄救美,卻可以抱得兩大美人歸,老子什麼好處也撈不到,卻要辛辛苦苦給你擦屁股,完事了還被你擠兌,好像我他媽真的該你的欠你的一樣,真他媽沒天理。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段叔還說完用手在自己的胸膛捶了兩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自古嚴師出高徒,一本正經、不苟言笑才符合世人心中的名師形象,知禮、恭敬才是學生面對師父時該有的態度。
然而這一對極品師徒,天性皆是散漫灑脫之輩,行事不拘一格,老的沒個正行,小的玩世不恭,很多時候說起話來如老友、如知己,互相埋汰,互相調侃。
韓憶羽知道,段叔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次鍛煉他的機會,這次的事情段叔自然也不會主動出手的,肯定要他自己去處理,韓憶羽也並不發怵,他並沒有向段叔求救,自信如他,可不願意讓段叔看笑話。
韓憶羽卻是第一次自己單獨做事,毫無經驗,雖然很容易制住那三個流氓,卻有些傻眼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雖然最後怒的不行狠狠的揍了他們一頓,他卻隱隱覺得不對,如此處理必然有很多弊端,達不到目的。
其實韓憶羽並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是完美,他只是很牴觸那些殺伐手段,強迫自己不要去用。他知道,對付這種地痞流氓,總不能和他們講道理吧,只有採用血腥手段,以暴制暴才是最好的辦法。
韓憶羽自己無法處理,所以希望段叔出手,他又不想跟段叔示弱,所以來了個迂迴戰術,擠兌段叔,激他出手,此時聽段叔的話,才知道段叔已經給他擦過屁股,想來以段叔的本事,一定把什麼都處理好了,不禁喜上眉梢。
不料段叔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三個小子滑溜著了,等你出門我才進去的,這三個人早就跑的沒影兒了,只找到這個。」
韓憶羽眉頭一皺,接過段叔遞過來的相機和電腦硬碰,滿臉迷惑的看著段叔,段叔此時滿臉煞氣,說道:「這三個人可不是變態色魔那麼簡單,我看見那個房間就知道不對,我找到電腦,卻怎麼也打不開,乾脆把它砸了,拿走硬碰,到街上一問,嘿嘿,果然不出所料,附近最大的雞頭果然是他們」。
韓憶羽聽到這裡,心裡「咯噔」一跳,既後悔又自責。
妓女自古有之,春秋戰國時期,名相管仲為增加稅收,充盈國庫,開設妓院,敵國王子皇孫、文臣武將的女家眷成為歷史上第一批妓女。
後世紛紛效仿,如漢武帝設立營妓服務士兵,隋煬帝設立教坊,廣納歌舞藝人縱情聲色,唐玄宗擴大教坊,設立梨園等。
解放以前,妓院、妓女伴隨著中國歷史的發展,一直都是合法的,解放以後,為肅清社會風氣,這一行業才被打壓。
從事妓女這一行業的女子,雖不排除好吃懶做之輩,但縱觀歷史,卻多如杜十娘之輩,迫於生計,身不由己,大多數人不了解做妓女的悲哀,在世人心中,妓女二字就等同於下賤,妓女社會地位低下,被稱為小姐、三陪、雞,而那些管理妓女的人,古代稱之為老鴇,現代更形象,稱之為「雞頭」,既「雞」的頭目。
韓憶羽恨的牙痒痒,暗恨自己一時心軟,競放走了如此奸邪淫惡之徒,段叔這麼一提醒,他如何還不明白,這三人可不止**婦女那麼簡單,三人得手之後,拍下受害人的裸照甚至視頻,以此來要挾她們,讓她們受制於三人,聽從她們的擺布,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著了他們的道,成為他們賺錢的工具。
韓憶羽胸口起伏不定,此時他心口如壓著一塊巨石般,十分沉悶,只有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才感到舒服一些。
韓憶羽用力把硬盤扳成幾塊,丟出窗外,接著又把相機丟出窗外,駕著車來回碾壓好幾次,忍不住「啊啊」大叫了兩聲。
段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自責了,你也不是什麼也沒做,這不是還救下兩小姑娘嘛,再說此次被你撞個現行,應該有所收斂,說不定他們害怕之下,會離開這個地方,到時那些被他們脅迫的女子可能就解脫了。」
雖然段叔說的話大有可能,韓憶羽還是悶悶不樂,突然靈光一閃,又回到那個「黑店」,放了一把火。
段叔的話提醒了韓憶羽,如果燒掉他們的老巢,這幾個人背井離鄉的機率將會大很多,不過如此做惹出的動靜不會小,這違背了段叔低調的處理的初衷,出人意料的是段叔也並不阻止,就在他們驅車離開的時候,小店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消防車也趕了過來。
在一個偏僻的小樹林,一輛黑色的雅閣轎車停在那裡。段叔已經告訴韓憶羽,那兩個學生只是喝了**,只要藥效一過,就會醒來,韓憶羽卻還是悶悶不樂,車窗外已經丟了一地的菸頭。段叔知道韓憶羽對剛才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過不了他自己那一關,也並不勸慰,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
「啊??????」「啊?????」兩個女孩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先後在車裡響起,聲音又尖又高,直破蒼穹,原本安靜的的小樹林一片混亂,驚恐的鳥兒奮力拍打著翅膀,恨不得馬上離開樹林。
這並不誇張,河東獅吼的威力豈是泛泛,又有哪個妙齡少女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待在陌生男子的車內而不驚恐害怕了。
段叔與韓憶羽就極有先見之明,事實證明他們把車開到這個偏僻的小樹林是一個多麼高明的主意,若是此時車子還在鬧市,兩人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想到兩女子年紀小,遭遇這等事,怕她們承受不了,所以對她們解釋起來,盡力放低聲音,讓自己的語氣更溫婉,可無論韓憶羽如何解釋,兩個女孩子還是互相抱在一起,緊緊抓住被子,又哭又鬧。
韓憶羽費盡口舌,卻絲毫進展也沒有,焦頭爛額的他只好以求救的目光看著段叔。
十多年來,韓憶羽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和段叔待在山裡。
段叔天性灑脫,不喜拘束,韓憶羽玩世不恭,很多時候沒大沒小,這反而極投段叔的脾性,這麼多年下來,兩人早就習慣了彼此間鬥智鬥勇,很多時候若是韓憶羽不主動挑釁,段叔都會想方設法教訓韓憶羽,對段叔來說能讓這隻頑皮的猴子吃癟也是一件極其有趣的事。
此時見韓憶羽如此鬱悶,又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段叔雖然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是不露聲色,直接無視韓憶羽求助的目光,拿出一罐冰啤,小小抿了一口,故意發出「砸吧砸吧」的聲音,做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
韓憶羽恨的牙痒痒,他當然知道這老頭是故意的,他回頭看了看仍是哭鬧著要下車的兩個女孩,不得不強忍著和段叔抬槓的衝動,滿臉帶笑的說道:「好段叔,親段叔,幫幫忙唄,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愁死我了」。
韓憶羽話說完,卻聽見後面沒了聲音,他愣了一下,轉過頭看過去,兩女孩見韓憶羽看著自己,頓時又放聲大哭,聲音比剛才更大,鬧得更凶了。
韓憶羽又是一陣頭大,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段叔。
段叔搖了搖頭,下了車,走過去把後邊的車門打開,說道:「兩件事要說明一下,第一,對你們圖謀不軌的是幾個小流氓,而正是我們及時的救了你們,你們兩個毫髮無損,什麼也沒發生,這個你們應該心裡有數;第二,救下你們過後什麼也沒對你們做,抱你們出來的是這小子,可不是我這老頭子,我是什麼也沒看見,不過這小子看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我們的羽大少爺實在是伺候不起兩位大小姐,你們不是要下車嗎?請自便。」
韓憶羽一愣,隨即有些臉紅,兩個女孩子也不再哭鬧,愣愣看著段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兩女孩轉過頭,委屈的看著韓憶羽,突然又滿臉通紅,低下頭去。
韓憶羽大惑不解,不知這兩女孩為何如此,見段叔對他眨眨眼,分明是在示意他下車,想了想,也就下了車,跟著段叔走到幾米開往。
兩個女孩子不僅人長的漂亮,也是極聰慧之輩,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難免驚慌失措,不過聽了韓憶羽的解釋,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們還記得,正是喝了那胖老闆的飲料,兩人才失去意識,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果然如那少年說的那樣,什麼也沒來得及發生。
兩個女孩子一直都處於毫無意識的狀態,自然無法感受到情況的嚴重,只有那些被掐的紅一塊青一塊的皮肉火辣辣的疼痛時,兩人才有些後怕。
知道自己的清白保住,兩人放下了一塊大石,現在她們最關心的是,到底是誰把她們抱出來的。
那個房間裡發生的事讓韓憶羽十分尷尬,他怎麼好意思對兩個女孩說,所以解釋起來總是一筆帶過,總說我們救了你我們救了你,非要帶上段叔,所以兩個女孩子搞不明白到底是誰抱她們出來的。
她們心裡十分矛盾,兩個女孩子當然希望抱他們出來的是韓憶羽,對這個高大帥氣而又溫柔誠懇的男孩子,她們當然有好感,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公主夢,希望他們的夢中情人是蓋世英雄,或是騎著白馬,或是踏著五彩祥雲,上演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戲,不過場景卻不是她們期望的,想到自己赤身裸體,又中了**,會不會做一些羞死人的事情來,她們剛在被窩裡偷偷檢查自己的時候,內褲可是濕嗒嗒的。
女人心海底針,哪裡是韓憶羽這情竇未開的毛頭小子能夠猜的到。
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明明是自己尷尬的要死,卻硬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哭個不停,明明不舍的走,卻是又哭又鬧,嚷嚷著非要下車,其實女人最要命的,卻是想要什麼永遠不說,總是你猜你猜你再猜。
很多男孩子很煩女孩子的這種通病,其實換個角度,這也正是她們的可愛之處,如果她們不在乎你,哪裡還會和你耍小脾氣,其實她們要的不多,哄哄就好。
不過哄女孩子也是需要技術的,段叔之所以搖頭,就是不滿韓憶羽如此木訥,一點也不了解女孩子,哄了半天全部是廢話,說不到點子上,如果韓憶羽假裝紅個臉,做出一副害羞狀,直接對兩個女孩子說「沒錯,就是我,就是我抱你們出來的,你們身上的浴巾是我給你們披上的,也是我用被子把你們裹住,扛回來的」,怕兩個女孩子早就止住哭泣,紅著臉芳心暗許了,韓憶羽迴避的,卻恰恰是兩個女孩子想聽、願意聽的。
韓憶羽又被段叔在心裡不可避免的被鄙視了一回,段叔當然不會放棄這才埋汰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