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吾道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靈膳大典（終十五）
斗笠下的松雲仙子滿臉通紅，她甚至可以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誠如石武猜測的那般，她師尊已經沒有多少仙玉了。要是真去辛元城購買六盒返虛中期品階的靈膳，她們將更加捉襟見肘。
松雲仙子忍不住瞥了一眼草地上的石武。她很感激他未追根究底。
石武於半刻後睜開雙目。他御空而起來到松雲仙子身旁：「我們回去吧。」
「嗯。」松雲仙子點頭道。
二人回來時雲霞散人已在屋外備好了一張方桌和三張寬椅。她熱情道：「石道友，請坐。」
「你們也坐吧。」石武待雲霞散人坐下才和松雲仙子各自落座。
雲霞散人問松雲仙子道：「你買了什麼靈膳？」
松雲仙子將那六隻靈膳玉盒取出道：「返虛中期品階的五珍擴靈羹。」
雲霞散人奇怪道：「辛元城的靈膳閣有這道靈膳嗎？你就買了一種類型的？」
石武替松雲仙子解圍道：「雲霞前輩，是我想品嘗擴張靈脈類????????????????的靈膳。那靈膳閣管事聽後便給我推薦了這道五珍擴靈羹。它是由東部第二據點的溫陽靈膳師煉製，可讓初次服用此類靈膳的返虛中期修士擴張近兩成靈脈。我一時心動就慫恿松雲小友買下這僅剩的六盒。」
雲霞散人聞知這五珍擴靈羹是石武選的，她安心道：「如此甚好。」
松雲仙子見雲霞散人沒再追問，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石武看著桌上擺放的六隻赤色靈果道：「雲霞前輩，這是何物？」
雲霞散人說道：「此為炘炎果，是家兄在世時炘炎嶺的特產。這裡面的白色果肉可助修士增加體魄血肉之力。石道友是想先服用五珍擴靈羹還是先吃這炘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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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直言道：「還是先服用五珍擴靈羹吧。」
雲霞散人聽後取出一隻儲果盒，她將桌上最大的兩隻炘炎果收入其中：「石道友，這兩隻炘炎果皆為返虛中期品階，可保存六百年時間。你記得在這之前服用。」
「好的。」石武沒有客氣地接過儲果盒。
雲霞散人又對松雲仙子使了個眼色，松雲仙子會意地把三盒五珍擴靈羹遞至石武桌前。
石武推辭道：「雲霞前輩，這就有些多了。」
雲霞散人正色道：「若家兄尚在，他定比我招待地更周到。」
石武右手按在那三隻玉盒上道：「雲霞前輩，那我們可得說好了，後面您給我任何物品我都不再收。」
雲霞散人喜笑顏開道：「嗯！」
石武示意道：「您也嘗嘗這靈膳，看效果是否真如那管事介紹地那麼好。」
雲霞散人依言打開玉盒，陣陣清香撲鼻而來。她先抿了一口盒中晶瑩剔透的羹湯，鮮美的口感讓她不由得加快了服用速度。
雲霞散人一邊煉化腹中的五珍擴靈羹，一邊讚嘆道：「這溫陽靈膳師當真厲害！我體內靈脈之前藉助多種靈膳進行過擴張，早已達到極限狀態。沒想到他這道五珍擴靈羹居然還能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助我將十二正經再擴一成。」「有效就好。」石武說完把自己手裡那份喝了個乾淨。
雲霞散人調息片刻後將剩下的兩盒交給松雲仙子：「你收起來，以後用得著的。」
松雲仙子拒絕道：「師尊，徒兒晉升還有些時日，您先利用其增加修為。」
雲霞散人直接把那兩隻玉盒塞進松雲仙子的儲物袋：「傻丫頭，為師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修為的提升對我而言意義不大。倒是你，今後的路要好好走。」
松雲仙子傷感道：「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石武假裝調息完畢，他詢問道：「雲霞前輩，這炘炎果還有產出嗎？」
雲霞散人如實道：「沒有了。炘炎果需要炘炎嶺中的坤靈火之力蘊養，家兄遇害那日整座炘炎嶺被毀，嶺中靈植全部化為灰燼。桌上這些是家兄生前相贈於我的。若石道友想要就拿去吧。」
石武點頭道：「我確實想要，但我們有過約定，我不能再收您任何物品。這四隻炘炎果我可否花仙玉買下？」
雲霞????????????????散人笑了笑道：「我能感受到石道友與我兄長之間的情誼，這些炘炎果就當給你留個念想了。」
石武認真道：「雲霞前輩，我向來言而有信，還望您成全。」
雲霞散人拗不過石武道：「你隨意給點便是。」
石武取出一隻儲物袋遞給松雲仙子道：「你師尊太客氣了，這些仙玉勞你代收。」
松雲仙子聞言看向雲霞散人。
雲霞散人根本不在意裡面仙玉的數目，她寵溺地對松雲仙子道：「收下吧。」
「是。」松雲仙子接過儲物袋道。
石武將桌上那四隻炘炎果裝進儲果盒後作別道：「雲霞前輩、松雲小友，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就此告辭。」
雲霞散人起身道：「老身祝石道友前路坦途。」
松雲仙子向石武作揖道：「石前輩慢行。」
「雲霞前輩，等我與那故人相聚，我就帶他過來。」石武道。
雲霞散人嗯了一聲：「好的。」
石武向東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遠方天際。
雲霞散人喃喃道：「我真能等到真相嗎？」
「起碼石前輩會盡力而為。」松雲仙子堅定道。
雲霞散人疑惑道：「你怎麼這麼信任他？」
松雲仙子回道：「因為我在和石前輩購買靈膳時發現他很有原則。」
雲霞散人看著松雲仙子手裡那隻儲物袋道：「他確實很有原則。你把裡面仙玉裝進自己的儲物袋吧。」
松雲仙子取下腰間的青色儲物袋，等她打開石武那隻儲物袋時，她驚得站立不穩道：「這這」
雲霞散人一把扶住松雲仙子道：「怎麼了？」
松雲仙子情緒激動道：「都是仙玉！」
雲霞散人愧疚地從懷中拿出一隻儲物袋道：「松雲，為師隱居的這些年委屈你了。我這裡還有些仙玉，你拿去用吧。」
「師尊您誤會了！徒兒非是在大驚小怪，不對，徒兒徒兒確實沒見過這麼多的仙玉。」松雲仙子有些語無倫次道。
雲霞散人好奇地以靈力探入石武那隻儲物袋，裡面堆積如山的仙玉讓她臉上的表情從冷靜到震驚再到駭然。
松雲仙子輕聲問道：「師尊，這儲物袋裡有多少仙玉？」
雲霞散人沒有去管這些，她問松雲仙子道：「你和石道友過去辛元城時他可有聊起別的？」
松雲仙子見雲霞散人神色嚴肅，她猶豫過後還是向其坦白了一切。
「什麼！你怎可妄自做主收取石道友的靈膳！」雲霞散人憤怒道。
松雲仙子跪地道：「徒兒知錯，請師尊責罰！」
雲霞散人舉起手中拐杖就要打下去，可她想到松雲仙子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這師尊。她嘆息一聲道：「是我錯了。我看低了石前輩。」
「您叫他前輩？」松雲仙子詫異道。
雲霞散人道：「能用八垓五千九百六十萬枚仙玉買下四隻炘炎果的，我不叫他前輩叫什麼？」
松雲仙子????????????????心臟驟停道：「這裡面有八垓多的仙玉？」
雲霞散人點頭道：「相當於一個從聖境修士的畢生珍藏了。」
「石前輩到底是何人？」松雲仙子忍不住問道。
這也是困擾雲霞散人的問題，因為她從未聽郭炘提起過石軒。她望著東方天際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把欠郭大哥的恩情還在了我們身上。」
石武在雲霞散人和松雲仙子探討其身份時繞過北部第三據點南面區域，朝著東北方向快速行進。
藍兒興奮道：「解決完宸靈子我們就可以去東部第一據點報仇雪恨了。」
石武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藍兒感受到石武心情很是沉重，它低聲道：「主人，您怎麼了？」
「我在想那個殺害郭前輩的兇手。」石武道。
藍兒驚訝道：「您有線索？」
石武回道：「當年郭前輩怕我遭受齊黎靈膳師的刁難，於是在我參加下九品靈膳師考核時現身相幫。等我考核成功，他問我修煉火靈分身術時可有遇到奇怪之事。我告訴他我凝聚出了繼承我某一階段記憶的分身。他追問我對那具分身的態度。我直言分身只是工具。他聽後瞬間暴怒，我也因此得知他留下了一具和他幼時一模一樣且擁有自我意識的分身。而那具分身在郭前輩遇害炘炎嶺被毀後竟然奇蹟般地活了下來。我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就一直認為那具分身嫌疑最大。奈何霍灸與那具分身亦十分熟稔，他不僅沒懷疑它，還將它帶至極難勝殿保護了起來。」
藍兒偏幫石武道：「怪不得霍灸查這麼久都查不出真相，敢情他是個睜眼瞎！」
石武做定道：「若日後我能戰勝霍灸、安戌，我定要衝進極難勝殿對那具分身進行搜魂。」
「那是自然。不過話又說回來，郭前輩的恩情您其實已經還的差不多了。您可是把碧濤谷徐銓的仙玉珍藏全給了他義妹啊。」
石武明白藍兒的意思。他看著前方迷障叢生的山谷道：「那就先著眼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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