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凌晨四點,傅延昇坐專車抵達洪斌浜,他提前叫司機在距離定位點還剩兩千米左右的停下,給肖黔打了個電話:「你人到哪兒了?」
「快到了,差不多還有十分鐘。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肖黔說。
「我給你個定位,你直接來這裡跟我會合。」
掛了電話,傅延昇坐在車裡對照著地圖往外看了一圈,放眼所及處都是有農房和鄉村民宅,但穿過這一片,就是那塑料廠和染料廠的後方。
傅延昇記得,綁匪攜帶的定位不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而是從兩廠正面的同兵路進入的,那邊前方幾乎無建築遮擋,半夜若有車子經過,對廠附近的人來說簡直一目了然。
萬一綁匪還在那廠房附近蹲守,他們從後方穿過去能增加搜尋時的自身安全係數,也不容易打草驚蛇。
肖黔很快到了,兩人在馬路邊的路燈下會合,傅延昇一看,對方只帶了條警犬。
傅延昇愣道:「怎麼就你一個?」
肖黔指著身邊的警犬道:「這不算?」
傅延昇:「你怎麼不多帶幾個人過來?」
肖黔沒好氣道:「我tm是搞特殊才介入這事件的,能給你借條狗來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們地方刑警聽我指揮啊?能找著人再說吧!」
傅延昇皺眉:「行了,趕緊找吧。」
「你等等,」肖黔叫住他,「有你老婆的貼身物件麼?先給它聞聞。」
傅延昇:「……」
傅延昇蹲下身:「讓它聞一下我吧。」
肖黔:「???」
傅延昇解釋:「我跟他用同一款香水,十五個小時前才剛分開,在那之前我們膩了一晚上加一上午,這衣服……估計也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肖黔:「…………」
傅延昇已將這附近的地形和那兩個廠子的具體位置印在腦海里。
警犬嗅了傅延昇一通,兩人便牽著它悄無聲息地穿過民房區域。
這個時間,鄉下幾乎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越往北走,越感覺荒涼,等快逼近廠子,只見方圓五百米內連一盞路燈都沒了。
傅延昇剛在車上已經查過,得知這一片因為用地屬性變更,那兩間廠房已經被縣政府回收,基本處於棄用狀態。
四周荒無人煙,簡直是藏匿人質的絕佳地點,如果綁匪真帶人躲在這裡,且戚嶼他們又處在無法發聲的狀態,根本沒這麼容易被找到。
趁著尚未接近核心位置,傅延昇低聲問肖黔:「你剛說地方警察已經來這一帶看過了,什麼時候?怎麼看的?」
肖黔:「差不多凌晨兩點,我那會兒剛跟興市市局的人會合,聽他們說不確定人質有沒有人身危險,就在這附近草草繞了一圈,後來發現定位在興市南部加油站停留,一群人又往那去了。」
傅延昇:「他們帶狗了麼?」
肖黔:「就是因為他們沒帶我才帶,否則這大半夜能找著個屁。」
兩人足足花了三十分鐘,才徒步摸那廠房的後頭,這附近彌散著刺鼻的化工原料味,讓傅延昇深深地皺眉,這麼重的味道,對警犬搜尋會是很大的阻礙。
肖黔建議他們先分頭找,每隔五分鐘發一次手機信號,發現不對勁立即返回集合點會合。
傅延昇應了,之後肖黔帶著警犬去了染料廠,他獨自去探塑料廠,塑料廠南面的圍牆牆體有個巨大的豁口,傅延昇見四周無人,便側身入內。
廠內一共有三間大房,傅延昇貼牆慢行。四周實在太安靜,他每走兩步就停下來看看四周環境,聽聽附近的動靜。
走到第二間附近時,手機微微一振,傅延昇躲到隱蔽處掏出來一看,見肖黔發消息道:「我剛從染料廠那邊繞過去,發現塑料廠門衛亭里有個人在打盹,疑似綁匪,你人在哪裡?現在怎麼樣?」
……半夜三更有人在廢棄廠門衛亭里打盹!?
傅延昇知道自己賭對了,趕緊回復一句:「我已經進到裡面來了,還在搜。」
肖黔:「注意隱蔽,我再探查一下外部環境!」
傅延昇打起精神,越發謹慎小心,又過了半個小時,他才挪到最靠東面的那一大間。
可能是廢棄已久,那個建筑西側的窗戶全是破的,傅延昇才靠近窗下,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說話聲。
他駐足聆聽了兩秒,熟悉的嗓音讓他幾乎欣喜若狂。
傅延昇抖著手掏出手機,快速給肖黔發了消息:「人在這兒!」
肖黔立即問:「他們情況怎麼樣?」
建築有兩層,傅延昇試著從一樓的破窗看進去,見裡面一片昏暗,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他回復肖黔:「看不見人,但兩人都是清醒狀態。」
肖黔:「清醒說明暫時安全,人質既然在裡面,我估計裡頭還有綁匪,單獨營救有風險,得通知特警隊過來。你守在原地不要暴露,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我。」
傅延昇回了個「ok」,摁滅手機,背靠著牆,靜靜地等著。
戚嶼似乎是在和章承宣說話,在凌晨時分,兩人的嗓音在空蕩蕩的廠房裡發出微弱的迴響,飄出窗外,傳到傅延昇的耳朵里。
那些對話聽上去像是兩個青年的交心,實際上卻是一場事關生死的較量。
傅延昇在心裡一遍遍地默念著戚嶼的名字,一手抓著手機,一手在衣兜里緊緊地為對方捏著一把汗……
五點五十分,一隊便衣特警在肖黔的帶領下從他們來時的路線悄聲逼近塑料廠,打算從三面包抄,對可見的綁匪進行逐個擊破。
不像昨晚肖黔和傅延昇躡足行徑,一隊特警的靠近在這寂靜的清晨仍然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守在戚嶼他們所在那間廠里的趙強聽見聲響,立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正想出去看看,卻被樓上戚嶼和章承宣的對話聲轉移了注意力。
此時,戚嶼才剛勸完章承宣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章承宣在邊上沉思片刻,低聲道:「可我沒怎麼接觸過二伯那些朋友,也不知道他聯繫的到底是哪個中間人……」
「媽了個逼的,」下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罵聲,「你倆嘰嘰歪歪說什麼話呢!都給我安靜點!」
戚嶼一驚,才知道有綁匪守在這裡,而且聽聲音,就是剛剛搜自己身上掛件的那個莽漢。
邊上的章承宣已經被戚嶼說動,好似下了什麼決心,對樓下的人道:「大哥,是誰讓你綁的我?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有什麼想要的,讓他儘管跟我爸說……」
趙強罵道:「趕緊閉嘴,少給我找麻煩!」
章承宣哀聲道:「大哥,我手好疼,肚子也好疼,求你了,能不能通融通融?你想要什麼,我爸肯定會給你的,放了我吧……」
趙強大步走上來,抓起章承宣就給了他兩個重重的耳刮子。那巴掌聲在空曠的廠房裡簡直震耳欲聾,聽得戚嶼頭皮發麻。
「叫你閉嘴沒聽見?找抽!」趙強打完把章承宣丟回地上,踹了一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老三,這倆龜孫子又醒了!再搞一點藥過來!」
幾個綁匪連夜開車把人帶出來,又順利引開了警察的追蹤,下半夜都有些鬆懈。
那個被稱做「老三」的被一個電話叫醒,迷迷糊糊地從門衛亭里出來,剛打了個哈欠,人都還沒醒透,就被兩個特警從身後突然襲擊了。
前後才十秒功夫,他只來得及發出一下叫聲。
趙強聽見外頭的聲響,渾身一震,急匆匆地往下跑,但他才剛下了兩個台階,又警覺地退了回來,給老三打了個電話。
老三的電話已經無人接聽,趙強意識到不對,趕緊又打了另一個,電話一接通,他就急道:「洪四爺!我們好像被條子發現了!」
戚嶼聽說「條子」,當即明白過來,剛剛那外面的聲響可能是警方救援,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趙強也不知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氣息忽然急促起來:「洪四爺!洪四爺?」
他大叫了兩聲,章承宣宣聽見他叫「洪四爺」,又立即插嘴道:「大哥,能不能叫洪四爺跟章有發說一聲,讓我爸給你們雙倍的錢,放了我們?」
趙強忽然間被刺激到了,氣急敗壞地湊近章承宣,用力踹了他一腳:「喪門星!還tm有臉說雙倍?你知不知道章有發欠了洪四爺多少錢?十倍都不夠還的!你那個便宜爸爸一毛不拔,已經把你抵給我們當人質了!洪四爺說任務完不成,章家也不會有錢給你這雜種贖身!再叫!你tm再叫!」
戚嶼被蒙著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邊上綁匪的罵聲、踹打聲和章承歡一聲重過一聲的哀叫。
戚嶼渾身發抖,章承宣還說什麼綁匪不會要他們的性命,如果他有腦子,聽了這綁匪剛說的話,想必也已經意識到了,章家根本不是讓章承宣來配合演戲的。
章有發欠了洪四爺的錢,他們必須爭取到和新鳥的合作,才能從林煥手中拿到資金來接著償還債務!
這是個連環套,章承宣不過是這其中一環里的棋子,沒有人在乎他的生死!
潛伏的特警聽到裡邊的聲響,向隊長匯報:「從傳出來的聲響推斷人質正在受虐待,請求指示。」
「有沒有生命危險?」
「不確定,綁匪和人質都在二樓平台,有視線遮擋,看不清。」
「用航拍無人機從二樓的窗口拍攝一下情況,讓談判專家準備與綁匪交涉……」
……
趙強忽聞外頭又是一陣響動,沒心思再揍人,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褲後袋掏出匕首。
章承宣本能地哀叫著:「救命……救命……」
那綁匪被他求救的聲音搞得心神不寧,伸手就是一刀:「閉嘴!再吵老子將你們通通殺了!」
戚嶼只聽章承宣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聲,嗚咽著失去了聲響。
很快,就有什麼東西抵上了他的脖子,帶著黏濕的血腥味,蛇信子一般舔著他動脈外側的肌膚。
……是刀。
沾了血的刀!
戚嶼渾身僵直,一寸都不敢挪動,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迅速滲濕了衣領。
邊上的章承宣已經沒了聲音,只剩下綁匪粗重的呼吸和他自己的心跳。
航拍器剛好拍到那綁匪拿刀抵住戚嶼脖子的那一幕,特警隊的人見了連聲罵「操」,在邊上旁觀的傅延昇更是面色煞白,雙拳緊握。肖黔見他這樣,怕他一時想不開衝進去和歹徒拼命,忙按住他的肩膀。
警方迅速將綁匪的照片發回市局,不到十分鐘就有了回復。
「綁匪姓趙名強,出生於1976年,山省荷縣人士,十年前在廣省搶劫殺人後潛逃,有兩條命案在身,從長相身形推斷基本是同一人無誤……」
「什麼!?兩條命案!?」
「人質有生命威脅!讓狙擊手找合適位置等待時機,其餘人也備槍,隨時準備射擊和突襲!」
……
戚嶼看不見人,也不知道章承宣是不是已經被殺了,此刻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
那刀抵著他脖子一秒鐘,他就感覺自己被凌遲了一秒鐘。
他想,他大概也快要死了。
他忽然間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想到弟弟戚楓。
他們一家人才重新在一起,他死了,爸爸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媽媽還在懷孕,受這樣的打擊也不曉得會不會影響胎兒……
還有小楓那個傻瓜,如果自己死了,那傢伙也不能再隨心所欲了,之前代自己上了幾天班就要死要活,若一輩子叫他幫爸爸做這些事,那小子估計會哭吧。
……
他又想到了傅延昇,想到他們昨天晚上還抱在一起抵死纏綿,想到傅延昇在機場入口處回望他時不舍的眼神……
才剛分開,他就時刻期盼著下一次的見面。
他忽然覺得好遺憾,從來都沒有要求過傅延昇留下來,他的人生那樣短,也許該任性一點,這樣就不會孤獨了。
如果、如果他能再見到傅延昇……
……
……不!
戚嶼一個激靈,從瀕死的假想中掙脫出來!
求生的本能讓他絞盡腦汁搜尋起可行的辦法——警察還在外面,他們不會這樣坐以待斃,他得拖延時間,先讓綁匪冷靜下來,也能給警察救助自己的機會。
「大哥……」戚嶼猜那綁匪是怕他們出聲驚擾外面的警察,儘量用微弱的聲音道,「你們洪四爺一共要多少錢,我給……」
趙強用力卡著他的脖子,激動道:「你給有個屁用!老子已經暴露了!」
戚嶼想起這綁匪剛給洪四爺打電話時的狀況,以及他剛提到「洪四爺說任務完不成」,猜到恐怕是這件事讓他亂了陣腳。
沒錯,一旦被警察抓住,他不但自己難逃法網,也可能牽連「洪四爺」,徹底背離了章家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到錢的初衷。
洪四爺的那個電話,就是他發火失控的原因!
戚嶼低聲道:「那我給你錢,你都已經綁了我了,你要多少錢,我爸都會給你的。」
趙強一怔,反問道:「給我?」
戚嶼:「對,一千萬行嗎?只要給我爸打電話,他會立即準備起來……」
趙強開始對戚嶼說的事感到好奇:「怎麼準備?」
戚嶼和聲道:「你想要現金、美金、黃金,都行,我們也可以給你在國外開個賬戶,把錢都打過去,然後替你包一架飛機,去了國外,華國的警察也管不了你,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趙強猶豫片刻,似乎覺得這個提議很誘人,便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凶道:「把你爸電話告訴我!」
戚嶼很配合:「1386608xxxx,我爸爸叫戚源誠,是司源集團的董事長,你在電話里跟他說,我在你手裡,或者你撥通電話,讓我跟他說也行。」
趙強一手挾持著戚嶼,一手抓著手機,正分神按著號碼,忽然有什麼東西從斜側方穿空而來,「噗」一聲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哀嚎一聲,往後退了兩步,手機也應聲而落。
「強行突入!」隨著外頭一聲令下,幾個黑衣特警從廠房二樓兩邊破窗而入,直衝著那平台而來。
綁匪只是局部受傷,見狀掙扎著起身想跑,但前後已經沒有退路,在被抓捕前,他惱羞成怒地朝著戚嶼吼了一句:「你小子敢跟老子耍花樣!去死吧!」
此時傅延昇和肖黔等人都已經從正門衝進來,只見那綁匪撲向戚嶼,將他連人帶椅子地往下一推。
戚嶼正面朝下飛出那平台,從上面掉了下來!
「戚嶼——!」
墜落間,他恍惚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戚嶼腦海里閃過傅延昇的模樣,心想,他大概真的要死了,居然在這時候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邊上一個黑影飛撲過來,將他連人帶椅子斜沖在地。
椅子一瞬間散架了,緊接著又有什麼人撲到他身邊,大喊道:「肖黔!過來幫我打燈!」
戚嶼被砸得渾身陣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又有什麼人靠近過來,在邊上嘀咕:「你特麼一個文職調查員,怎麼沖得比我一個特警還快……」
遮眼的布條最先被解開,戚嶼皺著眉頭,借著燈光慢慢看清眼前這個人的輪廓。
他覺得不可思議,真的是傅延昇……!
戚嶼之前想過,傅延昇會發現定位出現問題,會知道他被綁架,會為了營救自己而在遠處想辦法。
他也猜過會是葉欽如最先帶警察來找自己,或者是爸爸媽媽,甚至可能是許敬,但他卻唯獨沒有想到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會是傅延昇!
這個男人幾個小時前才剛剛回深城,隔得那麼遠,怎麼可能來?
傅延昇在肖黔的幫助下迅速將戚嶼手腳上的繩索解開,抽掉掛在他身上的椅子,讓他平躺在地,而後握緊他的手,焦急又憂心地問:「傷哪兒了?能聽見我說話麼?」
戚嶼張嘴想叫對方的名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外頭已經有了微弱的晨曦,只見傅延昇身上還穿著自己為他買的那件大衣,就這麼單膝著地跪在自己面前,逆著光,像是踏雲而來……
那麼高大,又那麼不真實。
廠房裡的光線不太好,儘管有手機燈照著,還是看不怎麼清。傅延昇上上下下掃視著他,不知道他哪裡受了傷,擔憂地問了兩句,又急著對邊上的人道:「救護車還沒來嗎?」
肖黔:「叫了叫了!應該快到了!」
傅延昇另一手又去撫摸戚嶼的額頭:「寶貝,別只看著我,你說句話……」
男人的聲音在發顫,觸碰他的動作也在抖。
戚嶼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想試著給對方一點反應,結果一動,左手臂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痛。
那痛蔓延至胸腔,讓他兩眼發黑,戚嶼倒抽了一口涼氣,嚇得傅延昇立即跪伏下來,顫聲道:「哪裡疼?」
戚嶼虛弱道:「左肩……」
傅延昇:「後背、脖頸這些疼不疼?」
戚嶼緩了一會兒,試著發了幾下力,皺眉道:「還好……」
可能剛剛墜落時有椅子散架的一部分緩衝,讓他的身子反而被護住了,傅延昇鬆了一口氣,但眉心依舊緊促,怕戚嶼還有看不見的傷,忙叮囑道:「先別動了,等救護車來。」
特警已經制服了樓上的綁匪,外面的聲音開始變得嘈雜,戚嶼聽到有人在用對講機,還有警察打電話交代情況。
四周在一點點變亮,戚嶼感受周圍的一切,回想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覺得就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
他沒有心思再去關心別人,只是望著傅延昇,啞聲道:「你怎麼會來?」
「從你的定位離開江鎮,我就在想辦法過來了,我們找了你一夜……」傅延昇抓起戚嶼能動的那條右手,湊到唇邊貼了貼,眼中滿是疼惜與劫後餘生的寬慰,「抱歉,來晚一步,還是讓你受驚了……」
戚嶼發麻的手腳也在慢慢恢復知覺,他反握住傅延昇的手,看著對方手腕上的那串青玉佛珠,感慨道:「你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車聲、警笛聲都越來越近,有人在外面喊:「救護車到了!」
一個醫護人員先跑進來了解情況,聽傅延昇轉述了戚嶼墜地的經過,便想背他出去。
戚嶼覺得自己能行,搖了搖頭,右手撐地打算自己起身。
傅延昇見狀一驚,忙說了句「別動」,接著伸手一撈,將他小心翼翼地打橫抱了起來。
戚嶼呼吸一窒,莫名感覺這一幕好像與十四年前發生的那一幕重疊在一起,倒錯的記憶幾乎讓他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那一天,也是那個戴著同一串玉佛珠的叔叔,將自己從相似的場景里抱出去。
十四年後的現在,換成了傅延昇,他帶著他穿過塵埃,穿過廢墟,迎向朝霞,好似將自己從那個無止境的噩夢裡徹底地解救了出來。
外面有好多人,戚嶼看見一張張滿含擔憂的面孔,有葉欽如,有許敬,還有剛剛抵達的爸爸媽媽,他們都來了。
戚嶼將頭靠在傅延昇肩上,輕聲喚道:「傅延昇……」
「……嗯?」傅延昇的聲音近在耳邊,每一個舉動都讓戚嶼真實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戚嶼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既然來了……你以後,能不能別走了?」
傅延昇收緊手臂,低頭看了他一眼,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插曲】
肖黔問:讓這狗聞聞你老婆的貼身物件。
傅延昇:聞我。
肖黔:???你丫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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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昇:人在這兒!
肖黔:???丫怎麼比狗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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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眾:為什麼綁匪只打章承宣不打戚嶼?
作者:捨不得。
吃瓜群眾:誰捨不得?
作者: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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