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盯上我的?」對於他的威脅,墨瀾淵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對方能威脅他的把柄只有柳淺,定是不會那麼輕易讓她消失的。
墨瀾淵好奇的是這位森羅閻君,若非是對小猴子極其了解,他也不會以柳淺作為威脅的資本。
這個人,排除森羅閻君這層身份,他的本來面目到底是什麼?
那人顯然沒料到他竟是如此淡定,這世上的女子他見得多了,就是蘇鏡月……
想及此他看對方的眼神便更深了,他到底該說這個人是她的女兒,還是不是呢?
見他不說話,墨瀾淵的心卻忽然清明起來,他靠近那棺槨幾步,盯著那一身黑霧的男人,毫不掩飾眼神中的打量,「與東宮曼連手,一步一步,或許從東南七國的時候就開始了,這一步棋可下了近千年之久,就是為了打開通往九界的道路呵-」
聽此,那人黑霧之後的眼忽的就生出一股子戾氣與冷意來,他盯著墨瀾淵看了許久,身上已經染了一絲殺氣,「你是誰?」
蘇北落從小到大的一切都未逃脫過他的眼睛,以他對蘇北落的了解,她是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
而這世上,甘願代替她入死地的人……
「墨瀾淵……」
沒等墨瀾淵回復,他便自動念出了這個名字。
是他低估了他對蘇北落的在乎……
聽他念出自己的名字,墨瀾淵一點也不驚訝。
那雙眼中甚至連半點波瀾都沒有,這個人不止對小猴子的過去了如指掌,還能一下子就猜到他的身份,準確的叫出他的名字-
他心中幾乎已經有了判斷-只是還沒戳破。
此時的他已經靠近了那棺槨,掌心裡靈力波動,化作強悍的力量,狠狠的撞了上去,直將棺槨上捆住柳淺的那些光藤全部斬斷。
棺槨上當即發出刺耳的金屬相撞聲,墨瀾淵的靈力化作一條黑龍,直接將柳淺從上面抓了起來,一聲龍吟,整個盤旋在他身後。
閻君完全沒有料到他竟是有這樣強悍的力量,出手阻止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乾脆也不去費勁了,此刻聲音里染了幾分冷色,「你以為這樣就能救她了?她是我的鬼偶,我不放過她,這天下便無人能解救她。」
「那便屠了你。」墨瀾淵壓根兒就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手一動,那盤旋在他身後的巨形黑龍抓著柳淺,刷的一聲飛了出去。
同時,墨瀾淵則露出了本尊的模樣,一身華麗的黑金衣袍,在紅月之下染上了幾絲神秘,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這衣袍上便再也沒有繡過曼陀羅花了。
紛飛的栗色長髮,交織在身後狂舞著。
那張絕美的容顏冷到了極致,長長的睫毛下,是一片深深的斜影,暗色紅眸里則盛滿了殺氣。
他從一開始就確定對方是本尊了,這是拼死的一戰,這個人必須死!
「想殺我?呵-」閻君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他負在身後的雙手一動,一條蟒紋鞭便從右手掌心裡生出,那蟒紋鞭上邪氣滔天,「這世上能取我性命的人,還沒出現過,墨瀾淵你未免太狂妄了-」
「廢話真多-」墨瀾淵以冷芒睥睨著他,對方的確很強大,但並非沒有機會戰勝。
手中太阿劍出,他身形化作一道虛影,劍氣滔天,以無盡威壓朝閻君壓了下去。
「轟!」只是一擊,整個龍眼島處便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來。
「嘩啦啦-」四周的海水竟是被震出滔天巨浪,呼嘯著朝四面八方散去。
整個龍幽古譚便跟著異動了起來,此刻蘇北落一行以及仙域上拼盡全力闖進來的少數絕頂強者正在趕往龍眼島的途中。
這突來的異動將整片海水都攪動了起來,海底里被卷出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原本就兇險無比的海域,此刻是更加的兇險了。
他們來此地的第一個島嶼更是直接被下方出現的海水漩渦給吞噬殆盡。
好不容易闖進來的那些絕頂強者,在這場異動中一不小心便又折損了幾名。
「這異動是從龍眼島傳來的,他們動手了?」蘇北落一行此刻正全力穩定著畫坊,慕容嫣一雙老眼則盯著遠處,大概她怎麼都沒想到,淵殿竟會強成這樣。
「前面有座小島,先過去。」蘇北落抬頭看了龍眼島的方向一眼,他們現在距離那裡還有好長一段距離,此時海水異動的厲害,他們要先找個立身之所。
男神既是已經動手了,相比是身份被識破了-
她現在去了也是給他添麻煩,先在這裡看著,有任何變化她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些日子以來除了不斷的修煉,她還準備了絕對強大的傳送陣,此刻那傳送陣就在她的骨戒中,定位在靈山。
這裡的事情一解決,就帶著男神和畫坊上的一行人出去。
只是她這龍幽古譚詭異的很,她不敢保證這傳送陣的力量能不能衝破龍幽古譚的封閉空間-
畢竟他們以前從未進來過,誰也沒有試過到底能不能信。
若是不行,那便怎麼都要硬闖出去,蘇北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在蘇北落的領導下,一行人迅速的到了指定的那座小島,面積差不多跟他們之前發現桔梗琥珀石的那座島一樣大。
奇怪的是在這樣陰邪的墓地里,這座島上的植物,卻是格外的茂盛,生機盎然的綠。
他們還來不及看這島嶼上的景色,便聽見天際一陣陣龍吟,一條巨大的黑龍從遠方盤旋而來。
它的爪子上還抓著什麼……
此刻那黑龍似乎發現了他們,一聲怒吼之下直接俯衝了下來。
這一下子差點撞的整個島都沉下去了。
「夭壽啦!」蠢狐狸第一時間躥到了蘇北落的脖子上,將自己當個圍脖蜷了起來。
對於他們這些獸或妖來說,見到龍這種生物,那是忍不住從骨子裡都發寒的。
黑龍昂首停在島上,它的身子幾乎盤了半個島,巨大的爪子下,柳淺還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