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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謝了。」易嫦曦淡笑了下,手一揮周遭的禁制被她撤走:「我就不在打擾你們了。」
「嫦曦。你要走了?」清越不舍的看向易嫦曦,戀戀不捨的說道。
「清越,小姐什麼身份,怎麼可能留在這裡。不得胡鬧。退下。」清無涯眉頭一蹙,不滿的呵斥道。
清越委屈的扁了扁嘴,咬咬牙,更委屈的退下。
易嫦曦笑著看了眼清越:「這裡很好,但是我的目標不在這裡。所以我不能留在這裡。」
這話說的很漂亮。但是也很誠懇稔。
一方面誇讚了清家,另外一方面也說清楚了她不留在這裡的原因。這顯得很誠懇,也很好聽。於是,清無涯等人在此刻也顯得很滿意,在心裡止不住的誇讚眼前的人兒會做人,會說話。
「哦。」清越頗為失望的應了聲,易嫦曦也沒有繼續說。場間在此刻顯得有些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好了。好了。不提這些了。既然您是驚天供奉的女兒,那麼就是自己人。您現在要離開,那麼就先吃一頓送別宴再走吧。來人,吩咐下去,晚宴布置好。」老成人精的清無涯自然知曉清越心裡暗生的情愫,但是這情愫寄在易嫦曦的身上,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所以錯誤的情愫就應該早點斷絕。所以,他轉移話題,也乘早把易嫦曦送走。
對於這不明朗的情愫,時間是一味極好的藥,可以抹平這一切。
易嫦曦走,對於她,對於清越而言,都是極好的。
「如此,就麻煩家主了。」易嫦曦笑著點點頭。
這次送別宴,她不可能不參加。因為清無涯很顯然算到了她會拒絕,於是,很果斷的把她的父親加了進來,把她算成了自己人。所以,她這一次是真的不可能拒絕,也沒有辦法拒絕。
不能拒絕,那自然就只剩下答應了。
況且這不是鴻門宴,所以,答應也可以是一件很果斷的事。
「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聽了易嫦曦順了自己的意,答應下來,清無涯顯得更加的歡喜,更顯激動。
這一幕看得在場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自家的家主向來威嚴有加,根本就不可能露出如此諂媚的表情,更何況是如此欣喜的諂媚,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就是如此天方夜譚的事情,就發生在了他們的眼前,這怎麼不教他們感到目瞪口呆,怎麼不會讓他們差點把眼珠子都因為驚訝而凸出來。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直覺告訴他們,這一次的離別宴,那絕對是宴無好宴,是一場鴻門宴。
當然,這場鴻門宴針對的對象不是他們。而是易嫦曦,所以他們不會感到任何的不自在。
與他們無關,他們自然可以自在。
可看這場鴻門宴針對的對象,卻似乎毫無所覺。
易嫦曦掃了眼眾人,看著他們的表情,自然也猜到了一些眉目,於是,她,輕輕的笑了笑。
就正如之前清無涯所說的,他因為把她當成家人而挽留設了這門離別宴,就算想從她這裡得到些什麼,自然不可能逾越到太過分的程度。
既然知道不會太過分,那麼她又何須害怕,既然不害怕自然可以坦蕩蕩。
坦蕩蕩的答應,坦蕩蕩的去參加,這都是很理所應當的事。
既然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她自然可以很理所應當的做。
這就是事實。
答應了清無涯之後,易嫦曦自然就沒辦法即刻動身離開,也幸好所耽擱的時間只是一晚,不會很長。她可以耽擱的起。
當然,這也是她答應了清無涯的主要原因。
總之很多很多的原因糾結在一起,就是她答應了清無涯出席這場晚宴。
在等待出席晚宴的這段時間裡,易嫦曦拒絕了清無涯提出觀賞鶴城的邀請,跟隨清越回到了他的家中。
守候在清泉的身側。
坐在床前的清越,擔憂的看著盤膝坐在床沿的父親,欣喜中又帶著擔憂的看向易嫦曦,問:「我父親真的能夠完全的好起來,甚至可以重新踏上修煉的路途麼?」
「這要看你父親自己的意願。」易嫦曦看著緊閉雙目,安心調息的清泉,笑著回答。
「啊?」
「如果你父親想回到修煉的路途,那麼他就能。若是他不想。就不能。」易嫦曦難得的給了一番很長的解釋。
但是如此長的解釋中,清越抓住了易嫦曦說的重點,她如此長的句子,要表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的父親,清泉能夠踏回修真的路途。
也因此,他好生無語的看向易嫦曦,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嫦曦,原來你這是在捉弄我!」
「不。我是很認真的跟你說,很事實的話。」誰知,易嫦曦卻很認真的看著清越,很嚴肅的說道。
「啊?你是說……我父親不修煉?」聽易嫦曦如此嚴肅的說,清越的心立刻緊張了起來,如果父親不修煉的話,那麼肯定會向那些普通的凡人那般,會生老病死。
這自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所以,他自然是很緊張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願不願意繼續修行,也是你父親的選擇。而你,作為他的兒子,應該尊重他的選擇。而不是逼著你的父親遵從你認為對他好的選擇。因為那是你的選擇,而不是你父親的選擇。」
「……」清越被易嫦曦這段話繞的有些暈,但隨後,想了會後,他明白了易嫦曦的意思,深吸了口氣,很認真的看向易嫦曦,很鄭重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尊重我父親的選擇。」
易嫦曦舒心的笑了。
尊重是個很美好的事。因為尊重便代表了尊嚴。而尊嚴無價。那麼懂得尊重,自然就知道尊嚴的寶貴。這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當然,根據清泉現在經脈的回潮的情況來看,他是想繼續修行,而不是當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的。
她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的就被她扼殺了。因為這不會是她想要走的路。
一介凡人,終究太過的勢單力薄,太過的無助,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是一件很無助,很無奈的事。
而被被人掌控著自己的性命,那更是一件很令人悲憤而絕望的事。
她,顯然是不想讓別人掌控自己的命運。即使掌控她命運的是天,也一樣。
她的命運,只能是她自己掌控。
任何人都不能替她做任何的決定。
這是她的尊嚴。尊嚴無價。而她有權利維護自己的尊嚴。
人擋殺人,神擋殺神,若是天擋她,那麼,她就把天捅破。
這也同樣不用很多的時間去思索就能夠思索出來的決定。
看著易嫦曦堅定而欣賞的目光,清越覺得很高興。
不為其他,純粹的只為易嫦曦的欣賞而感到高興。
不過,隨後他從易嫦曦的目光中看到了更多,因為他似乎發現易嫦曦看著她堅定而欣賞的目光背後還隱藏著更多,似乎透過他,看到了一些什麼。
比如,她自己。
隨後,他肯定了這點。是的。她是在通過他看她自己。
難道,她也有她掌控不了,但是必須要掌控的東西。或者說,她的選擇並不自由。她的尊嚴得不到尊重。
他又隨之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大家族的小姐們的命運並因此與易嫦曦串聯,想到這裡的時候,他忽然開始同情起易嫦曦起來,因為大家族的小姐們的命運永遠都不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的,她們永遠都是家族族長外聯的重要籌碼。
既然命運都不是自己掌控得了,這尊嚴也自然就不是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中。這本身就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
因此,她們比誰都在乎尊嚴。都比誰都懂得尊重別人的尊嚴。
所以,他覺得當大家族的小姐,看似很風光,但命真的很不好。而當上神界家族裡的小姐,自然更風光,但是相對的命則顯得更加的不好。
這又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想到這裡,清越不由自主的脫口問道:「有誰逼著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而你又不得不做麼?」
「你是想問,有誰掌控著我的命運,而我又反抗不了的吧?」易嫦曦回過神來,好笑的看向小心翼翼、斟酌詞句的問著她的清越,笑著反問道。
清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想到易嫦曦一點就透,那麼輕易的就明白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既然被點透了,他自然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很是果決的點了點頭。
見清越點頭,易嫦曦笑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傳出了很遠,很遠,她笑得很豪邁,笑得清越更加的不好意思,更加的覺得自己問錯了。不過就在清越覺得有些無地自容的時候,易嫦曦的笑聲一收,酷酷的說道:「沒有人能夠掌控我命運。如果想要掌控我的命運,要麼我死,要麼他亡。」
聽了易嫦曦這很簡潔的話,清越的心中忽然的生出了很多的震撼。他想不到這看似很簡潔的話,易嫦曦用了多決絕的決心,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