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滯,忍不住渾身冷汗直冒,將軍府的女人向來膽大氣粗,縱然世人將這天燼小太子傳的神乎其神,大夫人原本見他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還真沒將他放在心上。 新m
哪知現在,墨瀾淵一道眼神就當場將她嚇的不敢動了。
「大夫人,我們天燼未來的太子妃,身嬌肉貴的,我家太子怕你不小心給磕著碰著那可不得了,畢竟你是個沒當過母親的人,沒什麼經驗。」墨痕言語冷冷,守在墨瀾淵身旁,十來歲的少年,已經生的挺拔英俊,若非是站在墨瀾淵身邊,眾人必是以為墨痕是尊貴的王公貴族。
墨痕一句話簡直是戳大夫人心窩窩裡痛楚,她的臉一陣慘白,一雙手狠狠的捏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像枯樹枝一樣凸起,指甲都陷入掌心之中了。
不由得轉過頭,視線在角落裡尋到卑微的冷青絲,落在她與慕容嫣身上的眸光似豺狼虎豹。
冷青絲不由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抱緊了慕容嫣,慕容嫣半眯著眼,明明是個嬰兒,眼眸里卻沒有獨屬於嬰兒的純潔光芒,反倒無比怨毒。
只是誰也沒有仔細察覺而已,倒是在墨瀾淵懷中的蘇北落莫名的感覺後脊骨一涼。
「呵-」此時蘇北落清楚的聽見墨瀾淵冷笑了一聲,大夫人還盯著他們,蘇北落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卻突然朝大夫人伸出兩隻肉嘟嘟的小手去。
剛被墨瀾淵打壓的死死的大夫人瞬間原地滿血復活,一笑,眼角就扯出幾絲褶子來,眸光頗為得意的在墨瀾淵一行身上圈了一遍,「啊喲喂,小太子,看起來這小郡主似乎很喜歡我呢,皇后娘娘對她這麼好,能被皇后娘娘抱抱,那是絕對的福氣呵-」
話落便去又伸手去抓蘇北落了。
蘇北落滿月了,也有力氣了,她雖沒睜眼,卻能依靠氣息判斷一個人的位置,肉嘟嘟的小手直接就抓著大夫人的手指就不放了,大夫人頓時眉開眼笑,心想著這下子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掙了一番好表現呢。
將軍死了,慕容將軍府如今形同虛設,不攀著皇后這根高枝,還不知道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
跟著皇后來的貴婦們此時臉上都帶著笑,心思卻各異,看大夫人那模樣好似一隻搖頭擺尾,叼著肉骨頭前去邀功的哈巴狗似的,可惜她們這些想當哈巴狗的都慢了一步,沒機會了。
墨瀾淵目光如暗夜中的幽狼落在蘇北落身上,陰沉的像是要將蘇北落千刀萬剮。
他此時好似一顆心被放在油鍋里先煎後炸,小手握成了拳,骨頭咔咔作響,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優雅,高貴。
墨瀾淵心想,這隻白眼兒小猴子,這段時間真是白養了,他已經默默腦補出一千種虐死蘇北落的方法了。
蘇炎也緊張的渾身每一個細胞都緊繃了起來,在他眼中殷皇后與慕容大夫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咿咿呀呀-」蘇北落被大夫人抱著,她沒心沒肺奶聲奶氣的咿咿呀呀著,伸了手去扯大夫人的衣襟,大夫人滿心不爽,卻又不敢發作。
於是乎蘇北落就更放肆了,大夫人耳鬢一縷髮絲掃過她柔柔嫩嫩的小臉頰,蘇北落作勢就不要命的往死里扯。
那力氣大的能將大夫人的脖子都給拽斷了。
大夫人痛的齜牙咧嘴,整張臉都扭曲了,眼角的褶子都皺到一堆去了,抱著蘇北落的手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一掐,同時又陰陽怪氣的驚叫,「哎喲喂我的小祖宗,你可是扯痛我了,乖乖,快放手。」
她這動作可高明了,手在蘇北落屁股下面,動了動又有誰看得見呢。
蘇北落被她掐了屁股,疼的渾身一個激靈,嬰兒的身體格外敏感,當下死不要臉的嗚哇一聲撩嗓子了。
她這一哭不要緊,墨瀾淵,蘇炎,柳賢妃,冷青絲乃至於華越靈齊齊覺得心頭一疼,眸光剜向大夫人。
大夫人覺得周身寒光瑟瑟,好似下一刻她就要被洞穿成一個大篩子。
「落落哭了,落落不要哭,嗚哇~」蘇北落這一哭,慕子楓就像是被傳染了似的,張口就來,他本就被月賢宮裡詭異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看見蘇北落好似受委屈的模樣,這下子就更不得了了,似要將自己的一切情緒發泄出來。
「慕容夫人,你小心些,怎麼把小郡主弄哭了。」殷皇后明顯不悅了,她最煩孩子哭了,一哭就吵的頭疼。
妲兒從小乖巧懂事,經她一手調教,從不在外人面前掉一滴眼淚,這賢妃也真是,慕子楓都那麼大了,還不好好教,一點皇子應有的風度教養都沒有!
殷皇后一發話,大夫人渾身就抖了一下,剛剛掐了蘇北落的手,轉而輕輕的揉了揉她,有些後悔自己方才一時的莽撞。
「小郡主,我看看,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大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做作的將蘇北落舉到與自己視線平行的地方,左看看-
還沒等她右看看呢,蘇北落穿著開襠褲的胯下,很不要臉的飛尿直下三千尺,對著大夫人那一張臉直接開沖!
噓噓噓-
那叫他麼的一個爽啊!
蘇北落一邊尿,一邊臉紅脖子粗的狂嚎不止。
她已經恬不知恥的真將自己當成個嬰兒,用繩命詮釋著她現在被大夫人嚇尿了的事實!
用嬰兒尿澆灌一下大夫人那張中年婦女的黃花臉,指不定還能幫她美化美化呢。
那一瞬間,整個月賢宮的氣氛低至了零點,連銅爐里煨的木炭似乎都被凍結了。
殷皇后刻意保持的高貴優雅有些掛不住了,眉梢微抽,似有些不可置信。
其他的貴婦就更不用說了,有驚訝的,鄙夷的,幸災樂禍的,看熱鬧的,總之每個人的表情都精彩極了。
慕妲十分厭惡的冷哼了一聲,白白嫩嫩的小手捂了捂鼻子,拂了拂袖,好似蘇北落尿的是她。
大夫人已經完全石化了,任由蘇北落一泡尿將她從頭澆到尾,尿溫散盡,風一吹,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