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落……」屍王看著畫面中冰棺里的少女,眉目之間染上一層說不出的冷色。【最新章節閱讀】
多年前他與森羅殿裡的那個『執念』交手的時候,是見過躺在冰棺中的蘇北落的。
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把那『執念』引出來,奪取蘇北落。
可他也一眼就看出來了,冰棺之中的,是一具徹徹底底的屍體。
她又怎麼可能會活過來呢?
「你希望她死麼?」見此,那女子面紗下的唇便如罌粟般肆意的綻放著,她淺聲道,「她若真是死了,這具身體也保不住了。」
屍王不語,對於他這樣的怪物來說,本就無心無情的,對蘇北落,他只是從一開始就將她當成了自己想殺就殺,想虐就虐的徒弟而已。
只是這徒弟,他可以打,他可以殺,卻容不得其他人碰半分。
即便是死,他的徒弟也要他來做主宰。
至此,只見他的手中突然寒光一閃,竟是從自己的胸膛上剜下一塊血r來,而後捏著自己的一塊血r,一步步走到那女子跟前。
女子明顯的一愣,下一刻她的手便已被屍王抓在了手中,將那一塊血r塞在了她的手中。
她沒想到他的動作竟是這樣的乾脆利落,讓她原本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瞬間就爛在了肚子裡。
她修長的手,握緊了那塊血淋淋的r,沒有溫度,血腥味卻很重。
心中莫名的冷笑一聲,卻緩緩的站了起來,水晶打磨的黑色曼陀花高跟鞋在星光下顯得格外的美麗,她纖纖素手在那塊r上輕輕的撫摸了過去,開口道,「她很快便會醒過來了,你的血r給了她重生。」
屍王眯著眼,胸膛上還在流血,他卻像是根本就感受不到,眼神全然落在冰棺里的紅裙少女身上,他也不知為什麼會鬼使神差的救她。
大概只是因為她曾是他的徒弟……
他抬手,掌心裡的桔梗印記已至荼蘼,被他自己的鮮血染紅,顯得格外的詭異悽厲。
「這孩子會來找你的,遲早。」女子卻輕笑著,身形一閃便要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在她身影消失之前,屍王突然問道。
「東方蔓。」話落,她的身影已經全然沒入星空中,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花香味,一絲絲的揉進了屍王的鼻息之中。
「東方蔓……」他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腦海里似乎閃現出了些什麼,卻終歸是一閃而過,什麼都記不得。
而作為摘星樓樓主的身份,他卻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是誰。
不曾想,那曼陀宮的宮主竟親自找上了她,那女人的身上,隱著太多的秘密了。
他垂眸,盯著掌心裡的一根髮絲。
正是他方才給東方蔓自己的血r時,從她身上拽下的。
……
星空之下,一大片黑色生物壓過,絕色女子站在那一片黑色生物之上,逆行而過,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手中那塊血r上,久久不語。
「女王大人……」此刻,一顆小煤球從那群黑色生物之中跳了出來,它揮動這翅膀,在她身邊極為殷勤的說道,「您真的要復活那個小女孩麼?」
「復活?」她冷笑一聲,「死了便是死了,怎麼活?」
「那這塊r?」小煤球不解的偏著腦袋,能讓自家女王大人親自出馬的事,那必定是大事了。
「我要的,不過是那具身體。」她y沉著說,隨手便將那顆小煤球給拍飛,那力氣極大,直將那小煤球整個在空中給打散了。
小煤球還來不及尖叫一聲,竟是當場化作了灰燼。
腳下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生物頓時驚的渾身一顫,更加賣力的馱著她朝遠方飛去。
「聒噪。」過了片刻,她才看著那小煤球散盡的劫灰,冷聲道了一句。
這種小煤球生物,是她親手培養出來的,每個都長的一模一樣,對她忠心不二,是永遠都不會背叛她的。
即便她將它們當螞蟻一般的碾壓殘殺,這些小生物也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的。
「很快,那具身體便完全的是你的了。」虛空之下,她說道。
「感謝宮主大恩大德。」此刻,從那一堆黑色生物中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十足的畏懼與恭敬。
東方蔓再沒說什麼,眼眸輕眯起來,腦海里卻是突然又閃現出那銀眸銀髮的人來。
看啊,她一手造出來的『帝曦』已經成這個樣子了,他的模樣,可真是與帝曦一模一樣啊。
那脾氣也像,即便是個複製品,卻依然對她這番冷冰冰的態度。
這是為什麼呢?他明明只是一個複製品而已……
竟敢如此的輕視她,等到時機成熟,她會讓他嘗到教訓的。
這不是麼?她的布局正一步一步的走上正軌,地利人和,差的便是天時了。
凝眸,看向遠方,聲音又是輕了許多,對身下一堆黑色生物道,「去森羅殿。」
得趕在那個東西在鳳城出手之前,讓那具身體復活罷-
這可是她與閻君的約定呵。
……
鳳城,天香居。
鳳城地面最高級的客棧之一。
三樓天字號,蘇北落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裡捧著一盞熱茶,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的鳳城便顯得格外的清澈。
空氣里還有淡淡的草香味,在空島住的久了,便有一種飄飄然的錯覺。
摘星樓那地方,盯著她的眼睛太多了,所以她搖身一變,換了個身份,到這地面清淨來了。
自然,世子殿下也跟著來了。
只是此時蘇北落卻沒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從上次天闕蓮心殿拍賣之後,已經過了兩天了。
當天便讓慕容嫣將那顆地級千毒丹吃掉了,然後將她帶到天香居來,胖砸中毒不淺,這兩百多年可說已是頑疾。
地級千毒丹再厲害,吸收藥效也是有個過程的,稍不注意更是有被反噬的副作用。
所以蘇北落便包下了天香居整個三樓,給胖砸凝神解毒了。
那千毒丹需要她自己消耗,她是幫不上什麼大忙了,所能做的,便是守在外面,不讓任何人打擾她而已。
只是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的時間。蘇北落的眸中已經漸漸的凝起了一層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