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披著浴巾,邊是擦頭邊是往外走,只是剛一出門,她就感覺到不對,還不等反應,喬亦寒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抵在牆上,小白瞪大了眼,整個人都驚慌起來。
喬亦寒壓低聲音說:「我不會傷害你。」
小白死死的盯著喬亦寒,眼裡幾乎噴火。
喬亦寒開口:「不要出聲,如果你答應我不出聲,就眨一下眼睛。」
室內燈火通明,喬亦寒臉色蒼白,他盯著小白,低語,「我不會傷害你。」
小白眼神上瞄,眨了一下。
喬亦寒緩緩鬆手,小白立刻:>
還不等她發出更大的聲音,喬亦寒立刻再次捂住她的嘴,她屈膝就要給他一記重創,亦寒一個旋身閃過,兩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大床上。
而隨著兩人的動作,小白的浴巾就這樣滑下……小白霍的臉紅。
喬亦寒壓在小白的身上,勉強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浴巾拉好,他肩膀的鮮血落在她光潔白皙的肩膀,小白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喬亦寒滿目冰霜,道:「你答應我不會出聲的。」
小白心想,危急之時,我就不能騙你麼!
大抵是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喬亦寒索性不動了,就這樣捂著她的嘴,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還能等多久,但是想來找不到他應該會離開。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小白心中又急又氣。她本只是心情激憤,可是很快的,她漸漸的覺得難受起來。
這是大火的後遺症,她被捂住口舌,感覺整個人一下子就喘不上來氣了,相較於看起來不太好的喬亦寒,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小白感覺自己呼吸不暢,心口也開始隱隱作痛,抑制不住的咳嗽更是顯得她整個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
喬亦寒察覺小白的不對,立刻鬆開了手。
只一鬆開,小白就不可遏制的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滑到了床下,她按著嗓子,咳出了眼淚,整個人可憐極了。
喬亦寒想要給她倒水,卻也提不起什麼力氣,甚至想要站起來都難。
喬亦寒肩膀的傷勢不輕,他氣息越發的弱了起來,縱然他表現的十分淡然堅定,但是豆大的汗珠,蒼白的臉色與乾乾的唇都顯示他的脆弱。
喬亦寒徒然的靠在了小白的肩膀,低聲:「不要開門,有人追殺我。」
小白瞪著喬亦寒,喬亦寒捏住了她的手,神情銳利。
小白總算是不再咳嗽,她直接將喬亦寒推到一邊兒,任由他靠在床角,她冷著一張小臉兒開口:「別挨著我。」
之後勉強的撐了一下,跌跌撞撞起身去翻自己的包包,喬亦寒眼看她從瓶子裡倒出藥,一口吃下,吃過之後,癱坐在椅子上緩和心神。
喬亦寒此時已經快要昏厥,但是他卻還是清楚的記得小白再做什麼。
傳聞里,紀小白曾經中毒,如今看來,並未全好。
喬亦寒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現在明明是最危急的關頭,他不去想殺他的是什麼人,卻要在這裡揣測一個小姑娘中毒有沒有痊癒。
可笑,當真是可笑。
小白最怕呼吸不順,她慢慢恢復,起身將窗戶打開,深秋的夜晚十分的寒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拉住自己身上的浴巾,眸中帶著火氣,>
不等說完,就看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小白吃了一驚,快速上前,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好,他只是昏倒。
小白看著一地的血跡,連忙到門口順著貓眼查看,走廊上空無一人……清晨的陽光明媚清新。
喬亦寒悠悠轉醒,他睜了一下眼,感覺陽光刺眼,隨即用手去擋。
再次睜開,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這裡是醫院,他低頭看自己的傷口,傷口已經被處理的很好,他也換上了醫院特有的病號服。
她把他送到醫院了。
正想著,就看小白推門而入,兩人視線對上,小白哼了一聲,問道:「沒死倒是你的造化。」
喬亦寒勉強的扯了一下唇,真心的笑了出來,他說:「謝謝你!」
小白抱胸站在他的不遠處,輕輕哼了一聲,清脆道:「你欠我一次。」
喬亦寒點頭,自然該是如此。
&需要,我會還給你。」
&然要還,我紀小白不會做無本的生意。」小白又開口:「這裡是上海最好的大醫院,我想你應該也不介意花錢才是。」
喬亦寒:「不介意,你可以回去了。」
小白立刻冷笑起來:「過河拆橋這種事兒如果你敢認第一,還真是沒人敢認第二。」
喬亦寒也不辯解,只是清冷的繼續說:「我們關係也沒有多麼相熟,往後你不需要來看我。」
小白養了揚眉,隨即明白喬亦寒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對別人的事兒向來不是那麼有興趣,她開口:「上海可不是江寧,如果作死,沒人給你擦屁股。」
真是難得的發好心,就好心到底好了。
喬亦寒面無表情,「你可以走了。」
一樣的話,又是第二遍。
紀遠推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小白救了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有些生氣。
紀遠是護著妹妹的,他昨夜聽到小白敲門,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結果是讓他出去探查有沒有可疑的人,接著一起將喬亦寒送進了醫院。
彼時他一身血,簡直嚇死人了。
他們倒不是做好事兒一定要留名,但是還沒怎麼著呢就趕人,這有點不厚道啊!
紀遠敵視的盯著喬亦寒,越發的覺得他們家想要巴結喬亦寒的舉動有點傻逼。
不過喬亦寒重新躺下,翻過身子,背對他們閉上眼睛,似乎不太想理他們了。
紀遠火氣蹭蹭竄:「哎,你這個人……」
小白拉拉他的衣角,輕聲說:「我們走吧!」
&紀遠有點蒙,不說道說道?
小白看出紀遠的意思,柔柔一笑,開口:「我們走吧,別管人家的事兒了。」
兄妹二人出了醫院,紀遠還是有些憤憤的,他就不明白了,哪裡有這樣的事兒。
不過小白卻有一絲明了,她輕聲:「喬亦寒不想牽連我們而已。」
紀遠一愣。
小白微笑道:「既然人家並不願意我們多摻和這些事情,我們也不必熱臉貼著冷屁股。我們也有自己的事兒,本來這次就是一個意外。」
小白率先走在了前面,紀遠一想,可不正是如此,也就釋然了。
不過路上倒是沒完沒了的八卦絮叨起來。
&說,喬亦寒是怎麼回事兒啊?他怎麼會別人追殺呢?」
&說,喬亦寒會不會死在上海啊?臥槽,如果他死在上海,那麼喬家的格局可就不一樣了。」
&如果喬亦寒真在這邊掛了,喬亦軒大概要樂死了。你說,會不會是喬亦軒找人做的啊?他這個人那麼歹毒,也是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你說……」
小白停下腳步,無奈的看向了紀遠,她嗔道:「大哥,你這麼好奇,回頭去問喬亦寒啊!」
紀遠怏怏,「他也不能告訴我啊!」
小白一下子就笑出來了,她感慨道:「他不能告訴你,我能告訴你麼?你說說,我怎麼告訴你呢?我該知道什麼?」
紀遠拍頭,隨即笑著與妹妹說:「小白你這脾氣可真是越來越不好了。」
小白可不能認下這一點,她揚頭:「我哪有脾氣不好啊!明明是大哥一直碎碎念。我和喬亦寒又不熟,當然不可能告訴你什麼。我……」小白停下話茬兒,看向了不遠處的幾輛汽車。
幾輛汽車有序的停了下來,一行人全是黑色的西裝,陣仗頗大。
為首的男人六十開外,拄著拐杖,看似慈祥和藹。
他似乎有些瘸。
眼看一行人進了醫院,紀遠好奇:「這些人是誰?」
小白垂首,隨即抬頭說:「我哪裡知道呢?大哥難道以為我是八卦百事通?」
紀遠噗嗤一聲笑了。
不知為何,小白就有一種感覺,她覺得,這些人是來看喬亦寒的。
只是,不管是不是,都與她沒有關係就是了,她並不想趟這灣渾水。
病房之內。
慈祥的老人敲門而入,一臉的關切,十分慈祥:「賢侄,聽說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