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六百七十一章 四方博弈

    殿內佛門總壇的眾人都被石齊玉這平地驚雷般的消息繃住了神經。

    其中有一半在戒備著石齊玉另一半則看向那長臉白眉的僧人。

    那長臉白眉的僧人面露訝異之色,他起身對智圓道:「阿彌陀佛。智圓師兄,師弟自晉升元嬰境後就被師兄安排去外隱界西部傳播佛理,距今已有一千三百七十年。在那場擒殺無名僧的惡戰中師弟亦拼盡全力,還被那無名僧以外縛印打在右邊胸口,傷處至今仍會隱隱作痛。師弟身為西部靜寧寺住持,原本可以偏安一隅,但在得知佛門總壇有難後還是毅然決然地與諸位在外的師兄弟一齊回歸。智圓師兄,師弟不知這位齊玉施主為何會說我是那化名金為的惡僧,但師弟願意讓你們將我擒拿,即便是被你們搜魂也好,只望你們在師弟證得清白後讓我回歸靜寧寺。今後是被那無名惡僧殺了也好,是在靜寧寺圓寂也罷,都是慧海自己的事情。」

    「慧海師弟莫要如此說話。」同為慧字輩的慧慈當先說道。

    後又有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僧人說道:「慧海師兄當年為佛門總壇出生入死,還在那場惡戰中相救於我。說慧海師兄是那無名惡僧,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麼!」

    一個是外來的闖入修士,一個是共歷生死的同門師兄弟,殿內九名佛門總壇僧人大多都在心中做出了取捨。

    智圓在慧慈他們表態後對那長臉白眉的僧人道:「慧海師弟,此事師兄一定會查個清楚,給你一個公道!」

    長臉白眉的慧海雙手合十道:「多謝師兄!」

    智圓看向舉劍對著慧海的石齊玉:「齊玉施主,老衲見你與佛門總壇有緣才會相邀你過來參加慧慈師弟的靈膳素宴。如今你對我慧海師弟拔劍相向,還請你給我們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佛門總壇縱是拼至最後一名僧人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智圓這番話說的極為巧妙,他先是對殿內僧人表明態度,石齊玉雖然是他智圓邀請過來的,但只是看在石齊玉恰巧遇到了慧慈的迎接晚宴,他認為這是石齊玉與佛門總壇有緣。他後面一句則是對石齊玉說的,意思是你石齊玉對我師弟拔劍相向,還說他是那個化名金為的惡僧,那你一定要拿出證據。如果拿不出來,那我就要給我這些師弟們一個交代了。

    石齊玉回智圓道:「智圓大師,我方才說過,這把藍色法劍內有金為在凡人界初次修煉的魔佛惡相。我原本不準備過來的,是這藍色法劍給了我指引。它應該是在這裡感應到了與它同出一源的魔佛惡相!」

    石齊玉說著便解除了斷罪劍鞘上的遮掩,那顯現而出閃爍著血色光芒的魔佛圖案讓在場僧人個個如臨大敵。

    石齊玉在眾人的目光中舉著斷罪對準智圓,一旁的慧慈正要出手相護卻被智圓喝止道:「都別動!」

    智圓看出石齊玉這麼慢的速度當然不是要對他出手,只見斷罪在指向他後上面魔佛圖案的血光就黯淡了下去。

    石齊玉隨後將斷罪一一指向另外八名僧人,那魔佛圖案上的血光都不曾閃現。當石齊玉再次將斷罪對準慧海時,魔佛圖案上的血光立時大放。

    靠著慧海那張寬桌的兩名僧人迅速起身遠離,殿內所有懷疑的目光都投向了慧海。

    慧海辯駁道:「諸位師兄弟,難道憑這有魔佛圖案的劍鞘在他主人操控後對我亮起你們就確定我是那無名惡僧?那我是否也可以說,這把法劍的主人是那無名惡僧!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師兄弟,讓我們互相猜疑之後好逐一擊破。」

    智圓見慧海此言也是在理。他看了看石齊玉,又看了看慧海,最後問向眾人道:「諸位師弟有何意見不妨說出來聽聽。」

    殿內一時間想起一陣討論之聲。

    而在這些討論聲中,慧海的一道靈力傳音悄無聲息地來到方才從他寬桌旁退開的那名面容儒雅的中年僧人耳邊:「阿二,如果我身份暴露,我還能通過準備的後手逃離。可你這無幽谷的血雨書生能不能逃得出去就難說了。」

    這名儒雅僧人此時正認真地與旁邊那位身形枯瘦的僧人討論該如何辨別石齊玉和慧海誰和那無名惡僧有關。他一聽到慧海的傳音就邊與那枯瘦僧人對話邊傳音于慧海道:「金為!你前面才答應等佛門總壇不再戒嚴你就跟我先回無幽谷向谷主請罪!你現在這是何意!」

    慧海繼續以靈力傳音道:「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我還能游到岸上,你就只能在水裡餵魚了。」

    那名儒雅僧人心中氣急,但他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他以靈氣傳音問道:「你想我怎麼做?」

    化身慧海的金為隨後便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了化身慧目的血雨書生阿二。

    阿二雙目一亮對著智圓行禮道:「智圓師兄,師弟有一方法或許可以證明雙方清白。」

    「慧目師弟快快說來。」智圓道。

    只聽化身慧目的阿二講道:「各位師兄弟,我覺得齊玉施主憑法劍上的魔佛圖案就確認慧海師兄就是那無名惡僧的說法太過牽強。為求公正,我建議讓齊玉施主隨意指認在場除了慧海師兄外的任一同門,讓那位同門握住這把藍色法劍對準慧海師兄。若這法劍上的血色魔佛圖案再次亮起那就代表慧海師兄確實與那無名惡僧有關。反之則說明齊玉施主的舉動是在亂我同門師兄弟的關係!」

    「可以!」

    「不行!」

    慧海與石齊玉截然相反的態度讓智圓以及在場其餘僧人眉頭緊皺。

    慧海朗聲道:「齊玉施主,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那無名惡僧,如今慧目師弟提出了一個可以證明我清白的方法,我也同意了,你為何要說不行!」

    智圓他們與慧海也是一樣的想法。

    石齊玉緊盯著慧目,他不知道對方是自己想出的這一方法還是受慧海指使。

    但不可否認的是,金為的計謀已見成效,他就是要讓石齊玉不敢相信場上任何人。他知道斷罪成了石齊玉的專屬神兵,不知斷罪之名的人在握住斷罪的那一刻就會被斷去臂膀。所以無論石齊玉棄不棄劍,金為都站在了有利的那一方。

    石齊玉顯然也發現了金為的用意,他眼神銳利地看著慧海道:「你們真是好算計啊!」

    慧海直視石齊玉的目光:「阿彌陀佛,齊玉施主,貧僧內心坦蕩,不知你說的算計是什麼。」

    石齊玉對智圓道:「智圓大師,我手中法劍極為特殊,你們握之就會被其反噬。所以慧目說的方法根本不可取。」

    即便石齊玉說的是真話,但這些話在智圓他們耳中都成了他心虛的藉口。

    殿內的氣氛又有了微妙的變化,先前就對石齊玉多有不滿的慧慈等人再次傾向于慧海,認為石齊玉就是被那無名惡僧派來挑撥眾人關係的。

    智圓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他對石齊玉說道:「齊玉施主,實不相瞞,那無名惡僧近期又與我佛門總壇添了一筆血仇。我行方師弟在外隱界北部的無量寺被其一夜滅去滿門。是故老衲才會召回外隱界所有同門,一是不想他們被那無名惡僧分而襲之,二是準備凝聚一股中堅力量對抗那無名惡僧。老衲能感到施主對那金為的恨意,老衲就問施主一句,你想不想幫那些因金為而枉死的人報仇?」

    「想!」石齊玉肯定道。

    「好!」智圓點頭之後又轉向慧海道,「慧海師弟,師兄知道你想證明自身清白。可如今齊玉施主不願棄劍,若師弟沒有其它方法的話,師兄這裡倒有個兩全之法。」

    慧海感覺智圓在另打著主意,但他現在也只能回道:「智圓師兄但說無妨。」

    智圓神情肅穆道:「諸位師弟,我們不如用先前對付那無名惡僧的方法,將齊玉施主和慧海師弟安置於總壇禁地內。再讓每位佛門弟子以一道善念佛力注入禁地之中,等他們吸收那一道道佛力後我們就看看二人身上會否出現特異症狀。若都沒有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之事,若其中有一個現出與那無名惡僧相同的『惡種』二字或者血色異狀,那我們就群起攻之。諸位師弟和齊玉施主意下如何?」

    石齊玉與慧海都沒有像剛才慧目提出那個方法時回答地那麼快。因為他們都知道智圓這個方法只對一方有利,那就是中州佛門總壇。

    化身慧目的血雨書生阿二也看出了智圓的目的,但他此時不好多說什麼,決定權還是在化身慧海的金為身上。

    智圓並沒有催促石齊玉和慧海,因為他知道被關入禁地接受僧眾佛門法力的測試對二者來說都是略帶屈辱之事。但他還是要他們二人的一個答覆,他不管石齊玉和慧海誰與那無名惡僧有關,只要他們被關入禁地,那佛門總壇便可成為刀俎。

    石齊玉在細想之後問向智圓道:「智圓大師,我如何確定你們在將我關入禁地後不會放了這慧海。」


    智圓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會將施主和慧海師弟安排在兩處相隔的禁地中,你們舉目就能看到對方。當然,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我會讓慧賢師弟加固禁地中的防禦屏障。」

    石齊玉在聽到智圓說他和慧海的禁地只隔著一處防禦屏障後,他立即答應道:「可以!」

    這下難題就又落到了化身慧海的金為這邊。他明白石齊玉跟他一樣是礙於場中智圓等九個元嬰後期修士的實力才沒有直接動手。而他更是清楚斷罪的威力,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石齊玉欲在二人關在禁地時行殺人之舉。可現在石齊玉這外人都同意進入禁地了,他慧海若不同意,那殿內除了化身慧目的血雨書生阿二外都會對他加重懷疑。面對八名元嬰後期高手,再加上一個實力未知的石齊玉,他金為不敢托大。

    金為在心中怒罵著石齊玉,他以慧海的身份潛伏佛門總壇二十五年,他的計劃也在暗中實施了大半。他以為穩下在一年前用慧目身份進入佛門總壇的血雨書生阿二後就能在這待至大功告成。誰知石齊玉這小子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出現在佛門總壇。他看著石齊玉手中鋥亮的藍色劍鞘,他腦中靈光一現道:「師弟亦同意師兄所提方法。不過師弟先前聽齊玉施主說起那把血色神兵時就覺得其鋒銳不可當,齊玉施主又是上方內隱界大宗弟子。若他攜兩把神兵在禁地內暴起殺人,師弟該如何處之?」

    金為此言說的合情合理,同是慧字輩的慧慈亦幫腔道:「慧海師弟的擔憂不無道理。還請智圓師兄讓齊玉施主在進入禁地前解除兵刃。」

    石齊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若慧慈大師孤身一人進入一個敵我未明的勢力,在場還有十名元嬰後期高手,你會將手中兵刃交給對方保管麼?」

    石齊玉在說話時又吞服下一顆迅速恢復靈力的丹藥,而後他緊握雙手神兵,大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智圓退一步道:「大家還在商議階段,齊玉施主不要衝動。」

    石齊玉沒有理會智圓,他對著慧海道:「金為,我不知道你在這佛門總壇還有多少幫手,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化身慧海的金為直言道:「石齊玉,你莫要欺人太甚!你敢以本命道誓說你剛才沒在心裡想著要在禁地中將我擊殺麼!」

    石齊玉承認道:「金為,我確實打著這個主意!但我不會像你這般讓人發出本命道誓,因為我知道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是真的。」

    慧海大怒道:「石齊玉!你幾次三番污衊於我。先前我慧目師弟的方法你不答應,如今只是要你將兩把兵刃暫交佛門總壇保管你又不肯,你不是心虛是什麼!」

    石齊玉現出狠意道:「金為!若我心虛我就不會進來這明心殿!你不心虛是麼?那好!我就賭你這自負之人沒有將臉上『惡種』二字消除,賭你想在最後讓這些僧人看著你臉上的『惡種』二字於恐懼中被你滅殺!那我們不如自揭臉頰皮肉,看一看誰是那真正的惡種!」

    石齊玉說著就握緊手中斷罪,只等化身慧海的金為答應下來。

    金為袖中的指甲掐在了掌心肉里,他在凡人界時覺得石武是個瘋子,現在在這外隱界碰上石齊玉,他覺得這石齊玉比石武還要瘋!

    智圓沒想到石齊玉對自己都這麼狠,他深怕對方如果是被冤枉的,那事情結束之後,他佛門總壇勢必要承受內隱界元靈門的怒火。這次倒是智圓主動勸了下來:「齊玉施主、慧海師弟,你們二人莫要行這極端之事。」

    石齊玉和化身慧海的金為都看向智圓道:「還請智圓大師定奪!」

    「還請智圓師兄主持公道!」

    智圓聽後頓覺頭疼,先前與慧目交談的那名身形枯瘦的僧人在此時遞給智圓一個目光。智圓心中一安道:「不知行暮師弟可有高見?」

    那枯瘦僧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依貧僧所見,二位不如這樣,由我智圓師兄率領八名元嬰後期師兄弟以自身佛力同時注入你們二人體內。若你們誰身上現出異樣,那就說明那人跟那無名惡僧有關。當然,未免發生意外亦為了讓齊玉施主安心,我們事先會讓慧賢師弟在慧海師弟周身布置一個元嬰後期品級的萬面環佛陣。法陣的陣眼法器就交由齊玉施主保管。同理,齊玉施主那處萬面環佛陣的陣眼法器也會在慧海師弟手中。這是我們佛門總壇對齊玉施主的誠意,所以也請齊玉施主示出誠意,將那兩把神兵法劍放至離你三十丈的位置,再讓慧賢師弟布置法陣。不知齊玉施主和慧海師弟意下如何?」

    行暮這折中之法讓石齊玉和金為,甚至是智圓都覺妥當。

    石齊玉和金為同時回道:「好!」

    智圓對左手邊第四張寬桌上的圓臉僧人道:「慧賢師弟,有勞你先去為慧海師弟布置萬面環佛陣,再把陣眼法器交由齊玉施主保管。」

    「慧賢遵智圓師兄法旨。」那圓臉僧人說完就走去了慧海身前。

    慧賢自懷中儲物袋取出五塊印有萬面佛圖案的金色法器,在將其中一塊交給慧海之後,慧賢說道:「慧海師兄,你這塊是等等我為齊玉施主布置的萬面環佛陣陣眼法器。師弟這就先布置你身外的法陣了,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化身慧海的金為說道:「慧賢師弟請!」

    慧賢聞言先將那四塊金色法器投至慧海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然後他掌中結印口誦經訣,那四塊金色法器內頓時生出四個萬面佛虛影,他們互相交織纏繞,在金為所化的慧海身外形成一個高有三丈囚禁著慧海的萬面佛佛像。

    「阿彌陀佛。」慧賢隨即來到石齊玉身前,將金為法陣中的那塊陣眼法器交給他道,「齊玉施主,還請你收好我慧海師兄所在法陣的陣眼法器。」

    石齊玉接過那塊金色法器,他雙手一揮,斷罪和凝星血煞劍飛出大殿插入外面燃燒落玉香的金鼎之內。

    智圓他們都奇怪於石齊玉為何要把法劍投擲在金鼎中,不過石齊玉既然解除了兵刃那就是大家都樂意看到的。

    慧賢又取出四塊陣法法器對石齊玉道:「齊玉施主,得罪了。」

    慧賢以同樣的方法開啟了石齊玉身外的萬面環佛陣。

    在布置完二者的法陣後,慧賢對智圓行禮道:「智圓師兄,兩處萬面環佛陣已經布置完畢,請您主持下面的事宜。」

    智圓對座下八名僧人道:「諸位師弟,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一旦發現二人中誰是與那無名惡僧相關之人,無需分說合力將其打至重傷!」

    「謹遵智圓師兄法旨!」那八名僧人齊聲回道。

    智圓為首,慧慈、行暮等人立於其兩側,他們九人各自張開雙手將自身佛力分別注入石齊玉和金為所在的萬面環佛陣內。

    兩邊陣法中充斥的九股金色佛門法力環繞在金為和石齊玉周身,只等二人納入體內。

    金為和石齊玉互看一眼後都伸出手掌接引那九股佛門法力。

    智圓等人警惕地注意著兩邊陣法內石齊玉和金為的反應。他們看到金為化身的慧海從容淡定地吸納著他們注入的佛門法力,而另一邊的石齊玉顯然很不適應。

    石齊玉在接收到這些佛門法力後額頭青筋暴起,腦中各種佛音迴蕩。他竟有一種迷失在這些佛門法力中的跡象。

    智圓傳音給行暮道:「行暮師弟,這石齊玉應該與那無名惡僧沒什麼關係。他完全是在以自身靈力強行融合我們注入的九道佛力。」

    行暮也看到了石齊玉的情況,他贊同地傳音回道:「智圓師兄所言不差。我看我們需要留意的是慧海師弟。」

    就在智圓和行暮以靈力傳音探討之時,他們沒有注意到,金為所在的那座萬面環佛陣內,慧目注入的那道佛門法力中心位置,一股血色絲線般的靈力反哺于慧目體內。

    即便二人為了撇清關係沒有再用靈力傳音聯繫,但化身慧目的血雨書生阿二立刻就明白了金為的意思。

    慧目在右手接納那股血色絲線般的靈力後,他就以左手將這股靈力混合在注入石齊玉那座萬面環佛陣的靈力中。

    石齊玉一邊吸收外面的佛門法力一邊在以自身靈力穩住心神,他根本沒注意到外面佛門法力中混入了那股血色絲線般的靈力。等他將那絲靈力納入體內,先前所有的佛門法力像是受到什麼刺激般瘋狂地追逐那股血色絲線般的靈力而去。

    只見石齊玉的脖頸位置立刻變得一片血紅,而萬面環佛陣內金色的佛門法力也變成了可怖的血色。

    「居然真的是你!」事實在前,即便智圓不願相信也不得不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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