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晚風習習,閆公城以西十五萬里外,一艘印有行旅門圖案的巨型飛舟正停靠在一座名為麥台城的城池上方。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飛舟的操控者為文景道人,元嬰初期修士。
麥台城城主徐峰在與其交託完貨物後還多奉上了一個儲物袋:「文景道友,今年麥須茶收成不錯。這裡面的麥須茶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元嬰品級,你正好可以邊飲茶邊消磨沿路時光。」
「那就多謝徐道友了。」文景道人收下儲物袋後就繼續操控飛舟向西行駛。
亥時過半,一名行旅門門人端著一壺剛沏好的元嬰靈茶出現在一間上品靈力房間外。只聽他輕聲道:「石前輩,小的奉文景前輩的吩咐將這元嬰品級的麥須茶奉上。此乃麥台城的特產,請您品上一品。」
房內隨即傳出石武的聲音道:「文景道友真是太客氣了。你進來吧。」
房門開啟,那行旅門門人躬身進入。等將手中茶壺茶杯放於桌上後,那行旅門門人問道:「石前輩可還有別的吩咐?」
正在靈石燈盞下看著捲軸的石武回道:「有勞你幫我跟文景道友說聲謝謝。對了,若你順路的話可否幫我去看一下與我同來的關道友是否在休息。如果他有空,你讓他不妨過來一起品嘗靈茶。」
「小的這就過去幫您問一下。」那行旅門門人快步走出房門,出去後雙手輕輕將房門帶上。
石武聞著自茶壺內飄散出的撲鼻香味,他自語道:「這才過去三個時辰就送來了第四份好物,你們越這樣我越感覺蹊蹺啊。」
過了不久,石武門外響起關肅的聲音道:「石道友可在?」
石武回道:「關道友請進。」
關肅聞聲進入,看到石武正拿著茶壺幫他倒著靈茶。他笑著道:「石道友,這閆城主真是對你太好了。每到一處城池,但凡是城中特產都讓行旅門門人給你送上一份。我也是跟著沾光了,這次是靈茶嗎?」
石武嗯了一聲道:「元嬰品級的麥須茶。」
關肅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怎麼不見茵茵姑娘?」
「現在太晚了,我就沒叫上茵茵。關道友,我好像又被人坑了一把,所以想找你過來探討一下。」石武說道。
「啊?」關肅不解地坐下道,「石道友何出此言?」
石武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那匯聚穀物香氣的茶水在他嘴中綿延留香。石武稱讚道:「果然是好茶!可惜,請茶之人就不一定是好意了。」
關肅在行旅門等候飛舟之時就從石武口中知曉了在他們煉化靈膳期間閆公城內發生的事。關肅拿起茶杯,看著裡面純澈的茶水道:「石道友幫閆城主的弟弟突破升修,在臨別前又給了他十斤藍玉靈液,他在沿路囑咐這艘飛舟的操控者對你關照也屬應該吧。」
關肅說著就飲下了杯中茶水,從他回味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也很喜歡這麥須茶。
石武說道:「那十斤藍玉靈液是為了回報宗烈為我準備的百隻金丹後期琉璃瓶。順帶我也想看看閆宗清所說瞅著我的人有誰。可惜在我傾倒藍玉靈液時即便那些人中有想出手的了,但他們最後還是沒有付諸行動。我當時還沒想明白,可現在冷靜下來,我覺得閆宗清親自出現幫那小女孩相擋趙廣對我的試探之招,以及這一路上三個時辰四份元嬰級別的好禮,我感覺他應該背著我做了一些事。」
關肅謹慎地看了看周圍,他傳音問道:「石道友,你這裡可是有人在監視?」
石武回道:「沒有。可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艘飛舟停靠在閆公城上空時,我們是通過行旅門內的小型傳送陣直接上去的。而且閆公城那一站沒有任何一個修士上來。也就是說,閆宗清很可能為我們包下了閆公城去往宣衣閣方向的飛舟玉簡。」
關肅頭冒冷汗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不讓那些覬覦我身上藍玉靈液的人知曉我的去向。為了把那十斤藍玉靈液的價值提升到最高。」石武說出心中猜測道。
關肅幫石武倒了一杯靈茶:「石道友,被你這麼一說,我都在想那百隻金丹後期琉璃瓶到底是閆宗烈幫你備著的還是閆宗清為了設計你而耍的手段。」
石武揉了揉眉心道:「我們距離閆公城已經很遠了,為了這個答案回去已不值得。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總歸會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但願他是用在正途吧,否則這些款待並不能抵消對我的算計。」
關肅笑了笑道:「石道友,先喝著吧。不管怎麼樣,茶是好茶。」
「也只有這樣了。」石武慢慢品著杯中麥須茶道。
隨後二人就邊喝茶邊聊了些自己過往的見聞。關肅不愧是走南闖北的掮客,那說起來真是頭頭是道。
前面石武還能說上幾句,到了後面就成了關肅在講石武在聽了。
其中讓石武感觸最深的是關肅還在築基後期時。由於手頭拮据,在接下一筆掮
客生意後關肅為了省下一筆飛舟的路費,硬生生在無極海上獨自飛了一個半月。期間他提心弔膽生怕碰到那些殺人奪寶的野修,就是看到從海里冒出頭的海獸都能把他嚇得立刻飛遠,就怕那是野修的靈寵……
二人不知不覺間就從深夜聊到了天明。
隨著外面乘客走動之聲傳來,石武看到窗外已是陽光明媚。他對關肅道:「關道友,讓你陪我聊了一夜,辛苦你了。」
關肅笑著道:「能在石道友面前講我的經歷那是關某的榮幸。不過下次可輪到石道友講咯。」
石武回笑道:「好。」
「那關某先回去休息了。若閆城主還安排了其它的特產,石道友就不用喊上關某了。今晚喝了這元嬰品級的靈茶後我感覺上次擴張出的靈脈又有了向外延伸的跡象。我要趁此機會打坐鞏固一番。」關肅道。
石武趕忙說道:「那真是恭喜關道友了。你先回去調息鞏固吧。」
關肅起身道:「關某先告辭了。」
「嗯。」石武起身相送道。
接下來的三日,文景道人每停靠一處城池就會為石武準備一份那座城池的好物。
石武也已經習以為常,他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在他看來,文景道人只是受人所託,他沒必要去為難不相關的人。
終於在第四日的午後,石武腰間行旅門的玉簡內傳來聲響道:「各位乘客,飛舟將在一刻時後於宣衣閣城寨附近停靠,請要前往宣衣閣的客人做好準備。」
石武把手中正看著的那張雪甲靈羹湯方子收起後就出了房門。未時的陽光讓曬著的石武倍感舒服,他站在甲板上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他笑著道:「真是個談大生意的好天氣啊。」
石武身旁那些個修士聽了都偷偷笑了起來。他們認為這年輕人就是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誇大其詞,好顯得自己有能耐。
可等石武轉過頭來,那些個笑話他的女修都紅著臉別過頭去,那些個男修則在心裡暗生嫉妒,說石武就是個靠臉吃飯的。
石武並不知曉周圍修士心中所想,他只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石武也沒空管他們,因為夏茵茵和關肅先後來到了甲板上。石武對他們招手道:「茵茵,關道友,這裡。」
那些個對石武有意的女修朝石武打招呼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被喚做茵茵的女修有著一張清麗白皙若新剝鮮菱般的面龐,她的雙眉好看地像是被神明持墨筆親自添畫,她之細唇似點櫻般引人憐愛,再配著那身藍色法袍,讓她整個人顯得那麼奪目靚麗。
這次倒換成那些個女修在心中嫉妒了。等那些痴迷的男修看到夏茵茵喜笑顏開地走去石武身邊,石武就又成了他們暗罵的對象。
關肅看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被石武和夏茵茵吸引了去,平日裡對自己外貌有些信心的關肅再次被打擊到了。
此刻行旅門負責到站時間的門人對著手中青色玉盤道:「宣衣閣城寨已至,還請到站的客人交還玉簡後依次下去飛舟。若有客人要繼續乘坐,在到達所去站點前請補齊所要支付的靈石。」
石武三人排在下岸處的隊伍中,看著不到十人的隊伍,石武暗自奇怪道:「這宣衣閣生意這麼差嗎?」
等輪到石武三人時,這艘飛舟的操控者文景道人瞬移出現在石武身旁。
周圍看到文景道人的修士都對其作揖行禮,文景道人輕輕點頭算是回禮了。他取出一個儲物袋給石武道:「石道友,這是他讓我在沿路幫你準備的特產,還請收好。」
石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接過道:「多謝文景道友,就此別過。」
「石道友真是特別之人,一路順風。」文景道人作揖回道。
方才還對石武嗤之以鼻,認為他只是長得好的修士們驚恐地發現,石武要麼修為高深要麼背景深厚,不然不可能讓元嬰初期的文景道人這般恭謙。就在他們對石武的身份好奇之時,石武他們已經全都下去了飛舟。
下來的石武三人見這裡居然沒有上去飛舟的乘客,心中不解的同時繼續向前方行去。等他們來到兩邊都是稀鬆的木柵欄,連大門都沒有的一處缺口後,石武終於忍不住發問:「這裡真是宣衣閣嗎?」
在石武三人前面的一名圓臉修士聽到石武這句話就知道他們是第一次過來。他轉頭笑道:「三位道友,這裡是宣衣閣的城寨,也算是宣衣閣的地界了。三位道友是來這兒淘寶貝的吧,等等可得往死里殺價啊。寶貝先找到先得,我就不陪三位在這浪費時間了。」
那圓臉修士興奮地走向那木柵欄內,誰知裡面正好有一少年沖了出來,差點跟他撞個滿懷。
那圓臉修士怒罵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的小鬼!」
「對不起!對不起!」那少年著急道,「前輩,您可否借我一顆築基中期的丹藥。我家那頭三角棕鹿正在下崽,它快力竭了,求求您行行好!」
那圓臉修士眼珠轉動道:「你家那頭三角棕鹿是何品級?築基中期?」
「對,築基中期。」那少年道。
那個圓臉修士道:「那這買賣不合算啊。要不你把那頭三角棕鹿賣給我,我出個好價錢給你?」
那少年趕緊搖頭道:「那是我爹留給我的,不賣的。」
「真是浪費老子時間。」那圓臉修士一甩衣袖將那少年推到了地上,他則是大步走去了前方城寨中。
石武見關肅一直在看著那少年,他拿出一枚在群靈城內獲得的恢復靈力的丹藥:「關道友,拿去給他吧。」
關肅並沒有接過丹藥,而是對石武作揖道:「石道友稍等,我去去就回。」
關肅走到那趴在地上痛哭的少年身前,他仿佛看到了以前某一時刻掙扎痛苦的自己。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金丹期的増靈丸道:「小伙子,給。」
那少年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著關肅遞過來的玉盒,他抽泣地說道:「前輩,我家三角棕鹿不賣的。最多只能給您一隻鹿角或者它生下來的幼崽。」
關肅搖頭道:「我不要那些。而且你問問自己,你捨得給嗎?」
那少年滿臉淚水地說道:「不捨得。但我爹臨終前跟我說過,欠別人的東西一定要還。」
「你叫什麼名字?」關肅問道。
那少年回道:「我叫林運轉。我爹說我們一家運勢極差,希望從我這一代開始時來運轉。」
關肅笑了笑道:「好名字。快拿去救你那頭三角棕鹿吧,也許從今天開始你就會時來運轉了。」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接過玉盒的林運轉對關肅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他握緊手中玉盒飛奔回城寨之內。
關肅的行為也被城寨內走過的修士行人看在眼裡,他們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關肅。
關肅迎著那些目光回到石武身邊,他自嘲道:「但願關某沒被人騙吧。」
「那種絕望不是假的。」石武道。關肅問道:「石道友經歷過?」
石武淡然道:「都過去了。」
「走吧石道友,我們先去找到這處城寨的掮客據點,看看這裡法袍的價錢再說。」關肅道。
石武嗯了一聲就與夏茵茵一起跟關肅進去了前方城寨。
隨著石武三人的深入,他們發現這城寨之中每家每戶都養著靈獸或者靈植,有些品級還不低。而且這裡有別於普通的城池街道,這裡一家一戶就像是一處店鋪,裡面那些人還會拿著皮革製成的法袍出來詢問石武他們可要購買。
可等關肅上前問詢這裡哪裡有掮客據點時,先前還很熱情的老丈立刻面色陰沉地讓關肅快點滾。
關肅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他隨後又問了三四家城寨中的店鋪,他這才發現前面讓他滾的老丈還是輕的,更狠的甚至拿水出來潑了他。
被城寨內居民像過街老鼠一樣對待的關肅滿臉鬱悶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石武讓關肅和夏茵茵在這等一會,他獨自一人快速向前走去。
在路過的五家店鋪中,石武選了一家中年婦人的鋪子。他一進去就對那中年婦人作揖道:「阿姨好。」
那中年婦人見石武生得俊俏,還親昵地叫她阿姨,她樂得笑開了花道:「你好。公子可是要買法袍?我們家元嬰以下各品級的法袍都是很不錯的。你看看這件,是取自金丹初期三眼花斑虎的外皮,只賣你五百塊六角菱形的上品靈石。」
石武一聽這價錢頓時皺眉,他實在沒看出這虎皮法袍能值這個價。
那中年婦人看到石武的表情,她笑著道:「你這孩子真是實誠,價是我開的,你可以還嘛。」
石武裝作拘謹道:「阿姨說的是。吾名石武,是第一次來到貴寶地。我是聽一位長輩說你們宣衣閣的法袍十分不錯。我就想拜訪你們宣衣閣閣主蘇密前輩。不知道我該如何求見?」
那中年婦人一聽這俊俏公子還有些來頭。她回道:「那你真是來得不巧,蘇閣主正和方長老他們合力製作一件元嬰後期的火絨金絲袍,他們現在還沒出關呢。你要見的話也只能去後面山上找如今主事的李岩李長老了。」
石武感激道:「多謝阿姨提點。」
那中年婦人被石武一口一個阿姨叫著,她也就順口問道:「對了,你要買什麼品級的法袍啊?」
石武笑了笑道:「阿姨,貨比三家不吃虧。等我再逛逛,要是沒遇到合眼緣的我再來阿姨這邊購買。」
石武這話讓那中年婦人聽著舒服,她點頭道:「那你可一定要記得回來我這兒呀。別的地方價錢更離譜的。」
「嗯。」石武正欲轉身離開之時突然止住步子道:「對了阿姨,後面來了個自稱是掮客的白淨修士,你們這兒好像一點都不歡迎他。」
那中年婦人一聽石武說起掮客
,她面露厭惡之色道:「那是自然了。我們這兒可是被掮客害慘了的。不瞞你說,當年我們城寨出過好些個掮客,我們也都相信他們是在幫我們賺錢。可誰知那些個沒良心的居然卷了我們城寨內所有的法袍就杳無音訊了。害得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些掮客如此可惡!」石武附和道。
那中年婦人嘆氣道:「也不盡然。起碼有一個到死都在幫著還債的。不過他一個人如何能填上那個窟窿。哎,他死也就死了,偏偏還要留個孤苦無依的兒子替他還債。真是造孽啊。」
石武感覺到這中年婦人只是討厭那些坑騙城寨居民的掮客。他說道:「那孩子一定很苦吧。」
「誰說不是呢。可這就是命吧。」那中年婦人道。
「阿姨,可否告知我那孩子住在哪裡?我想去看他一眼。」石武請求道。
那中年婦人瞅了瞅石武的模樣,她皺眉道:「阿姨可不喜歡被人騙。你別告訴我你前面說那些都是為了套我的話。」
石武坦白道:「目前為止沒有一句是騙阿姨的。不過我也要告訴阿姨,我跟那過來的掮客是一路的,我們來宣衣閣只是為我宗門購買物有所值的法袍。我們不會騙這裡的居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價錢。」
那中年婦人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掩嘴說道:「你怎麼真這麼實誠啊。那孩子家就住在這條街的街尾,是一間很小的茅草屋。你可別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啊。」
石武再次對那中年婦人作揖道:「謝謝阿姨。」
那中年婦人在石武即將走出門口時問道:「石公子,宣衣閣上宗如今只出售元嬰以上的法袍。你宗門內弟子身上的法袍最後還得從這城寨中採購。這裡的居民現在都是各賣各的,價錢一個比一個離譜。你可得有所準備。」
石武對那中年婦人笑了笑道:「阿姨也想有個好掮客出來為這城寨做實事吧。」
那中年婦人點頭道:「不止長得俊俏,還這般聰明。要是阿姨再年輕個兩百歲,定要試著追求你一下。」
「承蒙阿姨錯愛了。」石武說完趕緊腳底抹油地出了這家店鋪。
等石武回來的時候,關肅和夏茵茵已經受夠了城寨內居民的白眼。
石武道:「走吧,我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關肅和夏茵茵趕緊跟上石武。
石武邊走邊傳音告訴他們這宣衣閣城寨的事情。
關肅聽後氣得直跺腳道:「怎麼會有這種人!」
夏茵茵問道:「石大哥,我們現在是直接過去找那李長老么?」
石武搖頭道:「按那阿姨所說,宣衣閣不管城寨內的事情,我們在他們那裡只能購得元嬰級別的法袍。所以我們還是要解決這城寨中的問題才能幫拜月宮購買到築基期至金丹後期物有所值的法袍。」
關肅點頭道:「嗯!我要讓這裡的掮客名聲再次立起來。」
石武三人一直走到街尾,卻看到一群人已經圍在了那間茅草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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