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錦兒半路遇襲被逼的嘔血,心脈受損!若不是發現的早,還被蒙在鼓裡!她一路馬不停蹄趕回,連命都差點沒了,結果回來只是一個騙局,你讓她如何承受得住?你明知她心疾危重,若不是當年有凌霄子,你妹妹五歲就死了!」
「因為你,她數次差點喪命,你還在此不知所謂!恐怕心中還為自己騙回妹妹高興!你這般心機卻用在全然相信你的小十身上,你這種可怕的性子,你你……」
東方卿腦海中突然映出慕容珣的臉,頓時神色一戾,澈兒如今與他有何差別!怎會與他當年相似?!
慕容澈面孔慘白,驀然抬首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母親,面露駭然。「小……小十她現在……」
她心疾又發作了?怎麼會?
他只是想讓她回來,並沒有想要小十的命,也許……也許她回來他身邊就無事了,他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的確是帝王之性,可以不擇手段。」東方卿冷笑兩聲。「人說幼時偷針長大偷金,我看你不用等,你妹妹遲早要被你害死,枉她這麼信任你,對你的話沒有一絲懷疑,澈兒,你在這般下去,遲早會有後悔的一日!」
他就是內心篤信小十不會懷疑他,才這般肆無忌憚利用魏沅為誘餌騙小十回來。
「母后,兒臣知錯了!兒臣……錦兒?」慕容澈抬眸看到殿內緩緩步出的白色秀長身影,頓時一陣驚喜,小十沒事麼?
慕容錦身披一件雪白的薄絨狐裘,銀邊狐絨滾邊襯得她身形愈發嬌小,她隻身立在迴廊上,廣袖素裙,裙裾逶迤曳地,臉色有些透白,唇無血色。
「母后。」慕容錦手中拿著吸水性極好的厚絨棉毯,她上前細心地擦拭東方皇后淋濕的如瀑青絲,笑容清淺。「你不要再讓小哥跪在外面,小十自己來打他好不好?」
東方卿嘆氣,撫了撫小十披散下的青絲,柔聲道:「錦兒,你哥哥他太胡鬧,若是如此下去,母后實在擔心……」
「母后,小十揍小哥幾拳頭就不生氣了,病情說不得就好了。」慕容錦輕笑。
東方卿一時哭笑不得,敲了敲她的腦門,嗔道:「你這張嘴不知曉隨了誰!」
「小十聽聞母后三歲時一句話能把父皇氣得吐血三升。」慕容錦板著臉正經道。「兒臣道行尚淺。」
東方卿美眸一橫。「那是啊!」
慕容錦知道,母后終於不生氣了。
半時辰後,鳳儀宮寢殿。
慕容錦拿著厚毛絲帛使勁擦慕容澈濕漉漉的頭髮,順帶擦擦他和自己長得一樣的那張美臉。擦得慕容澈一張小白臉通紅。
「小十,小哥不是故意的。」
「……」
「小十,小哥不知……嘶!」他的臉瞬間劇痛,估計快被擦破一張嫩皮。
「小十,雖然我不知,但是……啊呀!」太子殿下臉色扭曲,齜牙咧嘴的抽出他尊貴的腳,錦緞鞋面多了一個慕容錦賞賜的鞋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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