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艷陽高照。
外隱界北部,拜月宮舊址以西的六萬里外,一座常年籠罩在迷霧中的森林並沒有受到一絲烈日的影響,這塊被外隱界修士稱為迷霧之森的地方依舊是霧氣瀰漫靈獸穿梭。這裡是整個外隱界除無極海外靈獸最多的地方。據傳這座迷霧之森的最中心還有一頭王獸的存在,所以就算有著數千年捕獸傳承的宗門也只敢在迷霧之森的外圍行捕獵之事。
迷霧之森附近有大小不一十八個宗門勢力,其中以王猛統領的馭獸宗為最。馭獸宗內傳承有一套獨特的靈獸捕捉之法,往往三五個長老配合就能捕捉到一頭元嬰級別的靈獸。而且馭獸宗還在迷霧之森外圍區域布置了專門的靈獸結界,將那些誤入結界的靈獸圈養在裡面,這樣子既不喪失靈獸的獸性,亦能在需要時收歸己用。
不過這些都在今年的六月發生了巨變。迷霧之森周圍除馭獸宗外的十七個狩獵宗門在聖魂門的示意下突然合併為一,成立了名為獸王宗的新宗門。聖魂門更是派了一名元嬰後期長老兩名元嬰中期長老坐鎮。接下來馭獸宗在迷霧之森設立的所有結界都被這獸王宗占據,聖魂門還對外宣布,以後進入外隱界北部要做靈獸買賣的只能去獸王宗。
馭獸宗起先並不知曉這一情況,直至有長老過去迷霧之森外圍查看結界,才發現那裡都是統一服飾的獸王宗門人。
迷霧之森外圍區域以前都是涇渭分明的,遇到獸王宗如此越界,王猛當即就率馭獸宗長老過去交涉。
哪知那聖魂門派去獸王宗的元嬰後期長老一點面子都不給王猛,還直接說出了兩條路讓王猛自己選。第一條就是馭獸宗歸順聖魂門,完成外隱界北部一統;第二條就是馭獸宗原地解散,宗內門人永不踏入外隱界北部區域。
要不是有馭獸宗長老在那連忙相勸,以王猛的性子早就動手了。冷靜下來的他明白這是聖魂門故意在使絆子,為了宗門他暫時忍了下去。他言說要和門人商討一下就帶著眾人回去了馭獸宗。
回到宗內的王猛集合門人,告知他們聖魂門準備要對馭獸宗下手。
馭獸宗那些弟子聞知這個消息都顯得有些慌亂,但那些長老卻很鎮定。因為他們知曉以王猛與公孫冶的關係,他們馭獸宗絕不會投靠聖魂門。至於原地解散,他們這些老骨頭更不會去想了。
王猛其實也知道這一日遲早會來。前面外隱界北部有無量寺、欲歡宗這些勢力制衡,聖魂門也就沒空去管遠在迷霧之森的馭獸宗。可十五年前的那個雨夜,無量寺被一夜滅門。中州佛門總壇那邊雖派人過來調查了,卻在查到「魔佛惡相」之後匆忙回程,最後更是對無量寺被滅一事再無追究之意。明眼人都看出這裡面有古怪,但對聖魂門來說這就是天大的好事。聖魂門沒有占領無量寺地界,而是派附近收編的宗門勢力在那看守。美其名曰是為中州佛門總壇保住領地,實際上就是要讓人知道,無量寺已經沒了,中州佛門總壇也不再進駐勢力於外隱界北部。
仇嵬隨後又用了不消十五年的時間吞下欲歡宗,這中間欲歡宗宗主慕衫動用她在外隱界其它區域的人脈從中斡旋,可這些人物所在的勢力全都被仇嵬的強勢給震住了。他們都看出仇嵬要統一外隱界北部的決心。而那些人說白了只是慕衫的裙下之臣,他們覺得自己出面已經給足慕衫面子,他們中有些還反過來勸慕衫識時務地歸靠於聖魂門。慕衫氣的直接與他們決裂,但她也明白這是大勢所趨。在掙扎了十五年後,她欲歡宗還是交出了宗內所有典藏秘法,成為了聖魂門的附屬宗門,而她如今也是仇嵬的專用爐鼎。
自此外隱界北部就剩下迷霧之森外的馭獸宗成了特例。仇嵬當然要擦去馭獸宗這個他聖魂門臉面上的污點。所以他在吞下欲歡宗後立馬召集了門內長老和所有附屬勢力的宗主,商討之後他們在今年五月就開啟了針對馭獸宗的計劃。仇嵬考慮到馭獸宗在外隱界北部多年,靠著買賣靈獸結交了其它區域多方勢力。所以他並沒有直接行雷厲手段,他要先創建一個可以與馭獸宗抗衡的宗門。在讓迷霧之森外圍的十七個宗門合一後,他還派其師弟仇險帶領兩位聖魂門心腹長老過去。一來是防範王猛突襲暗手,二來也為後續的大戰做好準備。他還放出消息說,入外隱界北部與馭獸宗做生意者,不管其所屬是何勢力,以後都不允許進入外隱界北部。一經發現,殺無赦!由此也可以看出,仇嵬從一開始就沒準備收編馭獸宗,他開出的兩個條件只是要讓馭獸宗自亂陣腳。
可讓仇嵬沒想到的是,王猛在回去之後就遣散了部分門人。據前方傳回的消息,王猛告知門下弟子,說聖魂門這些舉動就是為了將馭獸宗困而殺之,他王猛不願連累門下弟子,有要退出的儘管退出,但留下的就要做好與馭獸宗一起戰死的準備。
仇嵬見是如此,便又召集門人商討接下來的對策。彼時已經完全融入聖魂門的地淵宗宗主容圩提出建議,他說地淵宗有一名為徐輝傑的長老被馭獸宗的王猛收為了客卿。他可以用這個理由逼迫馭獸宗交人,若王猛把人交出,他們就在馭獸宗面前將徐輝傑格殺,再把徐輝傑的屍首扔在馭獸宗外,到時候他們就靜觀其變。若王猛不交人,那聖魂門師出有名之下雙方就可以正式開戰了。以聖魂門如今的實力,滅一個馭獸宗易如反掌。
仇嵬對容圩的計劃十分滿意,在將這個計劃先傳給獸王宗宗主宋瑞後,他還派容圩親自前去督戰。
載著容圩過來獸王宗的飛舟於午後申時到達。作為仇嵬親自委派的督戰之人,即便容圩只有金丹後期修為,宋瑞還是將其奉為上賓。
貴為元嬰中期修士的宋瑞不但親自相迎,還一路熱情地領著容圩到了宗主府的待客廳。
容圩見獸王宗雖是新建成的,但以靈石打造的宗門牌匾,用各種靈植所制的桌椅是樣樣不缺。
主座上的宋瑞道:「來使還請品一品我們這裡的特產,源自迷霧之森的霧甘茶。我為來使挑選的乃是元嬰初期品階,喝下後有疏通靈脈的效果。」
容圩端起客座上的靈茶喝了一口,果然感覺
自己的靈脈暢通了不少。他感慨道:「宋宗主真是好運氣啊,這一下子就統領了十七個宗門。」
宋瑞聽到這句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還是笑著道:「來使說的是。宋某承蒙仇門主看得起,讓我這區區元嬰中期修士當了獸王宗的宗主。」
宋瑞這話明面上承下了容圩的運氣之說,暗地裡卻是表明自己是靠元嬰中期的實力上位的。
容圩自然聽出了宋瑞這話意思,他放下茶杯道:「宋宗主,不知仇險、劉竹、趙柯三位長老現在何處?」
宋瑞回道:「三位長老正在馭獸宗護宗大陣外領著我獸王宗十位元嬰初期長老和眾弟子候戰。我們收到仇門主的命令以徐輝傑為餌誘馭獸宗上鉤,誰知那王猛不識抬舉,他說他要仇門主親自跪在他馭獸宗山門外他們才考慮要不要交人。」
容圩聞言氣憤道:「豈有此理!不就是個小小的馭獸宗麼,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
宋瑞亦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自從王猛遣散部分馭獸宗門人後,他就開啟了護宗大陣,一邊躲在裡面一邊叫囂著讓我們獸王宗有本事就打進去。」
容圩冷聲道:「那你們就動手啊!」
宋瑞回道:「我們的確動手了!可馭獸宗根基深厚,他們的護宗大陣是從行陣宗前任宗主沈悅那兒交換過來的。仇險前輩說那陣法名為日陽月陰陣,我們一時半會根本攻不進去。來使,要不我們稟告門主,讓他再派些宗內長老過來破陣殲敵?」
「沒用的東西!」容圩訓斥道,「我剛過來你就要去門主那裡找幫手,你這不是要尋我難堪麼!」
宋瑞目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賠笑道:「來使誤會了,我就是想早些打下馭獸宗,那外隱界北部就為我們聖魂門一統了。到時候我們這些聖魂門的附屬宗門臉上也有光啊。」
容圩又喝了口茶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如今我方優勢明顯,門主又派我來督戰,只要我們想辦法把王猛引出來,擒賊先擒王之後那馭獸宗定能不攻自破。」
「你說得倒是輕鬆,那王猛以前雖是個魯莽之人,但自拜月宮隱世之後,沒有公孫冶作保的他也變得謹慎起來。」宋瑞心中腹誹,嘴上卻是說道,「來使所言極是,想門主派來使到此督戰,定是懷有良策了。」
容圩放下茶杯高深莫測道:「你這話就說對了。走吧,陪我一同去前方督戰。」
宋瑞聞言就帶著容圩過去了獸王宗內的一處傳送陣。獸王宗宗門建立之處離馭獸宗並不算遠,但為了方便那些築基及金丹修士過去,他們還是花了一筆大價錢建立了相通前方戰場的傳送陣。
待宋瑞與容圩傳送過去,宋瑞對在己方陣中守護傳送陣的兩名長老道:「這位乃是仇門主派來督戰的容圩使者。」
那兩名長老對宋瑞、容圩二人行禮作揖道:「屬下參見宗主,參見來使。」
容圩在宋瑞之前說道:「免禮吧。」
那兩名長老聽後一愣,待看到宋瑞點了點頭他們才回道:「多謝來使,多謝宗主。」
宋瑞問道:「仇險長老在前方麼?」
其中一名長老回道:「嗯。仇長老他們正在前方叫陣!」
宋瑞對容圩道:「來使,我們一同過去看看吧。」
容圩點頭道:「好。」
宋瑞知道容圩非是元嬰修士,也就與他一同御空飛起,向著前方戰場行去。二人越是向前前方傳來的聲響就愈發洪亮。
「王猛,有本事就出來一戰!」
「馭獸宗真乃縮頭烏龜也!」
「王猛,你擅自扣留我聖魂門門人,還不快快交人!」
容圩自獸王宗門人的後方見這比天上驕陽還要熱烈的場面,他也是心潮澎湃。他正要飛去隊伍前方說上兩句,就看到獸王宗一方的仇險正坐在隊伍最前面的寬椅上。
容圩收起在宋瑞面前的趾高氣昂,來到仇險身旁行禮道:「屬下容圩見過仇長老。」
那面容冷峻的青衣老者點了點頭算是回過。他問道:「你來這裡作甚?」
容圩回道:「回稟仇長老,門主見我獻上妙計,就讓我作為使者前來督戰。」
那老者冷哼一聲道:「你的妙計好像不怎麼有效啊。我們都在這裡攻打半個多月了。王猛那傢伙就像是鐵了心要跟我們耗下去一樣。他們馭獸宗用的是主防禦的元嬰後期日陽月陰陣。此陣只要有足夠的靈石補給就能抵消我們打上去的術法攻擊。你這妙計就是在讓我們跟馭獸宗拼底蘊。要不我以鏡花之術告知我師兄,讓他再派兩名元嬰後期長老過來,多方出手之下,應該能在一個月內破開此陣。」
容圩奉承道:「仇長老,您這次奉命過來整合迷霧之森外的宗門勢力,又作為聖魂門的先鋒帶領獸王宗攻打馭獸宗。這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外隱界,外隱界的眾人都準備看您大發神威呢。您這時候若讓聖魂門馳援兩名元嬰後期長老過來,豈不是在這必贏之局中減弱自身威勢?」
仇險被容圩一頓子馬屁拍得舒坦,也就不再那麼針對他了。仇險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等馭獸宗底蘊耗盡再滅了他們?」
容圩沒有在仇險面前藏著掖著,他說道:「自然不是。屬下來之前已經通過仇門主安排人為您準備了一份厚禮。只要這份厚禮一送來,我保准王猛必定就範!」
「哦?那厚禮何時能來?」仇險感興趣道。
容圩想了想道:「我估摸著晚間之前應該能到。趁還有時間且容屬下過去叫陣!若能激地那王猛出來,我們也就不用費那麼多手段了。」
仇險同意道:「好,你去吧。」
容圩行禮之後大膽地御空飛起,獸王宗門人也在仇險的示意下停止了叫罵挑釁。
容圩以靈力傳音對馭獸宗山門內喝道:「王猛!可敢讓徐輝傑出來一談!」
馭獸宗內,王猛正與長老客卿們落座於議事廳。
一位鶴髮長老道:「宗主,那仇險已經發現了日陽月陰陣的缺點,他每日在卯時和酉時之前集結門
眾挑釁叫罵,一到卯時、酉時他就聯合那些元嬰修士出手攻擊法陣。再這麼下去,我馭獸宗的靈石好物用盡,最後就是以我們和靈獸當成陣法的靈力供應也撐不過半年。宗主,我們得想想別的法子了。」
王猛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許寅,真的只有半年時間麼?」
那鶴髮老者點頭道:「這還是在對方沒有增援的前提下。」
王猛拿出公孫冶送他的那枚玉佩,裡面有被風法界獄壓縮的木靈界種子。王猛無奈道:「小冶贈我的木靈界種子我雖然只參悟了些許,但其中隱隱有一股領我向前的力量,這或許真的能讓我元嬰開空冥。可仇嵬個狗東西也真是不給我時間啊!」
許寅說道:「宗主,以您之能為必定能逃出外面那些人的包圍。要不我們助您衝出去,待來日您元嬰開空冥再為我等報仇!」
許寅一說完,其餘長老客卿紛紛附和。
王猛果斷拒絕道:「你們都是我的老夥計!我王猛就算永世不入空冥境也不願用你們的性命為我築那條通向空冥的道!」
許寅等人聽王猛此言,都知道他要跟他們共生死。
已經是馭獸宗客卿的徐輝傑主動站出來道:「宗主,他們要的是我,您把我交出去吧。您已經給了我一次新生,我不能再讓馭獸宗受到牽連了。」
馭獸宗內也有長老和徐輝傑抱有同樣的想法。可王猛卻是笑道:「你真以為你有這麼重要?聖魂門只是拿你做個由頭,他們要的是外隱界北部一統。就算沒有你,他們也會找別的藉口對我馭獸宗下手。所以你就在這裡安心地陪我們等到陣破開戰。到時候你多殺幾個獸王宗的狗崽子才是真的!」
徐輝傑熱淚盈眶道:「屬下遵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容圩對王猛和徐輝傑的呼喝之聲。
王猛一拍桌子道:「走,都跟我去看看容圩那人模狗樣的東西!」
王猛說完當先走出議事廳,其身後長老客卿皆跟了上去。
容圩還以為王猛不準備出來了,等他看到對方帶著宗內長老客卿走至山門外,容圩心中暗道:「這次該我好好露臉了!」
王猛見容圩精神煥發地懸空而立,他身後站著的一個個獸王宗修士為其添勢不少。王猛直接說道:「喲,這不是地淵宗宗主容圩麼,今日是帶著這些走狗過來咬人麼?」
王猛一說完,弱勢一方的馭獸宗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容圩沒想到王猛一來就出口傷人,他厲喝道:「王猛,你個強弩之末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快快交出徐輝傑再帶你宗內門人束手就擒,我聖魂門興許會放你們一馬。」
「容圩,你以前跟在拜月宮後面時也沒像現在這麼能跳啊。是認了新主子就隨主子的性子了?這麼喜歡咬與拜月宮有關的人?」王猛調侃道。
「我呸!這些都是公孫冶欠我的!」容圩怒罵道,「公孫冶恃強凌弱包庇那憶月峰大弟子石武,害得我女兒容坍至今都會被噩夢驚醒!我加入聖魂門就是要討一個公道!」
小集會上發生的那件事王猛並不清楚,但他知曉公孫冶對石武的好,就在他真以為公孫冶包庇石武迫害容坍之時,作為當事人的徐輝傑站出來道:「容圩!當日之事明明是你女兒容坍嫁禍石武不成反被血老七誤以為她是在耍他,血老七這才行土棺術斷去容坍身上一半骨頭。要不是公孫宮主及時趕去相救,容坍已是身死的下場。你怎麼有臉把這些怪在公孫宮主和石武身上的!」
王猛見容圩被徐輝傑說得一時語塞,他嗤笑道:「還好這裡有個人證,不然還真給你誆騙過去了。」
容圩深吸了一口氣,他指著徐輝傑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拜月宮和馭獸宗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麼幫他們!你對得起我們夫婦對你的信任,對得起坍兒叫你一聲徐叔麼!」
徐輝傑亦憤怒道:「我說的哪句不是事實!當年你和你夫人認為我沒護好少宗,對我怨念頗深。我好幾次都感覺到了你們的殺意,幸得我在地淵宗內好友搭救,在他們提議之後你將我貶去監視拜月宮,你就是想讓我在那裡等死。可你沒有想到,王宗主在知曉我的遭遇後,他非但沒有藉故殺我,還給了我再活一次的機會!你說我對不起容坍叫我的那一聲徐叔,當年即便是在血老七面前我也是出言力保她的。但我這金丹中期修士如何能跟血老七這等元嬰後期修士匹敵!倒是你,後面血老七被公孫宮主打得重傷昏迷扔在萬里之外,你別說是去下殺手幫你女兒報仇了,你就是動都不敢動他一下!」
在場眾人聽徐輝傑此言,都眼露鄙夷地看著容圩。特別是獸王宗宗主宋瑞,他此刻心中那叫個舒爽。
王猛見徐輝傑說起舊事,他亦感慨良多。當年拜月宮宗門大比結束,公孫冶於內隱界道消,他離開拜月宮後實在沒心情去地淵宗逞那什麼威風,就直接帶著徐輝傑回了馭獸宗。這也就有了聖魂門今日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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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險原本還想著容圩能有些作用,沒想到他居然是來自取其辱的。仇險臉色陰沉道:「夠了!拜月宮這等都快隱沒到塵埃里的宗門有什麼好提的。王猛,你要麼現在交人要麼繼續撐著。卯時、酉時是你日陽月陰陣陣法屏障最弱的時候,你馭獸宗這樣子強撐也就能撐上幾個月。等陣破那日,我定要你馭獸宗內再無生靈!」
王猛神情一冷道:「當初就算是空冥境的小冶也沒有你們這麼狠吧!」
仇險冷笑道:「那等只顧自己威風現在只能窩在拜月宮等死的廢物如何能與我聖魂門相提並論!」
仇險說完之後獸王宗的傳送陣內出現了二十六名修士,其中十二名還是被擒著的狀態。待他們到達戰局前方,容圩臉上再次現出得意之色。他趕緊飛回仇險身邊,對著仇險耳語了數句。
仇險眼中隨即就露出了滿意之色。
「付超!」
「徐牧!」
「張斌!」
馭獸宗長老們將那十二個被擒修士的名字清楚地念出,因為這些都是他們遣散出去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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