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沈青青跑過來,站在趙前身前,張開雙手像是老母雞護仔一樣,將鄒靜擋在身後。
「有什麼事好好說。」
錚!
「讓開,這個女人和蕭羅有關係,我得殺了她。」趙前伸手,長刀飛到手中,腦海中傳來嚶嚶嚶的聲音,劍靈表示自己已經饑渴難耐了。
嗡!嗡!嗡!
長刀微微顫動,刀身上自上一戰後,便已經被真元蝕刻出來的紋路紛紛亮起紫光,散發出陣陣凌厲刀意。
「她和蕭羅有仇!殺父之仇!」沈青青大吼著,尖銳的聲音刺得趙前耳朵疼。
嘩啦!
紫色的紋路緩緩散去,趙前放手,長刀飛回背後,「哈哈哈,你早說嘛,不然還能有現在這樣的事情嗎?」
趙前搓了搓手,衝著鄒靜笑道:「既然是蕭羅的仇人,那我們就是朋友了。」
「誰跟你是朋友。」鄒靜強行壓住顫抖的雙腿,將刀拄在地上,穩住身形。
低下頭,鄒靜的眼中滿是驚駭,心裡更是感覺不可思議,「剛剛那傢伙的氣勢,怎麼可能比師父還強?」
沈青青見兩人都已經偃旗息鼓,也是鬆了口氣。
雖然早就知道趙前很針對蕭羅,只要一碰到和他有關的人和事,就會變得不正常起來,可也沒想到會達到一見面就要下殺手的地步。
趙前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這樣的話,就不能用這個理由砍人了,要不重新想一個?
鄒靜身上能提供的命運點少是少了點,可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沈青青見鄒靜此時有些消沉,思量之下,還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真正的蕭羅,或許已經死了,現在的『蕭羅』不過是個被人皇劍靈附身的傀儡,即便他的意識還沒消散,也差不多了。」
鄒靜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沈青青,「你說的是真的?」
趙前站直身體,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我算到的。」沈青青沉默了片刻,拿出了一個龜殼,上面有幾個白色的字眼,歪歪扭扭的,看得多了還會感覺頭暈。
「之前在慕容山莊發生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在那場事件中,趙前差點將蕭羅廢掉。」
沈青青將那時發生的事情一一描述出來,鄒靜越聽越是驚訝。
從小聽著人皇的傳奇經歷長大,鄒靜一心嚮往的,就是人皇那樣將萬民從水火之中拉出來的大英雄。
那個時代,或許因為聚集人道氣運,國家的存在形式有些畸形。
可是人皇在位十年後,就傳位給了當時最信任的大臣,自己則孤身前往邊境,以殉道的方式,給人族一方帶來了數十年的平穩。
不用強行被收集氣運的人族,藉助那十年休養生息帶來的資源不斷提升實力,湧現出了大量的武道強人。
後來,即便是敵人來犯,也將之擋在冥山外,再也不得寸進。
當得知蕭羅得了人皇的傳承時,鄒靜很是開心,以為蕭羅和傳說中的人皇一般,是個英雄。
可誰知,那蕭羅為了使人皇劍靈醒來,竟是盜取了鄒家的尋風石,還殺了她的父親。
鄒靜從回憶中醒來,看向趙前的神色中滿是複雜。
如果沒有沈青青的解釋,她怕是真的不會知道這件事的內情。
天星城這邊,也只是知道有人在慕容山莊鬧事,但對於其中的細節卻是不甚了解。
原因嘛,自然是那天之前上山的人,都沒活著下來。
殺人兇手,就是某位被慕容桀描繪得十惡不赦的炎魔,為了得到慕容家世世代代鎮封的魔劍,殺性大發,將諸位江湖好漢祭了劍,才會得到和人皇傳人相媲美的力量。
這是江湖上流傳最廣的版本,也是最讓人信服的版本。
鄒靜正想開口時,卻見趙前一臉期待得看著沈青青,「是這樣的嗎?當時我只顧著看砍人,有些細節沒太注意啊。」
聽到沈青青繪聲繪色的講述,趙前也是來了興趣,對於事件發展的曲折程度頗為意外。
有人來到鄒靜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鄒靜皺了皺眉,隨後出聲道:「兩位這邊請吧,家師知道你們來了以後,一直想著宴請兩位一番,結果忙到現在才有機會。」
沈青青面色微微一變,視線落在了趙前身上,示意他拿主意。
趙前眯了眯眼,笑道:「好啊,天星城主還是很好客的嘛,這個面子不給不行啊。」
腦海中浮現出進城時,那道站在城牆上的身影,趙前心中微微一動。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得去見一見。
來到城主府,一路上左拐右拐,進入了一處偏僻的小院。
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吹日曬的涼亭中,站著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
那人看到趙前和沈青青後,微微一笑,對著面前的兩杯酒伸手道:「於某等候兩位多時了,請。」
趙前來到涼亭前,強行矮身擠了進去,一個人就占了兩個身位。
沈青青緊挨著趙前,對著天星城主一禮。
趙前與天星城主對視一眼,一道氣機化作漣漪飄飛出去,將兩邊的牆壁切了開來,中間的裂縫若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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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端起酒杯,輕輕一碰後,一飲而盡。
天星城主回味了一下,將一顆花生豆送入口中,緩緩說道:「兩位來此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
「當日,那得了人皇傳承的小輩,闖來我天星城,就是往後山扔了個石頭,實在是囂張至極。」
「只是我們天星城的後山……有些奇怪,白日裡陰風不斷,即便是老夫,也支撐不了片刻,唯獨深夜的時候會消停一刻鐘。」
「老夫也不是沒下去找過那塊石頭,可是那石頭只有綠豆大小,就這樣下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小友若是感覺陰氣加重時,一定要及時上來,不然可能頃刻間化為枯骨。」
趙前將盤子裡的花生倒進嘴裡,擺了擺手,「城主的話,趙某人一定記於心中。城主,干一杯。」
晚上,後山懸崖邊。
鄒靜拉住沈青青的手腕,「你也要下去?」
「嗯,是我帶他來的,不管發生什麼,我也一定要把他帶出來。」
「小心。」
「好!」
鄒靜望著兩人飄飛的身影,對著旁邊的空氣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怎麼這麼摳門,就一碟花生米也那麼不捨得?」
片刻後,一道縹緲的聲音傳來,「那可不是普通的花生米,我老人家花費了大功夫從崖底摘上來的,抵擋陰風有好處。」
「唉,一口啊,那小子一口就給我乾沒了。」
鄒靜笑了笑,將長刀拄在地上,靜靜地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小氣就是小氣,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喜歡腦子不行,只好玩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