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暗室內昏暗無光, 只有背後石階高處灌進來的冷風,嗚咽作響。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師兄。」
這聲音同平日裡的懶散漫不經心大相徑庭,反倒嘶啞, 晦澀, 其中隱含著深不見底的渴望。
攥著他的手滾燙灼///熱, 指腹如同蛇一樣緊緊貼著他的腳踝, 熱意侵染到衣物之內,仿佛要把他偏冷的溫度也激起來, 卷著沉淪到更深海底。
「啪嗒。」
宗洛猛然一驚,手裡的火摺子一時沒能拿穩, 骨碌碌滾到地上。
以他的警覺,竟然等到虞北洲的手切切實實抓住他腳脖子上時反應過來,這簡直匪夷所思,荒謬至極。
濃厚的血腥味充盈著這處並不算狹窄的暗室。
由於視野受限,宗洛根不清楚面前究竟是個什麼景象, 就連虞北洲到底怎麼抓住他的都不明白。
「放手。」白衣皇子冷聲道。
毫無動靜。
那幾根手指反倒越收越緊, 狠厲到幾乎生生把他骨頭捏碎的程度。
為了防止虞北洲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宗洛反手轉劍,七星龍淵在手心上旋出翻飛的圈, 劃出一道清麗驚鴻的劍光, 徑直朝著地上砍去。
「呲——」
下一秒, 劍尖傳來清脆的刺入血肉的聲音。
宗洛驚愕地低頭。
火摺子早就不知道滾到了哪裡,他這一劍下去,雖說沒有用少力道, 卻也不偏不倚瞄準著虞北洲的肩頭。
若不受傷,就只能鬆手。
令人驚訝的是,虞北洲竟然沒有躲。
他握著宗洛的腳踝, 另一隻手輕輕握住這截如同蒼山暮雪般冰冷的劍尖,任由鮮血從骨節分明的修長指尖流淌而下,著迷般地摩挲著,輕聲囈語:「師兄......師兄......啊,是你啊。」
白衣皇子皺了皺眉。
如果說方還只是懷疑,現在他就是確定得虞北洲有不大對勁了。
似乎陷入某迷障幻境。
但你要說他不清醒吧,他又認得出來自己,就很奇怪。
虞北洲喃喃自語:「瑾瑜......」
他抓著七星龍淵的手越發用力,宗洛一驚,也顧不得其他,趕緊要收劍入鞘。
就像虞北洲初說的一樣,即便要廝殺,也要堂堂正正對方斬於劍下,而不是趁人之危。
就像宗洛今天來,也只是為了虞北洲的笑話,而不是來弄死他。
羞辱自己的死對頭永遠比直接給他一劍要來得痛快,特是對虞北洲這變態來說。
結果宗洛用力扯了半天,發現——扯不動。
不得已,他在手上附上內力,這把七星龍淵從對方手裡搶了回來。
結果宗洛沒到的是,就在他扯過來的剎那,人也跟著過來了。
「嘩啦啦啦——」
沉重的鐵鏈聲在暗室里響起。
白衣皇子被另一具滾燙的身軀猛然撲倒在冰冷的地面。
身上壓著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受,宗洛屈起膝蓋往上頂,卻被對方狂暴洶湧有如千斤頂般的內力強行壓下,反倒輕而易舉反剪雙手,摁在地上,被迫敞開自己。
「你......」
宗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瞳孔一瞬放大。
平日裡宗洛同虞北洲的武力值只能算不分上下,認真打的話都是五五開,很難說出個誰一定比誰強來。
要不然鬼谷子也不會等他們出谷歷練個五六後,這遞信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選出繼承鬼谷衣缽的人選。
但是剛,宗洛深厚的內力甫一用出來,就有如石沉大海,被緊緊用手臂箍著他的人盡數捲走。
他心底驚疑不定,一時倒也沒輕舉妄動。
滴滴答答粘稠的血順著墨發滴落在宗洛的額心鬢角,比體溫還要燙。
有人親昵地頭靠了過來,在他臉頰旁呵:「師兄,你好香啊。」
虞北洲抱著這具軀體,眯著眼睛,就像一隻毛茸茸而慵懶的野獸。
就像無數個夜晚,他獨身一人返回宮殿,不睡龍床,反倒爬進冰棺里,抱著師兄,兀自自言自語。
沾滿血的滾燙指尖蹭到宗洛的下顎:「可是師兄啊,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我?」
短暫的溫存驟然中止。
如同狂風驟雨般的撕咬落在了白衣皇子修長的脖頸表面,硬生生上次還沒好的繃帶扯開,汲取內里香甜的血液。
這個味道讓充斥著癲狂的瞳孔平復片刻。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頂了起來。
宗洛側過脖頸,吃痛般抓起地上的劍,用手肘把虞北洲推開。
劍尖落在地上,颳起一陣火星,碰巧從火摺子頂端擦過。
「刺啦。」
火焰騰起的聲音在靜謐的暗室中猶為響亮。
宗洛按著自己仍在流血的脖頸,緩緩從地上站起。
面前是一方四周不透風,用寒石砌成的暗室。
周圍牆壁上散布著星羅棋布般的血跡,大陳已久,泛著沉鬱的黑色色澤,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少次同樣的事。
這都不算什麼,最可怖的,還是宗洛如今對面的這面牆壁。
牆壁天花板上垂下五股手腕粗的鐵鏈。
這鐵鏈泛著幽幽的寒光,皆是用天生隕鐵製成。這材料製成的鎖鏈,只有在大淵死刑犯或極刑之人的水牢裡會有。
現在它們盡數束縛在虞北洲的手腳之上。
也無怪乎宗洛往後退開幾步後,對方沒有動作,因為他被鎖鏈綁住了,根無朝前走一步。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宗洛清虞北洲時來得震驚。
後者解冠散發,身上如同剛剛從血池裡撈出來一樣,浸滿鮮血,周身與紅衣同色,脊背上部都是細細密密的傷口,指甲鮮血淋漓。
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把北寧王鎖在暗室里。也沒有那個能力。
這滿室的血,滿身的傷口,只能是虞北洲自己弄出來的。
「原來真的是你啊,瑾瑜。」
虞北洲抬眸,低低笑了起來,終於從燒灼般的焦躁中尋回一絲清明。
在黑暗裡,他過分昳麗的面容呈現出一異樣病態的潮紅,鴉羽般的睫毛上掛著一串血珠,比任何傳說中的艷鬼都要來得蠱惑人心。
「我實在是......太驚喜了。」
虞北洲舔乾淨嘴唇上殘餘的血,神情饜足,從喉嚨深處發出喟嘆。
很難形容他從那無邊熱海中清醒過來時,見宗洛有麼驚喜。
就像沒有人知道,過去曾經的數千個日日夜夜,虞北洲都從未在這一天尋覓到片刻安寧,甚至是清醒。
有時精神錯亂至癲狂的時候,虞北洲甚至會幻覺冰棺里的人朝他睜開眼睛,冷冷地,用那仿佛螻蟻的眼神著他。
就像現在這樣。
那雙不知道被他描摹過少遍,卻從來不會睜眼的眼睛一望無際。
沒有厭惡,沒有噁心,沒有輕蔑......
只有火。
只有足以點燃他的火。
乍然到自己死對頭這副模樣,宗洛瞳孔地震。
他強迫自己視線從眼尾沉下來的紅意上挪開,方沾血的地方開始火燒火燎滾的燙。
不知道為什麼,宗洛驀然起初自己決定追文的那一段描寫。
他一直都清楚虞北洲長得好,不負萬人迷角的名頭。
只是重生成炮灰後命都難保,宗洛也就沒那個心思去欣賞。
然而等真正見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他恍然。不管少華麗的辭藻,都很難形容這頹靡到極致的戰損感。
要這是個紙片人,宗洛絕對嗑生嗑死,為他打call為他狂。
然而可恨的是,虞北洲竟然在笑意盈盈地著他。
明明他是那個被束縛著的,琵琶骨被釘穿,手無寸鐵,這麼一笑,反倒像勝券在握,好整以暇的那個。
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的宗洛頓時逆反心理就上來了。
他抬起劍,陰陽怪地道:「瞧瞧,這不是北寧王嗎,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虞北洲挑了挑眉,心情出奇的好。
他為了能鎖住每個月定時月中發病的自己,也是下了血。這串鎖鏈比大淵天牢裡的還要牢固,根沒自掙脫,甚至上前一步都難。
若這一幕發生在上輩子,虞北洲,他應會憤怒到發狂,恨不得即提劍,手刃了這位死對頭。
從幼到現在,說知曉這件事,就算只是聽見他發病時一點聲音的人,墳頭草都不知道長了高。
這一天,對虞北洲來說,是永遠的逆鱗。
但如果是瑾瑜的話......
極具侵略性的目光放肆地在白衣皇子身上流連,像是新奇地發現一件玩具的新用途,帶著近似孩童般純真的躍躍欲試。
「嗯。」虞北洲笑著說:「所以師兄是趁我之危,好好懲罰我嗎?」
他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尾音逐漸上揚,帶著無限遐思曖昧,無端叫人面紅///耳赤起來。
宗洛:「......」
他忽然開始後悔自己今晚來北寧王府了。
原是好好用言語羞辱虞北洲一番,宿敵的笑話。結果沒到這人的臉皮竟然能夠厚到這地步,堪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叫人甘拜下風的地步。
但真要這麼掉頭就走,那未免太過不甘。
更何況,宗洛也不在虞北洲面前示弱。
於是他硬著頭皮,在對方戲謔的目光里抓住了七星龍淵。
既然言語羞辱不行,那就打一頓說。
虞北洲都被寒鐵鎖成麻花了,實乃天賜良機,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於是宗洛冷著臉,用劍鞘狠狠地抽了虞北洲一頓。
「城門口、百家宴、大巫祠、懸崖上、藥浴里......部還給你。」
「我警告你,這輩子少來招惹我,否則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低沉的悶哼聲在逼仄的暗室里響起,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愈加愉悅。
抽完後,宗洛一腳踢在虞北洲身上。
著對方高高支起的地方,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先是震驚,是不敢置信,最後是懷疑人生。
雖說用的是劍鞘,但他可沒手下留情,更何況在他來之前,虞北洲身上就已經有那麼傷,幾乎每一處都在滲血,宗洛著都疼。
結果虞北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算了,反倒越發興奮。
是物理範疇上,肉眼可見的興奮。
紅衣軍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自己的身體,喉結滾動。
他忽然笑了,笑聲裡帶著濃濃的欲///念,又染著半分慵色,像囫圇吞棗甦醒的惡鬼。
虞北洲喟嘆著,「啊,原來是這樣啊。」
十了,他終於明白。
那無如何也填滿不了的渴求,是對面前這個人的欲///望。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