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詛咒技能
來到世俗界前前後後六七年的光景,白蘇也由當初一個小孩子變成了如今的俊秀少年,武修也不例外,比起白蘇更是多了幾分清淡冷峻。
離開張家村,白蘇和武修是夜晚走的,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等到白日來臨,張家村的人才知道白蘇和武修已經離開的事實。
武修:「去哪?」
白蘇朝著四周張望,漫不經心的回:「不如我們去找南瑾?找了這麼長時間的答案,放鬆放鬆也是好的。」
——真不知道你找了這麼長時間的答案是哪裡辛苦了?
武修:>
張家村也是在印國的範圍之內,也就是說這幾年光景里,白蘇和武修也沒有踏出印國的領土。而張家村離印國都城並不遙遠,以白蘇和武修的速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白蘇和武修幾日後便趕到了印國都城。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白蘇茫然道,大街上的鋪子都張燈結彩的,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人群臉上也都帶著喜悅,「難道是世俗界的春節到了?」
武修:「怎麼找?」
白蘇撓撓頭髮:「不知道,實在不行咱們就隱身進去。」說著,白蘇直接攔住了路過的一位大嬸,笑得跟朵花似的,「大娘,我看這京城裡可真是熱鬧,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兒啊?」
大嬸恍然大悟:「小伙子是從別的國家來的吧,怪不得不知道三日後的日子,三日後可是我們印國建國之日,能不熱鬧嗎?」
白蘇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大娘謝謝你啊。」白蘇扭頭,鄭重其事的對武修點點頭,「我想這幾日南瑾一定會很忙碌的。」
武修:>
白蘇托著下巴:「恩,看來咱們還是隱身進去好了。」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靠,不經意的一抬頭,愕然,「咦?那個不是劉大哥嗎?」
武修一愣,也往白蘇的視線所在處看去,只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不過這也足夠了,確實是劉勇毅沒錯。
白蘇疑惑:「他怎麼在這裡?不是應該在南城嗎?」想起劉勇毅身上所穿衣物,那般上等的衣物,以幾年前劉勇毅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穿得起的,這中間又有了什麼變故?
白蘇:「追!」隨即一躥而出,武修無奈的跟在白蘇身後。
很輕易的便追上了剛才那人,白蘇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人一回頭,果然是劉勇毅,劉勇毅面露疑惑:「你是?」
跟劉勇毅不同,這五年的光景並沒有改變劉勇毅多少,當初遇到劉勇毅,劉勇毅便已是長大的模樣,而這五年來,白蘇和武修的樣子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劉勇毅沒有立刻認出來也很正常。不過劉勇毅一低頭,看到一臉不樂意的蹲在白蘇腳邊的小乖,就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是誰了,畢竟這些年,劉勇毅還真沒看見第二隻跟小乖長得一樣的生物,尤其是這隻生物過了五年還真五年前長得一模一樣。
&蘇?大蘇?」
白蘇「呵呵」兩聲,沒錯,他就是小蘇!武修就是大蘇!
白蘇再次拍了拍劉勇毅的肩膀:「你怎麼在這裡?我嫂子呢?」白蘇沖劉勇毅眨眨眼睛,「現在是不是要叫嫂子不能叫宋小姐了?」
劉勇毅苦笑一聲,避而不答:「你們是不是剛來京城?要是沒有地方落腳,便去我家好了。」
白蘇乾脆的答應了。
劉勇毅帶著白蘇和武修並小乖往他的地方走,最後在一座府邸停下了。白蘇眨巴眨巴眼睛,抬頭望向府邸的牌匾:「劉府。」
白蘇:「劉大哥,看來這幾年你混得不錯啊。」看著府邸,明顯是做官的府邸,甚至可能這職位還不低,聖寵更是不弱啊。
&不過如此罷了。」劉勇毅淡淡道,「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幾人走到了大堂,劉勇毅讓下人上了茶水上來,並且吩咐了膳房開始準備飯食,便揮退了在大堂伺候的眾人。
劉勇毅先開了口:「這幾年你們兩個都去了何處?」
白蘇無奈的攤攤手:「在一個村子一呆就是五年,這不年紀大了,村子的人相中我的實在是太多了,我便只好逃出來了唄,要是留在那裡,熱情的姑娘們還不得把我給吞了啊。」
劉勇毅看了眼武修,笑而不語。
白蘇:「劉大哥,你呢?什麼時候來的京城?竟然還做了大官?」
&里是什麼大官?不過是聖上看重我罷了。」
白蘇「哦」了一聲:「幾品啊?」
劉勇毅頓了頓:「從四品。」
白蘇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劉大哥你升的可真快,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坐不到從四品的位置啊!可別跟我謙虛了啊。」這剛五年的光景,劉勇毅就成為了從四品,這升遷速度可真趕得上是坐火箭了。
劉勇毅沉默了好久沒說話。
武修看了白蘇一眼,白蘇不知道是真沒看見還是假裝沒看見,繼續道:「那你跟宋小姐是什麼時候成親的?現在有沒有孩子呢?劉大哥我跟你說,你要是有孩子的話我可是要當乾爹的啊!」
劉勇毅嘆了口氣:「我確實是成親了,不過……不是含煙。」
白蘇:「…>
劉勇毅:「……當初你跟大蘇走了之後沒多久,我和含煙便被含煙的父親找到了,含煙被他父親帶了回去,他父親本來要打死我,含煙跟她父親求情,她父親說只要含煙同意出嫁就放過我,含煙答應了。」
&含煙成親後的第二天,含煙的父親放了我,不過他告訴我,只要我能夠在三年內有所成就,就將含煙嫁給我。」
&遠離家鄉來到京城,有幸拜在了當今聖上最小的兒子門下,得到了小皇子的賞識,才有了我的今天。我興沖沖的回到了家鄉,卻得到了含煙早就嫁人了的消息,我這才知道,當初含煙的父親都是哄騙我的,他根本就沒想過將含煙嫁給我。」
&回了京城,繼續我的仕途,回來後的第三個月,我便迎娶了我現在的妻子,膝下已經有了一子一女,在官場上也是步步高升,現在的日子也不錯。」
白蘇遲疑:「你是說,你沒有娶宋小姐為妻,而是娶了另一個女子,還跟她有了孩子?」
說實話,白蘇很驚愕,在他的印象中,似乎男子貧賤女子富貴的姻緣總是會被上蒼成全,如今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白蘇的面前,白蘇還是滿腦子的不現實的感覺。
是了,上輩子他看了太多所謂的佳話,貴人相助,上蒼相幫,可他忘了這裡終究不是所謂的佳話,不是電視劇,不是電影,而是活生生的現實,劉勇毅的求而不得,宋含煙的委曲求全,兩個人的分離不見,這都是擺在白蘇面前的事實。
白蘇知道劉勇毅與宋含煙之間的感情的,或者說,能夠私奔的男女,哪個不是真心相愛,想過要永遠在一起的呢?可是天意弄人,宋含煙嫁為人婦,相夫教子,劉勇毅仕途得意,妻子雙全。分開來看哪個不是佳偶天成?然而因為劉勇毅和宋含煙之間的感情,便是對自己、對對方、對其他人的不負責。
劉勇毅此刻的表情跟武修很像,面無表情:「是的,我現在有了妻子,也有了兒子女兒,這一生不算白來一場了。」
白蘇不是不生氣的,相比來說,倒是武修平靜的很,似乎打一開始便清楚知曉了兩人的結局:「不夠強大。」
劉勇毅一愣:「……是,不夠強大,還是我不夠強大,如果我足夠強大的話,我就不會跟含煙分開。」
白蘇一震,低頭垂目,目光正好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四海宇內鐲上。強大,他一直都知道這一點,修真者說穿了,一個個也都追求的是強大,實力強橫,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是每個人想要得到的一切都是不同的,所以那些有資質卻最終隕落的修真者,難道是他們不夠努力?天資不夠?不,都不是,只是因為其心不正,其路便不正。
修道修道,說到底修的還是自己的心,為什麼要找到自己的路才能走下去,這是為了不忘初心,不會迷失。
而他呢?白蘇自問,他修真是為了什麼?追求實力是為了什麼?為了自己?不,白蘇知道不是,衍德羽士讓白蘇找的便是這個答案。
是啊,為了什麼而修道呢?當然不是盲目的跟著別人修道,看到別人修道我就要修,這種想法自然是不對的。
那麼是為了什麼呢?
白蘇偏頭去看武修,即使這些年武修已經長大,成為了清冷俊秀的少年,然而白蘇看武修,就如同在看另外一個自己。
親切,不能失去。
是的,不能失去。
白蘇伸出手,握住武修的手,惹得武修疑惑的偏頭看向白蘇,白蘇搖搖頭。
——他白蘇修道,是為了不跟武修分開。
是的,不跟武修分開,他是要跟武修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是天道,還是人倫,都不能將他跟武修分開。
這一刻,白蘇感受到一股從未感覺過的神台清明,白蘇笑了,他知道,他找到他修道的道路了。
武修似有所感,被白蘇握住的手收緊,將白蘇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頭一次露出了明顯的笑容。
白蘇低聲問:「面修,你的道到底是什麼?」
武修不說話。
——傻瓜,我的道嗎?我的道很簡單,那就是保護你不受傷害,傷你如傷我身,害你如害我心。
在修真界修煉的衍德羽士突然睜開了眼睛,笑道:「看來我的好徒兒,已經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