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勞逸
秋日的第一縷霞光溫柔地照在石武右側臉龐。
石武睜開惺忪的睡眼，與朝霞一起映入他目中的是阿綠燦爛的笑容。
石武回以微笑道：「早上好。」
「睡得如何？」阿綠問道。
石武伸了個懶腰道：「有你守著，我每次都能睡得很踏實。昨夜那股疲累感這會兒也全部消失了。」
阿綠放下心來道：「那就好。」
石武起身道：「我們今日是要去照看小屋以南二十萬里外的那部分靈垓幼藤吧。」
「嗯！老規矩，誰後到誰多幹活！」阿綠說完就沒入了地底。
石武見狀趕緊向南疾行。
等他到時，阿綠已經在那站著了。它嘿嘿笑道：「願賭服輸哦。」
石武伸出手掌道：「此處向北五萬里地界內的幼藤都交給我。」
阿綠自眉心分出一絲靈體附著於石武右掌。它說道：「不用這麼趕的，萬里地界就行。」
「好。」石武應下後按那絲靈體的指引向右移動了???????????????六丈。他隨即外散靈力輕輕撥開土壤，將下方碧綠色的幼嫩子藤小心地移至地面。
那株二十丈長的纖細幼藤在觸及陽光的瞬間若得到滋養一般向上延伸。
石武則繼續以那絲靈體為引，助下方需要陽光的靈垓幼藤來到地面。
阿綠見石武的動作越來越快，它對石武道：「我去照看之前那批子藤。」
「去吧。」石武說完就繼續專注於幼藤的培育。
地底的靈垓幼藤在感應到石武掌中那絲靈體後紛紛向上傳遞信號。
石武有條不紊地以靈力裹住它們身軀，將它們依次帶出地面。
僅半天的功夫，此間萬里地界內的靈垓幼藤一株不落地沐浴在秋日暖陽下。
石武回首望著那片向陽而生的靈垓幼藤，他欣慰地笑道：「你們一定要好好長大。」
阿綠在石武說話間自地底鑽出。它亦笑著道：「照這個速度，我們應該可以在明年十一月初一之前把靈垓原上所有的幼藤培育完畢。」
石武問了一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以後會有新的藤靈誕生嗎？」
「我不清楚。反正這麼多年過去，靈垓原上就只有我一個藤靈。」阿綠如實道。
石武想了想道：「你曾經說過，你之本尊一直在靈垓古藤的核心處。這麼看來，靈垓原上的其餘藤蔓皆是源自那株核心古藤。」
阿綠認同地點了點頭。
「那是否意味著我不能帶你去看外面的世界了。」石武可惜道。
阿綠莞爾一笑道：「無礙的。那些美妙的景色你可以用影音石錄下，至於美妙的人，我等你帶過來給我看。」
石武剛欲回話就聽到藍兒的呼喚。他取出「原鄉」，口念咒語開啟獸欄空間。
一道白色身影咻的一聲竄至石武肩頭。藍兒興奮地對石武道：「我之肉身亦可達到收放自如的狀態了。」
「恭喜你了。」石武為其高興道。
藍兒還想給石武演示一番，它轉頭就看到旁邊站著一位明媚的少女。它詢問道：「這位是？」
阿綠主動說道：「藍兒你好，我叫阿綠。」
藍兒倍感詫異道：「你認識我？」
阿綠點頭道：「小武跟我講過你。它說你是他的本命靈獸，全身雪白，有著一雙迷人的藍色眼瞳。」
石武幫藍兒介紹道：「阿綠是這片靈垓原的主人，亦是我的救命恩人。」
藍兒聞言立即躍至地面。它四肢匍匐低首說道：「多謝您救了我主人！」
阿綠知道這是靈獸的最高禮儀。它驅使地底藤蔓將藍兒身子抬起道：「你不用這麼客氣的。你主人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救他理所應當。」
藍兒關切地問石武道：「可有受傷？」
石武安撫藍兒道：「你別擔心，我已經痊癒了。」
藍兒想起自己和石武分別時他正要在鑄劍谷的坤靈池閉關，它細問道：「你是被鑄劍谷的人追殺至此？」
石武搶在阿綠前面說道：「此事有著諸多曲折，一時間難以說清。若非阿綠消耗自身五百九十根靈垓古藤相救，???????????????我們估計很難相見了。」
「消耗自身五百九十根靈垓古藤？」藍兒愈發不解道。
阿綠說明道：「我是藤靈。」
藍兒仔細打量著阿綠道：「你是靈體之身？」
「嗯。」阿綠回道。
石武不願阿綠生出被探究的感覺。他岔開話題道：「藍兒，你演示一下這些年的成果吧。」
藍兒難為情道：「會不會太冒昧了？」
「阿綠是自己人，沒關係的。」石武道。
藍兒聞言也不再扭捏。它心念一動，那細短的右前肢瞬間達到六百丈長兩百丈寬，其上五根鋒利的尖爪更是透出森森寒芒。
藍兒怕傷到周圍的靈垓幼藤，遂向空中奮力揮爪。
五道勁風層層向上，所過之處雲散天青。
阿綠評價道：「藍兒這一爪的威力堪比從聖境人修的術法攻擊。」
藍兒笑著將右前肢恢復原樣道：「多謝阿綠前輩誇獎。」
「藍兒，靈獸的肉身之力本就比同境界的人修要高很多。你乃是返虛後期品階，這一擊只能說勝在出其不意。」石武中肯道。
藍兒對石武有著絕對的信服。它說道：「那我繼續去修煉。」
石武阻下藍兒道：「靈膳大典將於明年的十一月初一舉行。屆時我要面對已成死敵的玄炴靈膳師一方以及有可能認出我的殺聖霍灸。我必須將所有能準備的都準備起來。是故我需要你利用這段時間和阿綠的靈垓古藤進行對戰，從而積累臨場經驗。我也會在後面的日子裡研究馭獸宗初代宗主羅越前輩創出的《馭獸策》，看可否讓你我融合，從而達到更高的境界。」
「小武」
「主人」
阿綠和藍兒同時出言，又都謙讓地讓對方先講。
石武問阿綠道：「是有什麼不方便嗎？」
阿綠回道：「我怕一不小心會傷到藍兒。」
石武看向藍兒道：「你想接受靈垓古藤的訓練嗎？」
藍兒沒有任何猶豫道：「想！」石武轉而對阿綠道：「藍兒此前並無對戰的經歷。你先操控一根靈垓古藤對其進行特訓。你不要有任何顧忌。只有這會兒把它身上的不足找出來，日後它臨陣廝殺時才有更多的機會活命。」
阿綠明了道：「好的。」
「主人，我先前想說的是你把宸靈子和影郎君漏掉了。」藍兒提醒道。
石武道：「除非這二人身上有道成品階的法器，否則他們不足為慮。」
藍兒試探地問道：「您晉升了？」
石武承認道：「嗯！我在鑄劍谷的坤靈池獲得了道成品階的坤靈火本源。當我以此為根基施展化靈之法時，我之肉身因承受不住而接連破損。然後在一次次修復的過程中亦達到道成品階。至於木靈火本源的晉升則是依靠阿綠在我昏迷時的全力施救。」
藍兒聽到石武已有三種道成品階的本源之力在身，它駭得張大了嘴巴。
阿綠對石武道：「反正你今日的活兒已經幹完。我們不妨一起過去中心區域。你也好從旁指導。」
「???????????????走吧。」石武以靈力包裹住藍兒全身，帶著它來到十九萬里外的那間小屋旁。
阿綠自南面地底召喚出一根靈垓古藤道：「藍兒，你準備好了就過去。我已讓那根古藤進入自主對抗來敵的狀態。」
藍兒看著那根高聳入雲足有三千丈粗的靈垓古藤，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可它一想起自己作為石武的本命靈獸，在實力上與石武相差了那麼多，它當即外擴肉身化作一頭豹臉、獅爪、龍尾的赤色巨獸。
藍兒凝神聚氣四肢猛地向下一蹬。其身子如利箭般沖向那根靈垓古藤。
石武見之嘆息道：「但願這一擊能讓它長點記性。」
阿綠不明其意之時，藍兒的身子已被空中飛來的青色匹練重重地抽飛出去。
阿綠感應到那根靈垓古藤起了殺心。它嚇得立馬制住那根向藍兒追擊而去的古藤。
石武來到滾出萬丈之外的藍兒身旁。他問痛得眼淚直流的藍兒道：「還要繼續嗎？」
藍兒強忍著左腹劇痛道：「要！」
「你可知自己為何會被擊中？」石武又問道。
藍兒道：「我沒留意藏在高空的那部分藤蔓。」
「這只是其一。」石武道。
藍兒問道：「我還有哪裡沒有兼顧？」
石武點明道：「你太魯莽了。或者說，你根本沒考慮過該如何應對這場戰鬥。」
藍兒難得地和石武爭辯道：「我有考慮過！我方才憑藉四肢聚力讓自身速度達到最快。只要我雙爪命中那根靈垓古藤，我就有信心打敗它！」
「所以呢？你的雙爪命中了嗎？」石武道。
藍兒低聲道：「起碼我已經用盡了全力。」
石武無奈地笑了笑：「原來這就是你認為的全力。」
「難道不是嗎？」藍兒道。
石武正色道：「當然不是！所謂的全力不僅是將自身能為發揮到極致，還要把周圍的環境、各種變數都考慮在內。特別是這種境界相當的戰鬥，比的就是誰更快地找出破敵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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