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原心域草地上的穆雄和王盺於宸靈子離開後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認為自己賭對了的穆雄暢快笑道:「從聖境修士沒誰是傻子,怎會為了這等賤民捨棄自己性命。」
王盺擦了擦額頭冷汗道:「少莊主英明!」
穆雄朝地上的徐開看去,他皺眉道:「死了?」
王盺極為識趣地以靈力探入徐開體內,他恭敬道:「少莊主,他咬舌自盡了。」
穆雄摸了摸臉上生疼的齒印,他啪啪兩巴掌將王盺打倒在地:「你為什麼不看好這個賤民!現在他這麼便宜就死了,我這傷找誰去還!找誰去還!」
穆雄氣得狠狠在王盺身上踹了十幾腳,旁邊的青鱗獸這次再不敢去怒視穆雄了。
王盺默默受著穆雄的暴行,就算被踹得全身劇痛,他也沒有採取任何抵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之修為雖高於穆雄,並且還有空冥後期的青鱗獸在側,但他深知穆櫝對穆雄極為寵溺,給了穆雄很多保命手段。如果他要出手那必須有十成把握,否則被抓起來他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穆雄好不容易才出完氣,他命令王盺道:「你的青鱗獸不是喜歡咬人麼,讓它去把那死瞎子給吞了,然後你們兩個再將這原心域徹底毀去。我不喜歡這個晦氣地方!」
王盺拖著傷軀勉強起身道:「屬下遵命!」
穆雄朝王盺伸出右手,他見王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無奈道:「蠢的跟個棒槌一樣!陣環星石拿來啊,那是你能得的東西嗎!」
王盺趕緊從懷裡將陣環星石取出,遞給了穆雄。
穆雄收起陣環星石一甩法袍道:「隨我去傳送陣那邊。」
王盺不敢怠慢地驅使身旁青鱗獸一同護著穆雄過去了來時的傳送陣前。
與第一次的疲於奔命不同,這次的穆雄閒庭信步地走進傳送陣內,他輕蔑地看向北方天空道:「從聖境修士,不過爾爾。」
隨著一道青色光束亮起,穆雄的身形消失在了傳送陣內。
王盺在穆雄離去後才敢罵道:「你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有危險就讓我去,安全了又在那耀武揚威!你不就是有個好爹麼!沒了你爹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王盺把穆雄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才感覺解氣地帶著青鱗獸往回行去。他瞅著天際如倒懸漩渦般的黑雲紫雷道:「這鬼地方真是邪門!」
原心域上空九萬丈,所有黑雲紫雷都在等著立於它們頂端的宸靈子開啟道成境天劫。可宸靈子只是懸於空中,緊閉雙目的他臉上現出猙獰之色,額前暴起的青筋與緊握的雙拳都顯示他正在極力克制情緒。
本已被束縛成一個白色光點栽種於原心域的執念再次出現在宸靈子體內。
宸靈子之原心如臨大敵道:「你為何要阻他晉升?」
那光點內傳出白髮宸靈子的譏笑道:「誰說我是來阻他晉升的。我是來恭喜他的!那個為他引路開道之人已經咬舌自盡。他可以安安心心地成為道成境修士,做這極難勝地的第一人。哦,不對,確切地說他不算是第一人,是第一忠犬!」
白髮宸靈子這番話說出,外面宸靈子的滿頭黑髮中染上了數縷白絲。
宸靈子之原心極力勸道:「這一切都是命數!徐開之存在是為助你晉升道成境!這樣你才能阻止類似的悲劇發生。」
「好一個命數!」白髮宸靈子質問宸靈子原心道,「那你告訴我,他成為道成境修士後,他可不可以給徐開一個公道!」
宸靈子的原心陷入了沉默。
白髮宸靈子幫宸靈子之原心回道:「當然不可以!霍灸曾言,他的幽冥縛靈印得上一任極難勝皇指點,中此咒印者除非有比自身修為高出一整階的前輩以外力相幫逼出體內咒印,否則即便中咒印者修為晉升,幽冥縛靈印只會加深威力,讓中咒印者永世不得解脫。所以他就算真的成了極難勝地唯一的道成境修士,他也只是一把對準外來修士的利刃。徐開的公道他永遠討不回來!」
「你!」先前讓白髮宸靈子無言以對的原心這一次卻成了完全受制的一方。
宸靈子之元神自從聖屬地內走出,它先對一旁光點中的白髮宸靈子道:「你乃我之執念,你想我以殺尋公道,在我身上咒印發作時徹底控制我之肉身。」
光點中的白髮宸靈子並不遮掩道:「是!」
宸靈子之元神又向隱沒暗處的原心道:「你或許真是我修煉的初衷,你也在竭力為我尋找於我而言最好的道路。可你對徐開的冷漠讓我覺得你已經偏離了我的初衷。」
宸靈子之原心呵呵笑道:「偏離了你的初衷?沒有命你何談初衷!用數千年的道行去換一時的快意,值得嗎?」
光點中的白髮宸靈子反問道:「用道成境的修為去保護穆雄那樣的畜生,可笑嗎?」
兩條由靈力組成的通道在二者說完之後延伸至宸靈子元神面前。
被二者逼迫必須選一條路的宸靈子元神冷聲道:「你們未免主次不分了。」
白髮宸靈子與宸靈子之原心難得口徑統一道:「你還有別的路可以選嗎?」
宸靈子之元神望著下方的黑雲紫雷,又看了看體內的幽冥縛靈印。它回道:「自然是有的。徐開給了我道成境的機緣,可因為我的退卻,他死了。他們這一族自他死後也就絕了。我對不起他。我欠他的我還,別人欠他的我也要用這道成境的機緣幫他拿回來。道影逐身——散!」
「什麼!」宸靈子之原心和白髮宸靈子皆震驚道。
原本已經融入宸靈子肉身的道影由宸靈子之元神操控霎時四散飛出。被稱為從聖入道第一步的道影逐身堪比道成境修士全力一擊。那些道影在飛離宸靈子肉身前將其元神內的幽冥縛靈印盡數裹挾帶離。
遠在極難勝地西部的霍灸當即心生感應地看向北方,在他一旁的清關見霍灸異樣,他問
道:「霍道友,那人在榮山城動手了?」
霍灸道:「非是榮山城內的事。我先前於北部遇宸靈子濫殺無辜,於是和郭道友聯手將其制住,並在他體內種下了幽冥縛靈印。我告知他如果他再敢殺害任意一個極難勝地之人,那他體內咒印就會迅速侵蝕他的土靈之力,屆時即便他是從聖境修士也難逃一死。如今我感應到他身上的幽冥縛靈印消失了。」
「會否是宸靈子道友找了鑽研咒印的道友解除了幽冥縛靈印?」清關推測道。
霍灸搖頭道:「幽冥縛靈印乃是我師尊親自幫我改良的咒印術法。此咒印除非有道成境修士以全力於一瞬間為宸靈子逼出方能解除。極難勝地不存在道成境修士。」
清關滿臉震驚道:「這!難道說!」
霍灸盯著北方道:「要麼是宸靈子找到了殺害他兒子的真兇,在滅殺對方後觸發咒印身死道消。要麼是他一時情緒失控再次殘殺極難勝地之人,引起咒印發作。」
清關感嘆道:「宸靈子道友這又是何苦呢!」
霍灸不置可否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確實是宸靈子的選擇,只是霍灸和清關不會想到,宸靈子做出這選擇的代價是放棄晉升道成境!
原心域九萬丈上空,宸靈子的道影在飛離其體外的剎那消散無存。下方倒懸如巨大漩渦的黑雲紫雷也在這些道影消失後潰散隱沒。
宸靈子之原心痛苦嘶吼道:「為什麼!這可是道成境!道成境啊!」
光點中的白髮宸靈子卻是反常地愣在那裡未發一言,它隱隱有一股不妙之感。
重獲自由的宸靈子元神雙手向外一張,先前要它做出選擇由它之執念和原心給出的兩條靈力通達內刷的一聲傳遞過來一白一黑和它長得一模一樣的虛影。
那被宸靈子元神擒於手中代表宸靈子原心的黑色虛影咒罵道:「你個蠢貨居然會為了一個賤民放棄晉升道成境的機會!你簡直是九天十地最蠢之人!」
比起黑色虛影的氣急敗壞,代表其執念的白色虛影卻極為冷靜道:「不愧是我本尊,今後的你定會讓極難勝地得一片清明。」
「沒想到最懂我的居然是我的執念。」宸靈子之元神雙手運勁道,「從今往後,執念原心,皆有我定!」
那道黑色虛影還欲謾罵,它所在的那條靈力通道就連同它一起被抹除在宸靈子體內。而宸靈子元神右手抓著的白色虛影則笑著迎接自己的消亡。
原心域的草地上,因遭穆雄毆打心生不滿的王盺慢悠悠地回到徐開身死之地。他看著地上懷抱青草含笑而終的徐開,他來氣道:「你個賤民,活著的時候害我挨罵就算了,你死了還害我挨一頓揍!我要讓青鱗獸先把你的肉全啃了,再找人將你的屍骨祭煉,我要你永不超生!」
青鱗獸感主人心意,不敢對穆雄發難的它準備將所有怒火全發泄到徐開的屍身上。它張開長嘴猛地向地上的徐開撲去。
咔的一聲,青鱗獸那兩排密集的尖牙似咬在了什麼堅硬器物上,痛得它在徐開的屍身前來回打滾。
站在不遠處等著欣賞青鱗獸啃噬徐開血肉的王盺看到青鱗獸異樣,他詫異道:「你怎麼了?」
不待青鱗獸回答,一個頭髮半黑半白身著破爛衣衫的人影驀然出現在徐開的屍身前。
手提雙斧的王盺雙目冷凝道:「在下乃是穆家莊守衛王盺,不知閣下為何人?」
那人影並未回頭,只是冷冷地說道:「你們不配站在原心域的土地上。」
「是你!」王盺聽出宸靈子的聲音,他不明白宸靈子為何去而復返,又何以變成這副模樣。
就在王盺認定宸靈子即便回來也不敢對他出手時,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和他的青鱗獸都沒入地里只剩一個腦袋留在地面。
用盡全力都無法掙脫束縛的王盺感覺到宸靈子殺心已起,他立即出言提醒:「前輩,您數千年的修為可不能耗在我身上啊。穆雄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已經帶著您那顆陣環星石回去穆家莊了!」
宸靈子在王盺說完之後就把他和青鱗獸的嘴巴全封在了泥地里。頭髮半黑半白容顏卻依舊年輕的宸靈子跪在了徐開的屍首前,他向徐開的屍首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若有來生,望我能與你早日相識,非是主僕而是摯友。」
宸靈子雙手向下一按,遠在三千里外的那間老舊木屋迅速沒入地底又從他旁邊的地面升起。宸靈子抱起徐開的屍身走入木屋,他將徐開的屍身輕輕放於那張靈植大床上。
「好好在這裡安睡吧,以後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宸靈子走出木屋,在他將屋門帶上的那一刻,整片原心域的土地連同那間木屋一起都被一股超越從聖境的靈力覆蓋。
宸靈子轉過身形向前一邁。地里的王盺和青鱗獸與他一同來到了十二萬里外的穆家莊門前。
再說穆雄這邊,他一傳回來就先奔去自己房裡找了那名被他賞賜青鱗獸的美艷侍女。他滿臉喜色地抱起那侍女道:「我的好雅兒,你這次可以名正言順地做我道侶了。」
那名叫雅兒的美艷侍女聰慧道:「少莊主是得了什麼能讓老爺都心動的天材地寶嗎?」
「不愧是我的雅兒,當真聰明。你看!」穆雄笑著取出了那顆陣環星石。
雅兒和另外兩名侍女湊過去仔細瞧著那顆白色圓石,卻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等穆雄將靈力注入那顆陣環星石,看到陣環星石變成綠色的雅兒當先反應過來:「這是少莊主以前說過的陣環星石!」
穆雄忍不住親了雅兒一口:「正是!有了這顆陣環星石,爹保準會答應我們結成道侶!」
雅兒清楚這陣環星石的價值,她雙目藏不住喜色道:「雅兒早就是少莊主的人了,成不成道侶又有何關係。」
「雅兒姐姐,這可是少莊主對您的疼愛,我們兩姐妹羨慕都羨慕不來呢。」雅
兒旁邊的一名侍女道。
另一名侍女也附和道:「雅兒姐姐,以後我們得稱呼您為少莊主夫人了。」
這兩名侍女熟知穆雄的脾氣,早就養成了不爭不搶的性子。
穆雄看著她們順從的模樣,又想起自己得到陣環星石的過程,他得意地捏碎穆櫝給他的傳令玉佩,拉著雅兒瞬移過去了一間密室前。
雅兒沒想到穆雄帶她一同過來面見穆櫝。她有些生懼道:「少莊主,老莊主真會答應讓我成為您的道侶嗎?我怕他會認為我是那種魅惑少莊主以求上位之人。」
穆雄見雅兒楚楚動人的模樣,他握緊雅兒的手道:「我的好雅兒,你這次就放寬心吧,這可是陣環星石啊。」
密室的大門在三息之後開啟,自裡面走出一名與穆雄樣貌有著七分相像的老者。其正是穆家莊莊主,煉神後期修士穆櫝。
穆櫝見穆雄領著雅兒過來,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他還是說道:「雄兒,你這麼急地找為父是發生了何事?」
穆雄趕忙獻上那顆陣環星石道:「孩兒在原心域得獲一顆陣環星石,特將其獻給父親!」
「哦?」穆櫝接過那顆陣環星石,在以靈力注入發現那顆陣環星石顯現為棕色後,他大喜過望道,「真是太好了!有了這顆陣環星石,我定能籌集到晉升返虛修士的修煉資源!到時我們穆家莊在北部的地位將不斷拔升!」
穆雄趁穆櫝高興提出了要和雅兒結為道侶的想法。
穆櫝看在陣環星石的份上答應道:「可以。」
雅兒喜極而泣地俯身作揖道:「多謝莊主!」
「不必多禮了,以後都是一家人。對了雄兒,你這陣環星石是如何獲得?」穆櫝道。
穆雄於是就把在原心域上的際遇說給了穆櫝聽。
穆櫝聽後神色陰晴不定,他向穆雄確認道:「宸靈子被霍灸種下咒印這消息你是從何處得知?」
穆雄回道:「我去蘭蘇城參加王旭道友舉辦的聚會時聽他親口說出。」
穆櫝心中有數道:「王旭作為蘭蘇城少城主,從他口中講出的消息起碼有八成真。加上宸靈子遇到你們後的種種表現,那這消息該是十成准信了。」
穆雄笑著道:「爹,你真該跟我一起過去的。你是沒看到,我從那死瞎子手裡搶了陣環星石那宸靈子連個屁都不敢放。」
穆櫝也笑起來道:「能從宸靈子手裡奪來陣環星石,我兒今後必成大器!」
就在他們因穆家莊得到陣環星石而喜悅之時,他們突然發現站著的土地變得綿軟泥濘,讓他們的身形不斷向下陷去。
穆櫝三人見狀大驚,他們立馬運轉靈力準備御空飛起。誰知他們體內的靈力方一運轉就好像被一股力量禁錮,然後那股力量順著他們的靈力來到腹部,強行打開三人的本源屬地注入他們的元神中。
穆櫝三人神色驟變間於地里被拖行至穆家莊待客大殿的院落前。他們發現穆家莊其餘人等皆以同樣的方式被制住帶到了這裡。
「這是」穆櫝率先發現穆家莊上方的那口古銅色熔爐。可他說話間鼻子以下就都沒在了地里。
當王盺和他的青鱗獸被拖行至場中,穆家莊上上下下三百九十二人連同兩百七十六隻靈獸全部拘禁於此。
穆雄雙目瞪大地看著王盺,等他心中想到這一切都跟宸靈子有關時,衣衫破爛頭髮半黑半白的宸靈子恰好出現在眾人面前。
穆雄厲喝道:「宸靈子!你今日膽敢殺我穆家莊任何一人,霍前輩之咒印必定讓你」
穆雄的話還未說完,他旁邊的雅兒就被隔空舉起,於其面前肉身四裂。雅兒身上噴涌的鮮血被一道靈力指引全部澆在穆雄頭頂。
穆雄眼中的悲傷轉瞬化作狂喜:「你死定了!死定了!」
知曉宸靈子被霍灸種下咒印的穆櫝沒有像穆雄表現地那麼明顯,但他心裡極為期待宸靈子身上的咒印快些發作。
「看來他人動不到你的傷心處。」宸靈子說罷單指一揮,雅兒的元神就被吸入上方古銅色熔爐中。
宸靈子接著解除了那兩百七十六隻靈獸的制約。他對它們下令道:「去把場中所有人臉上的肉給我咬下來。穆家莊的人不需要以臉示人。」
《極靈混沌決》
穆雄盯著那些靈獸大怒道:「我看你們誰敢!」
穆雄平日裡在穆家莊的威嚴讓部分靈獸向後退了一步。而那些退後的靈獸無一不是肉身撕裂鮮血橫流的下場。
同類的鮮血刺激了那些靈獸的凶性,它們再不管地里埋的是誰,只管上前撕咬。
一時間哀嚎嗚咽之聲此起彼伏。場中穆家莊之人除穆櫝以外全被咬的面目全非。
宸靈子對那些靈獸道:「上方乃是從聖品階法寶囚魂爐,你們的表現贏得了再入輪迴的機會,就此自盡吧。」
那些嘴角沾著鮮血的靈獸聽到宸靈子命令它們自盡,兇悍的本性讓它們決定拼上一拼!可那些靈獸剛生出沖向宸靈子的想法,它們的軀體就四分五裂開來,它們位於腦部的獸丹被囚魂爐盡皆吸入。
剩下的靈獸再也不敢生出反抗之意,紛紛自盡於宸靈子面前。
被澆了滿頭鮮血臉上坑坑窪窪的穆雄不明白都過去這麼久了宸靈子身上的咒印為何還沒發作。
穆櫝卻是看出了端倪,他猜測宸靈子肯定是用什麼方法拖延了咒印發作的時間。他心中暗罵道:「霍灸你枉為上一任極難勝皇的弟子!居然連個宸靈子都制不住!」
宸靈子對地里的穆家莊門人道:「我有個叫徐開的朋友,他的首領在你們少莊主的規矩下犯了錯,於是他被挖去了雙眼,用整整六十年時間去栽種靈草籽。他說做錯事就要還。他今天還完了,可你們的少莊主卻沒有兌換跟他的承諾。我知道你們有些人還在期待霍灸種在我體內的幽冥縛靈印發作,但我告訴你們,今天就算霍灸親至也保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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