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然竄出來的來人並沒有把羽雙給嚇到,估計連陳玉兒都沒有什麼事,但羽雙還是下意識的用手把陳玉兒拉到了自己的背後,並用一雙冰冷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攔他去路的人,陳玉兒也好奇的冒出頭來往羽雙的身前看去,不過還是來人先自報了身份。
「喲,雙哥,你怎麼來得這麼慢?我可是在這裡等你好久了。」陳空嘴裡叼著一根煙,雙手插在褲兜裡面,裝著酷的依靠在柱子上。
雖然陳空在嘴裡是叼著根煙,但也掩蓋不了他那呼吸的急促,本來他的呼吸還是很平靜的,至少在一般的常人眼裡是絕對觀察不出來的,他呼吸的起伏並不大,也許在羽雙身後的陳玉兒都沒有注意到這點,因為她的能見度很低。
「額,是嗎?那你先擦擦你臉上的汗再說吧!」對於陳空出現在這裡羽雙似乎並不感到奇怪,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腦袋還表現得很無奈的搖了搖。
陳空聽了羽雙這句話立馬用左手丟掉了嘴上的煙,並用最快的速度拿出了紙巾在臉上瘋狂的擦拭著。他這一舉動逗得在羽雙背後的陳玉兒哈哈大笑,指著他的臉站在羽雙旁邊笑個不停。陳空看著這一情況完全不知所以然,一頭楞青兒的看著陳玉兒傻乎乎的問道:「怎麼?嫂子,我臉上有花嗎?」
「這話說得我愛聽,以後多叫,哈哈。我就喜歡你這小嘴甜的。」陳玉兒並沒有急著回答陳空的問題,反而是笑得更歡了,最後她才強忍住了笑意說道:「羽雙騙你的啦,你臉上哪裡來的什麼汗水啊?你也太笨了吧。」說完陳玉兒又破口笑了出來,看她那感覺就像忍得很難受似乎的。
額,陳玉兒的解釋著實讓陳空很是尷尬,搞了半天原來是被羽雙給耍了啊,他帶著一副怨婦般的眼神對羽雙說道:「雙哥啊,你這麼玩我就為了逗嫂子笑一笑啊?可不帶你這麼玩的。」
「你要是不騙我,我會這麼說嗎?」羽雙直接無視了他那張臉,他可對男的不感興趣,對他更不會心生什麼可伶之意,在他面前撒謊那不是找死嗎?
這下讓陳空和陳玉兒都愣頭青了,兩人都詫異的看著羽雙,那眼神好像在問陳空什麼時候騙他了?又騙了他什麼。對於這兩人的眼神羽雙完全不在意,好像就像知道了他們是什麼意思,然後對陳空問道:「你告訴我,你等了我多久了?」
「一,一分鐘多吧。」陳空很小心的回答著,大概也就這個時間吧,他到了這歇了一口氣就點上了一根煙,而煙也只抽到了一半,所以時間就是一分鐘左右吧。
看著羽雙那冷淡的臉色,陳空才反應了過來,羽雙是怎麼知道的。而聽了陳空的回答,也是讓陳玉兒吃了一驚,羽雙他又是怎麼知道陳空是才來的,還騙了他?他們倆都帶著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羽雙,就像是在看個什麼異樣品一樣。隨後,陳空又是心生恐懼,看陳玉兒的表情肯定也是很吃驚,這是他第二次感到羽雙很恐怖。
而他們投過去的目光並沒有讓羽雙感到什麼不自然,反而更加沉著,他也不做任何解釋,反而向陳空問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陳玉兒也收起了她那份好奇心,相比之下她更關係的則是陳空怎麼到這裡來了?看他這架勢好像早就知道了他們要來這裡一樣,於是她也問道:「對啊,陳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是猜的。」陳空說道,到了醫院後他才想起了忘了告訴羽雙他們在哪家醫院,所以就給他打電話,可是一連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所以最後他就打了個電話回學校讓人給羽雙帶個話,卻不想羽雙早就帶著陳玉兒出了校門了,最後他就跑來這裡了。他想的是既然羽雙已經來了,那他找不到地方的話可能就會來這裡看看,所以他也就跑來了,要是在這裡等不到羽雙就當是散散心了,可沒有讓他想到的是他竟然還瞎猜對了,呵呵。
瞎猜的嗎?羽雙在心裡想著,這種瞎猜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又是需要多大的信任,羽雙不再深入細想,很多事情在他們自己心裏面知道就好了,說了出來反而更加沒有意義。
然而這些事情卻不是陳玉兒所懂了的,她依舊天真的問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個瞎貓啊,看來你很有去買彩票的天分哦,到時候中了可被忘了給你嫂子我分一點哦。」
陳空望著陳玉兒很是尷尬,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他只有求助於羽雙了,羽雙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也是不忍,隨即說道:「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一起去吧。」說著頭也不回的朝ktv大門走去,陳玉兒也很自然的繞過陳空跟在了羽雙後面。
其實羽雙並沒有想到陳空會在這裡攔截到他們兩個,原本他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去的,但是因為陳玉兒的原因他又不得不帶上她,剛剛問陳玉兒她什麼最厲害的時候他只是想知道她能跑得了多塊,因為就他們兩個人的話危險係數實在是太高,而他又不能直接對陳玉兒說明,就怕她知道後會阻止他的行動。
去哪裡?陳空心裡暗自疑問著,難不成羽雙還要進去不成了?「雙哥,你這是要打算去哪裡啊?」陳空愣了幾秒鐘後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當然是進去了,不然我們還能去哪裡?難道你還想我請你喝酒?」羽雙停下腳步指著前面的天虹ktv說道。
「不會吧?你這是去找死吧?」儘管陳空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他還是不願相信這個事實,蔡偉建是何許人也?那個人是一般人能膽敢跟他打交道的嗎?他又是能跟趙剛相比的嗎?要是進去了絕對是九死一殘。
「呵呵,剛剛要是就我和陳玉兒兩個去的話,也許就像你所擔心那樣一定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但是現在就不同了,不是還多了一個你嗎?我們進去之後要是不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那就怪了。」羽雙輕笑道。
這是什麼意思,聽得陳空一愣一愣的,陳玉兒自然也是這個狀態,總感覺羽雙就是個謎,說不清道不明的一個謎。為什麼多了一個陳空就會很安全?陳玉兒是不知道內幕的,但是作為當事人的陳空他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當年就是蔡偉建派人陰他甚至追著他砍了幾條街,那一天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他享受到了被自己最親密兄弟背叛的滋味,那天,他跑不動了就拼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那份心理徒手和二十來個人在雨中拼了一場,那天,也是讓他在黑道出名的一天,那天也是他唯一一次接近死神的邊緣,其實那次最後的結果並不是羽雙口中所說的那麼輕鬆,最後他是完全虛脫了,就在他已經完全透支了所以力氣就快覺得要完了的時候是他的人趕到了,最後他在醫院躺了近一周才完全痊癒了。
「羽雙,我沒有聽錯吧?我?你知道當年是誰砍我的嗎?就是蔡偉建那個雜碎,現在要是我去了,無疑不是自投羅網,我怕那才是真的屍首都無存了。」陳空提到了蔡偉建的那刻臉上就顯示出了十分惡狠的神色,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陳玉兒並沒有說話,但是她的心情無疑是十分不安的,一開始羽雙並沒有告訴她他們會進去,現在想來她也知道了為什麼羽雙會問她她什麼最厲害了,因為當時羽雙在聽到她說她腿上功夫最厲害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的放鬆了一下,她也想到了他的用意,他不是想讓她打,而是讓她跑。
可能羽雙早就知道了裡面會有多危險,但是他還是決定了要來,因為他現在是老大,而他也說過,敢動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臉,男人的臉是輕易被打的嗎?陳玉兒想明白了這一切也就沒有阻攔什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羽雙,就算她緊張、擔心又如何。
「我知道,剛才從學校來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當初是誰砍你的,如果是趙剛的話,你們不可能這麼談得來,你也說過這一片的地域是屬於趙剛的,而同時又有蔡偉建這個人,而你在學校對我提到他的時候眼神是有那麼一絲的憤怒的,那種憤怒不可能是因為趙剛被砍就所產生的,雖然很快,但是我還是發現了,所以我就猜到了這件事。至於我說的我們加上你一定不會有事,那是真的,對於當時是誰派人砍你的蔡偉建肯定是最清楚不過了,而現在你還敢大搖大擺的走進他的地盤,那你說他會不會心生什麼疑慮?」羽雙淡淡的解釋道,這一次倒是說得很詳細,很清楚。
現在陳空終於知道羽雙可怕在哪裡了,就是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又十分沉著冷靜的大腦,和那對事情毫不錯斷的分析,是啊,就算拿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僅不會眨眨眼睛,而且還不會有絲毫的慌張和錯亂,這樣的一個人豈能不恐怖。
「可就算他有什麼顧慮,他裡面的人我想並不是我們三個人就所能對付的吧,萬一他要直接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呢,又怎麼辦?到時候我們的屍體都不可能被發現。」陳空不是怕蔡偉建有什麼顧慮,而是怕他那樣的人根本不可能顧慮什麼,二話不說就是砍,到時候怎麼辦。
此刻羽雙是真擔心陳空的智商是有多大的容量了,這次他覺得這是他說得最詳細、最仔細的一次了,沒想到他還是轉不過彎來,他也不想在多說什麼了,說再多就是在浪費時間,現在他的時間豈是這些小事所能浪費得起的?
「我說不會有事就不會出事。」羽雙冷淡的吐出了這麼一句,就帶著陳玉兒往前去了,其實羽雙還想說『怕,自己就回去』之類的話的,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陳空,這是個怕死的人嗎?那又何苦說這些話來讓他難堪?他最後還是說了一句:「時間長了就會更危險。」
陳玉兒則是一如既往的相信羽雙,她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這是毫不猶豫的,這種信任是從打心眼裡所具有的,這就是她的心思,這輩子就算是死,她也要和羽雙死在一起,她卻不知道現在她的這種喜歡已經是達到了愛的地步。那陳空還能說什麼?他肯定是更加的相信羽雙,完全沒有一點點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