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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臘月廿,秦盛德皇帝五十歲誕辰。一窩蟻 www.yiwoyi.com
秦都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齊下跪,聯名上奏於盛德皇帝,請封這一日為萬壽節,取萬壽無疆之意。
盛德皇帝見之大喜,開懷道:「准奏,眾愛卿平身。」
「謝主隆恩。」文武百官盡皆起身。
盛德皇帝又對龍椅之下,站立於大殿左右的二人道:「二位特使遠道而來,今日不妨跟朕一起欣賞秦都之盛景如何。」
與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同,這二人一開始就是站著的,因為他們是晉國和魏國的特使,代表的是各自國家的皇帝。
晉國的特使自然是一路自鎮南關被守關將軍司徒雄護送而來的玉瑾。此刻她一身華衣貴服,頭上以金鳳碧玉簪綰了一個單螺髻,此乃公主覲見之時專用的髮髻,想是注意禮儀的霽婆婆細心打扮的。其耳戴垂星珍珠飾,腕配羊脂凝水鐲,再加上那張甜美精緻的面容,讓盛德皇帝看了也對這晚輩喜愛非常。
魏國來秦的特使是一個看上去有些陰鷙的青年,其面白如粉,額間還有一道豎直的紅印。他身著一件青色寬袍,將一頭長髮向後梳著,後首之上是一個以金蛇為形的卡扣。若是細看,他的青色寬袍內還有什麼東西在遊走蠕動。此人正是魏國永蜦君獨子——肖蛻君。
玉瑾躬身道:「玉瑾來此之前,皇帝哥哥叮囑過我,說盛德陛下英明神武,秦國在盛德陛下的治理下國力空前強盛。讓我在此多看多學,日後回去也好跟他說說。如今盛德陛下邀請,玉瑾自當聽從。」
盛德皇帝面色和善道:「晉帝年輕有為,正如旭日東升,未來可期。哪像朕,如今都五十了,早已是日落西山之姿,該讓年輕一輩上來了。」說完,他將目光放在了座下的太子身上,他為了這個兒子,已經將其他皇子都封王外放出去了。這是在告訴整個朝廷,當今太子就是秦國未來的皇帝。
玉瑾道:「盛德陛下過謙了,陛下還是正陽當空呢。」
盛德皇帝笑道:「玉瑾公主當真是討朕歡喜,此次慶典結束,就讓朕的太子陪著玉瑾公主遊歷一番秦國吧。」
玉瑾心中一緊,她剛想拒絕的時候,就記起了霽婆婆在她上朝前的囑託。讓她凡事以順不以逆,秦國和晉國大有聯手之意,沒必要在朝堂之上違逆了盛德皇帝的意思,這樣子兩國之間都會沒有面子的。
玉瑾躬身回道:「玉瑾先行謝過盛德陛下了。」
見玉瑾答應,不止是盛德皇帝,更開心的是在盛德皇帝座下的太子,封號秦起王的姜鑫。他自玉瑾來時就被她的美貌完全吸引住了,又知玉瑾未來很可能是自己的太子妃,自然是格外留心。如今盛德皇帝看出太子有意,特意開口給予二人共處的時間,這樣子日後兩國聯姻起來更加順理成章。
旁邊的肖蛻君面上雖無表情,但心中早已是殺機四溢。不過他不會蠢到在秦宮大殿上動手,肖蛻君此人擅長謀定而後動。他知道只要找機會在秦國境內殺了玉瑾就可解秦晉聯姻之局,說不定還能讓秦晉兩國因此結仇。
見玉瑾已經全部同意,盛德皇帝又對肖蛻君道:「不知肖蛻君意下如何?」
肖蛻君以右手並指按在左肩之上,恭敬道:「家父在我臨行前亦囑咐過我,說到了秦都以後全憑盛德陛下安排。」
「哈哈,我與永蜦君已經二十年未見了,朕很是想他啊。而晉帝登基之時我還只是派了特使過去,連面都未曾見過。我想找個機會與二位國君聚上一聚。」盛德皇帝提出的這個提議不止讓滿朝文武百官突感意外,就連玉瑾和肖蛻君也不知其意。
盛德皇帝笑道:「朕就是年紀大了,想跟老朋友和新朋友都見上一面,好洽談一下三國之間以後的事宜。不知二位特使可否將朕的心意傳達。」
玉瑾和肖蛻君同時回道:「吾定將盛德陛下話語帶回。」
只有盛德皇帝座下的太子姜鑫知道,他父皇確實是有退位之意了。不過在退位之前,他父皇想幫他把後面的路鋪的平坦些。
見玉瑾和肖蛻君應下,盛德皇帝大喜道:「秦都於巳時起開始皇家遊行,二位特使可坐朕身後花車一併欣賞秦都盛景。朕晚間會於皇宮內開百官千叟宴,各位官員都可帶一位家屬過來赴宴。屆時二位特使可帶隨身親信一同赴宴。」
玉瑾和肖蛻君看出盛德皇帝此次是要極力促成三國君主共談,是故對他們這兩個特使都分外客氣,他二人回道:「謝過盛德陛下。」
滿朝文武百官聽到盛德皇帝說千叟宴可帶一位家屬一同赴宴時,盡皆跪下道:「謝主隆恩。」
盛德皇帝今日想要的事情都已得到滿意的回答,他對著群臣道:「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送盛德陛下。」
群臣散去,太子姜鑫來到玉瑾一旁,對其道:「公主殿下,等等遊行之時可否坐我之車馬,我也可為你介紹秦都風光。」
玉瑾欠身道:「太子美意玉瑾心領了,只是我現在還是晉國特使,與你往來過甚的話,會讓旁人說去閒話。暫且避嫌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姜鑫一聽,也覺得很是有理,回道:「是小王魯莽了,多謝公主提醒。」
玉瑾忙回道:「太子言重了。」
姜鑫為了玉瑾口中的避嫌,先行走出了大殿,而在走在後面的肖蛻君則是被玉瑾喊住道:「肖蛻君,玉瑾有一事請教。」
肖蛻君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晉國公主會主動找上自己,他那張白到有些病態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道:「請教不敢當,公主殿下但說無妨。」
玉瑾回笑道:「玉瑾一直很好奇魏國君臣制度,不知肖蛻君可否為玉瑾講解一二。」
肖蛻君見這玉瑾公主居然是要問這個,也就回道:「我們魏國確實不像你們秦晉兩國。我們是以五仙教為國教,魏國每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要將孩子放在五仙面前,孩子的哭聲吸引了五仙中任何一仙的靠近,那麼這個孩子長大以後就會進入那一仙的門下。五仙之中三十年會決出一位教主,教主也等於是你們口中的國君,而我父親永蜦君就是現在的五仙教主。」
玉瑾故作好奇道:「既然如此,那沒有爭得教主之位的其餘四仙會如何呢?」
肖蛻君不知玉瑾為何對於五仙教的教制如此感興趣,說道:「四仙自然是全力輔佐我父親。不過也會有例外的,比如上一任蠍仙……」
說到這裡的時候,肖蛻君止住了,他好像知道玉瑾想要從他口中知道什麼了。他反問道:「公主殿下是否在路上遇到過我們五仙教的人了?」
玉瑾掩嘴一笑道:「肖蛻君說笑了,我一路是從晉國直行至秦國的,如何能遇到你們五仙教之人。」
原來在望泊沙漠以赤火王蠍潛修的蠍仙老嫗是永蜦君派給晉門關臥底焦褚的一張暗牌,是一把可以讓他在晉國與秦國之間可以處決任何人的刀。即便是永蜦君獨子的肖蛻君都不知,當年五仙教主之位爭奪失敗後的蠍仙老嫗是永蜦君派走的。
肖蛻君只好認為是眼前的晉國公主對他們魏國五仙教好奇而已。
而旁邊玉瑾則是心中有數了:「結合導遊老金的描述,望泊客棧內的蠍仙老嫗應該是後面才來的,而且很明顯是為了提前埋伏我們。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晉門關那邊有魏國的奸細,還是個可以直接聯繫到五仙教前任蠍仙的奸細。」玉瑾已經決定回去晉國的時候喬裝打扮,悄悄入城後直奔晉都回稟。晉門關是晉國的門戶,她怎麼也不能讓別國的奸細滲透到那裡去。
就在肖蛻君還想再說一二時,方才盛德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來到二人身邊道:「二位特使,奴才姓高。皇上讓奴才來帶二位特使過去宮內出發的花車上。二位有請。」
玉瑾和肖蛻君謝過高公公後就跟著他去了。
一聲聲禮炮炸響,盛德皇帝在百官的簇擁下登上了他的九龍金輦。
肖蛻君看得真切,這九龍金輦是以九匹駿馬套上精巧打造的龍形金飾後,一起拉著同樣是純金打造的車輦而成。魏國地形奇特,國內大多都是密林沼澤,對於金器極為看重。不成想盛德皇帝竟然以如此多的黃金打造了這一輛九龍金輦,看的肖蛻君是震驚不已。
相比之下玉瑾則是好些,雖然覺得盛德皇帝是有些誇張了,但也沒肖蛻君那麼震驚。畢竟晉國的物產豐富,對於金礦之類的物資是不缺的。
盛德皇帝的九龍金輦上除了皇家車夫之外,還有一位頭戴鳳冠,身著華麗鳳袍的女子,此人正是當朝太子的母親,秦國的尊儀皇后。她與盛德皇帝並坐於九龍金輦之上,接受萬民之朝拜恭賀。
金輦自秦宮西門出發,途經秦都主城大道之上時,不管是秦都居民還是來此一睹秦都風采的外來人。一見九龍金輦行來,盡皆跪地稱頌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而兩邊街道之上不知何時早已準備好了各種盛開鮮花,連只有春天才開的牡丹也被他們不知以何種方式培育,在盛德皇帝大壽之日擺滿了秦都的街頭。
盛德皇帝見之心中歡喜,對著旁邊道:「皇后你看,你最愛的牡丹花開了。」
尊儀皇后端莊笑道:「那是拖了皇上的福。」
盛德皇帝笑著牽起尊儀皇后的手,輕聲道:「這盛世以後就是我們鑫兒的了。」
尊儀皇后作為盛德皇帝的枕邊人,自然知道她夫君的意思。她邊接受著路過眾人的叩拜稱頌,邊與盛德皇帝說道:「鑫兒穩重幹練,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盛德皇帝笑著點頭道:「嗯。」
一路遊行過來,玉瑾和肖蛻君是真正領略到了秦都的繁盛。直至午時,皇家的車馬要去祖廟祭拜,他們才被安排回到了宮中設置給外來使者的偏殿。
盛德皇帝為了與民同樂,特意下旨今日秦都內百姓的消費全免,所有的商家都可通過票據來宮中內務府報銷。所以今日的秦都註定是個狂歡的日子。
醉仙樓內今日採用了限人數的方法才沒讓人踏破門檻,曾榮雖然愛錢吝嗇,但更不喜歡亂鬨鬨的場面。
石武剛剛在天字號房內看到了外面盛德皇帝遊行過去的隊伍,那輛九龍金輦讓他直呼壯觀。他甚至還看到後面花車上一同過來的玉瑾,就在他想對玉瑾揮手打招呼的時候,阿大一把攔下了他,並被告知如果不想玉瑾她們有麻煩的話,還是當做不認識為好。
石武現在在樓上房間看著窗外主街上的滿街鮮花,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阿大見了道:「怎麼啦?是不是覺得阿大爺爺讓你不高興了?」
石武搖頭有些失落道:「不是啦,我就是覺得我們不屬於這裡而已。」
「哈哈。既然這樣,阿大爺爺讓你今日屬於這裡如何?」阿大故作神秘道。
石武奇怪道:「讓我今日屬於這裡?」
阿大回道:「嗯!阿大爺爺晚上帶你去皇宮,參加一場只有宮裡人才能看到吃到的晚宴。你說好不好?」
僅僅只用了一息,石武就從有些失落變成了充滿期待,而後狠狠地點著頭。測試廣告2